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東青在大婚半個月後終於走入了莫離殤的院中。

莫離殤頭抬也不抬兀自看著書。

“看什麽書呢這麽認真?”

回應他的是沉默,漠視。

臉上微現淡淡的怒意,眼眯了眯,終於還是隱忍了,唇間又輕滑過他招牌的笑,湊過去了看了眼,輕吟道:“古今詩集,哈哈,想不到皇後還有這個雅性。”

“我是西秦的太子妃,不要瞎叫。”頭依然埋在書裏,聲音透著孤冷。

“嗬嗬,天下都知道你是孤王的皇後。”

“拜堂的不是我。”

“孤王說是就是了。”

“呯”莫離殤將書摔在了桌,杏眼含威,毒舌道:“你煩不煩?東國要亡了麽?你這麽無聊地跑我這裏來耍嘴皮子?你關著我算什麽?要麽你將我放了,要麽你就把條件開出來,男子漢大丈夫,天天躲在背後玩陰的是男人麽?”

“孤王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海東青被罵得臉色陰晴不定,他猛得站了起來,指用力的捏著莫離殤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狠狠地瞪著她。

眼中含著譏諷的霜寒,莫離殤神閑氣定睇了他一眼,竟然將身體靠進了椅中,雙臂抱在懷中道:“怎麽?東王還要再次強迫我一次麽?難道東王的氣魄已經淪落到要通過強暴一個女人來實現了麽?”

“你…”海東青咬牙切齒,眼中陰鬱之極,沒想到莫離殤這麽難以對付!甚至都不怕他的氣場,第一次讓他有一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手鬆開了對她的鉗製,狠狠地坐在了她的對麵,恨聲道:“給孤王倒杯水。”

“嗬嗬。”莫離殤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優雅地抬起了手,十指纖纖若青蔥盈潤,扣在紫色的砂壺上更是掩映著珠玉般的光澤。

微微的傾斜壺嘴,頓時清香四溢,滿室全是香暖一片。

“東王請喝吧。”

“這茶不錯。”海東青接過了茶輕抿了一口,脫口而讚。

唇微微勾起了淡笑,眼中一掠而過異彩,她道:“東王難道不怕我下毒麽?”

手陡然一僵,剩下的茶水差點灑了出來,堅厲的眼盯著她笑麵如花:“你不敢。”

“是麽?”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笑得讓人心頭發毛,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間輕抿了抿,唇變得異樣的瑩潤誘惑。

海東青目光輕閃,鎮定道:“如果有毒,你又為什麽喝了?”

“東王忘了我是百毒不侵麽?”

“哼,你不用嚇孤王,你天天被關在這裏,哪有機會碰到毒?”

“是麽?那東王敢不敢運一下氣,你先順著筋脈運氣一周天,然後撫一下你檀中穴,是不是胸口有隱隱的悶的感覺?”

海東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暗中運了運氣,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了撫自己的檀中穴,突然臉色大變,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莫離殤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怒道:“你居然敢給孤王下毒?解藥呢?”

笑比春花還燦爛,眼中的亮彩就算是天邊的孤月也及不上她分毫,那一瞬間她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風采就這麽直直撞擊到了海東青的心底深處,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旖旎,他甚至呆愣間忘了自己身上的毒。

眼中有瞬間的迷離,唇微翕著,沉醉於她明媚的那刹那。

猛得搖了搖頭,他暗罵自己昏了頭,見慣了各種美色都能毫不心動,居然為了一個孕婦有了遐想,難道真被莫離殤說中了,他有怪癖不成!

心頓時變得冷硬,指下更是用力,將她皓腕抓出五條青痕,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威脅道:“如果你不交出解藥,休怪孤王不客氣,也許很多人都想嚐嚐孤王的皇後的味道。”

莫離殤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東王除了威脅還有別的招術麽?你一國之君都不怕丟人,我又怕什麽?”

心頭湧起一陣的狼狽,他又被這個該死的女人取笑了,他真不知道將她弄到這裏是對還是錯!這簡直是自討苦吃!

這個女人總是有洞悉一切的本領,竟然能輕易地將他看穿,他偽裝了近二十年的麵目就這麽被她剝開了表麵看到了真相。

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海東青對著門外怒斥道:“將禦醫給孤王都叫來。”

回頭對莫離殤道:“孤王就不信,孤王的禦醫還能治不你所下的毒!”

“嗬嗬,拭目以待…。”莫離殤雲淡風清地笑了笑,仿佛與她無關般兀自又給自己倒杯水。

她的樣子嚴重的刺激了海東青,她給他下了毒居然還這麽閑情逸致的喝起茶來,怎麽可以?

“咣啷”他將她手中的茶杯掃在了地上,然後挑釁的看著莫離殤。

莫離殤微微一愣,隨即譏嘲道:“難道東王終於要翻臉了麽?連杯茶都不給我喝了?”

“哼,孤王看你太自在了,居然在孤王的麵前這麽的無禮!”

“我本來就是被你擄來的,你還希望我能對你以禮相待麽?”

海東青正想再說,這時數十個禦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瞬間跪了一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莫離殤冷眼看著,神情冷漠。

海東青怒吼道:“還磨嘰什麽?快給孤王看看孤王是中了什麽毒!”

“啊?”禦醫們聽了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地圍上了海東青,仔細地幫他診脈。

莫離殤則斜眼看著,懶懶地倒了杯茶,仿佛看戲般戲謔地看著這一切。

禦醫們診了半天麵麵相覷,終於抹了把汗,戰戰兢兢道:“皇上為什麽會認為自己中毒了呢?”

海東青微微一澀,他當然不能說自己被莫離殤下了毒,傳了出去他丟臉不說,莫離殤也會被控弑君的罪行,他倒不是關心莫離殤,而是因為莫離殤是他的棋子,並不能死的。

於是他淡淡地看了那禦醫,語氣帶著幾不可聞的威儀輕道:“難道孤王還得向你報備原因不成?”

“撲通”那禦醫嚇得跪在了地上,磕著頭道:“皇上,微臣不敢,實在是微臣們一起診了半天並未發現皇上中毒的跡象!”

“什麽?”海東青騰地站了起來,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莫離殤,見她淡然漠視的樣子,心中一急,難道莫離殤的毒這麽厲害,連禦醫都查不出症狀來?

想到這裏他的臉變得有些蒼白。

禦醫們都低著頭跪著,並不能看到海東青的表情,但半天不聞海東青的聲音,於是鬥膽道:“皇上,微臣想知道皇上何以感覺中毒的經過,也許這有助於給皇上治毒。”

海東青想了想,才冷硬道:“剛才孤王順著筋絡運氣一周天,然後撫了撫檀中穴,發現胸口很悶,有中毒的跡象。”

禦醫聽了默不作聲,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原因。

這時一個禦醫突然道:“皇上,您習的武功可是純陽功?”

海東青臉微微一寒,沉聲道:“怎麽?”

“那就是了,純陽功的話如果順著筋絡運氣一周天後,雖然感覺散去了功力,但殘餘體內的真氣依然鼓蕩,檀中穴又是人身之最重要之穴,受不得一點的內力,所以您雖然是輕撫擅中穴,實則是將殘餘的內力侵入到了檀中穴中,所以造成了胸悶的跡象,並非中毒,也幸好皇上的純陽功沒有達到顛峰,否則您這輕撫檀中穴,堪比一個高手將內力注入你的檀中穴,到那時就不是胸悶這麽簡單了,甚至有可能癱瘓。”

海東青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皇上,家父亦是學習純陽功的,臣雖然棄武從醫,但對此功卻是十分了解,加上曾有幸得到一本古籍,上麵有對這方麵的記載,所以能知道此法,此法十分陰險毒辣,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致於死地。”

“可有什麽後遺症?”

“稟皇上,並無任何後遺症,還請皇上以後注意,千萬不可再次冒險,否則神仙難救了。”

“嗯,你們退下吧。”

那些禦醫一個個退了下去。

海東青待眾人走後,看到事不關已慢吞吞喝著茶的莫離殤,頓時勃然大怒,他狠狠地掃掉了桌上的茶具,吼道:“莫離殤,你就這麽恨孤王,要致孤王於死地麽?”

“不恨你難還跟你有義不成?”

“別忘了你可是孤王的俘虜,孤王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也逃不了好去。”

“真是好笑了,這與我有半錢銀子關係麽?是你自己沒事摁自己的穴道,老壽星上吊嫌命長活得不耐煩了。”

“你…。”海東青氣得發抖,他真是賤,沒事跑來找罵來著。

想到這裏他恨恨地瞪了眼莫離殤道:“以後你就乖乖地在這屋裏呆著哪也不能去!”

莫離殤反言相譏道:“我本來就隻能在這裏呆著哪裏也不能去。”

海東青再次一澀,氣呼呼的往外走去,心中發誓再也不來了。

就在他走到門口時,莫離殤突然慢悠悠道:“你是什麽時候與王文遠勾結到一起的?”

身體一僵,他回過頭打量著莫離殤,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嗬嗬,字麵上的意思,本來我還以為佟夜冥是王文遠的後台,沒想到卻是你。”

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他又走了回來:“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如果是佟夜冥,他絕不會同意將我逼得跳崖的。所以我思來想後也隻有你了。”

“為什麽佟夜冥不會?”

“嗬嗬,你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你會不知道佟夜冥亦對我有意麽?你將我娶為皇後一方麵是為了羞辱明月,另一方麵又何嚐不是想牽製佟夜冥!”

“你果然是很聰明,不過你又是很淫蕩,居然能讓兩個太子為你神魂顛倒。”

“請東王注意措詞,我此生隻愛明月一人,至於別人對我怎麽樣的感情是別人的問題,與我無關。”

“哈哈,孤王說錯了,你還是一個狠心狠毒的女人!佟太子為了你一夜白了頭,為了你的死更是如行屍走肉,到現在都不理朝政,你卻這麽輕描淡寫的否定了他的感情,你說你是不是很狠心?噢說錯了,應該說是沒有心!”

“心隻有一顆全給了自己的愛人,至於別人,沒心也好,狠心也好,其實反而是最好,難道東王認為所有的人都得像你一樣,明明沒有心卻裝得情深似海才行麽?”

莫離殤譏嘲的口吻明明就是嘲笑他當初利用白芷的事。

他狼狽地看了眼莫離殤,強辯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懂不懂?”

“所以你不拘到將我拘禁在此?”

“你又忘了,不是拘禁,而是孤王娶你為後。”

“是麽?你娶我為後,卻從來不聞不問,這難道是娶麽?”

“嗬嗬,難道你是埋怨孤王冷落於你了麽?”

莫離殤垂下眼瞼,長長的墨睫輕顫如翼,掩住了眼中的冷厲,唇間輕綻出孤傲的笑:“你認為我是這個意思麽?”

海東青看了心中微微一動,心底蕩開了幾不可聞的漣渏。

聲音竟然有些柔軟,甚至連他都有著不能覺察的寵溺:“如果你覺得孤王冷落你讓你難堪了,孤王會在外人麵前表現的與你親切些。”

“我覺得能讓我在宮裏走走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海東青微微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你如果實在悶孤王會派人帶你去宮裏花園裏轉轉。”

忽然他語氣一厲道:“可是你要是想玩什麽花樣,可別怪孤王對你不客氣,別忘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別以為孤王說著玩的。”

“我拿什麽開玩笑不會拿自己孩子冒險的,如此多謝東王了。”

聽了她的話,海東青本該高興的心竟然有些酸意,她竟然這麽看護肚裏的孩子,她與他鬥智半勇連命都不要,卻為了這個孩子對他軟化了。

“如此甚好。”

他再次轉身走向了外麵,快到門口時,他突然道:“宮裏的女人沒有了帝王的寵愛,哪怕地位再高也是被欺侮的命運,所以孤王為了你的安全,孤王會表現得親密些,你到時配合一下。”

“嗯。”

聽到她不鹹不淡的應了聲,他心中陡然升起了怒意,他真是吃飽了撐的居然這麽關心她,轉念一想,她是他的人質,如果真在宮裏出了什麽事,他就無法與滄海明月談判了,一時間他又釋然了。

直到他走後,莫離殤才抬起了眼,眼中冷漠一片,她被困深宮無法傳遞消息,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海東青放下戒心,可是讓海東青放下戒心卻非一朝一夕的事,所以隻能另想他法。

在這深宮裏什麽最多?女人最多,尤其是怨婦最多,所以她不得不示弱以博得海東青的憐惜之意,隻要她有機會在宮內走動,就會碰到他的妃子,那麽她就有機會將自己的消息傳遞出去。

更重要的是她如果能讓海東青作出專寵她的表現來,那麽定會引起明月的注意。

因為海東青雖然後宮無數,卻從來都是雨露均沾,從不專寵一人,如果他能專寵她,那麽必會引起他國的注意,而得意樓的情報局會在第一時間來東國打探消息,到那時…。

唇間綻起了冰冷地笑,看著已然海東青身影消失之處,充滿了肅殺之意。

西秦太子宮中

“太子,為何咱們不去太子寢宮裏住,卻住在這梨香院裏?”冒充莫離殤的女人寒香撒嬌道。

滄海明月聽了唇間勾勒出譏嘲地笑,語氣卻十分的輕柔,輕柔到滴出水來,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殺意:“離兒這是怎麽了?不是你說喜歡梨香院裏的清靜,不喜歡寢宮裏的豪華麽?怎麽回來後卻想著去寢宮裏住了呢?”

寒香微微一愣,立刻笑麵如花掩飾道:“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失憶後倒是改變了不少,如此還是在梨香院中住吧。”

“好,都聽離兒的。”滄海明月表現地深情一片,心中卻鄙夷不已:就憑你這個冒牌的居然還想著住到太子寑宮去?就算是這梨香院,被你住過了,將來也得拆了重造,這太子府絕不允許有別的女人住過的痕跡!否則就是對離兒的汙辱。

“太子,你真好。”寒香眨了眨眼,含羞的靠向了滄海明月。

滄海明月溫柔地笑著,就在她要靠到他身上時,他突然驚叫一聲,把寒香嚇得一跳,驀得站直了身體,驚道:“太子怎麽了?”

“本宮突然想到父皇傳本宮進宮,因想著離兒差點忘了此事。”

“那快去吧,千萬不要因為我而誤了國家大事。”

“離兒真是懂事,讓本宮如何不愛如至寶呢!”滄海明月滿懷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後,才道:“如此本宮去去就來。”

“恭送太子。”

滄海明月笑了笑,轉身而去,轉身間那笑變得冰冷徹骨。

“寒香,太子有沒有懷疑你?”

“當然沒有!”

“可是為什麽我感覺太子對你有些疏離?”那個林大爺也就是林果不放心的問道。

“師兄,你是不是過慮了?如果太子對我有懷疑,昨夜怎麽會這麽顛狂?要知道明月太子從來不讓別的女人靠近的!如果不是認可了我,怎麽會折騰了我一宿呢?到現在我的雙腿還酸痛著呢。”

“是麽?讓師兄我看看可好?”林果聽了立刻眼中現出淫光,嬉皮笑臉的摸了把寒香的小臉。

寒香嬌羞的一笑,掩住了眼中的惡心,自從看到了滄海明月後,她對林果已然沒有了感覺,要勉強說有也是厭惡之感了。

想到昨夜的瘋狂,她更是感覺以前白活了,以前還以為林果就是個中翹楚了,哪知道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就林果這個半吊子跟明月太子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哪有明月太子這麽生猛,讓她欲仙欲死啊?

當然她根本不會知道,滄海明月給她服了醉夢,她就進入了夢幻之中,她眼裏看到的是滄海明月,其實卻是五個六侍衛跟她歡好的。

於是她啐道:“想什麽呢?你不要命?這可是太子府裏,如果被人知道了壞了主上的好事,看主上會怎麽收拾你!”

“這整個梨香院就咱們三人,怕什麽?”

“別忘了如詩如畫隨時會來!”

林果聽了不甘的哼道:“總有一天把那兩個丫頭也弄上床。”

“嗬嗬,祝師兄心想事成。”寒香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心中卻狠毒道:就憑你?別被兩人毒死就不錯了,要是毒死了也好,省得他老糾纏自己!

“嘿嘿,還是師妹疼我。”林果淫笑摸了把寒香的胸,才戀戀不舍地收了回去,咒道:“在這裏快憋死了,看著美人卻吃不著。”

寒香臉一板道:“你可別胡來,這可是太子府中。”

“知道了。”林果想了想一把拉著身邊的林大娘道:“師姐,陪師弟回房聊聊。”

“好”林大娘亦淫笑著答應了,臉上的脂粉掉了一地。

林果見了渾身一抖,這個師姐長了他十幾歲,要不是實在沒地方泄火,他怎麽也不能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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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親親相公錦素流年的大作:《婚寵——嫁值千金》披著癩蛤蟆外殼的青蛙王子把白天鵝拆吃入腹的XXOO大業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她深吸口氣,威脅利誘:“宋其衍,你再不讓開今晚就別想回屋睡!”

男人揣著枕頭躺在門口,橫眼輕哧一聲:“你想去見那個拉二胡的?”

“是小提琴。那你到底讓不讓開?!”她忍無可忍。

他也怒,一手摔遠手裏的枕頭:“姓靳的,你要敢踏出這個門,我明天就把你四年前強取豪奪老子第一次的真相插播到湖南衛視的廣告裏去!”

她咬牙切齒,手指顫顫地指著他:“姓宋的,你簡直壞到姥姥家了!”

他不以為然,順勢握住她的纖指,拉到嘴邊細細啄吻:“老婆,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