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非常鄭重地說:“行善無人問,寸心有天知。我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對了,你還沒有說那廣州古董商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包打聽抬起頭,看看四下沒有人注意這裏,這才壓低來聲音說:“其實那廣東古董商販設計的是一個騙局。想來陳爺你應當注意到來。和那廣東的古董商販一起的三個陌生人頭前沒有見在潘家園出現過吧。因為他們四個人本來就是一夥的,一夥騙子而已。
知道他怎麽樣騙人嗎?不要以為隻有單純的騙錢才叫騙子。像他們這樣的放長線釣大魚的騙子才真正的可惡。這幫騙子先生用很低的價格把好東西賣給你,讓你嚐到來甜頭,這樣下一次交易的時候你就會對他們放鬆警惕。但是,這一次你占便宜不過是買的幾百元的古董,下一次他們幾個賣給你的就不是幾百元的東西,而是幾千,幾萬塊的東西了。
這個時候他才會在古董上做手腳。而且,他們這幫人一般都是專門的挑選像是老蔡這樣的離休幹部下手,一個是因為這樣的人年紀大來,在看古董的時候眼睛就不會那麽好使來。加上周圍的三個托在起哄,很容易讓老年人上當受騙,還有就是老蔡這樣的人手裏也不缺錢。”老蔡不用說就是陳星剛剛的看到的那個老人來。
丫的,這幫人也太損了吧。居然能夠想出來這樣的注意來。陳星想都不想就問:“包爺,雖然咱們這一行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但是你們那麽一大幫子人,看著四個外地人騙老蔡一個人,而且沒有一個言語的,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古董行是有古董行裏的規矩,但是。尊老愛幼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難道這樣的傳統美德現在都論斤賣了嗎?
包打聽一點都不在乎這樣被陳星指責:“當然不會了,行裏的規矩還不許詐騙呢。三大規矩頭一條就是誠信經營,第二就是不許收購盜墓者地黑貨,第三就是不許倒賣國家文物。這些規矩幾個人遵守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們也不會看著騙子騙人。”
包打聽講的三大規矩,恐怕現在古董行裏是一個認真遵守的都沒有。尤其是古董商販更是肆無忌憚的破壞規矩,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要是真的有人拿規矩老較真的話,收拾那四個騙子,把他們趕出潘家園。乃至北京古董市場還是一點不難地。但是沒有人那樣做。
不過,聽包打聽這話裏有話,好像大家在一旁看熱鬧是心安理得的樣子,裏麵應該是有內情的。陳星好奇地問:“這個是什麽意思。包打聽說:“你不熟悉老蔡這個人。所以才有這樣的顧慮。熟悉他的人根本不用擔心老蔡會上當受騙。那四個騙子遇到了老蔡,算是他們四個人倒黴了。
老蔡這個人是從文藝戰線上退下來地老幹部。一個月也有一千塊的退休金,但是老蔡自己有一個規矩,就是一個月買古董的錢絕對不超過二百,碰上自己真心喜歡的好玩意,比如這一次。他一下用去四百元,那麽,下一個月你就算是在古董市場上看到老蔡天天來也別想和他做成一筆生意。因為他已經沒有買古董地錢了。按照他的話講就叫透支。你想想,這樣地人騙子能夠騙的了他嗎?”
陳星這下才釋然,原來如此啊,感情騙子這一次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他感歎說:“老蔡這個人還真有意思。不貪心。在古董界純粹就是抱著一個玩的心理,也沒有想著能夠發大財。要是古董界都想他這樣的話,一定會清淨不少的。”
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麵進來一個人,看那肥胖地體型,整個潘家園也是找不出來幾個人的。正是文物鑒所的鄭大年。文物鑒定所的人一項是看不起潘家園這一類的民間古董市場裏麵的同行地,所以,很少見有文物鑒定所地人來這裏轉悠。再者古董商販的手中誰沒有幾件國家規定不允許買賣地古董啊。古董店裏有壓堂的古董,一般的商販的手中也是有不壓箱底的古董的,這一類的古董往往就是國家禁止買賣的玩意。入不得文物鑒定所的人的法眼,一旦這樣的東西讓文物所的人看到了,一般沒收了是輕的。
因此,基於以上的原因,古董商販對鑒定所的人也不是非常的歡迎。所以鄭大年今天的到來就讓人感到意外了。
陳星沒有想到,鄭大年還是特意來找他的,看到陳星以後鄭大年一臉的輕鬆,走過來笑眯眯的說:“阿星啊,真沒有想到你那麽難找。我去了你家才知道,你居然跑潘家園來了。”
這話說的太客氣了,搞得陳星心中一點沒有底,鄭大年這樣的人,一肚子的壞水,丫的要是對你客氣了,那一準的是沒有什麽好事,但是人家既然是那麽客氣的找過來了,陳星也不能拒人千裏之外。
當下陳星叫過服務員送來茶具。招呼鄭大年坐下,然後說:“鄭所,最近工作那麽忙,怎麽有時間來找我啊,有什麽事情的話你一個電話我過去不就完了。”
當然,鄭大年聽的出來這個完全是客氣話。自從陳星用孟建軍收拾了高鬆以後,鄭大年就知道陳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像是陳青山這個書呆子這樣好對付。因此對陳星也是處處留心,小心提防,好在陳星也沒有對付自己的意思,讓鄭大年舒了一口氣。
有時候鄭大年就想,自己對付陳青山,是不是有點多餘啊,要是惹惱了陳星,好像對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但是箭已發出,由不得他後悔了。
包打聽這樣的的人自然是八麵玲瓏了,雖然鄭大年不認識包打聽,但是包打聽他認得鄭大年是文物鑒定所的人。而包打聽也不願意個文物鑒定所的人有什麽瓜葛。當下站起來,稱自己還有點要事要辦。陳星也知道他為什麽要離開,當下兩人寒暄了兩句分開了。
陳星重新坐下以後問:“鄭所找我有什麽事情,但凡是我能幫的上的,除非是讓我師父寫字,其他我什麽都能幫忙。”求常林地字的人可是不少,因此。一般有人找陳星要辦什麽事情的時候,陳星多數是先把這句話給講出來,免得到時候大家尷尬。
鄭大年哈哈一笑說:“我還真是有心順帶想求常老一副字,但是這一次我找你來卻不是求字的。我聽說你前天從分鍾寺的聚寶閣淘換到了一對鬆樹。這個事情應該不錯吧?”
丫的,這都是什麽人傳的。怎麽傳地那麽快啊,陳星暗暗的吃驚,但是心中也有了心理準備了。當下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是有那麽回事。我買鬆樹其實是為了上麵的紫檀佛珠。快要過年了,我這個做弟子的。總要對師父有點表示吧。沒有想到一對鬆樹連鄭所你這樣的人都驚動了,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金子地事情陳星是絕口不提。
但是陳星不提,並不是鄭大年也不提,當下鄭大年說:“我可是還聽說那對鬆樹不是單單鬆子是紫檀佛珠,榮寶齋的老掌櫃已經說了。這對鬆樹和老年間的黃金仙鶴的傳說有關係,鬆樹應該是和仙鶴成套地才是。就是說裏麵應該另有乾坤才是。”
在古董界要懷疑老掌櫃的話,那是需要一定地勇氣的。,相反,一般老掌櫃這樣級別的人也不會輕易的對什麽古董下結論,下了結論那就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了。因此。雖然大多數地人沒有看到過鬆樹裏麵的黃金。但是都相信陳星這次是撿大漏了。
陳星用同樣的說辭對付鄭大年,鄭大年也不好說別的。當下說:“其實我來找你也沒有別的事情。今天的城隍廟會快要舉辦了。我身為今年地城隍廟會地主辦人之一,是要對大會負責的,而這對鬆樹是一對大有來曆地古董,所以,組委會希望你能夠帶著鬆樹參加這次城隍廟會,帖子我已經給你下到家裏去了。到時候我可是希望能夠在城隍廟會上看到你大放異彩,為京城古董界爭光啊。”
城隍廟會雖然是年年在京城舉辦,但是,有時候外省的古董也是可以喧賓奪主的。京城的古董是不少,但是京城以外的古董也不是沒有寶貝。再說總不能拿故宮博物院三希堂的古董去城隍廟會上欺負人吧。
要是這樣,陝西拿出來兵馬俑來參加,一年換一個,保準年年得第一。所以,館藏的文物是不會參家城隍廟會的。這個也是多年延續下來的一個規矩,所以,陳星的鬆樹就是給京城古董界長臉古董。
還真是讓師父給說著了,陳星聽到鄭大年的話,心中暗暗的得以。成了,看我這一次如何在城隍廟會上大展拳腳吧。
想到這裏,陳星點點頭說:“既然鄭所已經開口了,維護我京城古董界的榮譽我是義不容辭的。到時候我一定前去捧場。”
鄭大年猶豫了一下說:“阿星,還有一個事情,你看,你現在有鬆樹這樣的古董參加城隍廟會了,但是我們文物鑒定所還沒有像樣的古董拿出來。這個多少讓我們有點尷尬啊。你不是在前兩天淘換到一個元青花嗎?既然你已經有了鬆樹了。我希望你能夠把元青花借給我們文物鑒定所來用一下,等到大會以後,我們一定會盡快的還給你的。”
鄭大年親自來找陳星,恐怕更重要的是因為後麵的事情。
像送個請帖這一類的小事,一般來講根本就用不著他一個副所長親自出馬。他既然親自來了,那必定是另有原因的。
這個時候陳星才明白,為什麽鄭大年對自己參加城隍廟會的事情那麽的上心,還親自跑來給自己送帖子來。原來是這樣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這個還真是讓我為難了,不瞞鄭所你說,這個元青花是我從梁子的手中買到的不錯。原先警察還以為來路有點問題,後來才查清楚這個元青花確實是一個農民家的傳家寶。,我因此還承擔了老大的幹係。所以,我買到這個東西以後,自己就沒有留下。送給我師父去了。現在就算是我有心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啊。東西根本不在我這裏。”
文物鑒定所的信譽那是相當的有保證的。借古董?現在連潘家園的三歲小娃娃都知道一旦古董被文物鑒定所的借了去,是贗品還則罷了。要是真的是寶貝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因此,聽到鄭大年開口相借,陳星想都不像就拒絕了。但是鄭大年還是不死心,他心中暗想,那元青花的來曆是清白的我當然清楚,要不我還用得著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你嗎?早就申請上邊把你的元青花給沒收了。
他按下心中的怒火說“阿星,我們借可是不白你啊。到時候我們會給你的元青花開一張證明的,有了這個證明,加上城隍廟會上的露臉,你的元青花可是就名聲大振離開。你看看能不能去常老那裏說說,把東西暫時的借給我們用一下。”
鄭大年聽到陳星說元青花給了常林,心中就涼了半截。常林誰不知道啊。20年前就把自己大半輩子積攢二十萬塊錢捐獻給了大學的貧困生作為獎學金。要是他鄭大年敢昧下常林的元青花的話,社會各界的唾沫星子都能夠把他給淹死。不過現在研究所裏確實是沒有別的好玩意拿的出來,因此隻有求陳星手中的元青花了。大不了這一次城隍廟會以後退給陳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