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蔡竹元回來的時候，看著精神抖擻的蔡明善還頗為奇怪地說：“看來你今天真的好了很多了，精神這麽好。對了，你吃過中飯了嗎？”
“嘿嘿，我忘記了。”蔡明善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說。
“真是的，你說我把手機給你，你也可以叫外賣吃啊。幹嘛不吃。不餓嗎？又不是小孩子，這麽不會照顧自己。”雖然這麽‘數落’著蔡明善，但是蔡竹元還是雷厲風行地打了電話叫了外賣，才繼續收拾東西。
蔡明善看著蔡竹元的身影，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麽美好。對於明天充滿了希望。
但是，他卻忘記了他以前的經驗：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就在他幸福地喝上了蔡竹元煲地大骨湯，房子也順利地過戶了，甚至於房間也填充了好些家具，下麵的門麵也開始裝修，他的腳馬上就連藥都不用擦的時候，惡運再一次降臨了。
那天，其實跟前麵的幾天沒什麽兩樣，他們兩個為了省錢，除了請裝修工人幫裝修以外，當然自己也會親自參與進來。
那天天氣慢慢地變得有些涼了，早上兩人喝的是粥，喝完後，身體暖暖的，讓人很是舒服。而一直到今天，裝修的工作其實已經差不多了。
畢竟他們並沒有大修，隻是把門麵裝的更幹淨簡潔而已。所以，早上刷天花板的時候，蔡明善因為腳還完全沒利索，上去的是堅持著自己身體好著呢的蔡竹元。
蔡竹元在上麵蹲著刷天花板，刷牆角，而蔡竹元在下麵幫遞工具什麽的。本來都好好的，但是就在快刷完的時候，蔡竹元也不知道怎麽的一起身，頭往上一撞，咚地一聲被撞了個頭暈目眩的。隨後人也就因為站不穩，往下倒了下來！
蔡明善原本就在下麵侯著，趕緊去接人。也幸好蔡竹元與地麵並不算高，蔡明善是好好地抱住人了，但是蔡明善在下麵作為人肉墊子，與下麵亂七八糟，還未收拾過的建築材料是來了個親密接觸，這麽一來，又進了一回醫院。
“唉……都是爹太不小心了。”蔡竹元蔡明善送到醫院的路上，一直在旁邊唉聲歎氣地自責。
“爹，我說了沒事的。就是有些小痛，我早說了連醫院都不用上。用之前的藥擦擦就好了。”蔡明善反倒笑著安慰蔡竹元說。因為蔡竹元給他的感覺很好，很溫暖，他很願意用自己的痛去換對方的完好。他相信再有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麽做的。
“不行，等下要好好檢查。要是有個什麽問題，你自己沒感覺出來就不好了。”蔡竹元看了看蔡明善還想反駁什麽，趕緊堅定地補充說：“對了，還是做個全身檢查好。免得有個什麽隱形的問題，我們忽略了就不好了。”
“好吧。我知道了。爹，你看我這樣，哪可能有什麽問題。檢查檢查也好，讓你放心。”蔡明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大咧咧地說。
“知道就好。”隨後很快就到了醫院，然後蔡竹元一一交了很多費用，才把蔡明善送去各個部門一一作檢查。畢竟，現在兒子這麽聽話，這麽懂事，他也比以前更疼他了，當然也不會留下各種可能的隱患。
“蔡明善。”
蔡竹元看到護士拿了化驗單出來叫著明善的名字，趕緊走了上去說：“醫生，我是蔡明善他爸。他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你是病人家屬，那病人呢？”護士皺了一下眉說。
“在那。他傷到了，我就讓他坐著休息。”蔡竹元看醫生那樣，有些擔心地問：“醫生，我兒子不會有什麽問題吧？你跟我說也一樣，能治的，我們肯定治的。”
“是嗎？！”護士不太相信地反問了一句，然後又看了一眼蔡明善，才說：“病人跟我進來一下，我們醫生要跟他說一下他的情況。”
“醫生？跟我說不行嗎？”蔡竹元一聽，緊張地問。畢竟之前他們也檢查過其他的好幾個科了，醫生都是直接跟他說的，也沒非說要對著明善本人才說。
“叫病人進醫生辦公室吧。”護士說完，轉身先進去了。畢竟她隻是個幫傳話的護士而已，又不是真的醫生。
“哦。”蔡竹元有些擔心地走到蔡明善前麵說：“明善，醫生說要跟你說一下情況，你去看看吧。”
“好的。”蔡明善馬上站了起來，走了進去。畢竟他一早就說了自己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蔡竹元一直不相信才事事都是對方在做，原本他就覺得沒這處必要的。
“把門關上。”醫生看到蔡明善進來，示意說。
“醫生，我沒什麽問題吧？”蔡明善雖然自認自己身體挺好，但是既然進來了就好好地問下。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情況吧。你是那種少有的真雙性人，沒錯吧？”醫生看蔡明善說話，看了他一眼後說。
雖然蔡明善不明白為什麽醫生要說這個，但是他是雙性人沒錯，至於什麽真假的，他就自動忽略了。所以點點頭承認說：“對。”
“那，難道你沒覺得你最近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嗎？”醫生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繼續問。
“哈？”蔡明善不太地明白地說：“沒什麽不一樣啊？！”
“你……”醫生看蔡明善那樣子，還真是一副不明所以地樣子，隻好直白地說：“你沒覺得你現在每個月都不來那個嗎？”
“來那個？”蔡明善不太明白地重複了一下，隨後還是不明白地問醫生：“哪個？”
“你……”醫生仔細地看了下蔡明善的表情，不像做假的。但是按他的檢查也不應該是錯的啊？那為什麽不知道，所以他更直白地提醒說：“你月經是不是有幾個月沒來了？”
“月經？！”蔡明善一副你開玩笑的看著醫生說：“我記得我是男的，怎麽可能會來月經？”
“不，目前而言，你還不是男的。你是真雙性人！”醫生認真地說。
“啊？有什麽區別？”
蔡明善知道目前自己是雙性人，但是他隻是覺得自己多了某個部位出來，從來都沒想過，甚至連大姨媽他都會有？！以前聽說男人也有大姨父，但是現在他已經有大姨媽了，太驚聳了吧？！
“當然有區別。真雙性人既是在生理上，你既有男性的器官，也有女性的器官，甚至於功能也一樣的齊全。所以，你性別還沒定，直到你做了定性手術後才會確定。”
醫生說完後，看蔡明善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就更直接地說：“所以你不僅有女人的那個，你還會來月經，甚至懷孕！”
蔡明善聽到醫生後麵的話，整個人都猶如被雷擊似的。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這個身體除了多了東西，甚至連功能也多了這麽多！天啊，那，那，那……剛剛醫生的問話，不會真是那啥了吧的意思吧？
蔡明善覺得自己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醫生，用顫抖地聲音說：“醫，醫生，你……你，你剛剛的，話，是，是，是什，會麽意思？”
醫生看著這麽震驚地蔡明善，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人都十八歲了，不應該之前都沒來過月事的啊。
“你真不知道？你懷孕了？”
蔡明善咽了咽口水，重複道：“懷……懷……懷孕？！”
“對啊。看樣子，應該有四個月左右了。”醫生拿著手中的報告，皺眉說：“難道這幾個月沒來月經，你都沒往這個方麵想？”
“我……我……”
蔡明善都快哭了，他怎麽知道這個身體竟然有這個功能。他換了身體大概也才四五個月，所以他一直以為隻是多了個器官而已。壓根沒想到還有一個大姨媽存在，更沒想到會懷孕！
“不過，因為發現得太遲，而你之前也在我們醫院做過其他的放射性檢查。我還特意看了下，什麽胸透，放射性檢查都做過，會對胎兒造成影響，而且你之前也沒做過準備跟產檢，我建議你還是盡早做決定，把它流掉吧。”醫生拿著那張報告跟蔡明善說。
蔡明善一聽拿掉，眼睛亮了。他剛剛光顧著對於懷孕的事震驚糾結，原本有更簡單的辦法啊。隻要他現在把孩子流掉，然後再也不跟男人這樣那樣，那以後這種事是不可能會再發生的。
再說了，像向大少那樣的變態是少的，這樣算來的話，也算沒了後患。至於想要真正的高枕無憂，隻要等他籌夠錢了，自然會去做手術的。
“那醫生，我今天可以做手術把，把它流掉嗎？”
“當然可以，出門去三樓的婦產科交費做手術就行了。”醫生眼都不抬地說。
“對，對了，醫生，那個我想問下你們這裏做那個什麽定，定性手術要多少錢？”蔡明善想到現在大概他沒機會再見之前G市的那個私人醫生了，不如問問這裏看，反正這個醫生也知道了他的情況了。
“我們縣醫院沒這個條件，要做就要去市裏做。價格我不太清楚，每個醫院的價格都不太一樣，不過一般都是在十幾萬到三十幾萬不等。當然這也要看你具體的情況是什麽樣的，才知道價格。畢竟不一樣的情況，手術當然也不太一樣。”
“哦，那謝謝你了，醫生。”蔡明善無力地走了，原本之前在G市的時候，他聽到說十萬就覺得是天價了。沒想到，在這裏聽到的更離譜，竟然能貴到三十幾萬！天啊，不知道這一生他能不能存到錢了。或許，他應該跟爹商量下，先把手術做了……
但是，房子跟店麵就是他的夢想，隻要向程新不在了，其實這對他來說不會是什麽大影響的吧？至少他從來都沒奢望過娶妻生子什麽的，那一個人過的話，這其實影響不大的吧？這麽想著，蔡明善還是決定，先把孩子拿掉了就好了，至於手術以後再說吧。
“明善，怎麽樣了？”蔡竹元看到蔡明善出來，趕緊上前問。畢竟兒子進去這麽久，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爹，那個，我們先走，我再跟你說。”蔡明善看著周圍來來往往，或者站在外麵等的病人，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說，拉了蔡竹元走。
“好，好，好。”蔡竹元趕緊跟著兒子走，然後走出了科室到了走道才小聲地問：“明善，到底怎麽了？沒什麽事吧？”
“我，我……我，我要去婦產科打一下胎。”蔡明善看著蔡竹元那關心地眼神，一咬牙把話說了出來。
“……”
蔡竹元張著個O型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蔡明善。隨後看到兒子有些不自然地把頭轉開了，趕緊閉了嘴，反倒安慰兒子說：“沒事，事情都過去了。打掉後，一切都好了。”
“嗯。”蔡明善輕輕地應著。
隨後兩人大概都覺得有些尷尬，沒再說話，靜靜地往婦產科走去。但是不可避免地，他們倆都在心裏把向程新罵了個狗血淋頭。
“啊啾！啊啾！”向程新在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後，看著網上的新聞，無奈地想：準是李小明那個家夥又在念著給他增加工作量，卻沒給他加工資了。
粗長君，求，求包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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