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行路難
正午的時候,氣溫已經高達40度,在沒有絲毫陰涼,一眼望去滿是黃沙的大漠裏,生理和心理的壓迫感足以把人折騰死。
這才隻是第一天而已,小悠全身都已經被曬的通紅,在小帳篷裏休息的時候,她回去冰雪空間裏,翻出自己之前買的清涼帖,那觸手冰冰的感覺,希望在外界的時候能維持的久一些。
沒敢休息太久,這天太熱,她休息著別人就得曬著,說實話她確實有些不忍,顧門的人雖然可氣,但更可狠是顧峰,其他人像是顧四和顧六他們對於尋寶這樣的事情並不熱衷,之所以還要跟來真是沒辦法的事,好好的,誰也不願意跑來大漠折騰,哪怕財帛動人心,以他們在顧門中的地位也是分不到多少好處的,哪怕那些分來的財富在世人麵前是一筆豪富,可在顧門這樣的隱士家族裏,有時候錢並不是那麽重要。
所以這才顯得顧峰和顧衍這兩兄弟的執著來,若不是小悠知道兩人根本不知曉璨氏秘藏真正的秘密,恐怕還會以為這兩人真的知道些什麽呢?
早在她回到馨園的時候,就已經從夏未寒那裏得知璨氏秘藏真正的秘密。
也正是這樣,小悠才明白了為什麽夏未寒一直不想讓她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長生不老,這比財帛還要讓人動心的真正秘密,足以讓身為璨氏後人的小悠成為那些有心人必須的獵物,璨氏秘藏的特性,哪怕是找到了它也要有後人的鮮血開啟才可以,可鮮血的定義並不隻是活人而已,把小悠劫走,若是她聽話,那些人也許會留著她,可若是他們覺得麻煩的話,直接殺人取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小悠身體本就不好,所以後者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才會藏著瞞著不讓小悠知道這件事,生怕會給她太大的壓力。
小悠這兩世已經過的夠苦了,好不容易有了幾天安逸的日子,若是再知道自己身負著這樣的秘密,不知道精神上能不能受得了這麽大的壓力。
得知這件事之後,小悠真的很感激夏未寒。
雖然之前因為秘藏的事情兩人有了很大的誤會,可是不得不說,以之前小悠的心性確實無法承受起這樣的重壓,如今能勉強接受還是在外麵漂泊了一段時間磨滅出來,慢慢成長的,若非不然,她哪能有這樣堅韌的心。
如今她總算能體諒夏未寒的一片苦心了,若不是他藏著瞞著,她之前的心態哪能那麽平穩,像現在這樣,每次當她看到顧衍沉迷於即將擁有璨氏秘藏的那種喜悅之中的時候,心裏就忍不住會有些厭煩,但更多是警惕。
隻是尋常的秘藏他就已經沉浸到不可自拔,那若是被他知道了璨氏秘藏真正的秘密,還能有自己的活路嗎?
真是讓人不敢想。
趁著顧七幫自己收拾小帳篷的時候,小悠走過去,把幾個冰貼遞給他,顧七接過之後,那入手的冰涼讓他不由眉毛一挑,但很快的他就隱藏了自己的驚訝,很自然的就把冰貼放進了衣兜裏,裝作了沒事的樣子。
小悠對顧七一向是另眼相看的,她總會把自己的一些大男人沒有的零食之類的東西分給顧七,所以常人見了也已經習慣,就沒有多想。
重新騎上駝峰,在被大太陽把全身都曬的發燙的時候,小悠忍不住想,等這次事情完結了之後,看來她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把曬黑的皮膚捂上一段時間,才能夠白回來了。
蜀道有多艱難,小悠還未嚐試,可大漠的艱難卻是讓她苦不堪言,一路上小悠口罩掩蓋的嘴中一直噙著一根吸管,時不時的都要喝上幾口,雖然一直在喝水,但是因為出汗的原因,很長時間裏都不會有想要方便的感覺。
小悠還算是好的,她騎的駱駝上放的東西是最少的,隻放了一些食物,她自己倒是背了一個很大的背包,還垮了個肩包,這些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的,不然的話,總是從兜裏掏出東西來,實在是太不正常的。
水壺就放在肩包裏,不一會喝完了就再換一個,反正也沒人注意,她前麵是顧六,後頭是顧七,駱駝隊是直線行走的,哪怕是刻意盯著她看,也看不出她手伸到肩包裏的小動作,所以整個下午小悠喝了三四壺的水,才算沒有被渴死,不過其他人就沒這麽好命了,每天每個人的用水都是定量的,像顧七他們一個水壺中的水要喝一下午,之後有可能會喝上一天才行。
相比較之下,小悠算是最沒受罪的一個了。
好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領隊的人在選擇了一片比較平緩的沙丘,眾人就準備開始紮營了。
顧七他們搭起了一頂比較大的防風沙的帳篷,小悠則還是自己的小帳篷,離搭帳篷那兒不遠,顧七和顧六當然是一左一右的在她身邊駐紮,帳篷全都搭建好了之後,也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負責做飯的人把帶來的罐頭,雞蛋,白菜之類容易儲存的食物拿進了帳篷裏,外麵風沙太大根本就做不了飯,中午的時候因為沒有搭帳篷,眾人都吃了一嘴沙,晚上的時候就再也不能這樣了。
晚飯雖然簡單,但貴在是熱乎的飯菜,太陽落山之後,溫度急速下降,這時候能有口熱的東西吃,誰也不會挑剔什麽。
吃過了飯,小悠在營地附近溜達了一下,不是她有什麽閑情逸致,而是這坐了一天的駱駝,雙腿又痛又木的,已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而且一直挺直的背也是痛的要命,若是再不活動一下,明早醒來的時候真不知道會成什麽樣。
夜幕降臨,大漠一片寂靜,初夏的星空繁星點點,像是被鑲嵌在綢緞上的寶石一般,煞是好看,聆風徐徐,在這美景之中,若是身邊陪伴的人換成是她心裏想的那個人就好了。
小悠坐在還有些餘溫的細沙之上,遙望著星空,心裏無限著思念著,那個已經跟她在同一片大漠中,但至今還未曾碰麵的男人,不知道這樣的夜裏,他在做些什麽?是否也跟我一般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