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衝出敵營(求訂閱)
楊煜看著這幾十個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和兄弟,一一為他們整理衣裝,送上丹藥,低聲道:“記住我說的話,不管出了什麽情況,你們都是我楊煜的人,我帶著你們出來,就要將你們一個不少的全都帶回去。我們兄弟死也要死在一處。各自行動之後,在西麵的馬廄集合。”
此時,年輕的將軍一向銳利如刀的雙眼竟難得的露有了一抹柔情。
他再一次掃視了一下麵前這些他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
這些人都是與自己在血與火的錘煉中緊緊相依,能夠交付後背的兄弟,經曆過無數次狂風暴雨,生死考驗的袍澤,其中,有很多還是在自己幼年時就跟隨著自己的家將。
而現在,他們更是都成為了整個南路軍中的中流砥柱,各個營地的頂尖人才,這些人,他楊煜真的是一個都損失不起:“兄弟們記住!你們全都要給我活著回來!我楊雲翼會一直帶著大家在馬廄死等。就是爬,你們也要給我爬回來!”
看到眾人皆鄭重點頭後,男人果斷的一揮手。三十人瞬間箭一般得四散而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營地的東南西北,四麵八方皆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伴隨著驚恐的尖叫,嘶吼,還有刀劍相擊的響聲。一片忙碌之中,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奔走驚呼的聲音:“敵襲——!敵襲——!”
楊煜周圍的營帳同樣也被驚動,陷入了一片的混亂之中。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楊煜便拉起了九兒的小手領著剩餘的眾人一直向著馬廄而去。
四周全是奔走忙碌的士兵,根本就無人注意到他們。
等他們趕到了馬廄,看到的卻也是同樣的一片慌亂和忙碌。
近旁堆積馬料的料場此刻正燃著熊熊的大火,衝天而起的黑煙已驚了戰馬。所有的戰馬都在原地焦躁地轉著圈兒,時不時前蹄躍起發出陣陣驚恐的嘶鳴。
西北風吹過,撲麵而來的滾滾熱浪炙烤著空氣,讓人連呼吸都感到十分得困難。
眾人裝作救火和照料驚馬,不一會兒就把周圍的蒙古兵全都幹脆利落的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要靜待出去的隊友安全歸來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回來的隊友越來越多。楊煜的心也慢慢地放到了實處。最後就隻剩下一個最先出去的錢謙還沒有回來……
這個錢謙就是和張龍張虎一樣,在當初爭議很大的一個人物。
他年幼時失沽,很小就流落街頭,靠偷和騙長到十三四歲,後被一個江湖上的小門派收留,接著卻不幸因為派係的爭鬥被陷害而啷當入獄。再後來便被流放至了邊地。
城破之時,他和張龍張虎一起跑了出來,後來又一直跟到了且末,前次征選特戰小隊,又因其輕功卓絕,人又聰明機靈而被破格入選。被隊友們稱作是小飛俠。
離先前最後一個隊友歸來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了。楊煜的眉頭緊鎖,焦慮不已,手掌緊緊捏著,直直地望向遠方的一片火光……
隊中一個人輕聲詢問道:“世子爺,要不您帶著世子妃先走,我們留下十個人接應小飛俠?”
楊煜轉過了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回過了頭輕聲地說著,像是在對隊員們解釋,更多的卻是像在對著他自己說話:“我現在不是世子爺,是你們的隊長。我說過,隻要是我的隊員,就是我的兄弟。我楊煜這輩子絕不會拋下一個兄弟!”
五十九人的小隊,此時卻是落針可聞的寂靜。
這些鐵血的漢子,這些即使是麵對著敵人高舉的屠刀也不曾眨一下眼的硬漢們,一個個的全都紅了眼眶,有些甚至是已經在虎目之中也流出了滾燙的淚珠……
就在此時,隻聽得前方一名女子的聲音大喝道:“抓住他,他是奸細。”
寂靜的小隊突然間躁動了起來,大家全都衝著那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一片的火光之中,一前一後跑過來兩個人影。
楊煜當機立斷揮手招呼眾人上了馬,自九兒的手中接過了他那把早就被九兒從空間取出的雕金鑲玉的寶弓。
男人一手抽出了三支雕翎箭,毫不猶豫地彎弓搭箭。
須臾之間,三支箭像是帶上了星光火線,風馳電掣同時向著那個尾隨在錢謙身後的紅衣女子的上中下三路岌岌而去。
那女子顯然是過於自信,根本沒料到亂軍之中,竟然還有人有這般高絕的武藝。
她自詡武功卓絕,天分又高。同齡人之中也是鮮有對手,以如此小的年紀就已經是玄階初級的她一向是眼高於頂,又目中無人的。
一見那箭似帶了火光般迎麵襲來,她倒也不敢怠慢,連忙一個鐵板橋,幾乎將頭都平貼到了地麵上。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楊煜的箭術卓絕,臂力也是如此得驚人。
盡管是三箭齊發,但其不但角度刁鑽,而且速度其快。
她反應算是很快了,但躲過了第一箭,卻沒躲過後兩箭。一箭從她的腹部擦身而過,還有一箭竟重重地釘在了她的小腿之上。
腹部的箭矢倒是隻給她留下了一道血槽。而腿上的箭卻是深深地紮在了她的小腿之上。就這還是她及時運起了玄功護體,身上又有護體的寶甲保護了的結果,若不然,她一條腿還在不在都得兩說。
隻見那女子疼得大叫了一聲,從屋頂直接跌落到了地麵,沒了聲息,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昏迷了。
說起來。這個女子也是倒黴催的,她萬萬也沒有想到,今日她才是剛剛來到了戰場之上,便遭遇了如此可怕的強敵。
今晚火起之時,大營中一亂,她便感覺出了不對。如果是敵軍偷營,怎麽是從營地內部先亂了起來。她直接飛身上了大帳頂,細細的放眼觀望,很快就讓她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也怪錢謙仗著自己的輕功好,多點了幾處營帳。回頭就有些晚了。被這女子咬住,用蒙語問了幾句。
錢謙本想捏著嗓子裝啞巴蒙混過關。可惜這個女子太精明,被識破了端倪,隻得與她且戰且退。
錢謙自來到特戰小隊,每日和楊煜九兒及眾兄弟一起吃喝,一起訓練。大家互相鼓勵,相互扶持,才走過了那麽艱難的特訓。感覺到的是他自出生以來從未感覺過的友愛和溫暖。
所以,對他們特戰小隊的每一個人來說,這個小隊都不僅僅隻是一支隊伍,而是一個家,一個處處都是親人的家。
錢謙是真有與這女子同歸於盡的想法,他不想因為自己拖累了世子和小隊的其他人。
他本想把這女子引至別處,又怕眾人死等他,就想等眾人看到他之後,就纏住這女子,給大家贏得逃離的時間。
沒想到,他們還離了這麽遠就叫世子殿下三箭解了圍。
錢謙幾步躥到了楊煜的麵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世子爺,我回來了。”
楊煜沒有說話,隻是衝著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回頭衝著眾人急急喝道“快走!”隨即,便一馬當先向著營外衝了出去。
九兒手提軟鞭,緊緊的跟在楊煜的身側,一條炎火子母鞭舞得是密不透風,一行人趁著亂,不一會兒就衝出了敵營,來到了紫雲關前。
城樓上早有值守的兵卒叫來了袁朗。
在確定了是楊煜一行人之後,袁朗迅速的打開了城門,看眾人完好歸來,不由心情激動的手舞足蹈起來。
楊煜看著兄長激動的模樣,嘴角禁不住也勾了起來,輕笑道:“怎麽還是這般沒個正經模樣?”
袁朗那張在火光下越發顯得如花似玉的臉上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沒了正形:“你可是不知道。你不在這段時間,那幾個老家夥天天逮著我做這個,做那個,把我當苦力消遣。這下你可得好好地補償於我。”
楊煜微彎了嘴角,邊走邊拍了拍花蝴蝶一樣的兄長:“沒看見我們這才虎口脫險嗎?趕緊的,給兄弟們擺酒接風!”
袁朗斜著身子嘿嘿笑著抱住了兄弟的肩膀,“行啊!擺酒算什麽?我看,就擺你們世子府吧!
那什麽你大婚時候那紫金醇那是真帶勁兒,再搬出幾壇來,再來幾個執壺把盞的美人兒,咱們兄弟們不醉不歸啊!”
楊煜一拳捶在猶自搖頭晃腦的好友肩頭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我這怎麽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一回,回來了,你不給我擺酒慶功,還要到我家裏去敲竹杠,這是哪家的道理?”
袁朗一臉的糾結,假裝痛苦的轉向九兒:“哎呀,弟媳婦啊,救命啊!你家當家的也太摳門了,要他一壇酒,竟然還打人,你也不管管。”
說著還誇張的“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九兒看著這群人耍寶,心裏卻是無比的妥帖和溫暖,拿出了洗去易容的藥水發給了眾人,各自回營洗漱不提。
袁朗偷眼望向那人有些消瘦的身影,心裏的鬱結和擔憂總算是緩解了許多。他低著頭,於燈火的暗影之中苦笑了起來,“便是自己自作自受吧,此生的所有磨折和想念竟全在這幾日受過了。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