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是想謀害本宮嗎?

“趙家公子……我倒是猜到了一個人,怕是這招親,沒有那麽容易就辦成的。(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楚胤神秘兮兮的笑著說道,謝夙卿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卻還是決定去看看,誰叫她有那麽強的好奇心呢。

隨著人群去了客來居,客來居的門裏有許多人,門外也堵了許多人,隻是二樓都是空著的,聽說,是被那趙家的公子包下的,想要進去的人,都得先回答了第一道的問題,才能上樓,然後再由書童出題,回答對了才能麵見趙公子,然而這還沒完呢,趙公子還得親自出一道題,答對了,方才成功。

謝夙卿的身子在這一大群看熱鬧的人群中,顯得特別嬌小,不時被撞來撞去的,謝夙卿卻沒覺得有什麽,苦日子她過的多了,這樣擠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更何況,她整顆心都在看熱鬧上麵呢。

楚胤卻皺起了眉頭,方才有個小朋友從旁邊擠過,手上的糖葫蘆都沾到了他的衣擺上。楚胤怎麽會受得了這個,又看看謝夙卿,被其他的男人蹭來蹭去,他立馬忘記了身上的汙垢,滿心隻想著盡快把謝夙卿帶離狼窩。

謝夙卿本來還被人擠著往前,下一刻,身體忽然一輕,眼前瞬時間豁然開朗起來,眼前清風相送,藍天碧樹,都看得清楚,謝夙卿偏首,楚胤正抱著她往客來居對麵的房頂上飛去。

“太紮眼了,能不能低調一點啊?”謝夙卿小聲埋怨道,就看見下麵的人,一時間都忘記了推推搡搡,呆若木雞的看著謝夙卿楚胤兩人。

“京城難得見江湖中人啊,難道江湖中人對趙公子都感興趣了?”路人甲說道。

“哇,娘親,那個哥哥會飛啊!”之前用冰糖葫蘆碰贓楚胤衣擺的那個小孩子指著楚胤道,一臉興奮的模樣,兩個垂髫一抖一抖的。

“別隨便用手指人,小心官府的叔叔來抓你了。”小孩兒的娘親嚇唬道。

隻是小小的一場轟動,其他人都去看熱鬧了,而楚胤抱著謝夙卿坐在了屋簷上,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的清楚二樓的情況。

一白衣男子,慵懶的倚靠在窗柩上,單手撐著,露出精瘦的手腕,白皙如玉,要比女子還要秀美,臉龐也是白白淨淨的,書生模樣,他的麵前放著一本詩書,身旁是一朵被摘掉了所有花瓣的花。

“果然是才子一般的人物啊,看詩書看的這般認真……”謝夙卿饒有興致的看著,不禁感歎了一聲。

謝夙卿認真看其他男人的眼神,讓楚胤的心裏有些酸酸的,更何況,謝夙卿看的還是一個危險的男人。楚胤哼了一聲,道:“如果他看的不是詩書,那麽怎麽辦?”

謝夙卿皺了皺眉,又往客來居二樓的那個窗口多看了幾眼,藍皮的封麵,上邊“詩書”二字碩大,她怎麽可能看錯呢,謝夙卿笑了笑,道:“怎麽可能不是呢。”

“若要不是,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可否一賭?”楚胤的微笑讓謝夙卿覺得有些危險,卻又覺得自己是不會看錯的,於是下了決心,道:“賭就賭,若是你輸了,就罰你……”

謝夙卿話還沒說完,楚胤就接上了她的話,“怎麽著都行,願賭服輸,就算你要吃幹抹盡的話,我也勉強答應了。”楚胤的笑壞壞的,謝夙卿捏起粉拳就往他的胸口招呼去了,“真是沒一點兒正經的,你別得意,我看的可清楚了,你就等著願賭服輸吧!”謝夙卿插腰道,楚胤也不說話。

下邊還是吵吵鬧鬧的,沒有開始的樣子,謝夙卿與楚胤打打鬧鬧,卻不知落在了好多雙的眼睛裏,不同的眼睛,不同的心緒。

……

此時此刻,皇宮的紅牆綠樹圍繞的一座金頂琉璃瓦宮殿裏,輝煌的承乾殿中,柳然卻有一種衝動,將一切的雍容華貴都摧毀了才好。自己愛的人,愛著其他的人,那麽她呢?她也不讓別人擁有他的愛!

柳然坐在銅鏡麵前,當年姣好的麵容,如今已經成了冷寂的軀殼,再沒有了鮮活的神彩,仿佛,一切都葬送在了這場悲哀的婚姻裏,實在不想再看見現在的自己,柳然猛然將銅鏡扣下,“哐啷”一聲,鏡麵碎裂成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片,有一塊還劃傷了柳然細嫩的肌膚。

原本替她梳妝的紅螺,手中正要插入柳然發髻裏的珠釵,被嚇了一跳,一下子插重了一些,引來柳然頭皮的一陣刺痛。

柳然的氣更不打一處來,直接反手甩了紅螺一個巴掌,響徹了整個殿室。

紅螺隻感覺,右臉頰火辣辣的,嘴角有一絲腥甜,整個耳朵都是嗡嗡作響的,她慌忙的跪在了地上,雙手顫抖,聲音也是顫抖的,嚇得不輕,柳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似乎方才打重了,連自己的手都給震傷了。

“連支珠釵都拿不穩,是想謀害本宮嗎?”柳然怒聲嗬斥道。

紅螺沒想到今日柳然的脾氣這般大,自從柳一來了,告訴柳然楚胤帶著謝夙卿出宮之後,柳然的人就變了,一直積壓的怒火,現在全撒在自己的身上了。紅螺忙忙歉聲道:“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門外的範嬤嬤聞聲進來,歎了口氣,一邊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碧綠的瓶子來,灑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柳然受傷的手上,再抽出腰間的絲帕,小心翼翼的將柳然的手包紮起來,一邊溫柔的說道:“娘娘的手最好看了,怎麽能這麽不愛惜呢?紅螺不過是一個婢女,您不至於和她動氣呀,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自己損失了,那些小人們,不都盼著娘娘生事麽,所以啊,娘娘還得保重身子,不要叫那些小人占了便宜,鑽了空子。”

範嬤嬤的一席話,柳然沒有聽進去多少,但好歹是靜了下來,因為她聽到了一個重點,就不是不能叫別人鑽了空子。柳然緊蹙的眉頭,看見範嬤嬤慈祥的臉,鼻子一酸,眼眶中頓時含滿了淚水,下一刻,她“嘩”的一聲就痛哭了出來,抱住範嬤嬤的腰身,所有的委屈都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瞬間噴湧而出。

“長的再好看又有什麽用?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我,整日在承乾宮裏梳妝,又是梳給誰看,還不如不要梳了!嬤嬤,如果能重來,我寧願當初不嫁與他為後!”

範嬤嬤心疼的撫著柳然的發絲,輕輕柔柔,像母親嗬護自己的孩子一般,溫聲道:“既然走了這條路,就不能回去了,我們能做的,隻有硬著頭皮,將擋在麵前的阻礙,統統消滅了,我們才是最後的勝者。”

“是啊,我一定走下去,不能讓小人得逞了!”柳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著範嬤嬤的衣袖,道:“嬤嬤,皇上……皇上他又帶著那女人出宮遊玩去了,他將後宮的其他人至於何地啊?”

柳然聽柳一說,楚胤帶謝夙卿出宮的事情,之前還是不信的,可是後來,她親自去了一趟龍息殿,發現楚胤真的不在了,可是裏邊的蘇姑姑卻又什麽都不透露,隻說楚胤和謝夙卿都在殿裏邊呢,不見人,她柳然怎麽會相信,這才相信柳一說的是真的了。“嬤嬤,明日,就是除夕夜了,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帶那女人出宮,這不明擺著……讓她高人一等麽?我也知道皇上愛的人是她,可是,我以為隻是一時的……他慢慢的會發現我的好,可是這麽多日子了,我發現我錯了。”

範嬤嬤拍了拍柳然瘦弱的背脊,道:“這樣吧,讓柳一去找找老太爺,他說過,會幫你的,況且老太爺的手中有鐵券丹書,皇上也不會傷害他的。與其你自己動手,不如叫老太爺替你動手了,以免後顧之憂。然後,你再去找雁嬪,讓她來。”

範嬤嬤的語氣十分的冷靜,冷靜的訴說,冷靜的部署,連同柳然也變得冷靜下來,點了點頭,道:“好。紅螺,替本宮梳妝!”

方才紅螺一直跪在柳然的腳邊上,哆哆嗦嗦的,還沒緩過神來,被柳然這麽突然的點了一下名字,更加全身虛軟了,她抬起頭來,範嬤嬤這才看到她的臉,已經紅的不行了,一邊腫的和包子沒有兩樣。

見紅螺磨磨蹭蹭的,柳然沒有好氣的說道:“怎麽了?沒聽見本宮在叫你?還得請你起來是不是?”

“奴婢該死!”紅螺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就要去妝台上抓那把檀木梳子,剛要拿到,一旁卻橫生出來一隻手,手背上滿是深深的溝壑,範嬤嬤已然將梳子早一些拿去了。

紅螺的心拔涼,範嬤嬤的厲害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雖然平日裏對她是比較和善一些,卻還是改不了嚴厲,紅螺垂著頭,等待著範嬤嬤來降罪於自己。

“娘娘,今日老奴來給您梳妝吧,紅螺笨手笨腳的,讓她先下去,去外院伺候著,明日老奴來給您挑一個伶俐一些的丫頭過來。”範嬤嬤開口說道。

紅螺的臉上可謂是陰晴變化不定,之前聽範嬤嬤的話,似乎她在幫自己,可是後來的話,那明明就是在借柳然的手,將她發配了,去外院打掃?叫她今後顏麵何存呀?那些外院的丫頭都不會聽她的,她還要屈居人下。範嬤嬤為什麽要這樣害她?

紅螺剛想出聲解釋,張了口,就被範嬤嬤淩厲的眼光一瞪,給生生的瞪了回去。

“也好,聽嬤嬤的罷。”柳然無力的說道,仿佛什麽都無所謂了。

“還不下去?”

範嬤嬤看著紅螺單薄的背影,一抹奇異的神色溜過,誰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