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玉貴妃的殺機

等到林長安和明堇時兩個人從邙山回來之後,他們一行人又再次齊聚在了一起。

“騙子!”鍾離雨看到林長安的時候,第一句說的就是這句話,眉目之間很是憤然,“還說什麽千金穀有金子,結果……”後麵的話語徒然消失了。

“後來怎麽了?”林長安卻偏要煽風點火,愣是睜大了一雙眼睛,好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鍾離雨。

“哼!”鍾離雨轉身不理她,卻有種落荒而逃的即視感。

眾人將目光放在老神在在的千金穀主上,頓時明了的“哦”了一聲,圍坐在了桌子的四周。

最先發話的是夜瑢,他看著攜手同行的林長安和明堇時道:“現在事情已經成了這個模樣,你們打算怎麽辦?”

主要的意思是,現在林長安不是公主了,而明堇時也非世子,沒有地位的他們,如果是撼動顏世承的地位!

“現在不應該是敵人在明我們在暗嗎?不過我和長安兩個人商量過了,顏世承現在這個樣子,隻怕是要再繼續樹立威信才行,不然的話,到時候策反,不見得會有誰能站在他的一麵。而現在高麗倭寇他們在旁邊虎視眈眈,若是顏世承立下了軍功,那隻怕是所有的兵權都要掌握在他的手裏。不過顏世承要做到這些的話,至少要做兩三年的準備。不過我覺得時間若是拖太長了的話,他也應該會借機除掉我們,所以思來想去,如果能有什麽辦法能讓顏世承寧願冒險一番也要提前策反就好了。”

“那世子你的意思是……”

“暫時還沒有想到。”明堇時搖了搖頭,“師兄他的性格並非是如忙暴躁之人。若是想要挑撥他的情緒的話,實在是太難。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才行。”

“那顏世承的事情就暫時先放到一邊吧。你們兩個呢?打算留在哪裏?是去信城還是留在都城?”有他們這些人幫忙,他們兩個的新的身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信城那邊孟先生過去,肯定會將信城給拿捏住的。我們就不必再過去了。”這是他和林長安兩個人在之前決定脫離身份的時候,就一定決定好了的,“不過現在有些事情還是得提前布局好再說。大師兄,麻煩你從現在開始就要住進宮中照顧皇上和孟貴妃了。至於夜瑢。你現在是京邑,那京中的動靜你應該可以掌握的很清楚,以及哪些人來往你都會心裏有數。至於鍾離,暫時你得和大師兄分開一段時間了,專注於收集各個附屬國之中的消息。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這三個人對於明堇時的安分表示默許,周瑾玉卻有些不樂意了,“他們都有要做的事,那我呢?”

明堇時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了想,道:“那就麻煩周公子前去和周家家主說一下,盯著江南各位世家舉動吧!此時,可千萬不能讓他們來搗亂子。長安已經有了自己要做的事,而我則前往邊境一趟!”

在座的人裏麵,隻有明堇時從前的時候在軍中。在軍中再怎麽也算有自己的路子,如果想去打聽一點事,還是可以的。

雖然明堇時沒有說他要去做什麽。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為了避嫌,林長安並沒有在公主府住下來,而是扮作男子的身份,將原本孟老爺子的宅子給買了下來,然後帶著新買的小廝搬了進去。至於錦瑟也跟了進去,從此成為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如翠則跟在林浩軒的身邊。

說到林浩軒,大約是因為林長安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改變了心性。夜瑢已經趁機讓他和杜笙一起習武練字學書,這些他都默默的接受了。不過卻再沒了原來的那種輕浮,和杜笙也不說話,每天都是冷著臉。沉默寡言。

有次,林長安悄悄的去見他,結果發現他竟然和千金穀主那個麵癱十分相像了。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回去她便讓夜瑢將浩軒送到了徐閣老那裏去學書。

相信徐閣老的學識以及見識能夠讓浩軒漸漸打開自己的心結。她雖然想讓浩軒能懂事一點,但也絕對不希望他永遠在心裏裝著的是仇恨。更何況,她並沒有死……

歎了一口氣,林長安默默的離開。不過走了兩個,還是仍然覺得不放心。上一世浩軒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對他的未來林長安一無所知,也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他的去路。

不如就自己現在去教他吧!

林長安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等仔細一想,林長安越想越覺得行。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男子,可以充當為徐閣老的幕僚……入住了徐府之後,既能和隔壁的那些人聯係方便,更能夠分出心思來好好教浩軒……

這樣一想,林長安已經心動。當天下午,她便讓人拿著拜帖,送往了徐府。

徐閣老是知道林長安沒有死的,雖然那天的那一幕足以以假亂真。在接到了這拜帖之後,他心裏便已經清楚了五公主的意思。

第二天,他便接見了林長安,現在已經該叫孟子默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都是心知肚明的人,這一番過場也都隻是做給外人看而已。當即,林長安就以幕僚的身份進入了徐府。

對此,林浩軒一無所知。

杜笙是林浩軒是周邊唯一為蒙在鼓中的兩個人,杜笙的心情也非常的低落,但是他的身邊還有鍾離等人,所以並沒有向林浩軒那樣的自閉。

看著已經對這木人用木劍砍了幾百下的某人,杜笙忍不住道:“你該休息休息了。雖然你很想進步,但是練功這樣的事情並非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而且如果你用力過猛的話,將肌肉給拉傷了,回頭要修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一直沒有動靜的林浩軒聽到最後一句話。這才將動作慢了下來,最終坐到一邊休息去了。

杜笙歎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話了。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林浩軒肯定都不會聽的。原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功夫要比林浩軒要高,所以總將他當弟弟看。但是現在看著他這麽的刻苦努力,他突然一下子覺得自己成了弟弟。

真不爽!看來也應該好好去練功了!總不能輸給他這個後來的吧!

斜睨了林浩軒一眼,杜笙在自己的心裏默默道。

傍晚的時候,夜瑢將兩個孩子叫到了自己的身前,道:“以後你們就搬到隔壁徐爺爺家去住吧!”

杜笙很單純活潑,偶爾也會去徐府串門子,次數多了,漸漸的得到了徐府上下的喜愛,而徐閣老更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孫子一般看待。

“為什麽啊!”雖然他也很喜歡徐爺爺。但是他還是想留在自己的家裏。

夜瑢溫和的摸了摸他的頭道,“以後你徐爺爺就教你們四書五經了,至於武功和毒術,將有新的先生來教你們。”

對於孩子,夜瑢還是比較溫和的。

林浩軒依舊是麵無表情,杜笙卻有點不情願了。“那鍾離師傅大師傅他們呢?他們不是在嗎、為什麽他們不繼續教我們?”

“你鍾離師傅還有大師傅都有事要離開,而我現在也無法抽出時間來。你以後就住在你徐爺爺家中,你大師傅會在裏麵好好布置一番。不會讓你們有危險的。過去了,要和大家好好相處,還有要對新來的師傅尊重些。”他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了,畢竟是個孩子,總不能讓他給漏嘴了。

林浩軒聽完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杜笙隻好沮喪的跟了出去。

“唉,真不想換地方!”杜笙歎氣,突然想到旁邊這家夥也不會來關心自己,於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新的師父會是怎麽樣的。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厲害到哪裏去。不知道鍾離師傅他們要離開多久……”

這樣絮絮叨叨著。第二天他們就搬到了隔壁之中。

徐老夫人很喜歡杜笙,對林浩軒也就愛屋及烏了。他們一來,親自帶著他們兩個入了外麵的院子之中。

“這德馨堂以後就是你們的住所了。”徐老夫人笑吟吟的道:“快進去看看喜歡不喜歡。”

兄弟兩個入了德馨堂。之間院子裏麵全是一些練武的器具,比如梅樁、沙包、木人之類的。杜笙當時就歡呼一聲,跑到徐老夫人的麵前親了他一口,道:“這個院子我好喜歡!”

林浩軒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徐老夫人笑開了臉,拉著他的手往西廂房走去,“以後你們哥兩個就住這裏了,你們住在一起可要好好的相處,不要讓我聽到你們打架的消息……”心裏同時又免不了疑惑,家裏又不是沒有院子,為什麽老爺要安排這兩兄弟住在一起。

“嗯!”杜笙點了點頭,重重的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打架的!”

聲音又大又響亮,讓人聽了,很歡喜。林浩軒仍舊是默不作聲,進了屋子之後,便走進了內室,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好在一邊。

徐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安頓好哥兩個之後,然後帶著他們去一起用了午食,哥兩個才被放走了。

不過因為林浩軒的冷漠,這倒讓一些人的心裏不怎麽快活。認為他不過是寄人籬下而已,為什麽還成天擺著人家欠他銀子的模樣,實在是令人生厭。

林浩軒對於這些卻並不表示任何的態度,依舊是冷著臉而已。甚至對於新來的師傅也都是愛理不理的。

“你就是新來的師傅嘛?”雖然心中很懷疑這位師傅的能力,但是杜笙表麵上還是很恭敬的模樣。

林浩軒隻是斜睨了這位新師傅一眼,見他身材削瘦,一臉小白臉的模樣,頓時就在心裏已經將他化為了混飯吃的那一種。卻忘記了,無論是鍾離雨還是千金穀主,他們一個個也都是這樣的人,身材瘦而膚白貌美。

林長安看到了他們的神色,知道他們大概將自己看的不以為然。她也不將這些戳破。而是簡單的做自我介紹道:“我姓孟,以後你們就喊我孟師傅吧!”因為怕被熟悉的人聽出來,她將嗓音也改變了一番。

“孟師傅好!我是杜笙。”接著指了指一邊的林浩軒道:“他是林浩軒!”

“嗯。”林長安點了點頭,道:“我不管以前你們的師父教你們一些什麽,但是現在我是你們的師傅了,以後你們得聽我的!”

“是!”

“行,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以後白天我教你們武功。晚上你們徐爺爺就教你們文史。現在呢,我們就從那梅樁開始吧!”林長安指著院子裏的梅樁道:“你們站在那上麵,不能讓飛來的木頭打到你們。”

杜笙和林浩軒二人便上了梅樁,不過因為杜笙以前是練過的,所以站的要比林浩軒穩上不少。

林長安看著這些默默的點頭,自己在一邊拿著木頭往他們的身上扔去,同時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林浩軒畢竟是初學者,隻需一根木棍,他整個人便從梅樁上掉了下來。

而杜笙掉下來的時候。是同時飛來四根。

“等到什麽時候,你們能同時躲開二十四根木頭,便可以去學別的了。”林長安如是說著,讓他們獨腳站木樁。

中午,杜笙暗自嘀咕,“孟師傅已經讓我們站了一上午的梅樁了。難道下午還要繼續嗎?他到底會不會教啊!”

林浩軒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飯,卻沒有說話。

此時的林長安卻讓人將如翠給叫了過來,“……從今天開始。你負責兩位公子的三餐。”從袖子裏拿出一張方子來,“他們的身體還是太弱,你按照這上麵來做藥膳。”

如翠將方子接過來一看,發現都是一些對身體有益的食物,忙應道:“是!”對於方子上的藥材有多貴重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林長安籲了口氣,讓人將飯菜放到房間裏,和兩個孩子一起吃了起來。

下午,重複上午的做法,兩個孩子沒過,依舊是站梅樁。

“我不站!”林浩軒沒有說話。倒是杜笙先沉不住氣了,他烏黑的眸子盯著林長安,有隱隱的氣憤和不屑。“孟師傅幹嘛成天讓我們站梅樁?木頭之所以能打到我們,也是我們敏捷不行,為何不訓練敏捷度,反而一直要我們沒用處的站在這裏浪費時間?”

林長安悠然的坐在屋簷下,抿了口差,再斯條慢裏的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目光看向兩個孩子,“你覺得站梅樁是浪費時間?”目光一揚,看向林浩軒道:“你也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林浩軒沒有說話,但是從他從梅樁上跳了下來,就已經表現出他的答案了。

“真不知道你們以前的師傅是怎麽教的。你以為你們躲不開飛來的木頭隻是因為你們不夠敏捷的緣故嗎?為何不說你們沉不下心來?首先說林浩軒吧,浩軒,一根木頭飛過來,你再怎麽也能跳開吧,可是你呢?你怎麽做的?”

林浩軒一愣,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躲開的,可是一看腳下的梅樁,一時不知道腳該往哪裏放,遲疑之下,才被木頭給撞了下來的。

“杜笙你呢,我記得問你學過輕功。你的基礎比林浩軒還好,但是在四個上麵卻總也是躲不過去,你知道為什麽嘛?每一次在木頭來的時候你就亂了陣腳,這能不被撞嗎?讓你們站木樁,隻是要讓你們學會靜心。等到你不再是因為遲疑沒有見地毛躁而失敗的話,那便可以不用站了。好了,繼續吧1”

杜笙已經被說的啞口無言,可又不好不聽師傅的話,隻能是一跺腳便又重新站了上去,打算過些日子夜瑢哥哥來問自己功課的時間,再將這些來告訴他,讓他給自己換個老師。

林長安何嚐不知道兩個孩子的想法,但是她一點也不擔心。飯慢慢吃,路慢慢走。總要一步步來。

宮外一片安寧,但是宮內此時孟貴妃的心中卻是一片的駭然。

她心神不寧的回到晨曦宮,坐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走在床前,不一會兒又走到炕上將針線籃子給拿了過來。可就算是繡也還是無法讓她的驚駭給平靜下來。

她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

孟貴妃忍不住問自己。

崔姑姑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由擔憂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這麽一段時間來,娘娘一直以抱病為名,將自己關在晨曦宮中,不再出宮門一步。而今天,卻突然來了興致要去護國寺裏去看看,上一炷香。因為護國寺內自己身為下人不能進去。隻能在外麵候著。結果娘娘出來之後,就精神恍惚不已,臉色蒼白。

“我沒事!”孟貴妃很想將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幕告訴小翠,但是想了想,自己還是不害她的好。竭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孟貴妃道:“我隻是想起一點事情,你別擔心了。你先下去吧!”

翠姑姑無奈,但是又不好再問,隻好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您若是有事就喊奴婢!”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孟貴妃癱倒在了床上,不知道剛才那兩個人發現了自己沒有……不過就算是沒有發現,隻要稍微的一打聽,應該也差不多就知道是誰來了吧!既然這樣,那她就更不會放過自己了……該怎麽辦?

孟貴妃很想找一個人商量。但是這件事說出去又有誰會信呢?

猛然翻身起來,孟貴妃很快的寫了一封書信,將小翠喊了進來。鄭重的道:“這封信務必要秘密的交到宮外徐閣老的手裏。”

翠姑姑神色一正,道:“是!”

林長安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將整個信裏的內容給看了一遍之後,琢磨著那個人應該不會這麽快找母妃動手,因此打算明日再瞧瞧入宮。

誰知,當晚,孟貴妃失足掉進蓮池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林長安勃然大怒,當即就消失在徐閣老的府上。

晨曦宮,皇上和皇後娘娘已經來探望過了,而其他的嬪妃則被攔在了宮外——皇上下旨喲孟貴妃修養。

“娘。您沒事吧!”晨曦宮的寢殿之中,林長安跪在孟貴妃的床前輕聲問道。

因為之前林長安讓康成帝和孟貴妃兩個人食用的蔬果都是從洞天中摘出來的,所以時間久了。孟貴妃反而比以前顯得更加的年輕,身體也十分的健壯,今天掉進荷池隻是受到了些許的驚嚇,其他倒沒什麽大礙。

孟貴妃聽到女兒的聲音,眼睛立馬就睜開了。

“長安……”看到床前的人,知道不是做夢,眼睛狠狠的濕潤了起來,“讓你擔心了,這些日子你過的怎麽樣?有沒有錢?”皇上告訴她女兒沒死並不能打消她的懷疑,而今見到了真人,她也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我很好。”林長安並沒有太過的傷感,“今天的事情您沒有什麽大礙便好,隻是兒臣還擔心她會有其他的手段。您以後可得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

說道這個,孟貴妃眼中是完全的嫌惡,“以前隻覺得她有些壞水而已,現在看來真是不知廉恥,白日**也就算了,竟然敢在護國寺那樣的地方……真是不要臉!她難道就不怕被人給抓住嗎!”

林長安心裏也是一愣,但是想著顏世承的功夫也是極好,再加上護國寺平日裏人也稀少,兩個人會在那地方苟且也並不是什麽難猜的事,隻是被母妃給撞到了,那還真是……暗害這種事情是防不勝防的,那個女人的城府又極深,隻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母妃,以後您可就得多加小心了。”

“我就在晨曦宮裏不出去,難道她還能將我怎麽辦不成!”

林長安想了想,覺得這樣做倒也可以,平時不出門玉貴妃就不能找麻煩了,就算是在飲食上做手腳,那也有千金穀主看著……

其實在當屬讓千金穀主進宮看著的時候,林長安就已經決定將朱果樹的分支折一株下來培養活結果了之後再送給他當做謝禮了。

母女兩再談了會話之後,林長安聽到外麵的動靜,知道是翠姑姑來了,隻得閃身走人。她不想她的行蹤讓過多的人知道,這說不定是一種連累。

回到徐府。林長安想了一夜,不打算就這麽算了。

“……你看這麽辦如何?”林長安問夜瑢道,昨晚上她想出了一個法子,如果施行的好的話,一麵可以收拾玉貴妃,另一方麵,說不定還能引的顏世承再次出手。

做多錯多啊!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夜瑢想了想。點頭道:“應該行!不過就是太醫那裏不好打點。”

和康成帝的專屬太醫是盧太醫一般,玉貴妃也有自己信得過的太醫,林長安真想要通過這個法子的話,將這太醫給打通也是一個難題。能夠成為玉貴妃的信任的人,想來玉貴妃定有拿捏的住他的手段。

“這個交給我就成。”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工,若是讓夜瑢騰出手來替自己辦事,這也不太好。

“那行!”對於林長安的能力,夜瑢還是信得過的。

簡單的商量了一番之後,林長安並沒有去找玉貴妃的那位太醫。因為一旦這位太醫有什麽問題。玉貴妃肯定會去選擇換人。與其這樣,那還不如留著他,讓他以為這即將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算了。

宮中,護國寺。

衣衫淩亂的玉貴妃趴在顏世承的身上,她的臉已經漸漸從潮紅中退了下來,手則在慢慢的撩撥著顏世承的下巴。

“你說。那天那個女人到底看到了多少?”她道,眼中全是陰狠。

“看到了又如何?說出去,也總得要人信啊!”顏世承不以為然道。

“我隻是怕將來若是我有了身子之後。她會跳出來壞事。”頓了頓,她再次道,語氣中有絲迫切的認可,“這個方子真的有用嗎?我怕這隻是一場空歡喜,是你編出來安慰我的!”

顏世承摟了摟她的肩膀,道:“這方子是我從大師兄留下來的藥方上看到的,想來是不會有什麽差錯。不管如何,隻要有機會我們總的試試。這輩子,我隻會有你一個女人,我可不想斷子絕孫。”

這話說的玉貴妃心裏一陣歡喜。但也有一絲的愧疚。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可他卻不是她唯一的男人。

溫柔的將自己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堅定的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孩子的!不,不止是一個,我要三個女兒,四個兒子!”

“嗯!”顏世承寵溺的笑笑,沒在說話,心裏卻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來,聽說皇上開始要派遣大將去邊境了,隻是不知道他派遣的將是誰……

玉貴妃不知道他的心不在焉,溫存了片刻之後,兩人各自分開。回到宮中,玉貴妃卻是讓人細細的打聽這孟貴妃的情況。

有些事想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得要在事發之後,還要有一個人理所當然的來背上這個黑鍋。

正盤算著,貼身的宮女卻端了一盅補品上來,“娘娘,這是王太醫吩咐的。”

玉貴妃側頭,看著那蓋子被打開,露出裏麵雪一樣的湯來,頓時就將心中的不安全部都放下了。

那個女人現在什麽都沒有,兒子不在身邊,女兒也死了,母族也已經離開了京城,就算是知道真相又如何?將來還不是任自己捏圓搓扁?

現在最要緊的事,將孩子給懷上來。

想通這些,玉貴妃已經不急著將孟貴妃滅口了。

在玉貴妃安心養身體的時候,皇上去將邊境的軍官體係重新調整了一番,派遣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前往了邊境大營,成為副帥!

金鑾殿裏,眾臣皆是跪地齊呼:“皇上不可啊!他夜瑢身體羸弱,又是麵首出身,有什麽資格奪走邊境軍營的一半大權?那麽多為國奔赴的人都沒有資格站上那個位置,憑什麽他靠著女人的大腿就能青雲直上?這樣將那些終日苦讀的學子棄之何地?”

“微臣請皇上收回成名!”殿上殿下齊呼成一片,都希望自己的抗議能換來皇上的收回成命!

然而,“臥病”很久康成帝又怎麽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反正現在他也是病了,脾氣暴躁的人,為人也自負,聽不進朝臣的勸告那也絕對是屬於正常的!

“你們這是在懷疑朕的決定嗎!”康成帝大怒道:“你們別說了,朕意已決。若是誰還敢請言的話,那就不要再出現在這金鑾殿上了。”

大臣們還沒回過神,皇上就已經不見了。

那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嗎?

唉!

眾臣哀歎,隻能在心裏喊著帝國將亡的話語。

夜瑢得到聖旨,也很是意外,他現在的職位是京邑,並且是一個文官。和武將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係。

倒是林長安在一邊道:“看來父皇已經察覺到了,現在軍中一家獨大,所以才派了你過去。你可不要辜負父皇的期望!”

“這是應當。隻是,皇上為什麽就突然看中我了?”

“隻要派人去將你去往江南押送災銀的事情調查一番不就清楚了。更何況,你忘記了,你的救命恩人現在可是在和父皇朝夕相處。”

“……”

如此,夜瑢已經接受了這個解釋。

在夜容離開了京城之後,公主府可以說是真正的安靜了下來。公主府沒了人,最輕鬆的人莫過於那些奴才了。而最難過的卻是杜笙和林浩軒。

“我還沒跟夜瑢哥哥說,讓他給我們換一個師父呢!現在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杜笙哀歎。

林浩軒一言不發,但那神色也確實是失望。

站在窗外聽到這樣言語的林長安不由瞪眼,看來這幾天讓這兩小子太舒服了,所以現在還有這個精力在這裏抱怨。

於是,第二天開始。兩孩子被林長安拉著圍著整個徐府的院子靠圍牆跑。每天雞叫時分就開始跑,一直到太陽起山再回來,時間一久。倒成了徐府的一道風景。

期間,還發生了一時間事讓林長安頗為意外,那就是林洛清竟然跪在禦書房的台階前請命,自己將前往大覺寺為父皇吃齋,以保大夏平安。

說實話,林長安當時聽到這個時候,心裏十分的驚訝,因為她知道林洛清有了依仗,所以根本就不會輕易的去低頭。而這一次,她竟然能夠放下自己的身段。而跪在禦書房前……

看來自己的死對她的打擊還挺大!父皇和嬪妃們都不待見她,而玉貴妃又站在一邊咬牙切齒的想要好好的收拾她,再加上空間莫名其妙的小了一半。真的是不低頭都難啊!

原來她的骨氣也就這樣!

林長安並沒有想等到林洛清去了大覺寺如何好好的給她一頓懲罰。因為她相信,一定會有人代她出手。

果然,玉貴妃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冷笑,“她還真是好心思,知道回宮了一定是死路一條,所以想遠遠的避開到外麵去。嗬,大覺寺,能想到大覺寺已經不錯的,隻是難道她不知道,在荒郊的深山上,到時候死一個人,那就更加的容易嘛?”

很多人都是抱著不以為然的想法,而林洛清自己又何嚐不知?

隻是宮中人的關係太複雜了,自己手鐲的秘密若是被發現那就不得了!那自己還有什麽後路可言?

所以她寧願呆在外麵,也不想去麵對那些一個個鬼精鬼精的人。更何況,她自己在心裏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夜深深,禪房裏安靜一片。林洛清卻慢慢睜開了眼睛。因為她這個公主的身份,所有有獨立的院子。

輕輕的出門之後,林洛清不由有些抱怨,沒有瞬間移動的功能真麻煩,還要自己親自去跑。

想到空間手鐲,她的心情就是一陣鬱悶。她發現現在空間的池塘慢慢的越來越淺了,裏麵的水漸漸的少了下去,而周圍的藥材也沒有一開始長的那麽迅猛了,藥性也沒有原來的那好。吃的水果就更別說了,味道已經逐漸的歸為平凡。

林洛清知道,這就是手鐲被摔碎的後果。

是不是不久以後,空間就會消失呢?

林洛清忐忑不安,因此也就更加的迫切了想要找到修複手鐲的辦法。

這幾天她來到大覺寺,知道因為自己的身份引來了不少的目光。所以她麵前按捺住了幾天,等到大家的好奇不再那麽嚴重的時候,循著一個機會偷偷的下了山。

她需要的是童男童女的鮮血,而且那血還必須是心頭血……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隻要想到空間不會消失,她感覺自己什麽都做的出來。

在山下的農戶裏,林洛清見到了越好的牙婆子。那個婆子三四十的模樣,麵相刻薄。

在心裏將這牙婆子罵了幾句之後,林洛清問道:“你現在手中有多少小孩子?我的一個宅子裏麵需要人去做事,得多找一點。你也知道,外來的奴才雖然不很會伺候人,但是卻幹幹淨淨的!”

那牙婆子見到來人一身珠光寶氣,頓時便知道這位是個有錢的主,臉一下就笑開了,“我現在有二十多個孩子,您需要多少?”

林洛清盤算著,若是太多了,會令人起疑,於是道:“十六個吧!三天後你帶到這裏來,我來挑人!”

“好好!”牙婆子臉上掩飾不住歡喜,十六個啊,看來手中大半的人都可以賣出去了,果然有錢人就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