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強就得強

和孩子相處,就像在學心理學。——李子飛

工作上雖然不能說一帆風順,但是也算是小有成效,李子飛買的五層樓門市,現在裝修也基本出了個形狀,齊明浩的事情好像有了些眉目,他也能正常上班,尉遲文儒現在已經被三個小家夥折磨的想要辭工,裘鬆海好像那晚吃了飯以後又失蹤了。

正在上班的李子飛突然接到尉遲文儒的電話,說李天盛發燒一直降不下來,問他是不是要去醫院。

接到電話以後,李子飛哪裏還顧得什麽客戶,什麽房子,急忙拿著車鑰匙衝向大門,剛要開車門,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他的身邊,車窗搖下,裏麵探出裘鬆海的腦袋。

“怎麽了?”看出李子飛的慌張,裘鬆海皺著眉頭問道。

“天盛發燒,我著急回去。”李子飛頭也沒抬,這時候可不是敘舊的好時間。

“就你這樣不怕肇事?上來,我送你。”說著便打開了旁邊的車門。

李子飛一想也是,自己這個狀態還真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事情,便直接上了裘鬆海的車。

等到李子飛剛把安全帶係上,裘鬆海一腳油門,車子就像瘋了一樣竄了出去,嚇得李飛大叫了一聲。

李子飛敢對天發誓,裘鬆海肯定超速了!可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這裘鬆海的車技真不是蓋的。

本來應該半小時的路程,他們十幾分鍾就到了,可見裘鬆海怎樣的玩命,不過接下來可能就是接到潮水般的罰單了。

顧不上裘鬆海了,李子飛飛快的拿出鑰匙開門,用腳踩著把鞋脫掉,直接跑到李天盛的房間裏,正看到淚眼婆娑的天盛趴在尉遲文儒的肩膀上。

李天盛一看到李子飛本來有些濕潤的小眼睛,立馬開始掉起了金豆豆,不停的叫著“爸爸”“爸爸”。

李子飛急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天盛,拍著他的後背,低聲安慰著他。

“你的樣子不像他得病了,而是像被人欺負了。”裘鬆海隨後跟了上來,倚在門框上看著上演的父子情深。

李子飛白他一眼,“你要知道,小孩子在生病的時候是非常缺乏安全感,家人的擁抱可以讓他感到安心。”一邊說著一邊讓天盛躺好。

對於李子飛這種溺愛的行為,裘鬆海隻能聳肩,不過他很好奇這個調查中特別傳奇的倒黴管家,所以裘鬆海直接看向擔心的尉遲文儒。

“是不是應該送去醫院?”尉遲文儒擔憂的看向李子飛。

李子飛看了一下溫度計,37.8度,不是非常高。“你去了醫院醫生也不過是讓你化驗,驗血,最後給你開些吊瓶,其實孩子也隻不過得了感冒而已。讓孩子多喝點水,多睡點覺,明天要是溫度還是不降,我們再去醫院。”

“那樣會得肺炎的!”尉遲不讚成。

李子飛無奈的看著尉遲文儒,“小孩子沒有你想想的那麽脆弱,我們不能讓他體內的免疫係統休息,我們必須讓他認真的工作,所以不能馬上去醫院。”

“你這樣子是不負責任!”尉遲文儒猛的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指著李子飛。

李子飛歎口氣,拍了拍害怕的李天盛,搖搖頭看向尉遲,說道:“你這樣是毫無原則的溺愛!”說完也不管尉遲文儒怎麽想,直接給李天盛灌了一大杯水,便拍著他哄他睡覺。

“喝!我以為你會嚇得抱著孩子衝出房子呢!”裘鬆海上前拍了拍可憐的管家,坐在了李子飛的身邊。

李子飛瞅他,“就算我要送孩子去醫院,我也會叫上你這個司機的。不過,你不要忘記了,我是三個孩子的爸爸!”

“哦!你不提醒我還真忘記了,看你的樣子會錯估你的年齡,知道你的年齡會忘記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裘鬆海伸手揉了揉李子飛的頭發。

尉遲文儒見狀急忙上手擋住了裘鬆海的手,然後用硬板的語氣說道:“先生,我想你的動作並不符合一位紳士身份。”

“紳士?哈哈……子飛,你在哪裏找來這麽個活寶,還紳士呢!哈哈……”裘鬆海笑的趴在了李子飛的身上。

李子飛歉意的朝尉遲文儒聳肩,道:“哦,尉遲,在你麵前的並不是紳士,而是披著紳士外皮的流氓。”說完也不顧他們的反駁,直接把他們都轟了出去,名義是自己的孩子要休息。

尉遲文儒和裘鬆海看著緊閉的房門隻能麵麵相覷,不過尉遲文儒馬上就一臉嚴肅的審視起裘鬆海,尉遲文儒原來在國外就是一個搞研究的,或者說是個隻知道工作的書呆子,回到國內以後也是因為人際關係不行而最後被迫害離開了銀行,他也是硬脾氣,就是死性不改,所以才落到現在的下場,不過這些年來也學會了一些看人的技巧,至少他知道李子飛不是壞人,這個裘鬆海則不是簡單的人物。

“怎樣,看我是紳士還是流氓?”裘鬆海輕鬆的坐在沙發上胳膊搭在沙發背上,饒有興趣的看向尉遲文儒。

尉遲文儒仰起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算是流氓紳士吧。”

裘鬆海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這老實人也被子飛帶壞了啊!”

吃過晚飯,裘鬆海讚揚了一下尉遲文儒的廚藝,當然沒有得到尉遲的任何反應,而李子飛則是對裘鬆海這種流氓相哭笑不得,原來以為他是個守禮有些幽默的黑社會老大,現在看來這人絕對是從流氓混出來的,一身的痞氣。

“36度9,算是降了。”尉遲文儒拿著溫度計給李子飛。

李子飛點點頭,伸手拍了拍李天賜的腦袋,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想應該沒事的。”

尉遲文儒先是看了看裘鬆海,然後說道:“天盛病了,我想你今晚應該會很辛苦,所以我留下。”

裘鬆海好笑的看著尉遲管家,聳聳肩,站起身,“好吧,那我走了,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說完便拿起外套離開了李子飛的家。

李子飛隻能歉意的表示,下次他請客。

晚上李子飛和李天盛睡在一起,尉遲文儒和李天賜還有李天若睡在主臥。

結果第二天李天盛仍然沒有退燒,一直低燒。沒辦法,李子飛開車帶著天盛去醫院,尉遲文儒則在家看著天賜和天若。

不過還好,醫生檢查結果隻是支氣管發炎,吃點消炎藥就好。

不過顯然李天盛小朋友很怕吃藥,任憑李子飛好說歹說,就連獎勵製度都用上了,愣是就給他來個不吃。

“天盛,隻有壞孩子才不吃藥的。”李子飛拿著藥,端著水可算是苦口婆心了。

“哥哥也不吃藥。”李天盛倔強的坐在床邊。

“你哥哥沒病。”李子飛頭疼。

“那我也沒病。”李天盛搖頭。

最後李子飛實在是勸不下去了,惡狠狠的說道:“給你十個數時間,要是你再不吃,十個數之後我就給你灌下去了。”

在門口的尉遲聽到以後險些被唾沫嗆到,他不明白一直對孩子好言相勸,堅信語言能改變世界的李子飛,這一次怎麽這麽暴力!

“爸爸是大壞蛋!”李天盛第一次被李子飛嚇到,踢打著李子飛的肩膀。

李子飛是毫不動搖,堅定的數完了十個數,然後硬是給李天盛灌了下去。

“你明天要是還不好好吃藥,我還給你灌下去!”說完李子飛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李天盛狠狠的親了一口,“這一下是表揚你有了吃藥的勇氣。”

委屈的李天盛一下子撲到李子飛的懷裏,一邊罵爸爸是壞蛋,一邊緊緊抱著他。

李子飛一邊拍著李天盛,一邊抬頭看天棚,這就吃個藥……至於嗎?

看著把李天盛哄睡了的李子飛,小心翼翼的關門,尉遲文儒憋著笑說道:“我從來沒想過你能這麽強硬的對待你的孩子,我一直以為你把他們當成寶,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李子飛過去抱起了李天若,揉了揉李天賜的頭發,聳肩說道:“我也從來不知道你的漢語語言能力這麽強,已經會說俗語了。心理學家說過,人接受某一項事物需要三個階段,服從、認知和順應。所以我們必須先讓他服從,即使使用強迫的手段,這之後當藥發揮作用了,他就知道這是為他好,然後就會適應了生病需要吃藥這件事情,以後就會越來越老實。”

尉遲文儒狠狠的犯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李子飛說道:“我從來沒想過你竟然對你兒子也用心理學。”

“哦!”李子飛讚歎了一聲,抱著李天若一起盯著尉遲文儒,大叫道:“快看,你們的尉遲叔叔也會翻白眼了。”

李天賜配合的狠狠點了點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抱著胸端坐在沙發上說道:“這就是俗話說的,近墨者黑。”

李子飛乍然,尉遲文儒爆笑。

“天賜,我很高興你沒有說出近朱者赤。”

李子飛則誇張的抱住李天賜的頭,不敢置信的問道:“天賜,你真的是六歲嗎?你確定你不是穿來的?”

這一回換成李天賜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