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因麵色一冷,眼神中也帶上了凜冽的恨意,“等四年後吧!四年後的十二月十二日,我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你幫我殺了他!”
顧念生好奇的看向了林曉因,像因兒這樣一個冷漠的女子,有誰讓她如此恨呢?突然他想起了她那日在牢裏,因兒對待顧念念的手段,她的恨如此濃烈,為何對他的愛不能再濃幾分呢?他想,他會很享受的,
“為什麽不是現在?現在我就可以幫你殺了那可恨的人,隻要因兒覺得他該死,他就必須死!”
林曉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念生,“念生,記得你今日的承諾!現在,時機還沒到!”
顧念生,恨就是毒藥,噬了我的心肺,讓我也變成了毒藥,我勢必讓你慢慢的吞下這慢性毒藥,你就等著一點點走向自殺的路!
那一天,最好也下著寒冷的大雨,我將你們一對狗男女一起葬在淤泥中,打入地獄!
這一刻,隻覺得心頭有一團火燒著,那麽熾烈,那樣凶猛,要淹沒了自己一般。
顧念生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因兒,今日的承諾,我定會兌現。”
不過殺一個人,更何況那是因兒恨的人,算得了什麽!
林曉因動人的一笑,“念生,你真好!”
顧念生情動將她帶入懷中,聲音低沉的說,“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什麽時候嫁給我?”
林曉因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厲聲說,“如果你再這樣,就去娶姐姐吧!”
顧念生一看她臉上認真的表情,放開了他,竟心裏不由得覺得,不能這樣褻瀆了她,雖然他巴不得立馬褻瀆了女神!真是矛盾!
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那你說什麽時候肯嫁給我?”
“一九三八年二月二十九號!”
“太久了!我怕等不住,要是磨盡了我的耐心,我就把你搶了去,做我的壓軍夫人!”
他有些惡狠狠地說,四年啊!那不要了命!
“這之前,我還有好多夢想需要親自去完成,所以,念生,你要等我。”
林曉因說著淡淡的一笑,心中一冷,顧念生,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因為那一天壓根就不存在!
“我不管,反正等不及了,我就搶了去!”
顧念生故意氣衝衝的說,去瞧她的臉色,也太平靜了一些吧!因兒啊!美人啊!你要不要這麽不識人間煙火,花前月下,多麽美好的事,也不好好的享受享受我!
他有種強烈的挫敗感,還從來沒有女人對他如此淡然過,是他的魅力下降了嗎?他真是好像找一個女人實驗一下!
該死,竟然會有這麽愚蠢的想法!
林曉因,等我得到你的那天,看我每天怎麽收拾你,一直到你求饒為止。
顧念生的眼中盈滿了邪氣瞪著林曉因。
顧念生啊顧念生,我們結發三年,你都不願意碰我,你嫌我髒,到最後給我一顆子彈!這一切我會原數的奉還給你!隻是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因為我也嫌你髒!
看著一臉糾結的顧念生,她怎麽就覺得這麽過癮呢!
“念生,我晚睡的時間到了,你快回去吧!”
他本想問一句話能不能留宿,眼光不純的瞟了她一眼,還是算了吧!他是民國四公子,怎麽能和一般的小流氓比呢!
“晚安!”
要不要行個西方的禮節?隻怕嚇到了她,止住了那個想法。
這樣也好,她就像一杯陳年佳釀,越是放的久,越是烈香!
……
入夜,林曉珊趁著人都睡熟的時間,去了林府外的城南客棧!
如今的尤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華,在林府每日被鞭笞一百下,就連手臂上,如今還有未褪去的傷痕!
如今,出了林府,更是恨林家恨得血淋淋的,特別是林曉因那個小賤人和林曉蓮那個蠢貨!
她恨不得用鞭子活活的抽得她們窒息而亡。
一看到林曉珊,她顫然的撫上林曉珊高腫的臉,摸著她額頭上的傷痕。
“我的珊兒,你真是命苦!那些賤人!”
尤氏一想起林曉蓮和林曉因,又恨又怒,自己精心養大的愛女,百般的栽培,用了整整十七年,就在一年前,杭州城人人都知道林家有個妙人兒二小姐,天生麗質,賢惠溫良,算命都說將來必定貴不可言!她自然是深信不疑!更有個三小姐,天生癡傻,榆木腦袋,貌若無鹽!
可是,如今呢?卻要匍匐在一個沒了娘的小賤人腳下,誰不知道,林家三小姐起死回生,有菩薩保佑,如仙如眷,就連風流著稱的民國四公子顧念生也對他一見鍾情,差一點丟了魂!林家二小姐倒貼也不要,被顧公子笑稱為東施!
一想起來,恨得她渾身血管藥爆裂一般,那個小賤人的命怎麽就那麽硬,怎麽都弄不死她!一想起那個日本人,真他媽的沒用,連一個女人都做不了,她早就問候過她祖宗十八代了!
尤氏布滿傷痕的臉,即便是擦了厚厚的脂粉,還是難以掩去,因為嫉妒和憤怒變得相當猙獰:她的珊兒縱然日後多顯貴,卻永遠抹不掉這屈辱的一筆。
楚逸茗就坐在那裏,林曉珊幾乎掩不住心中的恨意,窘迫地把頭垂得更低,她最受不了楚逸茗陰陽怪氣鄙夷的眼神,“娘,我們能不能單獨說話?”
“珊兒,他是你爹!”
尤氏不滿的看了一眼林曉珊。
如今,她有求於他們,頓了頓,才勉強的道,“爹,我想和娘單獨說句話。”
楚逸茗慵懶的斜睨了林曉珊一眼,爹?你也配?不過看你們還有點用處!
對上楚逸茗的眼神,林曉珊心有不甘,卻不得不屈服,跪下來去,哭出了聲,梨花帶雨一般,一字一頓的道:“爹,前幾年是珊兒不懂事,可是,你畢竟是我的親爹爹,我身上流著的是你的血啊!血濃於水的情事永遠隔閡不了得!還請爹爹原諒珊兒曾經的叛逆……”
楚逸茗慵懶的一笑,就連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流著他的血?多的去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沒想到她會向自己低頭,懶懶的說,“我看沒必要,說吧,有什麽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