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祥心動了,石龍立刻添油加醋地說“東海文化市場裏不少人願意收這樣的東西。這樣好了,看來你也是有難處的,我和幾個同事正好也要去東海文化市場去考察一番,就順便的幫你把東西給買出去不就成了。不過,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幫助你的話我倒是沒有什麽,但是我的那些同事,你讓人家給你幫腔總不能讓人家白出力氣吧。”
這個時候石龍就是一副石大善人的樣子,這樣的騙子還是相當的有迷惑性的。
果然,這個時候王祥自然那就是感恩戴德了,當下就同意了石龍了要求。
而且王祥還說:“這個怎麽樣能白讓你們幫忙,我兒子也就是要八千塊錢,說什麽要參加培訓班什麽的。要是買到一萬的話,剩下的那兩千就給各位當茶錢。要是能買更多的錢,咱們就二八分,你們二,我八。怎麽樣。”
王祥雖然是一個農民,沒有見過多少市麵,但是他還是多留一個心眼的,兒子本來要的是六千塊,但是他卻說是八千,這個也是農民式的狡詐了。而且約定好了多餘的錢也是二八分。免得以後出什麽麻煩。
怎麽樣分錢這個倒是在其次,石龍心中暗想,一旦把錢弄到手,怎麽樣分那還能由你做主嗎?當我們這些人都是在吃幹飯的啊。也就沒有太計較王祥在這方麵的小聰明。
當下石龍非常大方的就同意了王祥的提議,而且把自己的同夥給召集了起來,互相的介紹了一番,自然了,石龍的同夥也就成了文物局的工作人員了。
騙子們做證件,自然就不會隻是做一個,看到石龍地眼色以後,石龍的同夥立刻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一個個裝成了我們是文物局的專家的樣子。很是可以蒙蔽一些人。
大概是因為想這賣錢想的心切了,王祥倒是沒有往深了想,文物局地專家又不是大街上賣白菜的,怎麽能一下就出來那麽多啊。
接下來地事情就非常的簡單了,石龍一夥專業的騙子。帶著一個不明真相的農民王祥就來到了東海文化市場。來這裏當然是騙人了,衣服很鮮亮的人石龍他們是不會下手地。這樣的人雖然是有錢,但是卻也是很有勢力的那種,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就等著倒黴吧,石龍縱橫江湖那麽多年。就是因為小心謹慎才沒有栽進去。
找;了半天也不見有合適地,於是就挑上了那個倒黴地知識份子。沒有辦法,一看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倒黴催的,不騙他騙誰啊。於是就這樣在石龍一夥人的鼓動下。這個知識份子就用一萬元的價格把雙耳青花牡丹瓶給買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石龍講了。薛東林已經知道了後麵的事情了,不要說是石龍了,就是薛東林幾乎是天天泡在這個文化市場上,但是也沒有遇到過像王祥這樣迂腐,不對,是倔脾氣的人。丫地,簡直比毛驢還倔強。你說東西賣掉了。該想著馬上轉移是吧。
結果還是出了問題。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王祥要是再不清楚自己遇到地人是一夥騙子。那就太笨了。不過,騙子就騙子吧,農民也不是都實在到家的人,為了自己地兒子的學費,王祥決定自己也坐一回騙子。
但是到了分錢的時候,王祥和石龍就起了分歧了。說好的是二八開的,但是石龍一定要自己占八,把兩千給王祥。在石龍看來,兩千塊對農民來講已經算是不小的數目了。給王祥兩千,他就應該是感恩戴德了。
石龍的理由是自己的人多,給的錢少了不好分配。但是石龍沒有想到,王祥為什麽來賣這個雙耳青花牡丹瓶,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的學費,給他兩千他怎麽可能會同意啊。況且,這個時候石龍還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一萬塊錢還自愛王祥的身上。
既然王祥現在還掌握著主動權,當然絕對不會的答應給石龍八千塊了。石龍這夥人可是專業的騙子,知道得手以後轉移陣地的重要性,買藥不被苦主帶著警察過來的話,那就等著坐牢去吧。
因此,石龍想著要轉移陣地,分錢的事情等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其實這個時候石龍的心中已經起了歹心了,要是到了偏僻的地方,王祥同意拿兩千走人的話,那還是可以好聚好散。要是王祥還是像現在這樣不識抬舉的話,一分錢不給他,而且還要把這個家夥暴打一頓。殺人是不會的,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騙子這一行被稱為千門,殺人是這一行比較忌諱的東西,一般騙子是輕易不殺人的。況且殺人和騙錢的罪過比較起來,孰輕孰重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王祥好像是突然變得聰明了起來一般,他明白了石龍這夥人是什麽樣子的人以後,當然是要防備著這些人,現在在東海文化市場,不但是來來往往的人多,而且外麵還有警察在執勤。就算是石龍有心加害自己,也是不敢在這個地方動手的。
當石龍提出來換個地方的時候,王祥立刻就警覺的起來,堅決是不答應換地方。結果,地方到底是沒有換成了。石龍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一個農民脾氣夠倔強的吧,但是讓石龍氣的吐血的時候,那個知識份子的脾氣更是倔強,居然找了回來。可巧就變成眼前這個局麵了。
石龍他們幾個騙子都是非常警覺的,雖然是和王祥在商量怎麽樣分贓的事情,但是還是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的。而且,石龍並沒有和王祥大吵大鬧,傻子才在這裏大吵大鬧,那不是等著警察來抓嗎?
因此,石龍和王祥爭持了一段時間以後,大家夥也沒有人覺得石龍和王祥是一夥的。這個時候那個被騙的知識份子就過來了。石龍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事情要壞,立刻給幾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先躲到一邊去。
如此,才成了陳星現在看到局麵。知識分子和王祥兩個人糾纏不清,而石龍等人卻在一旁看熱鬧,當然,錢還沒有到手,沒讓石龍離開是不可能的。石龍現在的作用就是像遇到薛東林這樣的人以後,出來嚇唬一下。但是沒有想到薛東林卻是大有背景的人。
這個時候圍觀的人群就開始分成了兩派了,一派是傳統派的,就是堅決的貫徹老規矩,買古董就是憑借的眼力,你自己買了大打眼的貨,那是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裏麵咽。
出來找後賬?古董行裏沒有這一說啊。誰讓你當時不看清楚再出手了。另外的一派人就是現代派了,認定了王祥是騙人的,既然是騙人的,那就要把錢退給人家,要不就去警察局。
這個時候石龍害怕王祥自己堅持不住,當下就擠進去插口說:“事情不能這樣說啊,當時這位買花瓶的時候我是在場的,這個農民兄弟也沒有說是乾隆年間的東西啊。就是說這個瓶子是個老物件,人家出價兩萬怎麽了,人家出價十萬也是人家的自由啊,國家哪條哪款法律規定不許一個花瓶標價十萬啊。我就看不慣你這樣看不起農民的事情。顯得你比農民高人一等似的。”
這個石龍也是高手了,他知道自己無緣無故的占出來幫助王祥講話,而且剛才自己還和王祥有過接觸,這樣容易引起群眾的反彈情緒。因此,石龍就故意的轉移目標,把這個問題上升到歧視農民的角度上來。
農民兄弟可是工人階級的堅定的同盟軍。工農是一家人。石龍的辦法果然還是有效的。能來古董市場的人,一般的來講都是喜歡傳統的人,對工農是一家的思想理解的比較透徹,也是比較擁護這個思想的,當下人群的風向就倒向了王祥,認為知識份子不應該欺負農民。
知識份子這個時候著急了。他有理有據的說:“誰欺負誰啊,你們的立場怎麽那麽不堅定啊。我是受害者。我花了一萬塊,買到了一件贗品瓷器。是這個農民騙了我,不是我欺負他。怎麽讓你們一說,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人一樣。還有地方說理沒有啊。”
陳星看到這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感覺到比較有意思,於是也就參與了進來。走過去從知識份子手中接過來雙耳青花牡瓶,然後仔細的看了一眼,當然這個時候做給外人看的,他是用精神力感受了一下這個瓶子。然後篤定說:“也不能說是人家騙你,更不能說這個瓶子是贗品。贗品是什麽啊,贗品就是現在的人仿製出來古人的瓷器,但是這個瓷器本身並不是現在的人仿製出來的。你一口咬定這個瓷器就是贗品,可見你還不是行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