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聽和牛四兩個人一陣的默然,確實如此,別看城隍廟會現在的權利已經遠遠的不如之前了。但是要是想拿這個事情在京城古董界封殺陳星,還是能夠做到的。
隻是那麽多年過去了,基本上現在古董界的人沒有幾個提三大鐵律分事情了,大家都是悶聲發大財,沒有人和錢過不去不是。這鄭大年突然的在這個時候把古董界那三大已經落滿塵埃的鐵律給搬了出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看來鄭大年和陳星是真的對上了。現在牛四和包打聽這兩個人是屬於那種老鼠拉風箱,裏外不是人的那種。兩個人的內心也是非常的矛盾啊。
牛四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說,要是鄭大年鐵了心的想給你小鞋穿,怕是一定會把你們兩個人給一起推出來。趙天來這個人雖然喜歡收藏,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民營企業家,不是古董行裏的人。而且趙天來又不是咱們北京城的人,因此城隍廟會封殺他基本上對他不會有任何的約束力。但是你陳爺就不同了,封殺了你的話,至少短時間裏你不能回京城來有什麽動作。這招真陰險。”
陳星咬咬牙說:“想把我趕出古董界?要是他真的敢這樣做的話,大家都別想好過。大不了我把《墓表賦》的事情給講清楚。鄭大年那孫子不是想保住城隍廟會的苗子嗎?要是他真的處理了我的話,我就把這個事情給捅出來。反正當時看到《墓表賦》的人不是我一個,鄭大年他們居然敢把真跡鑒定成贗品。而且是為了自己的古董能夠進展示會,我就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不能讓城隍廟會名譽掃地。”
對於鄭大年陳星可是仁至義盡了,為了不影響自己的父親在單位的關係,就是鄭大年算計了陳星地天顯通寶而想賣給日本人。這樣的事情結果陳星還是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
而且,即使是這樣,鄭大年來借《草書千字文》的事情陳星還是同意了。但是鄭大年這樣的人是逮住機會就想把陳星往死裏整。這下是徹底的把陳星給惹毛了。陳星心中憤怒的火焰熊熊的燃燒起來。他決定不在顧及什麽。欺負人呀不帶這樣蹬鼻子上臉的啊。
包打聽倒是冷靜的多。他知道陳星一旦這樣做了。城隍廟會一定會徹底的斯文掃地。但是這個結果對陳星也不是好結果。
因此,包打聽說:“陳爺,這樣做你是痛快了。但是你頭前可是說過,這樣做也是會把整個京城地一多半的古董界的同行都給得罪光了。要不,我給你當個中間人,去找鄭大年說道說道,相信鄭大年這個人知道這個事情也會考慮一下地。這個事情未必不是沒有轉換的餘地。畢竟以後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
京城古董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也就是那麽三四個古董市場,基本上做古董生意的人都是一個熟臉。現在包打聽還是本著勸和的念頭。但是他並不是非常了解陳星和鄭大年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要不現在他絕對不會開口勸陳星這樣。
陳星這一次是下定決心了,他毅然絕然地說:“不用了,多謝包爺的好意。鄭大年這樣的人我算是徹底地清楚了。他是欺軟怕硬的主。吃準了我父親在他手下工作。我對他有顧忌。因此就算是你去找他,把這個事情解決了,還會有下一次。剛才在展示大廳的時候我已經給過他一個機會了,他不知道珍惜。那好,我就堂城隍廟會今年稱為京城古董界的絕響。”
絕響的意思當然就是下一年不用辦了。
這個時候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心中一陣的發緊,猛然間的都意識到陳星看來是真地動怒了。
這個時候,陳星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性從此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以前那個玩世不恭的陳星開始慢慢的變得成熟起來。他重生的記憶,還有任長風地智慧在這一刻終於融合到一起,再不分彼此。
能有這樣的結果,還是多虧了鄭大年幾次的出爾反爾,讓陳星徹底的憤怒。一個人在逆境中才能真正的長大,這樣的話用在陳星地身上正好可以完美地演繹出來。
陳星想了想說:“你們兩位不要和我在一起了,搞不好鄭大年現在又想著怎麽樣算計你們兩個。我現在回去準備一下。要是鄭大年真的把這個事情給做絕了,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完這些,陳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茶館,留下一臉無奈的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
等了半天牛四說:“包爺,你看我們怎麽著,要不是把這個事情給鄭大年說一聲。這樣兩敗俱傷的結果看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牛四有這樣的想法。倒不是因為和鄭大年是一夥的,而是因為這個城隍廟會對京城古董界的帶動作用是非常的大的。像牛四和包打聽這樣的古董商販雖然不是每年都有資格參加展示大廳裏麵的古董展示,就是城隍廟會外圍的古董攤位也是讓牛四和包打聽這樣的包袱齋每每賺不少錢。
要是陳星真的把這個城隍廟會給斷了的話,到時候可就斷了不少人的財路了,其中包袱齋裏自然有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的了。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陳星這一次的決定會得罪多少人。這樣的決定是以前的陳星絕對不會用的極端的手段。
包打聽搖搖頭說:“算了。反正到時候倒黴的人又不是你我兩個人。要是我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鄭大年的話。到時候陳星一定知道。他一定能會怪我們兩個人多事。這兩邊的人都是我們不能得罪的。還是坐山觀虎鬥吧。四爺,我有事先回去了。咱們回見。”
兩個人滿肚子的心思從茶館分手。包打聽卻沒有真的回家,而是在城隍廟會的古董攤位上轉悠了起來。現在是一點多的時間,拍賣會等會就要舉行了。所以,現在潘家園古董市場上的人也開始漸漸地多了起來。不能買下拍賣會上的古董,趁著這個時候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包打聽轉悠了有十多分鍾,終於還是決定去找鄭大年。要是把這個事情告訴鄭大年的話。以後可就有了鄭大年的照顧。在京城古玩界要是有鄭大年這樣的人照顧的話一定會混的風生水起。剛才和牛四說那樣的話不過是想獨占功勞而已。人都是有私心的。
包打聽剛剛地走到展覽大廳的門口,正好遇到想要進去的牛四。兩個人相對而笑,彼此心中也是明鏡一般地。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是扯破臉皮的時候,畢竟兩個人沒有深仇大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牛四倒是豁達,首先開口說:“包爺,要不我們兩個一起進去怎麽樣。”
當下,兩個人進了展覽大廳去找鄭大年,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能夠找到人。
包打聽奇怪地說:“這眼看拍賣會就要開始了。鄭大年卻不在這裏,這個是唱的哪一出啊。”
當下兩個人找到了一個保安,說明情況。那保安告訴兩個人鄭所去電視台了。現在有事情可以找楊永。
兩個人二話不說找到了楊永。把整個事情的經過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了清楚明白。頓時讓楊永汗如雨下,臉色蒼白。
看到這個樣子,包打聽和牛四兩個人的新是哇涼哇涼的。肯定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了,要不楊永不會有這樣世界末日的表情,難道?兩個人地心中同時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可能。要是真的這樣的話,兩個人現在可是落得裏外不是人了。
果然,楊永歎了一口氣說:“你們兩個人來完了,要是你們能夠早來半個小時。不,哪怕你們兩個人早來十分鍾,我就可以把這個事情給壓下去。但是,就在十分鍾前,鄭所已經通過電視台把組委會對趙天來和陳星兩個人的處理決定給公布了出來。想收回也晚了。”
這下真的完了,已經把陳星處理了。
原來,鄭大年做出來這個決定也是非常的謹慎地。他雖然是大會的主要負責人。但是,他並沒有把這個事情的責任給完全承擔下來的意思。而是召集了各位專家和主委會的官員,集體討論了十分鍾。以城隍廟會上前所未有的速度通過了處理趙天來和陳星兩個人地決定。
畢竟城隍大會的臉麵是要保存的。而這些專家為什麽日子都是過的那麽的滋潤啊。多半都是城隍廟會的功勞。所以處理決定下來地非常快。就算是有了這個決定,鄭大年地心裏也不是非常的踏實。誰知道常林心中是怎麽樣想地。雖然按照常林的脾氣是不會幹涉這樣的事情的。但是陳星畢竟是常林的入室弟子。對待這個最小的弟子常林是不是會另眼相看,這個鄭大年心中也是沒有準譜。
因此,在去電視台之前。鄭大年還特意的給常林掛了一個電話,把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並且把大會的決定也告訴了他。
本來鄭大年以為常林會發火的。要是常林不樂意的話,其實這張處理決定就是一張廢紙。
常林是什麽人啊,常林的許多弟子都是比他鄭大年官職大的多的,所以鄭大年這樣圓滑的人是不會因為一張決議得罪常林的。大會的決定,大會的決定也不是不能更改的嘛。
沒有想到。常林居然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哈哈一笑說:“既然是大會的決定。我也不好幹涉。你們該怎麽樣辦就怎麽樣辦吧。”
本來對陳星沉迷古董的事情就是頗有怨言,雖然陳星並沒有因此而荒廢書法。每天的練字也是風雨無阻的。但是一個人的精力必然是有限的,他把事情都放在了古董身上了,放在書法上的精力必然就會少很多。
因此,聽到鄭大年要封殺陳星,而且是因為陳星自己不對。並不是仗著大會的名義欺負自己的弟子。因此,常林對這個決定不但沒有反對,反而是大力的支持。特意的鼓勵了鄭大年幾句。
這個結果讓鄭大年非常的意外,有了常林的親口肯定以後,鄭大年心中最後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當下就興衝衝的趕到了電視台了。
而且,為了免得夜長夢多,鄭大年還特意的找了一下電視台的熟人。插播一下關於城隍廟會關於處理陳星和趙天來的事情的決定。因為市委宣傳部的人曾經說過要支持城隍廟會這樣有地方特色的活動,所以,電視台的領導考慮再三終於同意了鄭大年的要求。
包打聽和牛四兩個人找上們來之前,鄭大年剛剛的自愛電視台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申明了城隍廟會堅決抵製贗品,弘揚民族傳統的一貫立場。強烈抨擊了那些製作贗品的古董商販的不正之風。當然,話裏話外也沒有忘記損陳星一頓。但是現在事情變化了。
楊永聽了包打聽和牛四兩個人的報告以後,感覺到整個天都好像要塌掉一般。
楊永一邊著急的走來走去,一邊說:“我說今天我好像有個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感情就是這個。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阿星今天上午提到《草書千字文》的事情就沒有安好心。果然如此啊。”
《墓表賦》的事情是楊永親自操作的。他明白其中的厲害,將一個徐渭的真跡鑒定成了贗品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那件《草書千字文》這個醜聞要是傳揚出去,那絕對是知法犯法,就是徐渭門事件了。
此事若發生,那在在古董界的影響力幾乎就相當於當年那尼克鬆搞出來的水門事件在美國政壇的影響力。想到這裏,楊永再也沒有心思去招呼其他人了,徑直向電視台而去,他要找鄭大年商量一下要怎麽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