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居然是她

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有可能遇上這樣的情況:同床共枕了多年的愛人突然換了心腸,曾經的幸福也因此而變得岌岌可危。未長生覺得史謹虹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處理這些事情的專家。知道以後,並沒有喪失理智的一味埋怨或者憤怒,而是很理智的想以後該怎麽辦。在確定了這個人是自己母親所不能離開而要積極爭取的以後,就開始想辦法要不計一切代價的讓事情往自己想看到的方向走。而這一切決定的下達,距離她發現父親出軌連三個小時都沒有超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首先,我要收集這個女人的資料,了解她的過去,搞清楚她的軟肋是什麽,然後對症下藥,徹底把她給根除掉”史謹虹把右手握成拳,似是在表達決心,又似是宣泄心頭鬱積的憤懣。

“嗯,虹虹姐。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我保證站在你這一邊”未長生仍然沒有從最初看到她這樣堅強表現時候的震撼裏走出來,這會兒完全是小粉絲看到大偶像時候的崇拜表情,一個勁兒的直點頭,一種說不出的豪情從心底油然而生。

“就像小說上說的那樣,他們畢竟是**,就算別人沒發現,也必定是疑神疑鬼,對周圍都充滿了不信任的,甚至彼此之間的信任也稀薄到不堪一擊的地步。我猜那個女人也必定是不相信史副縣長會舍棄了自己的家庭去跟她在一起的。隻是,女人都是貪心的動物,不管剛開始的時候,她們是怎麽樣裝的跟白吟霜似的無欲無求,隻要靜靜地守著他們愛的人,一旦那個跟她**的男人見她麵的時間少了,她就會心生恐慌,無所而不及的想要巴住不放的”史謹虹仍然很冷靜,那陳述的語氣聽著一點也不像是個才剛初二畢業沒還踏進初三教室裏的初中生。反倒像是個久經風塵,對這些男女之事了解甚深的千年女妖。

未長生這下是徹底驚呆住了,她越發從心底覺得眼前這妞兒沒準兒真是跟她一樣穿越或重生回來的了,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一臉驚駭的看向史謹虹:“為什麽會這麽說?這些東西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神破帶著一絲疑惑的看向史謹虹,“總覺得這些東西不像是咱們這個年紀的人知道的東西呢”說著笑了笑,表情看著雖是隨便問問,可是眼裏嘴裏,都有種不容拒絕,要對方好好說清楚的意思。

史謹虹輕笑了下,眼光變得很幽渺:“你是知道的,我喜歡看電視,又喜歡看小說。我們小學時候《新月格格》跟《梅花三弄》不是很流行嗎?那時候,李瀟灑跟陳眉不是就老愛跟我吵架嗎?你因為不喜歡看這樣的片子,所以老是不跟我們討論。所以不知道,我們一直以來爭吵的重點,這會兒我就再跟你說一遍吧”史謹虹說到這裏,將目光調回來,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新月格格》裏的新月也好,《梅花烙》裏的白吟霜也罷,在李瀟灑跟陳眉眼裏,都是女主人公,注定要得到幸福的,連電視劇也是一直循著這樣的視角拍攝的。你知道的,那種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我向來就是不喜歡的,所以看電視的時候,就喜歡站在她們的對立麵去看問題。然後,我就發現,這兩個人都有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都不要臉的勾引上了別人的丈夫,每天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生活,還裝出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說自己為了愛情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就算受盡多少折磨也不會在意的真惡心,對不對?”說到這裏,史謹虹偏過頭看向未長生,等她的回答。

未長生點了點頭,並不說話,隻是挑了挑眉,等史謹虹接著往下說。

“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想。未來有一天,我要是結婚了,是不是會遇上同樣的問題要是我丈夫像電視劇裏的努達海跟浩禎一樣在外麵有了別的人,該怎麽辦我甚至因為這,把咱小區前麵那個租書店裏麵的言情小說都租回來看了,一本本的來回翻著找法子。”史謹虹說到這裏抬起了臉,“然後,終於有一天,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在一本書裏找到了答案。”史謹虹倏然笑了,原本很柔弱的長相瞬間變得明媚而燦爛,“長生,你猜猜看是什麽樣的書?”

未長生搖了搖頭:“猜不出來。但是我很肯定,絕不是瓊瑤的風格,也不像是岑凱倫、三毛之類的風格,大概就是席絹、於晴這類人的書吧?”這時候,正是港台的口袋書言情小數攻占校園的時候。風靡校園的言情小說的作者,也無非就是那幾個了。

孰知史謹虹竟然搖了搖頭,否認了未長生的猜測,笑了笑,公布了謎底:“不是,是《聊齋誌異》”

未長生怔了一怔,瞪大眼睛,詫異的仰起臉:“你說什麽?《聊齋誌異》?我沒聽錯吧?”難不成是想化身為蒲鬆齡筆下那些個嫵媚風流的女鬼們,吹一口冷氣把那些個所謂的變心負義的男子都給弄暈,然後施個換心手術,讓他們恢複以往嗎?還是把他們直接變成鬼,為自己複仇?未長生越想越覺得荒謬,終究還是顧著史謹虹的麵子,隻輕聲說了句“是嗎?”然後,就不說話了。

史謹虹一看她這樣子,就明白她在想些什麽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說出來給她解惑:“《聊齋誌異》裏麵有一篇《恒娘》,你什麽時候有空的話,自己去看好了,我看了那篇文以後才明白,做女人還是要有些手段的好幸福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去創造的不是所有丈夫有了外遇以後的女人,結果都會像《梅花烙》跟《新月格格》裏麵那兩個蠢女人一樣悲慘的即使失了寵,隻要有手段有心機,還是會通過一些辦法將這一切都扭轉過來的”史謹虹說到這裏,又笑了笑,“《聊齋誌異》裏說得好,‘人情厭故而喜新,重難而輕易’,‘ 丈夫之愛妾,非必其美也,甘其所乍獲,而喜其所難遘也’。史副縣長跟那個女人也一樣,他們之間未必是因為那所謂的愛情而走到一起的,不過是跟我媽相處的時間太長了,沒刺激感了,正好這女人出現了,比我媽年輕,還新鮮,等到他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的久了,雙方的毛病都逐漸出現了,那時候,一切也都該恢複原位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催化他們之間的矛盾,讓他們早點狗咬狗,一拍兩散”

未長生見她這樣憤世嫉俗,不由得歎了口氣,帶些安慰的開了口:“虹虹姐,我知道你生氣可是史伯伯畢竟是你爸,從小疼你到大的。何必為了這個,把以前的那些記憶都給抹殺了?又是‘史副縣長’,又是‘狗咬狗’的,多難聽啊”

史謹虹瞥了她一眼:“我就是這樣一個性格,‘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要是真念著我是他女兒,他就不會走出這麽不顧忌我的事情來。既然他能不顧忌我,做出這麽厚顏無恥的事情,就別指望我顧忌他,還像以前一樣,像看天一樣的看著他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從他背棄我們這個家開始,就已經完全斷了而且,這斬斷親情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他”史謹虹說到這裏,又看了未長生一眼,“你不是我,所以你永遠也體會不到我的心情,所以也別勸我了我自己也知道的,未來有一天,我也許會為了今天所做的決定而後悔,但隻要我這一刻不後悔,我就得狠了心去做哪怕為了我媽,我也不能再像以前什麽都不知道時候一樣渾渾噩噩的還對著這麽一個背叛了我們家的人微笑”史謹虹將眼睛看向窗外,臉上又掠起一抹幽渺的微笑,“我甚至這會兒都不敢回家去,怕看到那個家裏的所有東西的時候,都會被我懷疑為一場騙局這是一種信仰被毀壞的事情,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那會是多麽的可怕”

未長生很像告訴她,自己清楚那感覺也想告訴她,這感覺並不足以就讓所有的親情都斷裂掉但是這會兒,又實在是沒有這樣說話的立場,隻好嘴巴囁嚅了下,準備以後再訴說。恰在這時,史謹虹轉過頭來,說出了一句簡直讓她有些晴天霹靂的話:“所以,我知道周麗雲這人曾經來過你家。我也打聽過了,周麗雲跟未叔叔的關係還算不錯。為了我家,為了我媽,長生,我需要你的幫忙”

未長生驚駭的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麽?周麗雲?跟史伯伯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居然就是周麗雲嗎?你確定?”這到底真的是機緣巧合嗎?或者是真的命中注定?怎麽真會的是這個女人?這會兒到底是在搞些什麽?未長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徹底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