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劃破夜空,蕩漾在寂靜的清河之上。
林世榮捂住自己的屁股,艱難的轉過頭去,此刻六隻眼睛,三對眼眸全都注視著正在林世榮背後戳啊戳的西門慶。
似乎是注意到那六隻眼睛所包含的驚訝、不解、憤怒等等等等。西門慶停了下來,然後尷尬的笑了兩聲,“嘿嘿…呃…那個…我…我…我…”西門慶我了半天,終於弱弱的道:“我…我沒戳他菊花………”
此刻的林世榮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豬目含淚,看著自己的上等絲綢長袍被西門慶戳得一洞一洞的…好吧…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西門慶用陰陽指戳的,所以此刻林世榮的屁股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一如馬蜂窩一般,當真是屁股開花…但萬幸的是並未流血…咳咳…陰陽指隻留洞不流血,治痔瘡…好幫手…
林世榮像是一個遭遇淩*辱的小媳婦一般,雙手遮臉,淚花四濺,強忍著劇痛,羞愧的跑了出去。隨即宴客廳外便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想來也是林世榮乘著小船跑了回去。
這一幕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刹那而已,從開始到林世榮跑出去不過也隻是幾秒而已。眾人全都被林世榮那離別時的一幕給驚得目瞪口呆。
過了許久許久,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西門慶看著自己右手中、食兩指上那閃亮的油花,隻覺得胸腹之中一陣惡心。這家夥真是肥得冒油…
蘇小小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又恢複了一臉的鎮定,她看了眼西門慶,長吐了一口氣。“剛才還要多謝西門公子,隻是那林世榮此次出醜,日後怕是會來找公子麻煩!公子明日便走吧!”
西門慶一怔,旋即點了點頭。那林世榮是鄰縣陽穀縣知縣的兒子,確實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都說民不可與官鬥,雖然西門家也算是不小的大戶,但再怎麽也無法與官府相比。
西門慶從地上站起,向蘇小小作了一輯,道:“小生剛才魯莽了,怕是以後會為蘇小姐惹來無數麻煩,還望小姐莫怪。”
“西門公子言重了,如若不是西門公子,小女子的名節怕是不保了!至於那林世榮,小女子日後隻有辦法,還請西門公子放寬心。”蘇小小悠悠的道。然後又轉頭對著阿碧說道:“為西門公子與那位小姐的膳食可曾備好?”
阿碧點了點。然後衝著西門慶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西門慶摸了摸肚子,還當真有些餓呢,於是便隨著阿碧出了宴客廳。門外卻正是一番美妙景象,明月當空掛,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之上灑向點點銀暉。一出了宴客廳,阿碧便又變個人似的,她輕笑的衝著西門慶道:“公子可是對我家小姐有意思?”
西門慶一怔,卻不知如何作答,若說有意思那豈不是說明自己與那林世榮一般?隻是個下半身動物?但若說沒有,西門慶卻不知怎麽解釋心中對其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倘若…倘若真有前世那或許……
看著西門慶欲言又止的模樣,阿碧掩嘴笑了笑,“其實公子不必害羞,我阿碧跟了小姐也好些年了。但凡見過小姐之人十之八*九是對小姐有非分之想的,所以並不奇怪!”
西門慶搖頭苦笑,也不答話。隻隨著阿碧去廚房取了吃食,便回了樓上。一推開祝英台所在的房間,便見祝英台已經醒了。正茫然的打量著四周,想來也是醒來並未多久。
西門慶一見祝英台醒了,心中大喜。忙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前去,柔聲問道:“你可算醒了!感覺怎麽樣?”
祝英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西門慶眼神之中的那一抹關懷,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隻是她此刻頗為虛弱,臉色蒼白,一開口聲音便極為沙啞。
西門慶又忙從阿碧手中接過一碗白粥,用力吹了吹這才意識祝英台張嘴。
祝英台一怔,蒼白的玉臉上騰得冒出兩朵紅雲。西門慶倒還沒發覺,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粥上,倒是一旁的阿碧看著兩人的模樣早已是樂開了花,掩嘴輕笑。
看著西門慶專注的神情,祝英台不知怎的,便張開了櫻唇,將那一勺清粥給含了下去。
待這一碗清粥被祝英台盡數吃下。西門慶又囑咐她早些休息,輕輕的關上房門。回到隔壁的房間之內,西門慶這才自己吃了起來。阿碧也跟著西門慶出來,看著西門慶狼吞虎咽的模樣,完全不似剛才喂食祝英台時的溫柔。輕笑道:“想不到西門公子還是個多情種子呢!”
西門慶咽了口粥,衝著阿碧笑罵道:“你懂什麽?”
阿碧又笑了笑,“哎…我不懂,難道你個小屁孩懂?小小年紀就知道眉來眼去了!”
西門慶一鄂,不在說什麽,隻顧著食物去了。突然想起,自己與英台占了人家兩間房,那蘇小姐與阿碧晚上睡哪?便問道:“我與英台占了你們兩間房,你們晚上睡哪?”
阿碧哼哼了兩聲,道:“這個自然是有住處的,樓下卻是還有處客房的。”
西門慶一怔,自己占了主人兩間房,卻反而要主人去睡客房,心中著實有些過意不去。剛要推辭卻是被阿碧給打斷了。隻道說是客房比這還要寬敞些,夠兩人睡上一宿的,西門慶知道推辭不過,也不再說什麽。填飽肚子之後便躺在床上沉沉睡了去。
西門慶卻是不知,他一睡去,其體內丹田之處便緩緩亮起一點迷蒙的粉色光芒。那一點迷蒙的粉色光芒按照一定的經脈流轉了好幾圈,便又在其丹田之處停頓了下來。直至光芒暗淡,最後消散。這其實是那極樂道人特意所留,他心知這西門慶乃是一懶散之人,即便是得了這些神通妙法可能也懶得修煉。所以便在西門慶體內留下了一粒自己的真氣種子。每當西門慶安睡之後,這真氣種子便會自行按照陰陽雙修決的法門運轉起來。如此雖不如西門慶自主修煉來得好,也來得快,但總比西門慶不修煉要好得多。
翌日清晨,西門慶早早的便醒了,抬頭看向窗外,卻是一片晨霧朦朧的景象,微風清拂而過,如同一屢輕紗般緩緩浮動。
正在這時,一曲悠揚的笛聲從下方傳來。西門慶走出房門外,卻見一身白衣的蘇小小正坐在船沿,赤著白皙雙腳,在水中緩緩的劃動。根根潔白如玉的手指在竹笛上不斷得跳動,一屢屢清脆的笛聲便從其中蹦發而出。西門慶雖不懂音律,但此刻,輕煙帳,清碧水,脆笛音,還有那雙讓人驚心動魄的玉足。便在他腦海之中形成了一副曼妙的畫卷…
似乎是感覺到了背後人的注視,待一曲終了之時。那道白衣倩影便回轉過身子來,衝著樓閣上的西門慶淡然一笑,“西門慶公子早。”
西門慶回禮道:“蘇小姐也早。”
蘇小小微微頷首,櫻唇微動,“西門公子待用過早膳之後便速速離去吧!怕到了正午那林世榮就要找上來了。”
西門慶點了點頭,道了聲也好。便去房中叫醒了英台。兩人用過了早膳,已是初陽之時。當即西門慶攜祝英台向蘇小小道了別,便乘著路過的船家離去了。
西門慶站在船頭,心中卻不知怎的生出些許惆悵來,當即歎了口氣。卻不料這一幕正好被祝英台看了個正著,當即心中便是猶如打翻了醋壇之一般。隻覺得心中酸酸的…又有些氣惱。那蘇小小的容貌她也是見了的,英台雖知道自己也算楚楚動人,但在心中與那蘇小小一比便覺得差了好些。當即心中更覺酸楚,氣鼓鼓的嘟著雙頰。至於這些西門慶卻是不知道的。
正在這時,那船夫笑著問道:“兩位公子好雅興,夜宿蘇氏畫舫感覺如何啊?”
西門慶一怔,旋即明白了那船夫話中深意,忙道:“並非你所想那般!”
“哦?那兩位可是蘇小姐的朋友?”
“呃…還算不上吧…”
“那是去吟詩做對的?”
“呃…也不是…”
聽到此處,船家便覺得有些不對,忙問道:“那兩位究竟是幹嘛的?”
“哦…我們是被蘇小姐從水裏救出來的!”
“那兩位有錢付船錢嗎?”船家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了。
“呃…這個好像也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西門慶此言一出,便大覺不妙,是啊…自己的錢早喂了這清河水裏的魚了…當即,隻見那船夫臉色陰沉,沉聲道:“好小子們,沒錢也學人坐霸王船!你當天下有這麽好的事嗎?”
西門慶與祝英台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道:“你…你要幹嘛?”
船夫冷哼了一聲,“哼!既然你們從水裏來,那便回水裏去吧!”說著輪圓了船漿便將兩人給拍下水去了!
“撲通…撲通…”可憐的西門慶小朋友與祝英台小朋友再一次落水了…
“咕嚕…咕嚕…我…靠…我西門慶發誓…以後一定學會遊泳…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慶兄…還是想著現在怎麽辦吧…咕嚕…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