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充滿陽光,重生之美味關係,五度言情

冰麵和積雪反射著白亮亮的光,這讓冬季本就顯得清透的陽光更顯得明亮了起來,偶爾在路上遇到的行人臉上似乎也都泛著光,這是一個亮嶄嶄的日子,讓人覺得似乎隻要側耳仔細的聽上一聽,就可以聽到春天越來越近的,輕悄而愉快的腳步聲。

熊小姐憑著自己的經驗穿得比別人稍稍多了一丁點,剛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冷,但騎上一會兒之後,這個溫度就覺得適宜了。

看著這樣的陽光,和陽光下因著節日緣故而顯得格外敞亮的,帶著十足的陌生感,也帶著十足新鮮感的街道,人的心情也跟著開闊愉悅起來。

身上溫暖的熊小姐開始哼起小曲兒來。

人的心理年齡老不老,排除個人口味的關係,有時在隨口哼出的歌就可以看出來。

盡管某重生人士成天以裝嫩為樂,披著一身嫩皮裝得可謂是理直氣壯,但從心境上來講,她這個偽少女與那些真正風華正茂的少女是不一樣的。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雖然也會跟著流行聽一些正當紅的歌曲,對一些歌也覺得挺好聽。

但真正在無意間哼唱的歌曲,往往是一些老歌,甚至是一些很老很老的歌。

而在她真正的少女時代,其實這種現象是很少有的,那時的她在無意中哼起的,往往是一些真正的流行歌曲。

這種現象在上輩子重生前就已經有了,而在重生之後,也日漸嚴重。

這代表著怎樣的一種意識,安然不是專業人士,對此自然是不得而知,當她開始留意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也許,不管她想著怎樣裝嫩,而在她的潛意識裏,最青春的年華仍不是現在,而是那些真正青蔥但懵懂的時候,她懷念它們,所以,總是在哼歌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哼起那些附帶著無數舊時回憶的老歌。

又也許,人的年紀一大,也就有惰性,不再急著去追趕流行,而是開始懷舊。如果僅僅是回憶自己青春年華,她不會連父母青春時代的老歌也哼得頻繁,卻對目前的流行歌曲很少哼起。

再也許,不是她的口味發生了改變,而是與年輕的一代有了明顯的代溝。所謂的流行歌曲從來都是以年輕人為主要的傳播對象,她的心已經老了,口味自然也老了,哪怕再不承認,也很難與真正的年輕人同步了。

當然,這種與流行產生代溝指的是她重生之前。

然而,她重生之後,與這個時代的流行也依舊存在著代溝。

所以,目前她口味可謂是十三不靠,不上不下,不屬於這個時代,也不屬於前世重生之前的時代,而是帶有著雙重記憶的,流行對她真是沒有什麽意義。

其實這個問題本身也沒有意義,還很討厭,這會讓某個竭力遺忘自己心理年齡的裝嫩愛好者記起自己那阿姨的年紀,想起她和男盆友的年齡差距,想起她老牛啃嫩草的這個讓人苦逼到極點的悲摧事實,所以,她隻是偶爾,在閑得沒蛋也疼,又想裝一裝文藝少女的時候才想一想,隻是想一想,然後就十分幹脆利落的,將它們一腳踢進陰藏背後的犄角旮旯裏。

可事實就是事實,就比如這會兒,她正在哼的那首歌老得幾乎要掉了牙——《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

也許這首歌的歌詞帶有太多的年代感,但因著曲調很悠揚輕快,一句“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就讓人在曬著暖陽的時候,心裏充滿幸福感,所以,某心理年齡一大把的重生人士覺得,哼起來還滿應景的。

說起來這曲歌流行的時候,安小然同學還是個小豆丁,那正是安國慶和李彩鳳年華正好的時候,所以,聽著安然哼起這首熟悉的旋律的時候,他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彎起了嘴角,然後在不知不覺間也撿起了調子,小聲的跟著哼起來,“並蒂的花兒競相開放,比翼的鳥兒展翅飛翔,迎著那長征路上戰鬥的風雨,為祖國貢獻出青春和力量

啊,親愛的人啊攜手前進,攜手前進,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

對於他們那一代人來說,“為祖國貢獻出青春和力量”絕非一句空喊的口號,而是實實在在的理想和行動,安然有時在哼唱一起老歌的時候,幾乎還可以想象那時的父母他們在唱著這些歌的時候,心裏是激蕩著怎樣的豪情。

然而,那些豪情,那些青春,那些歌聲都隨著過去的歲月漸漸的淡去了,再想起來的時候,隻怕也隻是懷念和淡淡的惆悵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們還可以創造新的回憶與這些歌聲聯係在一起,也許不是那麽青春和豪華,但足夠溫暖,足夠幸福和明媚,就如同此時現在。

安家一家三口先後哼起來小曲,然後,江傑雲他們三個搗亂份子加入進來,對於這三個家夥來說,唱歌很少用哼的——除非他們的嘴裏忙不開,正吃著東西,那是沒辦法,否則他們從不哼歌,他們嚎歌。

他們倒不是五音不全,正經唱起來的時候,還都挺在調上的,但是安然在外麵是不怎麽喜歡和他們一起合唱的,原因是他們的嗓門太大,嚎得聲音太響,嚎著嚎著就不走正路,拐上了邪路,各種油腔滑調的耍寶搞怪輪番上陣,而且臉皮巨厚,不,根本就沒臉沒皮,所以人家也根本不在乎丟人,想嚎就嚎,走在熙熙攘攘,人流如潮的大街,他們也敢扯著脖子嚎給人看,那回頭率真是百分百。

安然當時真是恨不得以後跟他們一起上街的時候扛把鐵鍬,隨時隨地挖坑把自己埋起來,他們沒臉沒皮的不要臉,她的那張每天費了好大勁的精心嗬護的臉皮可是還要好好的用上一輩子呢!

太丟人,真的,真是太丟人了,她覺得自己在跟一群二傻子同遊。

跟二傻子同遊並不是最讓她感到鬱悶和丟人的。

而是人們會想,二傻子的朋友當然也是二傻子,雖然她在這三個二傻子張嘴開嚎之後,她就立刻閉緊了嘴巴,想與他們劃清界限,可那肯定,百分百沒用。

龍王廟距離小旅店不算遠,但也不算近——事實上,津源這種小城,目前一共也沒有多大,到多年之後,由於港口的緣故,倒是擴展得真正不小,而現在,整個一個城走下來,也要不了太多的時間。

這會兒,當這三位爺再度開唱時候,安然再度後悔起來,她怎麽就沒讓薑成卓這家夥準備一把工兵鏟讓她背著呢?

既然不能隨時隨地的刨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讓他們閉嘴他們又跟沒聽到似的,那就隻好裝成不認識這三個丟人現眼的缺心眼了。

安然決定跟這三個沒臉皮的劃清界限,一邊慶幸著幸虧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人不多,一邊猛然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三個壞家夥偏不如她的意,她加的那點速度,在三個身強體壯的吃貨眼裏根本就算是距離,一邊更加大聲的嚎著一邊輕鬆的追了上去。

熊小姐氣忿忿的一麵叫著,去去去,別跟著我,我不認識你們,邊兒去邊兒去,丟死人了,煩死人了,一麵使勁搗騰著她因為穿厚重而打起彎來不那靈活的雙腿,做著徒勞的掙紮。

他們這充滿吵鬧的一隊前後四個人像安然所想的那樣,立刻成了滿大街矚目的目標,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

完了,農曆新年的第一天,她又在眾人的矚目中變成了傻帽了!

安然哭喪著一張自暴自棄的放棄了她的垂死掙紮。

江傑雲耍雜技似的,一手扶把空出一隻手來去拍安然的腦袋。

瞧瞧這廝這得意的勁頭!看看他臉上那張狂的笑容!

安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你不是車技高超嗎?你不是敢一手扶把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高超到什麽程度,小樣兒的!

安然躲過這廝伸過來拍她腦袋的魔爪,同時故意將車子向他的車耍大龍似的撞了過去,一心想把這家夥撞出個跟頭來。

可惜,她的這點小技量在江傑雲的眼裏根本就半點都不夠看,這廝的身體條件好,反射神經也好,最主要的是足夠了解他家女盆友的那點小心眼,在她剛剛動起來的那一刹那就已經知道了她的打算——反正這位一根筋的兔子小姐幹起壞事來,來來去去就那麽點小套路,就跟程咬金的三板斧似的,一共就會幾招,隻要跟她來過幾個回合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江傑雲單手扶把,輕巧的躲過了安然的攻擊,同時居然還沒有耽誤了他將手向安然的頭上拍去,他大笑著,“熊小然同學,你這樣很不好啊,嘖嘖,難道我摔了個大跟頭,你就不心疼嗎,嗯?”

你才是熊,你們三個家夥都是熊!

熊小然同學很氣憤,但是她沒功夫也沒精力去反駁她的男盆友,她正忙得不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