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陳星捐獻的話,那也要有人相信才是啊,你陳星才收藏了多少年的古董,居然收藏了那麽多的名貴字畫。常林就不一樣了,人家在解放前就是做這個的,祖上富貴之極,要是常林說這些是自己一生厄爾收藏,恐怕沒有人會不相信。而且會歌頌常林大師的風格高尚。
這個就是社會現象,或者是叫社會資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你如果在手中有兩百塊錢,大家就會在思考,你這兩百塊錢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是偷的還是搶的。就是因為你是一個小孩子,大人沒有理由讓你拿二百這樣的巨款,所以,你有的話一定就是來路不正。但是大人就不一樣了,大人就算有兩千塊,外人也不會說什麽,因為大人有掙錢的本事,有兩千是人家自己掙的。陳星和常林現在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對比。
當然,陳星還是給自己留下一點東西,就是那件唐三彩。不能空手是古董界的規矩,這個事情陳星覺得自己跑前跑後的還是有功勞的。等到師父把這批古董捐獻了以後,就不會有人把目光給盯得到唐三彩的身上了。到時候,就算是陳星想出手的話也就容易的多了。
當下陳星把剩下的古董都給帶上,連飯都沒有吃就跑到師父家中來了。當常林看到陳星帶來的古董的時候,也是很驚訝。搖搖頭說:“了不得,現在的年輕一輩的人真是了不得了。這些古董他居然敢昧下了。你小子送到我這裏來不是想讓我看看這些古董吧。”
陳星連忙把自己地想法給講出來。常林點點頭說:“也好,這些古董本來就是你吃不下的,你能在這些古董麵前還保持清醒的頭腦。也不枉師父教你一場。你師兄田剛剛剛才來過電話問過我這方麵的情況,這個案子到現在他還找不到一點頭緒。主要就是因為這些古董沒有下落。要是找到了這些古董,我想他也可以盡快的結案了。”
古董不是燒了嗎?當然,找到以後就不是燒了。對上下也是有個交代。
常林認真地說:要是單單捐獻你的這些古董的話,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要忘記了楊永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可能知道這些古董的存在,按照鄭大年的性格,他雖然是不可能讓楊永知道古董全部地真相,但是。也多少是會知道一點的。被別人追查下來的話也是不好。這樣吧,反正我的收藏也是要捐獻給國家地,和你的這部分一起捐獻算了。這樣別人就不會注意這些古董了。”
常林的手中有兩件宋人的字畫,價值連城。乃是當時的一代文豪王安石的奏章一份。大學士蘇軾地手劄一份。這兩件東西對研究當時的曆史文化背景都是非常重要的實物證據。雖然未必就是銘心絕品了,但是在全國想找出來第二份來也是非常地不容易地事情,是常林半輩子的收藏。
陳星知道師父想著捐獻給國家這些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他也不禁為師父的胸懷折服。像這樣老一輩的人,他們研究和收藏古董,大多都是出於學問的角度。是為中國曆史多保留下來一份元氣。很少有人說我是我收藏了什麽什麽珍品,但是一定想到是升官發財來的。這些老人一般都是會在適當地時候把自己畢生地收藏都捐獻給國家,用來充實公眾博物館。
至少陳青山和陳星這一代的人裏麵為什麽沒有大師級別地人出現。而常林那一代的做學問的。但凡是拎出來一個,都有可能是大師級別的學者。因為現在的做學問,太注意功利心了。而缺少了成為大師的那一份德行,沒有德行就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人一樣,總是挺立不起來的。
商定好了這些事情以後,陳星正要告辭,但是常林思考了一下卻把他給叫住了:“你等一下。我想你去天南。也是不要直接的介入古董市場才是明智之舉,畢竟你這個家夥在北京城搞出來那麽大的事情來。城隍廟會上天南的古董商人也是很多的。你貿然介入天南古董市場的話。是會引起那些人的反彈的。”
封殺陳星畢竟是城隍廟會的劇決定,雖然現在城隍廟會的名譽已經和跳大神的騙子沒有什麽兩樣了,但是,陳星這個家夥的名譽也是不好的。他在城隍廟會上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絕了,無形中得罪的人可是不少。
因此常林才有此一說。陳星有點不高興了,不讓他在北京做古董這一行,就已經是非常的過分了,現在他已經退縮到天南省了,這個在他看來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居然師傅現在說不讓他直塞天南介入古董這一行。他氣憤地說:“沒有這個必要吧師傅,天南的市場和北京有很大的不同。那裏我可能得罪一兩個人,但是沒有把所有的人都給得罪,這一行還是可以做的吧。大不了我少參與一點。”
對於這個痞賴的弟子,常林也是沒有太多的辦法,笑了笑說:“我知道你這個家夥一向是對古董不死心的,我是說不要讓你直接的介入古董市場,但是並不是說不要讓你間接的參與到裏麵去。古董市場不是還有一個翡翠珠寶的分支嗎?你完全可以用這一點來參與進來,在北京的古董市場封殺了你,估計在天南對你也沒有什麽好的印象。不過要是你用翡翠商人的身份參與的話,我想那些天南省的古董商人是沒有理由拒絕你的。翡翠古董曆來是一家。等到這陣風聲過去以後,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再回到古董市場中來了。你有一個師兄是在市稅務局的,我到時候會給他打個電話,你去開一個翡翠公司,這樣既和古董市場不會斷了聯係,但是古董市場那些對你有怨恨的人也不能拿你怎麽樣。到時候我會讓你師兄關照你一下的。”
就這樣,陳星雖然是不能親自參加天南的古董市場,但是卻要自己個的開一個翡翠公司,而且是上邊有人的那種翡翠公司。
陳星倒是沒有把牛四的委托告訴常林,他認自己就算好似要在天南開一個翡翠公司,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畢竟自己對天南不是非常的了解,不經過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於是陳星決定要先去考察一下市場,正好要去幫助一下天意公司的忙,先用天意的渠道去探探翡翠市場的路子再說。
第二天,在古董界立刻傳出來了一件讓人振奮的消息。常林大師將把自己畢生收藏的一些珍貴的古董字畫。其中不少都是價值連成。是常林大師從解放前開始收集的古董中的精品。
這個消息就像是春風一般吹拂著大地,政府的相關領導正在因為城隍廟會的事情而搞得焦頭爛額,可好就來了這樣一場及時雨,頓時就解了燃眉之急了。主流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這個事情。一時間居然無人去關心城隍廟會的結果了。
後來,警察中也不是沒有人從這批古董中看出來可能和鄭大年貪汙的那批古董有關係,但是,調查一下卷宗。據說,楊永案子的卷宗在宣判以後放在檔案室裏,卻不慎被老鼠給咬壞了,在被咬壞了的那部分中就有楊永關於鄭大年的那批古董的詳單了。
而且上麵已經定下了論調,古董就是已經損壞了,常林大師捐獻的那批曆代的名人字畫都是大師辛辛苦苦大半生收藏到的心血。不要給群眾的熱情潑冷水。
於是,這個事情變得就那麽簡單了,鄭大年在送日本客人去機場餓途中遭遇車禍,意外因公殉職。而古董的事情,再也沒有人提到古董的事情了。唯一的一個知情者就是楊永,但是正是因為楊永太聰明了。他更是絕口不提古董的事情。
春節過後,大年初二下午,陳星在天南省省會明湖市火車站廣場前麵的人群中走出來了。這個時候並不是春運的高峰時期,在農村,三六九往外走這樣的觀念還是比較根深蒂固的。因此在初三以前,並不是春運的高峰時期,陳星就是因為不願意和別人擠火車,這才提前出來。
張梅大人本來不願意陳星離開北京的,但是,陳青山卻認為常林大師講的比較正確,要是陳星不想在古董行裏混下去的話,那當然可以在京城繼續學下去了,但是陳星可是不會答應就這樣不進古董市場了。他對古董的熱愛一點都不比書法少。所以,因為這樣的原因張梅大人不得不同意陳星出去躲避半年的風頭。畢竟陳星這一次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可以說是與整個京城古董界的同行幾乎都有了間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