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味關係
雖說從學校到家裏,有直達的車,沒多大一會兒就到家了,但新年春節本就是一年之中彩票銷售的高峰期,而傍晚時分又正是彩票站最忙的時候,掐著時間算算,這會兒正是高峰的高峰,因此李彩鳳和安然母女倆都有點著急。
其實,家長會這種事,有事在身,會議內容又與己沒有太大關係的情況下,李彩鳳和安然完全可以向夏微打聲招呼,悄悄提前走人。
不過,這母女倆都屬於臉皮薄,容易不好意思的人,覺得大家開會開得都熱火朝天的,她們倆提前開溜似乎有點引人注目,便幹坐著聽著家長們的議論,而且有些話的內容對安然在將來報考和專業選擇方麵,也有一定的參考作用。
除此之外,她們也算是早就想到這次家長會開得隻怕要比較費時,所以早在昨天就與江傑雲三個打了招呼,如果他們不忙就早點回家,幫幫安國慶的忙。如果他們也走不開,就給隔壁網吧的員工們打聲招呼,請他們到時派一個人先幫安國慶頂一會兒——反正網吧在這個時間段上無所謂高峰不高峰的,完全騰得出人手來。
來的時候,李彩鳳是坐車來的,本來她回去的時候,還想著坐車走。安然卻說,坐什麽車啊,媽,我馱你回去——她可是騎著自行車來的。
李彩鳳還真沒讓女兒載過,對她的車技水平有點存疑,跟在女兒的身後去自行車棚取車,一路不時的嘀咕著,“你行不行啊?不行,我還是坐車去吧,一共沒多遠的地兒,我坐車也是一樣。”
“當然行啦,我沒少馱過楚飛飛她們。哪一回摔著她們啦,就連江傑雲我都馱過,何況是你啊媽。”安然對自己的車技還是比較有自信的,讓她雙手脫把耍大龍之類秀車技,那是明顯難為她,但是馱個人什麽的,還是沒問題的。抱著李彩鳳的胳膊,笑嘻嘻的安慰著她。
李彩鳳心裏對她的安慰還是有點不落底,不過,她的那點擔憂倒被安然的話帶偏了一點點,有點好笑問,“怎麽,你還帶過傑雲?怎麽不是他帶你?”
呃……
說起這個問題嘛,對一對正在熱戀,尤其是還是正處於這半大不小年紀的少年少女間的戀愛時候,騎車誰帶誰的問題它就不再是個單純性的技術問題,而是包含著太多曖昧的元素和內容。
平時兩人出門騎車,自然是江傑雲帶著安然,隻不過,偶爾江傑雲也會撒嬌一回,讓安然帶一帶。對於帶男朋友這事,安然是不會有什麽心理障礙的,正好趁機使使壞,故意把車騎得有如耍龍一樣,試圖把車後座上的某人摔到地上。不過,她也是白算計而已,某奸商對女朋友使壞的思路還是比較清楚的,一共不過就那麽幾招,既舍不得對他下狠心,也舍不得向他下狠手,早就做好準備。或者說,人家就是奔著女朋友使壞去的,她不使壞,他怎麽有借死死的抱住女盆友的小細腰,一邊裝腔作勢叫著哎呀呀,好怕好怕,一邊光明正大的占著便宜揩著油?
反正說來說去,不過就是鬧著,笑著,親愛著,情侶之間的小情趣不過如此。
因此,現在李彩鳳問起來的時候,安然這邊臉紅倒也不至於,隻是那麽一瞬間就有點語塞。
她這邊卡了一下,李彩鳳那邊立刻就反應過來讓安然去載江傑雲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這倆小東西八成是在胡鬧,她和安國慶也是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來的,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隻是看著女兒那眨巴著眼兒憋詞的樣兒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媽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能跟傑雲那活蹦亂跳的小夥子比嗎?你馱著他,你摔了他也摔不著。你要是馱我,你那車把歪一歪,你媽可掉車下頭去了。”
安然讓老媽給說得鴨梨山大,都快抹了汗了,“唉呀媽,你也太誇張了,你才多大的歲數呀,就敢稱老胳膊老腿兒,回頭讓王大娘聽著了,又該不愛聽了,人王大娘比你大那麽多數,還總覺著自己好年輕,心態多好啊,您可得向她好好學習。”
李彩鳳可不吃姑娘這套勵誌學說,尤其是在麵對自行車後座的時候,“你王大娘的心態好那也得看是在什麽地兒,站在平地上誰心態都不差,你要是把她把你車後座上,你看看她心態還能好嗎?”
悲觀主義份子的老媽也同樣深具憂患意識,安然感覺挺無奈,“唉呀媽,你太誇張了,說得你女兒跟馬路殺手似的。”
李彩鳳對女兒今天走的是唱衰到底的路線,“嗯,你殺誰我不管,沒殺著你媽就行。”
安然一邊推車跟著老媽朝外走一邊道,“一會兒出了門,我馱著你往車站跟前走,讓你看看我的技術如何,要是沒把你摔了,我就馱你回家。你要是看著玄,那就坐車回家。放心吧,老媽,我是你親閨女,怎麽著也不是白雪公主,您也不是那個皇後。”
李彩鳳覺得女兒這套方案還比較靠譜,聽著也比較可行。不過,李女士還是對女兒嘴裏的白雪公主產生了一點興趣,“白雪公主不是吃毒蘋果的那個嗎?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安然對老媽不能理解自己的語言裏深意表示很惆悵,“皇後不是白雪公主的後媽嗎?白雪公主不是皇後的後女兒嗎?你是我親媽,我是你親女兒,我把江傑雲摔八瓣,也舍不得摔著您的一根頭發絲兒不是?”
母女倆就這麽一路抬著杠一路隨著向校外走著人群出了校門,恰好還在校門口遇到了一樣屬於“早退”份子的劉社長一家,互相簡單的笑著告了個別,各自分手。
果然,選擇已定的,就是比較省心。
安然跟自家老媽感歎著,比如她,比如劉社長,像吳澤榮和周芳華那樣就比較糾結了。
之前他們一起逛校園的時候,她們與劉社長一家就彼此詢問過對分班的意向和選擇。
值得一提的是劉社長同學也是文理科平衡的好孩子,這讓安然忍不住在再次在心裏咆哮呐喊,為什麽?為什麽本姑娘這一個偏科的,身邊的無論是好友還是熟人都是不偏科的,這是什麽命啊,難道這些人是想用自己的不偏科來襯托我在理科方麵的失敗嗎?還是用我這矮窮銼的理科廢材來顯示他們的高大全?命運啊,你真是太無理取鬧了,嚶嚶嚶嚶……
不過,讓安然稍感意外的是,作為文學社社長的劉社長在文理分班的選擇上卻是棄文而就理,不過,據他自己說,對於文學這方麵完全是出於業餘愛好,他確實是喜歡,但並不擅長,反而是理科方麵,相對來說,他覺得從自己的角度來說,要比文科強一些,而且,也不得不說,理科的就業麵更廣一些,既然理想和現實都高度統一,所以他的選擇也沒有什麽懸念,至於文學,就算是他一輩子的愛好吧,將來還可以繼續喜好下去。
可以說,安然與劉社長同社以來,不能說今天相伴遊覽這一路說的話最多,但也可以列入最多的幾次之一了,而且,之前的那幾次“之一”無一不是與社務有關,隻有這一次,算是涉及到了私人話題。不過,無論是社務,還是私人話題,這人在安然的心目中的形象應該說是始終如一,尤其今天這一番談話,更坐實他在安然心目中冷靜,理智的形象。
母女連心,李彩鳳對劉社長的評價也與安然類似,“你們那個劉社長看著年紀不大,但瞅著心裏挺有準主意的,像個小大人似的,也是不用家長操心的。”
與劉社長一家在校門口分手後,李彩鳳這樣評價道。
安然可沒時間琢磨劉社長同學是小大人還是大大人,她得先請自家親娘檢驗的她的車技。
安然的車技不能說多好,平衡能力也不能說多出色,不過,她騎車一向是最遵守交通規則那掛人裏的——後車座上帶人不算。她從來都是紅燈停綠燈行,哪怕是大半夜,馬路上空無一人,快車道上的大車小車也是老半天沒有一輛,她也照樣老老實實的在原地等著,什麽時候變燈什麽時候走,一等一的良民。除此之外,她騎車的車速也慢,或者說是勻速,隻要不趕時間,她就慢悠悠的騎車,而刹車裝置檢查得勤,但凡有一點失靈的地方,馬上就到修車師傅那裏報到。尤其這會兒車後座上又載了自家老媽,自然是更加的小心在意,車速於是也就更慢了。
所以,李彩鳳一開始坐上女兒的車還覺得心裏有那麽點擔心,坐了一會兒也就放鬆了,反而嫌棄女兒的車速過慢了,“你這是老牛拉車呢?”
安然小小心的用心扶把,安全駕駛,一邊分心辯解,“我這不是安全第一嘛,牛車最安全了。”
“就你這速度,我還不如坐車回家,要不走著回家也不比你這個慢,你下來,我騎車帶你。”李彩鳳幹脆把女兒這隻“牛”給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