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雖然蔡明善很疑‘惑’是不是真的偶遇,向程新的到來是為了什麽。但是感受到從小寶的手上傳來的微動，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也還有事。就沒再多想,把小寶帶回店裏,跟蔡竹元說了一下這件事，然後就去廚房做飯給小寶吃了。
楊小寶雖然不是嘴多甜的小孩，但是也很懂事。禮貌地叫著爺爺,哥哥，蔡明善他們問什麽,也回什麽。而且吃過飯後，還在一邊幫忙收拾碗筷,要不是蔡明善攔著,還想幫忙洗碗、掃地什麽的。
最後直到被蔡明善一再表示說，等下讓他幫送外賣,他才沒有再堅持要幫做事。想來，這孩子也不是那種心理理得接受別人幫助的人，總想著之前蔡明善說的會讓他做事的話。也是這樣一來，蔡明善對於楊小寶更是喜歡了。
而向程新好不容易地拐著彎兒回家了，再想到今天蔡明善的態度已經比以前又好了不少，眼神中也沒有了讓他深感絕望的厭惡。心裏那絲絲的期盼比以前更甚，那顆心跳動的似乎也更快了——他止不住地想要行動起來了！
隨後向程新仔細地看了看對麵，蔡明善跟那個小孩看起來倒是處得很開心的樣子。而且，總覺得明善專注看對方，揚溢著幸福的眼神，不免讓他嫉妒不少，從什麽時候開始，明善再也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了？
不過，向程新也沒有再突兀的去做什麽，畢竟他也不想再‘弄’巧成拙了。隻是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人代為點了外賣讓送過來。當然，幫他代點的人也會在下麵幫他收外賣、付錢。這樣的話，隻要向程新小心點，蔡明善就不會知道，他一直在對麵看著了。
外賣很快送來了，向程新因為一直盯著，也發現了今天送外賣的並不是蔡明善，倒是今天那個小鬼。這點讓向程新更臉黑了，平時沒機會的話，送外賣的時候，是他能夠跟蔡明善離得最近的時候了。可是這個小鬼一來就……
不過要說起來，向程新還是很是意外的。之前蔡明善跑出去那焦急的樣子，也讓向程新既擔心又嫉妒。他還以為是明善哪個重要的人出事了。沒想到，僅僅是一個毫不相關的孩子而已？現在看起來，這個小鬼也不像完全的毫不相幹的樣子？
不過向程新怎麽都想不明白，蔡明善怎麽就看上了這個小鬼要幫他了呢？畢竟按他以前所知道的，蔡明善也不是那種爛好人，甚至還有些冷漠。現在卻好像不一樣了？
不過，現在的蔡明善對於向程新來說，不僅有著莫明的吸引力，還讓向程新心裏止不住地想去多了解一些這個，更深入地了解一下這個人。例如，在蔡明善走了之後，他還沒來之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麽？想著現在這樣的蔡明善要是被他抱，在‘床’上又會是怎麽樣的表情與情形……
向程新在心裏默默地想，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吧。想要擁有他，想要了解他更多，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隻要自己不知道的，都想去了解，去知道。既然擁有蔡明善他現在做不到，那麽就多了解一下吧。這麽想著，向程新打了一個電話。
“嗯，幫我查一下他從G市出來後的事。”
最終，向程新還是忍不住，讓人去幫查了。他心裏一再告訴自己說，隻是想了解更多，並無其他意思的。不過，當過了幾天，看到報告的時候，向程新還是忍不住地砸了電腦！
“砰”地一聲響，就算是在樓下的路上走的行人也隱隱約約聽到了聲音。但是因為隨後一會沒了動靜，別人停了一下，又繼續走了。想著大概是誰家的東西不小掉了下來罷了。就是在樓下的那個幫向程新做的事，也全權沒聽到。畢竟隻要老板沒叫他，他是不用自己送上去找罵的。
“砰”地向程新又忍不住地踢了一腳桌子。然後像是隻困獸似的無助，在嘴裏喃喃地罵著：“向程新，你就是個‘混’蛋！‘混’蛋，無可救‘藥’的‘混’蛋！你怎麽能這麽‘混’蛋！”
向程新說著，又踢了一把椅子。原來，曾經，他甚至就快有了一個流著他跟明善血的孩子。可是，現在呢？向程新氣過之後，又去把筆記本撿了起來，忍著難受，看下去。
向程新就是握鼠標的手，也都有些不穩，但是他還要繼續看下去。他不能因為看到，蔡明善聽從了醫生建議把孩子打掉了就這樣……這樣的……向程新都不知道要怎麽說自己現在的心情，反正是很‘亂’。他想靜一下，但是他又想了解更多明善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其實要說起來，蔡明善也並不是多複雜的一個人。特別是他們在走上正軌之後。所以，後麵的事看起來倒也快，除了看到被人抵毀，被人潑水那裏向程新看得咬牙切齒以外，其他的也還好。
甚至看到有人幫明善的時候，向程新還想會心一笑，但是他剛剛那股‘陰’鬱的勁完全沒過。要有人看到了，準會說他的笑比苦更難看。
這麽匆匆忙忙地把蔡明善出來後的事都看了一遍後，向程新的心也浮了。其實他自己最是明白的，在把明善抓回去後，他當時是沒了什麽心情，覺得有些膩味了。
再加上明善當時對他的態度也不如以前那樣的粘糊，所以當時他也想，既然大家都覺得沒意思了，那也沒必要再一起下去了。畢竟，大家都厭了。
原本向程新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沒想到再次遇到蔡明善後，他被完全不一樣的蔡明善所吸引，心裏不知道怎麽的，對於這個人的想法又升了起來。
特別是在嚐過對方做的菜之後，向程新甚至覺得，隻要有明善一個人就夠了。其他的人，他壓根不準備見，也不打算看。畢竟，單單這麽一個人，也已經可以滿足他所有的需求。
可惜的是，事情好像被他‘弄’砸了。向程新止不住地又那些人傳來的消息，翻到明善聽從醫生的建議，把孩子打掉的那一頁麵。現在看起來，他仍然很生氣，生自己的氣！
其實他最初就知道明善是雙‘性’人，才會喜歡跟他玩的……不是嗎？但是這次再遇到蔡明善，他卻從來都沒想起過明善原來是個雙‘性’人，若不是看到這份報告，他都差點忘了。
當然，毫無疑問的，他向程新更喜歡現在的蔡明善。但是，想想那個被打掉的孩子。想想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擁有了他跟明善的孩子，一個流著兩人血的孩子！向程新那個悔恨，真得想把他能看到的一切都破壞掉！
但是，那樣的結果怪誰呢？隻能怪他，先不說以前他的想法太過於理所當然，又是玩耍的心，把人玩了。光說他任由老頭被人趕走了，明晃晃地表明，自己玩夠了趕緊滾的意思，那能不怪他嗎？不然的話，人怎麽可能出車禍，怎麽可能照了這樣那樣的那麽多的傷害到孩子的‘射’線！
不然的話，看明善對於那個叫小寶的孩子的關心程度；也不像是那種會主動打掉孩子的。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最終那個孩子不僅跟他沒緣，甚至，以後……他們倆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向程新張著眼，但是覺得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用手擦了一下，原來，他竟然流淚了仍不自知。向程新看了看自己被淚沾濕的手，頓了頓，深深地吸了口氣——
有些事，發生了果然就發生了，並不是什麽都可以彌補的。向程新第一次這麽深刻地認識到，並不是什麽事都能說改了就改了，彌補就彌補的。
再想起他以前對明善做過的那些事，向程新不知道明善到底經過了怎麽樣的轉變，竟然能夠跟他平心靜氣的說話，甚至沒再趕他。
至於他之前那種像自認為已經真的完全更改過了，但是仍然想要用這樣或者那樣的手段，再去贏得明善心的舉動。向程新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狂妄，從來都沒有真正意識到問題道所在，卻仍然天真地想要一份真正的感情。
這麽一想清楚之後，向程新想要真正地兌現自己的承諾。不再去打擾蔡明善，他，要離開這裏，不再‘弄’些什麽故意，偶遇了。但是向程新又舍不得看不到人，最後他還是留了一個人照看，先不說他怎麽樣，要是能幫上明善的時候，也能夠幫幫，免得有什麽困難，他又幫不上。
最後他想走之前，去為以前的事向蔡明善慎重地道個歉。但是看著蔡明善那樣的快樂，他不敢隨意地再去打擾，他現在已經認識到曾經的自己是多麽的討人厭了，卻了又擔心影響了對方的心情。
所以最終向程新隻在房間裏站了一夜，像是在看什麽美景一樣，一晚上都注意著對麵，無論是燈亮著，能夠看到人走來走去的身影，還是燈關了，什麽都看不到了。
第二天，天一亮，向程新早餐也沒吃，就一大早地離開了Z縣，走之前，他在朦朦朧朧中好像看到蔡明善出‘門’了，他知道那是明善去菜市場買菜。隨後他轉身，從與明善完全相反地方向走了。也許，他們以後就這麽天各一方了，向程新想。
而這一切，蔡明善當然不知道，他仍然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買了菜，回家後就做他的菜。有空的時候跟大家聊聊天，說說話，甚至帶著小寶多出去走走，看看。
隻不過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疑‘惑’的想，為什麽之前能夠遇到的向程新，現在卻再也沒遇到過一次了。那人難道真的是偶然遇到的嗎？那他到底是為什麽來這裏的呢？
不過有一天白天的時候，在偶然遇到趙德的時候。他看到小寶現在這麽高興快樂，臉也慢慢地有了些‘肉’後，也高興地感歎果然找對了人。最後自然而然地說起過之前的事，說是其實也要多謝一下那個幫忙出聲的人的時候。
蔡明善是知道的，趙德說的是向程新。當時他也會想，要是向程新現在站在他麵前，他也是願意去謝謝他的。畢竟，別人做了壞事，他會避開，但是，同樣的做了好事，他也會去感謝對方的。
可惜的是，從那次之後，他再也沒見過向程新了。也不知道對方終於是煩了這裏的事，還是真的跟他說的一樣，真的不會再來找他了。
不過蔡家膳食房相對於蔡明善的偶有低落來說，卻發展的越發好了。就算Z縣真的很小，但是因為味道好，材料好也健康，所以慢慢地人就越來越多了。
甚至於星期五六的晚上，人多的時候，外麵還需要排隊等候。雖然很多人也說讓他們加人手，但是最後兩人合計了下，還是沒有加。
所以，這個天，蔡明善高高興興去把店裏半個月的錢存入銀行的時候，發現卡裏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五百萬？把他驚訝地不行，隨後又怕別人轉賬或者存錯了，所以求著銀行的人問，能不能查到是從哪轉來的。
銀行的人原本是不願意的，手續也是極其麻煩的。但是聽到蔡明善說金額這麽大的時候，再加上蔡明善每個月都來，人也不錯，也算認識了，知道他不是故意想要查看的，所以也依言幫查了。
所以很快蔡明善就聽到銀行職員跟他說，存入的錢的人，是G市的人，名字是向程新，並且是在前兩周的時候在銀行，一次‘性’存入的。
蔡明善愣了一會，隨後跟對方說了謝謝，回說是自己認識的人，才轉身走了。蔡明善想不明白，為什麽向程新要這樣做？
“竟然會這樣？”蔡竹元聽了蔡明善說的話，也沉默了。
他之前也是惱向程新的，但是重要的是孩子喜歡。但是，沒想出現了幾天之後，那位向大少也沒再來，他以為事情也就這樣了。沒想到，竟然會給了錢，難道是補償？
雖然蔡竹元這樣想，但是還是覺得若什麽都不說把錢拿上了也不太好。而且若真是補償的話，他們都已經拿過向父的了。雖然他們當時想得是能夠完完全全地逃離，但是，現在這樣毫無根據地再拿向程新的錢，他也覺得不是太好。
“爹，你看這事要怎麽辦？”蔡明善看著正在沉思的蔡竹元，也沒什麽頭緒的問。
“這個錢先不要動。”蔡竹元看了看蔡明善說：“等我‘弄’清楚再說。”
“嗯。”蔡明善點了點頭說：“要不，我們把這錢還回去吧，爹？”
蔡明善說完看了看蔡竹元，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隻是心裏有一種怪異地想法，具體是什麽他也說不清。總之，他隱隱約約地覺得這錢像洪水猛獸似的，他不能拿。
“還是應該還的。”蔡竹元也點了點頭，但是他頓了頓說：“就是不知道向少爺是怎麽想的、往哪還？”畢竟是存入的，也不是轉賬還有記錄可以退回去。而他們也早就沒了向程新的聯係方式了。
“可是這錢……”
“先存著吧。總會有機會的。”蔡竹元隻好安撫蔡明善說。
好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