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英雄的本意
可要說到再開一家分店的話,夫妻兩個又一直有些猶豫,現在彩票市場確實是比較紅火,還不到飽合的地步,但誰又能知道它什麽時候飽合呢?
萬一等他們把分店一開起來,成本還沒收回來,它就飽合了,豈不是虧了?
再有,如果要開分店,勢必要就要雇人,而且,肯定不能開在家附近,別的不說,安全問題就讓人感到頭疼。
說到底,安國慶和李彩鳳真不是什麽有雄心壯誌的人,目前的收入水平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不喜歡冒風險,隻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三餐溫飽,安穩度日,足已。
這個問題,其實安然早八百年就想好了,先前是買房,裝修,接著是開學,軍訓這接踵而來的一連串的事,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在心裏憋著,現在終於一切閑了下來,她就開始圍著父母話裏話外,兜兜轉轉的打探他們的決定。
這會兒當聽到安國慶和李彩鳳終於開恩征求一下她這位家庭成員的意見時,安然激動亢奮得差點沒淚流滿麵,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存留在發熱的大腦裏,她幾乎就要跳起來振臂高呼,“買房,當然是買房,買咱們這一趟蘇式老房的門市房,必須的!”
包租公,包租婆是每個胸無大誌,腦無錦秀的重生人士的夢想,早年買下幾間房產,租出去,坐在家裏收錢,安穩一輩子,米蟲一樣幸福的生活啊!
安國慶和李彩鳳一聽,眼睛倒是一亮,誒,這倒也是個思路,買間門市房,然後對外出租,也不用自己辛辛苦苦的去經營,不用擔心虧本的風險,每月收收租金就行,雖說沒有自己做生意掙錢,但勝在安穩又輕閑,對他們這種沒什麽大出息大野心的人家來說,確實是最合適不過的法子。
這可比放在銀行裏等著貶值要好得多了。
不過,說到買門市房,兩人卻是難以同意安然的說法,買什麽地方的門市房不好,買他們這趟蘇式老樓的門市房,先不說這房子的質量如何吧,就這地界兒,它也租不上價錢啊!
安然心裏這個急,怎麽能租不上價錢,過幾年現在這片那絕對是寸地寸金的好地段,你有錢都買不著的旺鋪,還愁租不出去?
可這話她能說嗎?
顯然不能。
深吸了幾口丹田氣,安然好容易將激蕩到簡直煩燥的心情勉強的按壓了下去,祭出了目前來說,聽起來最有道理的理由,“咱們這片蘇式老房的門市怎麽啦?我看挺好的啊。別的不說,離我們家近,有事的話也方便照管。再有,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便宜嘛。拿著在別的好地段費勁巴離的買一間門市房的錢,擱我們這邊幾乎能買上一間半還掛零呢。”
這個理由雖然不如實話實說來得更有說服力,但也確實讓安國慶和李彩鳳有了一些猶豫,最後兩人想了想,決定,最近搞搞房價調查,好好的對比一下,考慮考慮再說。
安然雖然不甘心,但安國慶和李彩鳳此時所掌握的信息讓他們做出這個決定還是相當合理的,在無法告知實情的情況下,也隻得由著父母去搞市場調查,除了用“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之類的話來自我安慰外暫時沒有別的招兒可想。
轉眼之間,又是一年國慶假期。
本來由於這幾年對手裏產業已逐漸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手段,每到黃金周之類的假期,作為老板的江傑雲他們也可以無事一身輕的出門度假遊玩,但今年由於由趙真旭負責的軟件工作室剛剛組建,各方麵的運行還沒有完全的步入正軌,趁著假期的空檔,正好可以加班加點的進行一番整合梳理。
於是,這個國慶假期,大家的遠行計劃隻得暫時擱淺。
遠的地方去不了,隻能照舊選在了定安湖。
定安湖已經成了他們這幾年來固定的老根據地了。對於那片濕地的熟悉程度,雖然不能與生在湖畔,長在湖畔,又老於湖畔的蘇老店主相比,但由於有蘇老店主這個“老湖通”做為向導,他們對定安湖的裏裏外外,也算摸了個通透,幾乎將那裏當成了他們的後花園一般,每個人都可以張口說出一段湖畔生活的妙處來。
湖上風物四季不同,每個季節都有特獨的風景可看,可賞。
不過,對於吃貨們來說,歸根結底最讓他們迷戀的還是湖畔的野餐宿營。
由於考駕照的最低年齡線死卡在了十八周歲,作為三個有理想的吃貨因為年齡所限,目前即便有錢也難以加入有汽車一族,隻得退而求其次將自家原先的那輛小三輪車升級成了大號三輪車,每次去定安湖都要拉上一大車物資,在湖畔盡情享受一天悠閑又美味的時光。
這幾年的湖畔野餐越來越被他們搞得花樣百出,春天的重點是野菜,大片大片天然環保的各種野菜隨處可采,現場采摘的野菜,或是涼拌,或是煮燉,或是包餡都極其鮮美又有野趣。
夏天去湖裏偷采上一些荷葉,帶上自製的炭爐,現場製作叫花雞,荷葉粉蒸肉,配上時鮮的蔬菜水果,最後再來上一大碗最最新鮮香糯的荷葉粥,出上一身透汗,在湖波徐響聲中大睡上一覺,那滋味,神仙也不換。
秋天的魚蟹肥美,帶上一簍活螃蟹,再釣上幾條肥魚,現場製作生魚片,再架上蒸鍋,現蒸的螃蟹,不放任何調料,鮮美異常,配上燙得溫熱的燒酒,不醉不休。
冬天的定安湖與其他季節相比,要顯得安靜得多,很多候鳥都已飛離,遷徙到溫暖的南方度過漫長的冬季。此地隻有本地耐寒的鳥類還守在湖邊。一場小雪過後,湖畔銀裝素裹,穿得厚墩墩的,帶上燒烤爐子,圍著烤爐翻烤著手裏的肉串,蔬菜,烤魚,喝著熱乎乎的自釀米酒,順道欣賞湖畔的風光,冬天的湖畔也可以很火熱。
今年的十一假期,蘇老店主一家集體去南方度假,臨走時,將他那條寶貝遊船借給了江傑雲他們。幾個吃貨這幾年跟在老店主身邊學會了開船,平時就經常蹭老爺子的船開,將湖區這一片的支支叉叉走得爛熟。
這個假期,由於有了這條小船,也就有了不一樣的變故,比如英雄救美什麽的。
不過,說起來,幾個英雄……也許叫做吃貨來得更恰當一些,按照三個吃貨的本意壓根就沒想救美,從過程到結果,與其說是救美,不如說是一場鬧劇和災難,不僅破壞了他們的這個本該和美悠閑的假期,也帶來了一係列的後續麻煩。
那天一大清早,幾人就在網吧門口大集合,由於有了楚飛飛的加入,出行的人數也從原本的七人增加到了八人。
人多力量大,一起動手往吃貨的那輛大個兒三輪車上搗騰吃吃喝喝的家夥事兒,除了楚飛飛之外,七個人這幾年對湖畔野餐宿營的準備都已經做成熟練工,各有分工,有負責搬運幹力氣活的,有專門拿著長長的清單,一一對照盤點的。有專門在一旁做包裝防損的。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用楚飛飛的話說,大有吃貨專業戶的風采。
結果,她的話音剛落,那七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她,“謝謝~”
雖然回答之後,尚有一點點羞恥心存留的安然以手扶額,真心為自己的嘴快感到懊喪。
楚飛飛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沒事,條件反射非人力可控製。”
安然木然的瞪視著楚姑娘那兩片亮閃閃,反射著晨光的大眼鏡,木然的問,“同學,你確定你是在安慰我,而不是在打擊我?”
楚姑娘推了推眼鏡,深沉的回應,“這將由你的心態決定。”
周芳華扒在安然的肩頭齜牙奸笑,“NO,NO,我認為這將由你的臉皮厚度決定!”
安然沉痛的捏捏小周姑娘嫩滑的臉蛋,“親愛的,你真相了!”
她們三個在這邊嘀嘀咕咕的鬥嘴,很快引來了吃貨們的不滿。
“誒誒,幹什麽呢,幹什麽呢,一寸光陰一寸金啊,趕緊的,偷什麽懶兒呢?幹活幹活啊,早點出發,我們還有好些東西沒買呢,一會兒還去買……唔唔……”趙真旭叫喚得那叫一個真情流露,差點沒把實話喊出來,,買什麽?買酒唄!
幸好,江傑雲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警告,“禍從口出,注意保密製度!”
薑成卓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來落井下石,“胖子啊胖子,就你這樣的,戰爭年代,就是典型的革命叛徒,不用敵人逼供,自己先泄密了,讓同誌們說你點什麽好呢?那嘴跟漏勺似的,堵都堵不住!”
人趙真旭自己可並不這麽認為,相當不服氣的反駁,“瞎說,你給我一碗肉,什麽都堵上了,我什麽都不稀得不說了!”
鬥嘴幹活兩不誤的裝好車,八個人呼啦啦的組成一個車隊,路上再買了酒,直奔著定安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