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傾城格外的大方得體,“白公子,請!”
顧念生的眸色邪了幾分,深了幾分,渾身不由得緊繃,定眼看著碰在一起的美人杯!
特別是白墨城和顧傾城握著美人杯的指尖,雖然看不出什麽異樣,他還是很不舒服。
白墨城凝望了顧傾城一眼,畢竟……
要是自己表現的過於平淡,隻怕是更加增強了顧念生的疑心,這一眼真感情的表露,反倒是讓顧念生舒服了幾分。
他摟過了顧傾城,“白公子,怎麽不帶報紙上的那位佳人過來走走?不知……”
他的後半句話故意不說完,倒是留給人不少想象的空間,聲音帶了幾分揶揄的味道。
白墨城不動聲色的說,“既然是佳人,怎麽能隨便帶出來呢!”
“這倒也是,白公子的口味很獨特……”
顧念生拖長了尾音,聲音不大也不小,隻是正好周圍的人都能聽見,然後勾唇一笑,“白公子,恭喜你愛情和戰場雙豐收,下一次我做個東家,不妨請白公子帶著佳人一起去顧公館一敘。”
他的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所有的人都心頭打著一個問號呢!沈家的沈依依和沈冰坐在一桌,沈依依一聽見這話,不由得吧嗒吧嗒的流下了淚水。
“哭什麽?沒出息!”
沈冰冷冷的說了一聲、
沈依依怨懟的瞪了一眼,顫聲的會所,“別說我,你比我好不到哪裏去!至少……”
她本想說她的身子是清白的,但是總算是沒有說出口,白哥哥碰都不想碰,她倒是希望像姐姐一樣至少可以在心上人的身邊。
一下子沈依依和白墨城成了焦點。
沈依依羞極的提前退場了,早知道這樣她就不來了,可是她心心念念可以見到他。
白墨城卻是格外的坦然,無視那些異樣的眼神,有些感情,不需要別人了解,隻要彼此懂就行。
顧念生帶著顧傾城轉了一圈,更是將這個女人明目張膽的私有化,並且賦予了她新的身份,就算是有人懷疑,他也毀掉了所有的證據,誰也不能說眼前的人就是林曉因。
畢竟已經有一個林曉因被養在顧家的老宅子了。
就算是沒有婚禮,始終是頂下那名號了,都說林曉因被他玩到手,進了顧家的門,就成了棄婦,這些他都不在意。
他現在隻在意身邊的這個人,要的也是這個人!
自然有人羨慕他的豔福,他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都是絕色,這品味……
說起來,民國二公子和明國第一公子的口味比起來……
實在是太……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即使沒人想下去,隻怕事明了了!
特別是那特具邪惡的標題,無疑說明了一切。
顧念生的目的也達到了,跳了一支舞,他就提前離場了。
第二天,顧傾城和顧念生登上了晨報的大頭封麵,小街小巷紛紛的議論開了,白墨城和顧念生,兩個頗具傳奇色彩的軍閥公子成了人們茶錢他們的談資,街道上小兒也會唱那一首打油歌:
民國兩位奇公子,一個風流一塊冰。
風流公子桃花多,肉蒲團裏勤打滾。
美人一個勝一個,膚如凝脂媚無雙。
神仙姐姐芙蓉妹,夜夜笙歌到天明。
冰山公子冷淒淒,不近女色才貌絕。
隻是可憐錯負情,多情總比無情苦。
仙草倒插牛糞花,你說冤屈不冤屈?
在顧念生的力捧下蘇錦繡的名號一下子響亮起來,迅速的蓋過當年林曉因的風頭,一下子被譽為民國第一美人。
林曉珊天天看著那報紙,隻覺得心恨得癢癢的!
是啊!
賤人說過,賤人不要的東西都施舍給她!
可是如今呢?
賤人又騎到了自己的頭上,而她還沒有找出證據,不行,決不能等她痊愈了。
她和顧夫人合計了一會,終於有了個計謀。
這日顧念生剛剛將顧傾城接會顧公館不久,顧夫人那邊就來電話了,說是要請顧念生和蘇錦繡兩人一起去顧家老宅吃個便飯。
顧念生邪笑一聲,不知道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繡兒,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顧念生哂笑的逗著顧傾城。
去!
怎麽能不去!
明知山有虎,卻偏要向虎山行!
不去,怎麽知道老虎想幹什麽?
不去,怎麽拔了老虎的爪牙?
顧傾城心頭冷冷一笑,她手中大量的資料已經源源不斷的從顧公館流向了白公館。
“去吧!”
最近,繡兒越來越黏人了,每隔幾日就打個電話要回顧公館,說是要突襲檢查,有時候直接空降過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他真是越來越她了,她就像一隻可人的小鳥一樣飛在他的身邊,讓他怎麽愛也愛不夠。
一到老宅子,顧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繡兒,既然你跟了生兒,無名無分的住在顧公館也不合適,今天,除了吃個便飯,我也是尋摸著給你一個該有的名分。起初我是不讚同你們,隻是生兒喜歡你,也沒有法子。不過最近看你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你們在一起許久了,生兒一貫是個放浪慣了的,也不知道給你一個名分,隻能是我這個做娘的籌謀了。”
顧夫人又是一個巴掌又是一個棗,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難堪。
顧念生瞪了顧夫人一眼,警告她少說兩句。
顧夫人一笑,沉聲道:“珊兒,你先帶著繡兒去淨身!”
將所有的人都支開了,顧夫人才沉著臉問,“生兒,我今天是想勸說你將她收房。最近我可是聽到些不幹淨的話,所以我得先弄明白了,親眼看著她左臂上沒有傷疤!”
顧念生的眸光有些冷,看了顧夫人好一會兒,“你以為我是你?”
一聽兒子揭了自己的傷疤,顧夫人心頭著實惱怒,“生兒,我不想你戴上了綠帽子,把什麽不三不四都塞進了顧家。”
顧念生咬了咬牙,“她不是!”
顧夫人揪住了理一樣說,“既然不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就讓我檢查一遍!”
他愛繡兒,怎麽會讓她受這屈辱!這事一旦傳出去,或是被顧宅的丫鬟們聽說了,繡兒的清譽難免受損,如果有人以訛傳訛,添油加醋自己,讓人繡兒的身份起了疑心,往後繡兒還怎麽在顧家有立足之地嗎?又如何……
娘怎麽行事越來越糊塗,越來越不成章法,完全不懂他的謀劃了!
“不行!”
顧夫人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生兒,娘可不忍心看著女人給你頭上戴綠帽子!你可親眼看見過的左臂上有沒有傷痕?”
這倒是好象沒有,不過他不相信自己錯了,他已經試探過了,也篤定了她是清白的!隻是為什麽每一次回憶起那些恩恩愛愛的畫麵,是那樣的模糊,就像一場夢一樣!
浮生一夢的感覺,就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一般,甚至是夢裏都沒有看見過她右臂上的傷痕,這是為什麽?
每一次她就像女神一樣,渾身就像罩著一層光暈的軟玉,讓他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每一次他都醉在其中,一定是出現了幻覺,眼花了吧!
這麽說,他倒是也想看看!
他皺了皺眉頭,聲音中帶了些冷意,“要是沒有怎麽辦?”
“我就同意將她扶為正房,三聘六禮的將她娶進門。”
“好!”
顧念生很暢快的答應了。
裏麵的浴池中,顧傾城很享受的泡了個熱水澡,林曉珊定眼瞅著顧傾城的左臂,眼神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好啊!
果然是!
賤人,這一次你死定了!
林曉珊很高興的伺候著顧傾城,她也很享受的看著林曉珊像婢女一樣忙來忙去。
林曉珊扶著顧傾城出來的時候,朝著顧夫人點了點頭。
顧夫人起身上前,“繡兒,這是顧家家傳的翡翠戒指,本來有一對,一個給了珊兒,這個就給了你吧!以後你們就是好姐妹了。”
顧夫人說著拉住了顧傾城的手,就要給她戴上,林曉珊趁機已經一把扯開了她身上的旗袍!那衣服做過了手腳,輕輕一撕,就露出了顧傾城整條左臂。
白色瑩潤的玉臂上分明清晰地映著三個彈頭大小的傷疤!
“為什麽?”
顧念生隻覺得心一陣絞痛,身子一顫,猛的端立起來,一步跨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攥了一下,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陰冷之氣。
她竟然真的背著他和白墨城勾搭在一起!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麽?又置於何地?!
一時間又愛又恨!
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卻又有那麽些舍不得!
林曉珊指著顧傾城的左臂,表情凝重又氣憤,聲音尖銳如刺,“妹妹,那傳言竟然是真的!你怎麽能如此對念生,念生是那麽愛你!而你怎麽能如此背叛他?你真的好可怕!我怎麽會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妹妹,簡直是不知羞恥!你明明愛的是白墨城是不是?那你為什麽要留在念生的身邊?莫不是你是白墨城派在念生身邊的探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太過石破天驚的一番話,聲聲都是指責,一頂頂重罪的帽子都扣在顧傾城的身上!
她隻怕念生迷戀著賤人的身體,隻怕火候不夠,從旁邊的桌子上抽出一遝報紙,狠狠地砸在顧傾城的眼前,“你看!”
她火上澆油一般的出聲,“你說,傻姑那一次的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隻怕是在林府的時候,你們這一對賤人就暗渡陳倉了吧!!”
一想起白墨城和蘇錦繡在房間裏日夜相守那麽多天,顧念生的心頭就像燒著一團火,“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語氣鋒銳,帶了濃烈怒氣,卻已經是在克製了。
他視線落在那報紙上,緊緊狂吻的兩個人,把愛字都放大了寫在臉上!
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
他狠狠地將她甩在地上,舉起巴掌帶著一陣烈風就朝著她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