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謝夙卿的主意
謝夙卿愣是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就聽見嚴謹換了一個語氣,說道:“還不下去?要長相沒長相,要姿色沒姿色,前不凸後不翹的,還想我入眼?再不滾,不能要了你的身體,在這兒要了你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是,奴婢知錯了!”帳中,傳來女子誠惶誠恐的聲音,謝夙卿這才知道,這裏還有女子,聽她說話,應該是一名婢女。本章節由薌`忖`暁`説`網www。
嚴謹解開了禁錮,謝夙卿這才有了喘息的空間,她討厭嚴禁這樣每次都拿她當盾牌,盾牌就極有可能成為別人的靶子。可是有求於人的時候,總是沒有底氣去反抗的。謝夙卿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那個婢女的身上,居然還是王庭的侍女,不知道是不是管教不嚴,這樣隨意勾搭來賓的婢女,總該早點遣走了。
“唉,盛情難卻啊!”那婢女走後,嚴謹就發出這樣陰陽怪氣的聲音,特意說給謝夙卿聽的,奈何謝夙卿一點都不往心裏去,隻是嗬嗬一笑。
“這把匕首,還給你。”謝夙卿將匕首遞了過去,她看見手柄上,是一個蛇的圖樣,很奇特,突然想到烏魯拉的那把匕首,手柄上是一隻呼嘯的狼。
嚴謹接過匕首,又說道:“你去找那王妃談了?”
謝夙卿點點頭,嚴謹輕輕的“嗯”了一聲,道:“處理完她的事情,我就離開了,你……還要在草原上待下去麽?”
“什麽意思?”
嚴謹輕鬆的笑了笑,道:“沒什麽,隻是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找到你。”
謝夙卿噗嗤一聲笑了,她心裏默默的腹誹,她可不想見到他,總感覺他是個全身都是秘密的人,和這樣的人呆在一起,總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太壓迫,不真實。“有緣的話,自然在哪兒都可以相見。你去看看王妃吧?”
知道謝夙卿說的是客套話,也不想再繼續將這個話題延續下去,嚴謹適時的閉了嘴,去拿了醫箱。
跟著謝夙卿到了紮麗絲的帳中,嚴謹給紮麗絲看察,紮麗絲緊張的一手抓住謝夙卿的手,緊緊的,謝夙卿也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嚴謹很快就下了定論,他問道:“是一種急性的毒藥,你是很多年前喝的?”
紮麗絲驚奇,嚴謹說的並沒有錯,這麽快,他就找出了病因,看來,他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她點了點頭,道:“是在八歲那年,後來父親找巫醫給我醫治了,效果並不明顯,但是可以勉強說話。”
“那真是庸醫!”嚴謹一句話,就讓謝夙卿與紮麗絲都震驚了,“那根本就不叫治,那叫掩飾,用極致的手段讓你可以發聲,根本就是種破壞。本來你的聲音經過恰當的方式,是可以恢複如初,但是現在,隻可以恢複八分。”
嚴謹的話,是一個對自己十分苛刻的醫者才會說的話,事實上,即使五分,六分的恢複,都會讓紮麗絲感到萬分的感激。紮麗絲激動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謝夙卿見她這麽緊張,便安慰道:“醫術上麵你可以放心的相信他,隻要給自己幾日的時間,去放鬆,你便可以拾回自己的聲音。”
紮麗絲鄭重的點頭,道:“謝謝。”
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謝夙卿給嚴謹打下手,幫他遞針,熬藥。紮麗絲需要用針灸來打通血脈,這樣可以讓藥性更好的發揮,謝夙卿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嚴謹修長的手指,將針,果斷的插入紮麗絲細嫩的肌膚,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會打擾到嚴謹。
在這樣高強度的環境下,明明是瑟瑟秋風就要轉冬風的天,嚴謹的額頭上還是一直的冒著汗,謝夙卿還要幹的事情就是在嚴謹的身邊為他擦汗。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城中的戰事也一直不休的紛擾著,僵持不下,布什王以為的帶宰羔羊,實際上是一頭沉睡的猛獸,原以為可以輕鬆攻下的城池,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卻還是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
布什的補給線太長,實際上是出於劣勢的,這樣的持久戰,對他們隻有弊沒有利。
另一邊,嚴謹給娜拉治傷,一個月下來,恢複明顯,娜拉開口說話,雖還帶這些沙啞,也已經恢複了五六分,謝夙卿不禁感歎,若是真的十分的恢複,她的聲音應該與百靈鳥一樣動聽吧。
“接下來,隻用每日用我的藥調理便可。”嚴謹說著,又寫了一張藥方給謝夙卿,然後遞過去一個小匣子,謝夙卿打開一看,是幾個珠圓玉潤的藥丸子,黛青色。
“這個藥丸在一個月之後開始服用,一月一粒。”
“你要離開了麽?”謝夙卿問道。
嚴謹笑笑,道:“你不是盼望我走很久了麽?”
謝夙卿挑了挑眉,沒有和他鬥嘴,而是誠懇的向他道謝,“謝謝你了。”紮麗絲也上前來,取了個盒子,遞給嚴謹,道:“按照中原的一句話,就是禮尚往來,你收下吧。我知道你是璠璵人,我也不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到北蒙的利益,對嗎?”
嚴謹的神色未改,看不出喜怒來,他隻是開口道:“你們北蒙的利益,我自然不會傷害。”這句話,是值得推敲的,但是,不管是謝夙卿還是紮麗絲,誰也沒有仔細的推敲這句話。
嚴謹與娜拉幾人離開,他臨走的時候,望著一個侍女忙碌的背影,道:“你還記得上回的那個侍女麽?”
謝夙卿記得,是那個私自跑進嚴謹的帳中,要可以去勾 引他的那個侍女,她還想著要什麽時候和紮麗絲說一聲,讓她整頓一下王庭的下人,隻是紮麗絲在治嗓子,她就沒有打擾。“嗯,怎麽了?”
“小心一點她,如果可以,就把她驅逐出去,或者殺了。”嚴謹雲淡風輕的說道,謝夙卿背脊一片森涼,可是她知道,這是嚴謹的善意提醒,她有多看了那侍女幾眼,點了點頭,“謝謝,我會的。”
這幾天,紮麗絲的嗓子越發的好了,謝夙卿看見,紮麗絲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舒暢了,這是由心而發的笑,謝夙卿很開心能夠看見這樣的紮麗絲。
戰事持續,謝夙卿慢慢的又將全身心放在了戰事上,她有著天生的領導能力,即使不能像阿卡蘭那樣親身領兵打帳,但是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這些時間,烏幹巴的防守嚴密,布什一點便宜也占不到,幾天下來,絲毫沒有收獲。
這日,烏魯拉躍馬出城,親自領兵。謝夙卿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邊烏壓壓的人群,刀光劍影。王庭軍隊奮勇殺敵,一以當十,在戰鼓雷雷中,讓布什軍隊節節敗退,王庭軍隊大勝。
“殺!”死寂一般的軍營,布什王扔下一把大刀,望著下邊的一個大將,氣急攻心,要奪了他的性命。“要你有何用?一退再退,若是再這樣下去,就要退回布什老家了!”他命人撿起自己的刀,殺了那名沒用的大將。
他的親衛上前來,撿起那把刀,卻哆哆嗦嗦的不敢下手,布什王便往他身上踹了一腳,直接把他踹到那個跪著的大將的身前。大將滿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王庭軍隊的。
他認為,他已經盡力了,可是怎麽也抵擋不住王庭軍隊的來勢洶洶,特別是那剛組成的金鷹鐵騎,本以為隻是一支充數的軍隊,卻沒想到會勢不可擋。他不服,他不能等死!想著,他在所有人放鬆警惕的時候,一衝而上,奪過那名親衛的刀,他知道,擒賊先擒王,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布什王。
布什王反應也快,見勢不對,他還有後招,他拔出腰間的匕首,那把刻了鷹徽的匕首,刺入了那名反叛大將的心髒。
匆促之間,就解決完一個性命,布什王擦了擦自己的手,把匕首好好的收起,他沒有發現,就在自己的士兵中,有一雙桃花眼,正盯著他腰間的匕首,目光灼灼。
被逼急了的布什王,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他決心再派出小股部隊探路,這次,鮮於烈的哥哥,鮮於醇親自向他請求。“王,這次就讓臣與臣弟一同前去吧,算是讓他將功折罪了。”
布什王同意了,他現在最精良的一支部隊,就是鮮於醇的部隊。
鮮於醇率兵出發,鮮於烈作為副將,軍隊還沒有到達城門,就發現有一些慌亂的王庭軍隊,身上都是破盔甲,氣喘籲籲的,戰馬也是傷痕累累的,明顯是剛剛才大戰的軍隊。鮮於醇猜想,這一定是方才大戰過後的士兵,這個時候乘勝追擊,不失為一個好計策,於是他立即派人回去稟報布什王。
之後布什王排出了一萬大軍,都是他的主力軍隊,從主營出發殺向正南門。他同樣是認為,那些殘兵都是方才才戰完的,這個時候乘勝追擊,一定能夠掰回一成。
王庭的殘兵們,較為落後的都奮勇反抗,但抵不過鮮於醇率領的這些精兵們,這一下,王庭的軍隊處於劣勢,被壓迫的極慘,而布什軍隊,像是半年幹旱終於迎來了甘霖,心裏一下子得到了滿足,不管不顧的追了上去。
然而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就是王庭軍隊設下的一個口袋陣,俗稱“口袋戰爭”。
原來,那些殘兵們都是假裝的殘兵,是王庭派出去犧牲的義士,而林夜親自訓練出的金鷹鐵騎,就埋伏在前去正南門的必經之路上,形成一個口袋的形式,在無形中,包裹了布什的這一支精兵隊伍。
“殺!”林夜一聲令下,所有的金鷹鐵騎們都湧了上來,殺聲四起,直接將布什的軍隊圍剿在城外的民居裏。
這一場戰爭,王庭軍隊再一次完勝。得知自己失去最精良軍隊的布什王,一下子癱軟在榻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失敗,為什麽?
他若是知道,這是謝夙卿的手筆,他或許會一口血噴湧而出吧。沒錯,這正是謝夙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