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涅盤 第017回 遇上舊情,曾經心痛。

不遠處,有一匹黑色駿馬慢跑過來,馬背上的男人一身銀色戎裝,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出威懾。曾多少次,這副畫麵在上輩子出現過,那時他眼中的溫柔隻鎖定她一人,他的笑靨隻給她,而今卻是落在她身側的人。

其實他很少笑,可當他笑起來時,會淡去那本該給人冷硬感覺,反倒有一種柔和飄逸的味道。年華似流水,時間並沒有將他改變多少,依然是那麽豐神俊朗,那麽尊貴不凡,可隻有她知道,在這副俊朗飄逸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卑鄙殘忍的心。

“公主。”芊蔚走過來,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現在是認識太子最好的機會。”

炎妃然緘默不語,默默注視著緩緩過來的男人。

“參見太子殿下。”

明慧公主和董若婕的侍女福身行禮。

“嗯。”太子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們起來。

明慧公主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看到宇文拓的身影,連天行禮都忘記了,急聲問道:“二哥,我夫君呢?”

太子答道:“父皇找他有事要談。”似是感覺到炎妃然的目光,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狹長的瞳眸微微眯起來。“她是……”

炎妃然即輕輕垂下頭,福了福身,“樂平見過太子殿下。”有封號的公主,在人前都會用封號自稱的。

董若婕走上前介紹道:“她是西臨國樂平公主。”

“哦。”太子了然地點點頭,俐落地躍下馬,挺拔頎長的身子立刻給眾人一種壓迫,他朝炎妃然笑道:“原來是樂平公主,幸會!”

平心而論,他笑得真好看,炎妃然想道,若是沒發生那些事情,此時肯定會心跳加速,可如今,卻再也影響不了她心湖。而她此刻的表現連自己也覺得意外,在沒有見到他之前,她腦裏曾幻想過不隻千次見到他碎屍萬段的畫麵,但當真見到他時,她卻能如此的平靜麵對。

不是對他的仇恨淡了,而是她領悟到:她前生就是太好勝,不懂得隱忍,才將自己的弱點攤在人前,讓別人有機可乘而傷害自己。死過一回後,她終於讀懂了“伏久者飛必高,開先者謝獨早”的道理。

所以,無論她有多恨他,她都不能將情緒顯露臉上,此刻她姿態優雅地佇立著,保持著一個公主該有的矜持,默默地接受他的打量和評估她的價值。

她並不急於表現自己,否則多疑的他定會對她有所防備,而她西臨公主的身份卻非常誘人,隻要有野心的人,都不想錯過拉攏她的機會。

果然,太子很滿意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溫婉和落落大方,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熱情。“公主千裏奔波,還沒好好休息便隨駕來狩獵,若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

“你們果真是相愛的夫妻,怎麽連說話也是一樣的。”炎妃然含笑調侃道。

“是嗎?”太子望向董若婕,眼神灼熱,“原來孤和愛妃是這麽心有靈犀的。”

聞言,董若婕嬌羞地紅了臉,移到他身前,輕捶了一下他,嬌嗔道:“你說什麽呀,誰跟你心有靈犀。”

太子將她捶落胸前的手輕輕握住,然後順勢摟著她的纖腰,絲毫沒感覺他們在外人麵前如此親密有什麽不妥,繼而對炎妃然說:“驪山的秋色最美,公主你初來此地,要不要我們夫妻帶你逛一圈?”

炎妃然的目光落在他摟著董若婕腰上的手愣住,他的動作是那麽的自然,而董若婕依偎在他懷裏也是那麽的理所當然,若在聽到那個傳聞故事後,仍存饒幸的話,那此刻她毋需再猜測了,他們之間的互動怎麽看都不像政治婚姻。

回過神來,正想說些什麽,卻聽到董若婕語嬌聲道:“殿下,人家有點累了。”

炎妃然驚訝,認識董若婕快十年了,在印象中她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從不知道她撤起嬌來是這麽的嬌媚,這是她原本的模樣還是因愛而變?

她斜睨了董若婕一眼,看她臉色紅潤,那像累的模樣,莫非是不想她跟太子接觸?

“是嗎?那我們回去營帳歇會吧。”太子立即柔情萬千的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對炎妃然道:“樂平公主,孤就不陪你逛了,讓明慧帶你走走吧,先失陪了。”說著,他動作輕柔地抱著太子妃上馬,仿佛那是他的珍寶似的。

太子策馬離開時,董若婕回過頭來,瞥了炎妃然一眼,那一眼似是警告又似挑釁,聰明的炎妃然怎會不懂其意呢。

也許在男人心裏,多娶一個女子沒所謂,但對於一個妻子來說,丈夫多娶一個就是多了一個敵人,再加上太子打量她的眼神和之前她跟明慧說那番話,無心也好,故意也罷,她這個公主對董若婕來說無疑是一個威脅。

她嘴角噙著淡笑,靜靜看著遠走的男女背影,袖內卻緊握粉拳,指甲深深地刺進肉裏……

曾經,她也被他這樣當珍寶似的嗬護著,甚至為了她願意放棄一切,帶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隱居,她以為失去的幸福,終於又回來了。

尤記得那時,驚聞宇文拓要與明慧公主成親,她跑去太傅府質問宇文拓,才發現明慧公主也在此,她親眼見證宇文拓對明慧公主的深情和對自己的絕情時,她心碎了,傷心欲絕的她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奔出太傅,剛巧下起傾盆大雨,她跑了一段路後,不小心踩到水坑摔到了,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自父母離世後,她再也沒有像現在這麽傷心的哭過,想到自己兩年的等待卻換成一個笑話,十年來的淚水在這一瞬間暴發出來。

“小姐,你沒事吧?”

突然,頭頂傳來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身上的雨水也似乎停了,她緩緩抬起頭,見是一張棱角分明,卻又個性十足的臉孔,她好像見過他,對,就在太傅府,她找到宇文拓之前遇上了他,沒想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給他看到了。

她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他眼疾手快扔下油紙傘,將她抱住,她掙紮著推開他。

她知道他是誰,就算自己再怎麽難堪,也不會讓人笑話,特別是跟搶自己男人的明慧公主有關係的人。誰知走了兩步,一陣暈眩襲來,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過來,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房間,進來侍候她的丫鬟告訴她,她已昏睡了一天,是他照顧了她一整夜,她不想家裏的親人擔憂,她沒跟他道謝就離開。

再一次見到他是在皇宮的金鑾殿外,她跪在那裏已兩天一夜,隻為求皇上實現當年的承諾,此舉惹來非議和圍觀,那些人並不理解她。

最初他跟他們一樣嘲諷她,冷眼旁觀著,堅持到第三天,他終於走了過來,對她說:“你是我見過最執著、最認真的女孩,雖然我不讚同你這種做法,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會再說你什麽,而且我也沒有資格說什麽,畢竟這一切都是我妹妹的錯。如果你能放棄他,我立即請父皇為我們賜婚,他不要你,那我娶你為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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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說這文有點慢熱,藍會加快步伐,讓它快熱起來,嘻嘻,別擔心,很快就會熱起來。這文人物多,關係也有點複雜,怕往後看會讓人感覺亂,所以前麵多寫了一下。後麵的就會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