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味關係

這樣毛病每個人都有,差別隻在於有的人輕,有的人重,有的人知道這不好,會學著自我控製。有的人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放縱著人性中的陰暗麵出來肆意的傷人,最終傷己。

人性**通的毛病是沒有職業,沒有人年齡,沒有性別……之分的。

越是活得久,見得越多,對人性中的陰暗麵了解得也就越多。所以,安然在衛生間時對那兩位老師的談話,雖然感到有些氣憤,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而且說實在的,那兩位老師既不了解情況,也不了解夏微和海亦鵬這兩個人,僅僅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憑著個人經驗和立場出發來進行判斷,雖有偏頗和狹隘之處,但並無太多的惡意。隻怕有些人在背後說得還要更加的不堪,更加的難聽。

早在小周姑娘和鄭曉想替夏老師和海老師製造機會的時候,安然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天,當時之所以不斷反對周芳華和鄭曉的威逼利誘,也有這方麵的顧慮在裏麵。

海老師的氣質特殊,太引人注目,他們兩人走到一起,引起別人的議論,閑言碎語和各種惡意的揣測,被人用有色眼光打量,也都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知道是一回,真的看到,聽到,見識到又是另一回事。有些事,遠遠不如我們想象的可怕。有些事,則遠遠要比我們想象的可怕。

在這個冬天的清晨,安然從心底裏泛起一陣陣的寒意,她看向身邊的江傑雲,這個校草級的家夥,如果他們倆的事真的在學校被人捅了出來,他們所要麵對的局麵是不是要比夏老師和海老師此時的圍觀和議論更加的嚴重和不堪,畢竟,兩位老師再怎麽看著不那麽般配,也不過是正常的大齡年青談個談愛而已,無論怎麽說理由也是堂堂正正,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可她和江傑雲不同,他們是早戀,在很多老師和家長的眼裏那可是絕對的罪無可恕的級別,是應該被遊行示眾,被打倒鎮壓的反動派和牛鬼蛇神,甚至更恨不能在打倒之餘再壓上一座五行山才能保證安全可靠。

看看現在對兩位老師的圍觀和議論,安然幾乎不感想象今後所要麵臨的風險該有多麽的可怕和難熬,既便他們已經獲得家長的支持,但所要麵對的來自方方麵麵的壓力也讓人隻要隨便想想,便覺得心裏驚濤駭浪。

無論是作為相交幾年的好友,還是作為親密的戀人,江傑雲對安然的了解都是非常深的,幾乎在她一進教室坐在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她情緒上的反常,隻是礙於時機不對,沒有出言詢問。可當她多次無意識的將目光不住的投射到自己的身上,明顯沒有認真聽講,長時間的溜號的時候,便悄悄的在桌上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詢問她遇到了什麽問題。

安然朝他很輕微的搖了搖頭,用口形無聲的說,下課再說,隨後也努力收束心神,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課堂和老師的講述上。

下了課,兩人沒有交談費話,也不用多做交流,很有默契的一起起身,一前一後的隨著人流走出教室,一路七扣八拐的沿著他們長時間研究出來的最隱密的人煙稀少的前進路線到了秘密基地。

江傑雲很有自覺性也很有積極性的坐在了舊木箱上,把自己當成自帶人體溫度的人肉坐墊、靠墊組合套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朝安然展開雙臂,一副等待女友的臨幸的流氓模樣。

安然習慣性的白了他一眼,卻也毫不遲疑的坐了上去,然後立馬被他像捕魚的八爪魚似的纏進懷裏。

安然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幾個月的時候裏,竟然也就被他纏得漸漸習慣了,習慣真是人類一種可怕的習性。

安然放鬆了身體,靠在江傑雲溫暖的懷抱裏,閉上眼,慢慢的籲了一口氣。之前,剛剛聽聞到兩位老師的那番談話時,所帶起來的激蕩心情和腦海裏各種野草一般瘋狂生長的念頭經過一堂課的沉澱,這會兒已經平複了下來,冷靜和理智再次占領了主要統治地位。

再害怕再心裏發慌又能怎麽樣呢?

能把江傑雲這廝的一臉俊臉給毀容了嗎?能因為害怕就跟他一刀兩斷的分手嗎?能百分之百的杜絕暴露的可能性嗎?能到時把全校師生的嘴堵上,把他們的眼睛蒙上嗎?

……

這些問題的答案再明白不過。

不能。

無論是哪個問題都無解的,都是無可改變的事實。在遇到這種根本改變不了的事實時,無論你怎樣擔心,恐懼,坐立難安,糾結無奈,最後的結果除了麵對,也別無他法。

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的小心,小心,再小心,用最大的努力來避免暴光的可能,盡人力,聽天命,如果最後依然暴光,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坦然麵對了。

除此之外,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心態。

其實這種萬事小心和調整心態的想法,她在與江傑雲確定關係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

可就像之前說的,想到歸想到,想到的和實際發生的永遠有所差距。

衛生間裏聽到的兩位老師的一番議論,將她這麽長時間以來旁觀夏微和海亦鵬被眾人圍觀議論所積累,已經達到臨界點的負麵和恐慌的情緒忽然有些失控,將她原本一直努力維持的平靜和理智打破,心一下子就亂了。

但經過這一節課的平複,她現在的心情也沉澱下來了,回複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心再亂,又能怎麽樣呢?

日子還是要過,早戀還要談,帥哥還是要泡,該走的路還是要走,愁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她和江傑雲都已經把自己小心成狗特務了,如果最後還是要暴光,那也隻能說一句命該如此了。

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繼續,持續,連續不斷的鍛煉自己的心髒承受能力,向麵對一切別有人用心的目光都視而不見,對當麵背後的興災樂禍,議論紛紛聽而不聞,決定了就決不動搖和後悔,快快樂樂的談自己的戀愛,安安心心的過好自己的日子的夏老師學習,學習,再學習。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哭去吧!

安然閉著眼睛,暗暗的磨著牙齒,發了狠的堅定自己的態度——僅有狗特務的警惕謹慎,萬事小心的時刻膽小是遠遠不夠的,想要在早戀的道路上持續的發展,頑強的奮進,最主要的還需要有一顆狗特務在關鍵時刻敢豁出,敢玩命,敢於直麵一切牛鬼蛇神和紙老虎的心才行。

江傑雲見安然閉著眼睛,伏在自己的懷裏遲遲不語,卻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緩緩的放鬆了一開始微微皺著眉尖,也不急著去出聲打擾著她的思索,隻是用手指一下一下緩慢輕柔的撫弄著她的頭發,看她的神態和反應大概也猜得出,她需要一個思考的過程,等她想通了或是想不通,自然會跟他說。

這一節課間,安然一直窩在男朋友的懷裏,默默的思索和調整著自己的心態,一直到上課鈴聲打響了,才張開眼睛,和江傑雲又再次迅速從原路跑回了教室。

一節課上完,雖下一節課依舊是主科的課,但江傑雲接了一個電話,公司那邊有些問題需要他親自跑過去看一看拍板做主,所以,不得不帶著書包匆匆忙忙的跑走了——原本遇到這種情況,江傑雲是直接將礙事的書包丟在課桌裏,留給安然放學的時候一並帶回去的,但是現在為了謹慎行事,避免一切露出馬腳的細節,這種替校草帶書包的“親密”行為自然也就被迫禁止了。

也因此,兩人也一直沒有機會進行原本應該在課間繼續的談話。

那天的事,江傑雲處理得並不順利,最後還是哥仨請了相關部門的幾個頭頭到本市奢華的一家酒店消費了一個晚上,又暗自遞了好處才算是最終妥善解決。

哥三個被人灌了一肚子的酒,被手下的員工搬回家的時候,人都快癱成一灘爛泥了。

安家一家三口連忙開門把這三位給接收了過來,又扶又架的給弄到沙發上,客客氣氣的把幾位員工給送走了,才各自忙活開了。安大廚去弄醒酒湯,李彩鳳一邊投了熱毛巾給三個孩子擦臉,一邊心疼的不住聲低罵著那幾個被宴請的官老爺。趙真旭一肚子的酒精翻湧著往嗓子眼裏頂,被安國慶架著拎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大吐特吐,一直吐到吐無可吐了,又抱著馬桶幹嘔了幾分鍾,才總算是把那股惡心的勁頭壓了下去,又軟綿綿的被安國慶照樣架了回去。

一陣狂吐弄得趙小胖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一張被酒意蒸得通紅的肉臉上滲著虛汗,但人卻明顯的精神了一些,他的酒量在三人中是最差的,可卻有一個算不上優點的優點,就是喝過了量吐得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