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十足的心虛

這樣的對話很好,很可以順勢而為,但很可惜,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一時衝動的說出來,告白是告白了,可告白並不等於成功,之後的懇談,或者說是說服也好,誘拐也好,不管是什麽,得到她肯定回複的才是最重要。

而談話卻是需要時間,需要環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可現在,人對,對話有利,其他一切都不對,隻能忍著。

忍著吧,江傑雲在心裏咬牙歎息,他忍了這麽多年,都快成忍者神龜了,可這種愛在心頭口難開的滋味,老實說,忍者神龜如他,也有點感覺不好受。

安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安,他的眼神,他說的話,他微笑的樣子,看起來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可到底哪裏有什麽不同,她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於是,她也看著他發起呆來。

“看出什麽來沒有?”雖然知道等這個遲鈍的丫頭自己明白過來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但他看到她麵露疑惑的樣子還是不由得有些希冀。

“沒有,不過,我怎麽覺得你像不安好心的樣子呢?”安然歪了頭,開玩笑似的詐他。

江傑雲還真點頭給她看,“沒錯,我確實是有些不安好心,對你。”

安然盯著他看了兩秒,最後沒好氣的一翻白眼,“哎呀,我好害怕呀。”

江傑雲勾起嘴角,笑得有點壞,低了頭一點點的向她俯下身,帶了強烈的壓迫意味,幽黑的眼中卻是笑意全無,專注得有些迫人,仿佛有烈烈的火在眼底燃燒,當然,那也可能是四處的火光映在他眼裏所造成的錯覺。

他們在一起總是開各種小玩笑,類似這樣的動作似乎他也沒少做過,這一次似乎也是這樣,她也應該覺得習以為常,不應該與以往有什麽不同,可是,不知為什麽,這一刻,安然突然有些緊張起來,胸口憋住一口氣,但心跳卻仍然急促了起來,不知自己是該瞪眼,還是該眨眼,不知自己是該像以往一樣對他的玩笑不屑一顧,還是該直接將他越靠越近的帥臉拍開,有一種陌生的危險的氣息似乎正在逐步的靠近,讓她本能的想逃避,可不知為什麽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又有些遲疑……

“喂,你們兩個偷著在這嘀咕什麽呢?”安國慶放完了兩個二踢腳,回身時,看到江傑雲正向女兒俯下頭,轟轟的聲響裏,他匆匆一眼,還以為兩人貼近了說話,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江傑雲的肩膀上,把某個剛起了點賊心的家夥差點沒拍了個魂飛魄散,“說完沒有,還不過來放鞭,這麽老些呢,可別留著。”

“……哦,好。”某人驚魂未定,如果換了薑成卓和趙真旭在他全神貫注的想幹壞事的時候來拍這一掌,他也不至如此,可偏偏是安國慶,正滿心打著人家姑娘的主意,這會兒被他抓個正著,雖然“惡行”沒有敗露,卻也是十足的心虛,笑起來甚是虛弱幹癟。

安然卻立刻朝自家老爸跳著一撲,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打趣,“哼哼,我就說吧,今年的鞭炮買得太多了。”

安國慶一聽姑娘這話,馬上有些沉不住氣了,小孩子似的辯解著,“多什麽多啊,一點都不多,我這還沒放夠呢!”

生怕明年不給買了似的。

安然笑著跟老爸鬥著嘴,心裏在不自覺間悄然的鬆了一口氣,那一刻的江傑雲讓人覺得有些陌生,有些費解,似乎距離很遠,又似乎極近。

說話間,她眼角的餘光卻又忍不住去一旁尋找他的身影,暴響聲聲,光華閃動裏,他站在原地,似乎早已料到她會看過來,漆黑的眼迎著她的視線,靜靜的回望著,然後綻開了一個燦爛又別有意味的笑,帶著些說不出原由的堅定和執著,隱隱的勢在必得,這讓安然覺得這廝的笑容好象有點怪異,大過年的,是她發神經,還是他?

要真說發神經的不隻她和他,讓安然說,他們這些人中,最發神經的不是別人,而是小周姑娘周芳華。

除大年初一正正經經的休息了半天之外,好好的睡了個透透實實的懶覺,江傑雲他們三個一整個春節期間也一直都在忙,員工們都放了假,正好給他們時間去處理長時間積壓的各項工作,以及製作研究各種計劃,期間江傑雲還特意帶著兩人飛了一次帝都,與他之前選中的一支潛力股進行短暫的碰麵。

潛力股在談話中也透露了一些家族中最新的形式變化,有些是江傑雲知道的,有些不是,比如,男人和他的妻子正在鬧離婚,比如,他的異母兄弟在被踢出賭桌後又被其父母踢往了國外,比如,當家人跟男人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一樣,看他到了今天這份落魄的份兒上,依然不放鬆對他的打壓,男人腦門起包,屁股著火,近段時間過得真是水深火熱,狼狽異常……

江傑雲對此隻是笑笑,不置一詞,聽到他們過得不好,他談不上高興,卻讓他心頭的憤恨慢慢的平靜,也許隨著時間的消逝,隻要他們不再來招惹他,總有一天,他會對那些往事看得雲淡風輕。

工作進度不斷的抓緊和推進,一方麵是工作量大,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想要在元宵十五的時候,留出一點時間來,和好友們一起去定安湖看燈。

小周姑娘的妖娥子就出在去定安湖看燈的安排上。

這丫頭因為好友們的回歸,今年是份外的興奮,雖然江傑雲他們三個比往年要忙得多,跟朋友們聊天也往往是匆匆忙忙的三言兩語,連靜下心來好好鬥嘴抬杠的時間都沒有,但在經過了之前的被迫分別之後,在他們這些好友的心裏,與成天膩在一起玩鬧相比,大家平安無事的在一起,哪怕無法時時相聚,但卻可以時時自由相見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令人開心的事。

因為這樣的理由,就足以讓小周姑娘快活開心,雖然某隻鐵公雞許下的承諾自他自由之後還一個都沒有兌現,就連寫了那麽久的還債情書,也暫停了下來。

當周芳華把她的鬼主意興致高昂的說給安然聽的時候,安然直接就啪嘰一聲把自己拍平在窗前地台的羊皮墊子上,翻著白眼叫救命。

早已知道計劃的鄭曉在一旁笑得沒心沒肺,落石下井的說,“唉呀,安然同學,不要這樣嘛,其實我覺得芳華同誌的想法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的嘛。”

安然悲憤,直接撲向這個看戲的壞丫頭泄憤,伸出爪子去掐她的臉蛋,“鄭曉,你個叛變革、命的臭丫頭,不是那麽難以忍受,嗯?你怎麽不說把你的老師跟海老師送作堆,啊?”

安然的那點武力值,即使在情緒激動之下,在某運動型美少女的麵前依舊造成不半點威脅,被人三兩下就輕輕鬆鬆成功鎮壓。

“話不能這麽說。”鄭曉把某個笨蛋壓在身下,氣也不喘一下的自在,話說得相當理直氣壯,義正辭嚴,慢條斯理的陳述著自己的理由,“我倒是有那個心,可惜,你忘了,我們班主任老師的個人海拔太低,最重要的是,性別不對呀,安然同學。”

被陽光美少女壓在身下安然在兩個小混蛋哈哈的笑聲中瞬間無語凝噎,雖然知道這樣想很不好,但這個前世成天在網上BG、BL混著看的家夥還是瞬間腦補了一下海老師和某個低海拔配對的情景,把自己寒得夠嗆,悲愴之情潮水一般的襲上胸口,捶著身下的羊毛墊哀嚎,“蒼天啊,,我何其不幸,怎麽會交到這樣缺德敗家的損友!”

小周姑娘笑嘻嘻的蹲到她的麵前,伸出手,輕佻佻的去輕拍她的臉,看著她淚光閃閃的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說著得意洋洋的話,“哼哼,臭安然,你就認命吧~”

安然閉上眼,裝死,有出氣沒進氣的留著“遺言”,“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她真的下定決心,裝死到底,一臉的當年重慶渣子洞堅忍不屈的地下、黨、員形象,打死也不出賣自家的美女老師,想要下套勾搭,自己動手,並且慶幸,幸虧藍青在過節期休了大假,跑出國外旅行了,否則……被相親的人還要再加上一個。

對,沒錯,幸福的生活讓周小媒婆再度“媒興”大發,鑒於他們善良可人的海老師在最近的相親市場上依舊挫折重重,老哥獨處,閑下來的小周姑娘又開始賊心不死的打起安然的美女班主任夏微的主意來。

而且這位深謀遠慮的姑娘還生怕一個美女沒戲,硬是盯上安然的芳鄰,與夏微一樣同為單身貴族的藍青藍編輯,如果不是衛芷已經有男友了,想必她也不會放過,反正隻要跟她沾上關係的,看著不錯的大齡女青年,也不管到底跟海老師合適不合適,她都想拉來配上一配,完全是閉著眼睛亂點鴛鴦譜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