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走了？
向程新雖然知道，蔡明善在之前，已經在跟蔡竹元學做菜的了。但是，之前偶爾看到的時候，都是慢吞吞的，甚至有些笨拙地在處理食物。
但是，今天，那個原本什麽家務都不愛做的蔡明善，竟然不是學徒水平，做起事來，行雲流水，絲毫不帶停滯。這原本也不值得向程新特別注意的，讓他特別注意的是，在處理那一係列的動作中，蔡明善的表情，都一直帶著淺淺的笑，而眼神中那種滿足與喜悅，是曾經的他經常去別墅的時候，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的。
“原來……”
曾經的喜悅與愛戀，沒有在他把人抓回去後再看到，是因為對方把那些，都已經給了做菜這個興趣嗎？向程新有些糾結的想，剛剛他還得意於，看到蔡明善見到他，像是見鬼似的表情。現在，向程新就鬱悶了，那僅僅能說明，對方是真的害怕再看到他而已，並不代表其他。
向程新不想去猜測自己心裏那微微的失望是為了什麽？他來這裏，僅僅是為了吃飽喝足好開車回到W市看工程的進度準備而已。
所以，等蔡竹元把群帶菜炒蛤蜊端上桌的時候，向程新也沒再故意用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對方。反倒是看也沒看對方，自顧自的拿起碗筷像一個真正的客人一樣的，吃起飯菜了。
蔡竹元等了一小會，見向程新沒說話，也沒怎麽樣。回了廚房，繼續做菜。
“好了。”
蔡明善終於把丸子都炸好了，心滿意足地說著。坐了起來，笑得一臉燦爛。畢竟越複雜的菜，越需要花費時間與心機。而越是這樣，當他做好的時候，他的成就感謝就越強。所以，蔡明善高興地把菜擺好裝盤，端了出去。
“嗯……”蔡明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向程新桌子前，把盤子放到桌子上，輕聲說：“請慢用。”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
向程新的聲音從蔡明善的身後響了起來，把蔡明善嚇了一跳。但是，很快，他還是扯著個不太自然地笑，轉了身過來，麵對著向程新問：“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向程新看著對方的表情，知道大概有些被他嚇著的，所以正如之前自己所想的，就當自己是來吃飯的客人就好了的問：“哦。是這樣的。我想問下，這個鴛鴦炸山藥，看起來也是兩種山藥丸子，分別是哪兩種味道？”
“那個沾有芝麻的是有些甜的，沒有的，是放了鹽鹹的。你試試看就知道了。”蔡明善強撐著用平靜的語氣說。
“好，那謝了。”向程新點了點頭，挾起一個丸子就往嘴裏送。隻嚼了一下，他的眼神就亮了，加快地嚼了起來。
要說剛剛那個菜味道不錯，那是他能夠想像的。畢竟蔡竹元原本就是他請的廚師，而且像是蛤蜊這種東西，隻要夠新鮮，應該都能做得不差。
但是沒想到這個原原本本全都是蔡明善做的菜，味道也這麽好吃，外麵炸得有些脆，裏麵的肉餡與山藥一起做的丸子，粉嫩有味道，再加上一些蔥頭跟其他的調味料，吃起來，一點都不單調。這麽想著，向程新滿帶期待地挾起了沾有芝麻的丸子。
雖然已經是第二個了，但是向程新一點都不覺得油膩。因為這次的外麵沾有芝麻，味道很香。雖然材料上來說跟剛剛的一樣，但是微甜的味道，讓人食欲很好。
向程新這邊吃得歡快，蔡明善早就快速地回到廚房繼續準備起來菜來。後麵他隻處理了一下食材，店裏就來了其他人。而且外賣的電話也響個不停。所以他就沒時間再去想，一一地應付著各種客人，畢竟一天最繁忙的時候來了。
向程新這餐吃得真是撐了肚子，所以他吃完後，才看了看小店。這個小店現在坐了幾個人，就已經快把店裏的位置坐滿了。而蔡明善忙著招呼客人，處理食材，完全沒再瞅過他。最讓他覺得有趣的是，他家的小寵物，表情出來的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品質。難道，之前說的失憶什麽的，真的把人打擊到此？
太習慣了，向程新搖了搖頭，看來最近太久沒玩了。怎麽突然總想到這個小寵物。按理來說，他扔掉的人，很少有再撿回去的。可是，現在，他卻不自然的被這個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寵物所吸引。
向程新不知道那裏出錯了，難道就因為他好奇，為什麽小寵物跟以前那麽不一樣了嗎？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好奇這些的才對？難道，他自己說的以食為天，真的愛上吃的了？所以把能夠做出好吃的小寵物也關注上了？
可是，他明明可以在G市請更好的大廚的啊！向程新把不自覺地跟著蔡明善的目光收了回來。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真的太奇怪了。他還是早點走吧，向程新這麽想著，扔下錢就出去了。
“小蔡老板，來收錢啊！”周叔看到向程新扔了錢就走了，怕到時候有錯，趕緊對著廚房說。
“好。好。”蔡明善看了看向程新已經消失在小店的門外，舒了口氣，笑著跑了出來，拿起錢，看也不看的，就往袋裏揣去，隨後收拾起餐具。
“怎麽不看看，這錢是不是夠了？”周叔看到蔡明善的動作，不太明白地問。
“夠的。”蔡明善沒像平常一樣聊天，淡淡地說。其實他知道的，無論錢夠不夠，甚至於對方沒給的話。他也不可能去把人拽著問的。畢竟，這個人，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走了？”蔡竹元看到蔡明善低著個頭在弄泡著碗筷，看了看外麵問。
“嗯。”蔡明善仍然是一副不太高興地樣子應著。
“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麽好不好高興的呢？”蔡竹元一邊擇著菜，一邊跟蔡明善說：“這樣，不是很好的嗎？你為什麽還在擔心？”
“我……”
蔡明善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雖然最初的時候，見到對方那雙帶有戲謔的眼神，是嚇倒他了。但是最終對方什麽都沒說，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的，來這裏吃了一頓飯而已。畢竟，就像他爹說的，這樣已經很好了。
“鈴……鈴……”
“明善，去接電話。”蔡竹元看兒子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聽到電話響，趕緊給他指派任務。畢竟有他喜歡的事做的時候，孩子就沒有太多時間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了。
“所以，我們的工程項目就是這樣弄的？”向程新在電話裏質問李小明。
“可是我們的計劃已經中標了，W市政府也同意了。”李小明在電話的另一頭，沒什麽底氣地反駁。
“市政府當然同意了。到時候，周圍的住房出了問題，找的是我們，要我們賠，難道會要政府賠嗎？在工程完成移交前，這都是我們的責任！”
向程新說完，還是不解地問李小明：“你到底怎麽回事？你沒來過W市，難道還沒看過W市的地圖嗎？”
“我……”
李小明當然看過，但是在地圖上看到的資料，隻標出了比較大型或者老的建築群，其他的新的，小型的都沒在上麵，要不是今天向程新把圖片發給他，他都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其實你也盡責了，你不是讓我來實地考察了嗎？”向程新聽出李小明的聲音中有些委屈，所以歎了一口氣說：“畢竟，你也夠謹慎了。但是這個明挖法不能用了。我們得改用蓋挖逆作法。畢竟W市發展的雖然慢，但是曆史已經很久了。很多地方，都已經成型了，這種是影響最少的方法了。”
“我知道了。”李小明嚴肅的說，不可否認地他讓向程新閑著去看看，也是存了這份心。
“行了，我到時候還會多呆兩天，看看他們的開工情況。有什麽我會再通知你的。”向程新點了點頭，看著前麵圈好的一塊空地，以及上麵的大型挖土機說。隨後也不等李小明再多說什麽就掛了電話。
其實他之前不太讚成來W市接工程的原因就是這個，因為離G市太遠了。這不是他們的地盤，甚至於施工的第一線人員也不是他們的。誰都知道，工程，特別是市政工程油水很大。
但是，不在第一線的話，誰都不知道油水到底流到哪了？畢竟，無論是沙子，木材，水泥還是其他的什麽，看起來，你永遠看不出一千塊與兩千塊的區別。當然挖坑也一樣，大家都知道通地鐵，要在下麵挖，但是，出來的質量，就大有水平了。
向程新歎了口氣，他這個公司都是外聘了李小明在管。他是相信李小明的人品的，但是李小明以外的人呢？他不知道，他可以信多少。也許他應該早點把這些擺上明麵上來，不然總有太多的不便。
“唉……這排骨，怎麽就這麽難吃呢？”向程新隻吃了一口，就覺得嘴巴裏的排骨太油膩，味道太重了。可是前幾天他在W市的時候，也是在這家店的啊！
“還有這雞肉，為什麽軟綿綿的，唉……”向程新換了一個菜，但是隻吃了一口氣，又鬱悶了。
說起來，還是早上在蔡明善那裏吃到的菜味道好。而且，聽說都是膳食來的，健康還有效果，像那個炸山藥丸子的好像就是說是補氣血、強體魄的。但是眼前這個，估計吃多了，三高都可能啊！
向程新看著這些菜，或者是油膩，或是白淡淡的過水蔬菜，一下子沒了胃口。若是Z縣不是離W市好幾個小時的車程的話，他都想再過吃去了。當然，向程新絕對是不承認，有這個想法，除了滿足口舌之欲還帶有其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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