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向少，我以為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蔡明善沒有接過向程新手上的禮盒,一字一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說：“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蔡明善了。”
“我當然知道。”向程新理所當然地說：“我說的錯過,並不是指以前的蔡明善。而是在後悔一個月前，我明明離你那麽近，卻一點都發現,你已經不一樣了,變了,變得……這麽吸引人,這麽的讓人心生歡喜，讓我想念萬分！”
蔡明善聽著向程新的話，雖然心裏是不相信的，但是臉卻刷地變得熱了起來。而這麽一愣之間,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隻是愣愣地站著沒動，定定地看著向程新。
而向程新則滿意地繼續說著自己的話：“也正因為這樣，我很明確的知道我喜歡的是改變後的蔡明善，是現在的你。而不是以前，所以，我希望能夠有機會重新追求你。”
“咳……咳……”
其他的蔡明善聽了，不知道如何反應。最後一句，卻是很自然而然地接了過來反駁說：“向少，無論怎麽說，我覺得我們是不可能的。什麽追求，什麽喜歡。對你來說，也許隻是一個遊戲，一個閑時的消遣。
於我而言，卻是不想碰的雷區，所以我不想再跟你說這個了！也請你記住，不要再因此來打擾我了，我以為我們之前已經達成了一致，不是嗎？”
“我明白你的想法。”向程新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還是強撐著笑臉說：“既然這樣的話，我會盡量少給你帶來麻煩的。”
但是其實他的心裏真正的想法還是沒變，所以補充說：“其實喜歡，可以是一個人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跟你並不相關的。你可以不用理我，不用回應我。你要是覺得煩了呢，你說一聲，我走就是了。”
蔡明善不知道向程新是怎麽想的，真要對他平等以待的話。怎麽會這樣的突然的，一下子就跑來說什麽做朋友，再把人的心思攪‘混’的時候，一下子又消失了。而等他得以平靜了以後，卻又突然出現說什麽喜歡的，什麽追回的話。但是那語氣中，卻霸道至極，一點都沒真正考慮過他的想法！
他蔡明善即使不是多聰明的人，也知道，正常人的‘交’往不是這樣的，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向程新這樣說，這樣做，不就像是逗‘弄’寵物似的——想到了，有時間了，就逗一下。沒空、沒時間了扔了一邊，不管不問，然後又有空了，就又來了。
當然向程新那完全不過問他想法的態度，也儼然是一副主人的姿態出現的。但他蔡明善卻不是一直都是那個等著向程新來寵愛的小寵物。所以，他完全沒有興趣，也沒時間跟向程新玩這些主寵遊戲。
“向少，我現在就覺得煩了。”
說出這一句話之後，蔡明善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麽好擔心的了。而且腦子也無比的清醒，也不管向程新是怎麽的驚訝，還是什麽表情；他繼續說：“向少，我覺得你現在就很煩。我希望你可以走了。
向少，你想要玩什麽，那當然是你的自由。但是，除非你再把抓回去，再把我關起來。不然，我一點都不想參進你的遊戲裏麵來。
要不然……向少，你就幹脆些，完全放手。以後我們應該怎麽樣，順其自然，讓我自己來決定。不用你說什麽做朋友，就做朋友。你說喜歡，那我就得承受你的喜歡？行嗎？”
向程新再次看了看蔡明善，他的表情與語氣都是這麽的堅定而又決絕。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應該是真的這樣想的。
向程新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裏像是被什麽揪住了似的，絞痛不已。雖然麵上他還是一副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向程新知道的，他的心也許是在流血，也許是被什麽腐蝕了。
但是，看著蔡明善的樣子，他連假笑也笑不出來了，所以他淡淡地說：“你說對，是我不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向程新說完，轉身走了，雖然步子不大，但是，他知道的，停留在這裏，他隻會聽到更多更傷人的話而已。所以，還不如就這樣走吧，留給對方一個好印象。不要再這樣了……
蔡明善看著向程新那走遠的身影，覺得那身影很是落寞，甚至透‘露’出些沮喪，而且那不慢的速度，隱隱約約地讓人感覺到，好像是在期待著什麽。但是，蔡明善卻還是死抓著‘門’欄，什麽都沒說。
因為，有些事，他不想再經曆了。當人擁有過自由之後，誰都不會再想失去的，他也一樣。而且，他覺得他一點都沒說錯，也沒做錯！
這一天過後，隔壁是完全地閑置了起來。空著，也沒再見到有人進去。當然，蔡明善也沒再見到過向程新。他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蔡明善偶爾會想，他當時怎麽就這麽大膽地說了那樣的話呢？要是向程新真的把他抓回去關了起來，當寵物養起來，那他不得哭死嗎？
不過，這次他賭對了。向程新終於沒讓他失望，給他真正的自由了，不是嗎？雖然，他仍然覺得有像有什麽東西是不完整的，但是，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老大，我們現在的人手不夠啊？真的要去接那個工程嗎？”李小明無奈地看著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向程新，皺著個臉，上前問。
“怎麽不行？我們不趁現在多接些工程。那你準備什麽時候發展壯大？”
向程新說完，又冷眼看了看李小明說：“人手不夠，什麽時候是問題了？我們隻要有足夠的監督人員，到時候，最前線的人可以在當地招聘，這樣的話，其實也為我們節約成本，不是嗎？”
“老，老大，你，你以……以前不是說……”李小明最近才發現，原本向程新也可以凜冽到讓人無法直視。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向程新像是冷氣全開似的，凍得李小明哆嗦了兩下，然後還是老實地聽著向程新說教。
“以前我們是什麽階段，現在我們又是什麽階段，怎麽可能一直都用一樣的政策方針？若是能有這麽萬能的通用方法，管理公司還有什麽好難的嗎？我還用年年給你加薪嗎？嗯？”
李小明確定，向程新最後那個‘嗯’字說完的時候，估計是想扯著他，讓他老實快去做事。
但是，明明以前他們走的是穩定發展的步子，突然老大空降來了，說要改走j□j的步子，不要說他，就是下麵的人能適應嗎？
“可，可是，這是不是太匆忙了呢？”李小明想到底下的那些人整天在叫苦連天的，還是冒著冷氣繼續問。
“匆忙？”向程新冷哼了一聲說：“真等你慢慢來，你覺得市場上的‘肉’，還會有人給你留一份？”
“我，我知道了。老大。”李小明看向程新都快發火的樣子，趕緊點了點頭說：“那，老大，我下去準備了。”
“去吧。”
“頭，怎麽樣？”李小明一出去，就有一個人湊了上來小聲地打探消息。
李小明悲催地搖了搖頭，隨後看到不少人在看，他怒了：“你們很閑嗎？那就把所有的資料報告準備齊，下周我們要去競投G市高發區城標的工程。”
“呼啦”地一聲，大家都擺正座位，做一副忙碌頭。最後李小明看了看沒再說話，拉住剛剛問他話的周晨遊說：“你過來一下，這個計劃‘交’由你們負責，我要跟你說說要求！”
“天啊，頭，我也很忙的。”周晨遊想跑，但是李小明拖著他的衣領不放，扯進了辦公室說：“你的頭我也很忙，就是大老板也很忙。現在我們公司就你比較閑，所以你來負責這就正好！不然，哼哼，你等著吧……”
“我，我知道了。那頭，要求呢？”周晨遊的心在滴血啊！他為什麽這麽好人緣的來幫別人問呢？他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等下就把郵件轉給你。要求都是老板親自定的。你也不用跟我討論，要覺得不行就找他去說。”李小明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樣子說。
“頭，不是吧？”周晨遊不可置信地說：“頭，以前你明明不是這樣說老板的？說他人好，很能夠聽取下屬意見，還很開明。可是，現在，你看看，他來了公司之後，我們過得多悲催。頭，你應該早些說實話，那我們至少也有個心理準備啊！”
李小明也糾結啊，他怎麽知道老大之前還高高興興地跑了，做個甩手掌櫃，想留人也留不住。沒想到才過了沒幾天，就回來了，而且這一回來就成了個工作狂了。
而且明明以前向程新的風格都是很開明的，沒想到回來之後，就鐵血了。唉……也不知道出去的那幾天，他的老板，到底遇到了什麽事，還累得他們這樣……
“我也不知道怎麽這樣。反正，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我去，難道真的是什麽家庭秘聞‘弄’的？”周晨遊聽到李小明的聲音軟了下來，八卦之心又展開了。
“還說你不是最閑的！這麽有空八卦，就趕緊去做事！”李小明瞅了周晨遊一眼說：“雖然競投是下周，但是這周五，老大就要看到完整方案！”
“這周五？！”周晨遊大叫起來：“頭，今天已經是星期三了啊！才還有兩天了！”
“對啊，你要再廢話下去，馬上就要下班了。”
“好吧，那我走了。”周晨遊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而李小明則坐在辦公室歎氣。
以前向程新不管事，他覺得對方太不負責了，現在向程新天天看著公司的事，一點點地抓，他又覺得有些鬱悶了。所以，這世上啊，哪有事是盡如人意的啊！唉……
而同一時間，向程新也在心裏歎氣。他想讓自己的腦子忙碌起來，可是，好像他把公司‘弄’得，就連李小明也看不下去了。但是，不這樣做的話，他一空下來，就會想到之前的事。
他明明高高興興地準備好了，搬到了蔡明善的旁邊住下了，準備要重新開始了。然後聽到對方說的那段話，他才知道，一直以來，是他太自以為是了。
是啊，他自認自己已經改過了。已經對蔡明善很好了，甚至於兩人可以愉快地開始了。但是他一直忘記了，這都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去做的。一點都沒有考慮過蔡明善的心情跟想法。
是啊，他自認的放手卻在後麵又不幹脆了，他自認的重新追求，讓對方有絕對的自由，卻又湊了上去。這怎麽可能一樣？
再說了，既然以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又怎麽能夠一副坦然的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即便他是真不再跟以前一樣的想法，但是，發生過的事，難道能說抹掉就抹掉的嗎？
既然不能，那他，向程新，又怎麽能夠自信地，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說去追求人家呢？
向程新越想越煩躁，最終還是胡‘亂’地抓了抓長得有些長的頭發，定了定神，又開始看起了報表。還是看報表好！看到自己的公司收益在增加的時候，他才不會那會失落。就當是他情場失意，商場得意的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