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鄭大年應該不好交代了吧,陳星心中暗暗的得意。鑒定出來贗品的事情可以掩蓋下去。但是,要是讓贓物進入展示廳,那些專家確實要負點責任。
當然,僅僅是責任而已,頂多是警察來記個筆錄什麽的。畢竟現在沒有找到剩下的三個雙鳳獸麵玉佩,不好定性。
不過包打聽喜歡和人唱對台戲的習慣又顯露出來了。他搭話說:“老人家看不要武斷啊。戰國的玉佩不是隻有山東發現的,全國不少的地方都有類似的玉佩發現,而且,雙鳳獸麵玉佩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去年的時候在潘家園就出現過一個類似的玉佩。當時還賣了一個不錯的價格。那個玉佩可是人家祖傳的寶貝。沒準這對雙鳳獸麵玉佩也是人家祖傳的寶貝。”
包打聽講的這個概率雖然是比較小,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國家地麵大了去了,出土個類似的玉佩並不稀罕,所以,就算警察來了,依照老人的一麵之詞也不能說玉佩是贓物。
而且去年在市場上也是有類似的玉佩出現,或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專家們降低了防範的心理。認為城隍麵會上不會有贓物出現。
那老人卻是言之鑿鑿地說:“我是不可能看錯的。去年的那個玉佩我也看到過,雖樣式和這一對玉佩差不多,但是大小要比這一對明顯的大的多。而山東的那一組玉佩在出土地時候我就是現場的工作人員之一,所以,對玉佩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你們兩個人注意觀察沒有,這一對玉佩有一個特點。就是兩個玉佩的大小正是一個圓的五分之二,也就是說,如果再拿出來三個同樣地玉佩的話,它們應該是組成一個標準的圓形的,這樣的特點在成對的玉佩中是不會出現的。”
老人地這一番話讓包打聽啞口無言。畢竟他當時並沒有早古墓的發掘現場,而老人就是發掘人之一。因此他並不能拿出來反駁的證據來。不過包打聽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的認輸了,因為這個是他的手段之一。
為什麽,這就是古董界的一個小技巧了。包打聽為什麽知道那麽多事情。古董界的情況可是多是咬死口,口風一般都非常地嚴地。秘密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輕易的就打聽到的。
有時候包打聽想知道一件事情。去正麵打聽就未必打聽的出來。於是,包打聽就經常的采用一種相反的觀點和對方抬杠。在抬杠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就容易知道一些正麵打聽無法打聽出來地秘密了。
陳星觀察了一下說:“還這真是這樣。”不過隨後他還是非常沮喪地說:“這樣也不行,這些不過是你老一麵之詞。法律相信的是證據。城隍廟會可不是一般的民間組織。要證明它展示的古董是贓物。這兩個幾乎是站不住腳的觀點是不能讓警察相信地。而且,這個玉佩地主人也是天南省相當有名氣的收藏家。你說他收藏地古董是贓物。也不能紅口白牙的說說就完事了。”
在看到玉佩的主人就是天南省有名的大收藏家趙天來以後,陳星就決定不管這個事情了。畢竟古董***裏麵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講的清楚的,而這個事情又沒有威脅到陳星的利益。
趙天來不但是一個收藏家,還是一個企業家,聖誕之夜在希爾頓大酒店舉行翡翠展示會的那個天虹翡翠公司就是趙天來名下的眾多的公司之一。
他同樣是一個慈善家,每年都為慈善事業捐大量善款。像這樣的一個名人。並不是單憑一個老人的話就能對付的。
陳星這個時候也是非常的無奈的對老人說:“要是你老相信我的話。最好不要管這個事情,立刻去向你們文物局去舉報。讓文物局的人出麵和城隍廟會交涉,一省的文物局還是比你個人要強大的太多的。我想要是你一個人去報案的話,警察未必就會給你立案子。”
聽到陳星的勸告,那名老人到底是沒有去現場找維持次序的警察報案,而是留下一聲長長的歎息離開了。包打聽聳了聳肩膀說:“看來這一次的城隍廟會不太平啊。剛剛的開始就鬧出來兩個這樣的事情來。這兩個事情一旦曝光的話。會讓城隍廟會顏麵掃地。下一年我們能不能看得到城隍廟會還兩說。”
古董界相信的是什麽,是信譽。為什麽榮寶齋曆經百年不倒。戰火年代它也曾經關門過。但是,有榮寶齋的老牌子在,榮寶齋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個就是老店鋪的信譽,一個古董店鋪可以倒閉,但是不能沒有信譽。
陳星非常幹脆的回答說:“不會看不到的,這對雙鳳獸麵玉佩不過是贓物而已,並不代表是贗品。破案子是警察的事情。不是古董專家的事情。所以。這一個小小的瑕疵並不能影響城隍麵會的信譽。頂多是趙天南受到一點經濟損失,你想趙天南怕這些損失嗎?”
包打聽不服氣地說:“不是還有《草書千字文》的事情嗎?吳德章的那個事情可不是一個小事情。要是、、、、、、。”
講到這裏。包打聽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繼續講下去。畢竟這裏就是城隍廟會的現場。指著和尚罵禿子的事情可不是明智之舉。
陳星搖搖頭說:“這個事情我不是說過嗎?不會曝光,因為我不願意得罪京城古董界的所有的人。要是因為我壞了城隍廟會的話。你想想我會結下多少仇人,甚至是全國的古董商人都會和我過不去,因為這個城隍廟會畢竟是他們展示和提示古董價格的舞台。你要是不想得罪人的話,最好還是把這個事情給爛到肚子裏麵去。”
吳德章的事情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陳星並沒有主動揭破地意思。
城隍廟會繼續著人來人往。陳星和包打聽兩個人正在說著的時候,牛四神情萎靡的走了過來。能讓這個家夥神情萎靡的事情可是不多。
為了找一件可以參加城隍廟會的古董,牛四十多天都沒有做買賣,滿世界的踅摸東西去了。而且還在農村地時候中了地雷。就是這樣,牛四都沒有落得眼前這樣仿佛大病一場的樣子,畢竟在古董市場上打眼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誰還沒有打眼的時候啊。今天的事情稀罕啊。
包打聽開始在一旁打趣了:“四爺。你這是怎麽了。看你這個樣子,受到的打擊是不小。在城隍廟會不會是又走眼了吧。”
當然,包打聽講的是外麵地那些古董地攤上的東西。展示大廳裏麵的古董是要到了下午以後才出售的。現在出事情一定是在外圍了。
牛四非常惱火地說:“我剛才跑外麵去,遇到梁子了,你猜猜,這十多天他一共賺了多少錢。八千多塊啊。我生生的把這八千多塊給扔了。要是我也做生意,不去尋找古董的話。不就發財了嗎?誰能想到今年的古董市場上地生意那麽好啊。現在我落得是雞飛蛋打啊。”
走眼不害怕。但是這邊走眼了,那邊本來應該賺到地錢又沒有賺到,裏外裏的又賠進去了不少。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有點難以接受。
而梁子講他賺了八千,那就要照這一萬二來想,因為古董商人一般都是不會把真話告訴別人的,即使是熟人往往也是在話裏打折扣。
在古董市場中,很多的人既是玩家。又是古董商販。而牛四就是屬於這一類的人。要是這樣的人掌握不好機會。在應該做生意的時候去淘換古董了。在應該淘換古董的時候做生意去了,吃虧那是不可避免地。
看到牛四這個樣子,包打聽非常的不忍心,勸解他說:“四爺,你就算不錯了,在城隍廟會上不如你的還有的是。吳德章就不用說了。是個倒黴催的。趙天來你可是知道吧。”
接著,包打聽就把趙天來帶來地雙鳳獸麵玉佩地事情和牛四講了一邊。然後又說:“這眼看就要過年了,那個被趙天來擠兌走的四川同行不比你委屈。這要是趙天來地這個事情要是被那個山東同行給捅到上麵去,趙天來那麽富有的一個大企業家。他不是一樣的惡心嗎?和他們比比,你算不錯了。”
這個人啊,無論是幹那一行的,都是有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心理。牛四聽到這樣的事情。想一想自己確實還算幸運。也就有了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了,果然感覺平衡了不少。
當下牛四招呼包打聽和陳星兩個人說:“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眼見的就要到飯點了,我請兩位吃飯去,吃過飯咱們接著來看拍賣會。”
三個人也沒有刻意的去找地方,城隍廟會外圍本來就有不少是小吃攤,這些小吃都是地道的北京風味小吃。也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體會到北京城那濃濃的年味。很多的古董商販為了節省時間,甚至根本不來小吃攤上吃飯,招呼一聲,自然是有小吃攤的攤主給送到古董的攤位上這樣古董商販們還能一邊吃午飯一邊照顧自己的買賣。
陳星三個人正吃到一半的時候,那邊警鈴大作,三輛警車可就開了過來。城隍廟會人太多了別說是警車,就是自行車想推進來都要小心翼翼的,因此警車停到一旁,從車上下來了七八個警察。
這些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就朝裏麵進了。一路上不少的古董商販有意無意的把自己攤位上的一些礙眼的古董給收了起來,不用說行裏人都明白,這些古董是來路不明的貨,不定是從哪個老祖宗的墳頭弄出來的。
牛四在一旁看的奇怪,皺著眉頭說:“真是的,就是有案子,也是先文物局的來查吧,今天警察來的有點奇怪啊。”
那些路旁的古董商販倒是有點多餘了。這七八個警察在下來以後一點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的進了展覽大廳,平時警察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一般要是有文物局的人跟著,這就表示某個古董商販手中的古董牽扯到什麽案子了。但是這一次警察根本就沒有管外麵的古董商販的事情。這個情況讓外麵的的這些古董商販議論紛紛。難道大廳裏麵的古董出了問題啊,不能夠吧。
城隍廟會要是收了贓物,這可是天大的笑話了。陳星卻心中一動,明白了點什麽。
包打聽分析說:“他們直接進了大廳,難道就是為了那對戰國時期的雙鳳獸麵玉佩的事情,剛才我就看的清楚,那個老人是倔脾氣,山東人大多是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主,一定是他把事情給捅了出來了。”
警察來找城隍廟會,而且是直接的借到展覽大廳,一般情況下,沒有足夠的理由,警察也是不會來打攪這樣一個連市委都非常支持的文化盛事的。況且,這個城隍廟會的保衛工作也是公安局監管的保安公司來做的。也有不少的警察在裏麵執勤,小事情的話公安局絕對不會一來就來八個人。
陳星搖搖頭說:“未必是這樣,我想就是那個老人去報案了,警察局也未必會給立案。他沒有證據啊,一點證據都沒有警察拿什麽給他立這個案子啊。就算是他把電話打到山東省博物館,由博物館的出麵和公安局的交涉,這個也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基本上沒有一個月下不來,現在又是大過年的,估計要想完全把事情給搞明白至少要到二月二龍抬頭的時候。現在的警察來的是太快了。”
相關部門的那種推諉扯皮的事情可是經常發生,陳星想著一個月能夠把事情跟了結了,這個就已經是往快了想了。反正再怎麽樣快都不可能是今天來警察。這個事情確實奇怪,三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結賬去看熱鬧。這個時候大廳外麵已經站滿了不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