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親個(下)
醉倒了的易修被扔在沙發上鬆開衣領。
昏暗的燈光下,臉蛋紅撲撲的易修小同學讓人格外有想揉捏的**。
蕭重鋒伸手去給解接衣服,被不聽話的醉酒者掙紮了兩下抓住雙手,眯了眯眼似乎是在確定眼前是誰,然後呢喃著開口說:“是蕭兄嗎……”
蕭重鋒沒搭理他,兀自把他的衣服解開,露出一片光滑粉嫩的脖頸。
——被酒氣熏得。
“蕭兄……”易修還在不依不饒地撒酒瘋,“過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蕭重鋒停下動作,附耳過去——“我今天碰到曹樂意了。”
誰?
古人挑眉。
“以前的一個鐵哥們……噓!”易修眯著眼睛,把手指抵在唇邊,狠狠吹了好幾次,發現沒聲之後隻好作罷,開始捧著他的手指嗚嗚哭了起來,“你們……你們遲早都要走的!最後就剩我一個人!明明你們都是我造出來的!憑什麽啊!憑什麽!你別走啊……”
醉成這樣的易修從脖子往上都通紅通紅,蕭重鋒又何時看他哭成這樣。
生平不大習慣袒露感情的古人隻覺得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就惶惶不安,特別是易修被淚水浸透濕漉漉的雙眼……讓他忍不住學著電視劇裏那些不矜持的現代人們一樣,動作輕巧地把易修的腦袋擁入懷中。
有了倚靠的易修哭得更厲害了,似乎要把積攢了幾個月的鬱悶跟不安都一並發泄出來。
而蕭重鋒呢,捧著易修腦袋的同時,心思也在飛快地運轉。
按照電視上那些不矜持的現代人,他還應該再做些其他事情才對。
想到這裏,行動力1oo的蕭重鋒沒過多思索就低下頭,將易修濕漉漉的臉捧起,對準了他的唇瓣,印下一個吻。
易修的酒瞬間就醒了!
食髓知味地蕭重鋒在品嚐了一下現代人柔軟溫暖的唇瓣後,舉一反三地再進一步,開始用舌尖在他的唇齒間輕輕觸碰,試圖撬開易修合得死緊的貝齒,繼續無師自通地嚐試更加火熱的接觸。
“起開!”
武力拚不過至少嗓門大過天的易修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你……你……”他憋紅了臉,平時詞匯量一筐筐往外倒的寫手大大這時候卻隻能從嘴裏蹦出四個字來:“你耍流氓!”
蕭重鋒眨了眨眼:“可你沒有抗拒。”
“那是我喝醉了!”
“是你拉住我讓我別走的。”
“那是……我喝醉了!”易修一口咬定,“我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蕭大俠忽然福至心靈,覺得任何理論都是白費勁,隻有實際行動才能堵住現代人這張滿口狡辯的嘴。
所以他二話沒說,低頭又親了上去。
這個吻可比上一個激烈熱情得多。
以至於把人送開之後,易修小同學心如止水地扶著軟在沙發上的腰,整個臉蛋還是酡紅的:“蕭兄啊,你學壞了。”
心滿意足的蕭重鋒站在一旁虛心受教。
“洗洗睡吧,”易修撐起腰,“天也不早了。”說著故作淡定地站起來往浴室走去。
蕭重鋒卻手疾眼快地把人攔截下來,眼神銳利:“你想逃?”
“嗬……嗬嗬……”易修擺擺手,顧左右而言他,“什麽逃不逃的,我們又不是在打架,就算要打也不能在屋裏打,你說家裏這些瓶瓶罐罐啊,桌椅板凳什麽的哪個經得起你一掌……”
“你想跟上次一樣當這件事不存在。”蕭重鋒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我不允許。”
易修被他的這副表情懾住了:“不……我沒這個意思。”
他眼珠轉了轉:“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去洗洗睡,你看都這麽晚了,我好不容易回家來,又累又暈,酒也沒醒整個腦袋都是懵的,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行嗎?”
這百分百是哄小孩的語氣,蕭重鋒狐疑地盯著他:“你不會當今天的事不存在?”
易修斬釘截鐵地保證:“我發誓!”
蕭重鋒沉默片刻,易修十分緊張,他其實沒把握說服這個一心認死理的古人,其實明天的事,對於易修來說這就是另一個次元的事情了……半響,蕭大俠點頭道:“好吧,那你早些休息。”
易修長籲一口氣,總算把這茬對付過去了。
卻看蕭重鋒並沒如他預料的走進房裏,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窗台——“誒,蕭兄你去哪?”不會是為了防止他逃跑準備在外麵蹲守一晚上吧?
蕭重鋒回了個頭,雲淡風輕道:“練劍。”
易修:“……”
“對了。”半隻腳踏出窗外的蕭重鋒忽然回頭問,“曹樂意是誰?”
易修一愣:“他?你不記得了麽?”
蕭重鋒用表情告訴他自己對這個人半點印象也沒有。
“曹樂意啊,跟你在戲裏拍了好幾場對手戲的曹樂意……一個演員,你有印象嗎?”
蕭重鋒搖搖頭。
易修:“……”
“你又跟他是什麽關係?”
易修扯了扯頭發說:“哦,他是我在終點網的一個朋友……也是這次來參加a城作者聚會的作者之一。”
蕭重鋒注意到終點網這個關鍵詞:“他是你的盟主嗎?”
易修:“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跟我一樣是作者,我們都不是很看得下去對方的文。”話說回來蕭兄你是對盟主多執著啊?!
蕭重鋒沒再發問,縱身一躍淩空幾步踏上對麵的樓頂,幾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
清晨,披星掛月了半個晚上的蕭重鋒在餐桌上姍姍來遲。
熱茶變成了涼茶,熱飲變成了冷飲,易修胡亂往嘴裏塞了幾個小籠包,是從菜市場的早點攤子上買的,也是熱的才好吃,現在全涼了:“快點吃吧,咱今天有事要做。”
蕭重鋒抬眼:“何事?”
易修說:“總決賽啊!就是今天!咱們得提前去一趟電視台,今天那兒肯定也亂成一鍋粥了。但那跟我們沒關係,跟我們有關係的是餘粱還有顏燁……八進四他都來了,沒道理總決賽他不來參一腳。”
蕭重鋒頓了頓,嗓音森冷:“沒關係?”他對某些關鍵詞非常敏感。
易修緊張地吞下一口食物,準備遁走:“那個,我先去把碗洗了……”
蕭重鋒抬手拉住他:“你果然想當昨天的事不存在。”
易修都要哭了,這麽這人平時不認真,這種時候倒是一根筋起來了呢:“蕭兄,你到底想怎樣啊?”
他想怎樣?
蕭重鋒嚴肅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剛巧電視上在放年度大型戀愛偶像劇《肥皂之春》預告片,裏麵的男女主角深深地擁抱在熒屏之上,難舍難分地如同一池熱情似火的並蒂蓮。
找到了參考目標的蕭大俠有樣學樣地把易修扯了過來,攬進懷裏:“這樣。”
古人的胸膛很寬厚,力度很到位,氣氛也是絕佳。
可卻生生讓易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掙又掙不開,隻好欲哭無淚地咆哮道:“以後家裏不許再放偶像劇!”
桌麵上的水杯都被易修中氣十足的怒吼震得抖了三抖,畫麵上你儂我儂的一對小情人在即將攜手共赴夕陽的時候……啪!
易修:“……”
保險絲斷了。
……
總決賽的日子裏,本來就緊張的電視台裏氣氛更是一觸即發。
無論是現場觀眾還是到場嘉賓,又或者工作人員甚至是清潔大嬸,每個人都繃緊了一根神經,場麵緊張的好像是在進行一場拿捏了在場所有人性命的大手術。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光是那幾百平米的大舞台就被擦了好幾趟甚至還打了蠟。
易修跟蕭重鋒在台裏現在可是知名人物。
所有見到蕭重鋒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眼神往他的胸口上戳……咳,要知道被人捅了一刀還能幾天功夫就這麽活蹦亂跳沒事人一樣也算是奇事一件了。
就因為這個,他們進台一路暢通無阻,隻有在進後台的時候保安狐疑地打量著他們:“你們……該不會是來找演員尋仇的吧?”
易修哭笑不得:“沒事,我們跟餘粱很熟的,上次那事早過去了。”
保安還是將信將疑。
易修無奈道:“那用不用我把衣服脫光了讓你從指甲縫檢查到頭發絲?赤手空拳我進去找揍呢?”
保安還沒搭腔呢,蕭重鋒搶先一步道:“不可以。”
易修:“……蕭兄,這個叫修辭。”他不是真想脫衣服……
最終保安還是把他們放進去了,當然是請示過台裏領導的,他們認為曾經作為受害者的蕭重鋒現在出現在這裏可以再次製造輿論點,提高收視率,
更有想把他請上台再做嘉賓的意思。
當然被易修嚴詞拒絕。
“我們這次是來找顏燁的。”易修跟蕭重鋒重複了一遍他們今天的目標,“現在所有人和事都跟這家夥有關,也是他留下什麽讓我追根溯源之類摸不清意思的話……他會不會易容什麽的?”
“對了還要再盯一盯顏興文。他是能直接聯係到顏燁的人。”
兩人一路在錄製棚後台遊蕩,除了忙的熱火朝天直嫌棄他們兩個大活人杵在這裏礙手礙腳的工作人員之外,就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出現了。
他們在後台越走越遠,越走越快,工作人員什麽的也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多久。
蕭重鋒猛然察覺不對:“停下!”他喝令易修停駐腳步,謹慎地環顧四周,“糟糕,我們入陣了。”
易修沒聽明白:“陣?”
蕭重鋒臉色晦暗不明:“有人在這裏做了個陣,引我們入內,現在我們已經被困在裏麵了。除非找到破解之法或者陣眼,否則我們將一輩子徘徊在這個地方。”
忽然,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前方拐角處閃過。
易修想都沒想就大叫起來:“顏興文!”這小子化成灰他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