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好
錦好以為自己重活一次,隻要她謹慎行事定然可以改變曾經的命運,但是半月後,她再一次發現,命運還是照著曾經的軌跡前進著。
姚氏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籠罩在寒冰潭裏,手腳都凍的失去了知覺,柔嫩的心尖,就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掌給捏住,抓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腦海中一陣接著一陣的抽痛著。
“麗娟,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莫二老爺的聲音異常的苦惱:“我昨天隻是去那邊看看錦俊的學業,她……她……留我用飯。”
“你是知道的,這半月我都留在你這邊,我……我……就留飯,誰知道,沒用了兩杯,就醉了,醒來的時候,就……”
莫二老爺一副被害者的模樣:“定然是她做了手腳,我……”
輕輕咳嗽一聲,舔了舔幹澀的唇:“麗娟,這是……玉兒……玉兒……”
玉兒?
這麽一會兒,就玉兒,玉兒的叫了。
到底是上過床的,果然自來熟。
姚氏心中百般滋味,卻隻是靜靜地聽著,怔怔地看著莫二老爺,就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在他的眼裏真的那麽蠢嗎?
什麽都是別人的錯,這個男人半點錯都沒有,睡了人家黃花大閨女,還是人家上趕著算計他的。
隻是這個男人忘了,她是他的妻,算得上世間最了解他的女人,若是他無心,怎麽會迫不及待的的將他身邊的女子,抬到桌麵上來。
姚氏看了低眉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一眼,肌若凝脂,眉若墨畫,姿態柔弱,如一株柔弱的柳枝,幽幽的綻放。
果然是最這個男人最愛的類型。
那女子見姚氏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頓時丹鳳眼一眯,晶瑩的淚珠就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楚楚可憐的說道:“姐姐,姐姐,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仰慕老爺的才華,是妾身求著表姐讓妾身與老爺談詩論詞,這才讓事情變成了這樣。姐姐,你要怪,就怪妾身吧!”
隨即抬著淚水連連的俏臉,對著莫二老爺道:“老爺,妾身仰慕老爺的風姿,都是妾身的錯。”
她咬了咬粉嫩的唇:“妾身原本隻是想和老爺談詩論詞,誰知道老爺居然……”
擦了擦臉上的淚:“妾身不怪老爺,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若不是妾身……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她淚水不斷:“妾身雖然家道中落,卻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會答應老爺屈身為妾,那也是妾身仰慕老爺的才華,不過,既然姐姐不樂意,那妾身亦不強求。”
如花似玉的少女邊流淚,邊決絕地慘笑:“妾身的清白已經毀在了老爺的身上,這世間再無容身之處,回去也隻是玷汙了門楣,還不如一死了之,但盼老爺,能記得曾經有一傻女子的一片真心。”
說著,就猛的跨出步子,向一邊的牆壁撞去。
莫二老爺向來憐香惜玉,自然此時充當了英雄的角色,一把將佟湘玉抱住,麵上對姚氏有了一份惱怒:“麗娟,你一向最識大體,今兒個到底是怎麽了?”
姚氏的掌心被指甲刺痛起來,鈍痛感讓她慢慢的醒過神來,胸口處覺得空空的,涼涼的,那種令人窒息的空曠讓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不肯接受莫名奇妙冒出來的女子敬茶,就是不識大體。
原來,不肯將自己的丈夫分給別人,就是不識大體。
她其實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她自己私下裏也曾琢磨過,若是再過一年,她還是不能生下兒子,她就幫著物色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而不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妖媚風情的女子。
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寵溺無邊,對比起眼前的鬧劇,她忽然覺得這一切太過可笑了,她心裏越發的空曠起來。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八抬花轎抬進門的,他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就將這個女人領來。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王氏的表妹。
這讓她情何以堪?
莫二老爺一直注意姚氏的表情,此刻見到她如此神色,心中陡然一緊。
到底是自己理虧,想說幾句好話哄哄姚氏,臉上的不耐之色也退了下去,有些心疼地愧疚起來。
“姐姐,您打我吧,您罵我的,都是妾身不好,但妾身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求姐姐能給我條活路。”佟湘玉猛地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哭了起來,重新將莫二老爺的目光拉了回來,帶著憐惜的神情看著她。
姚氏再也忍不住,揮手就對著佟湘玉的粉嫩臉頰打了下去:“活路?我怎麽給你活路?你也知道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兒。好人家的女兒怎麽能做出如此失德之事,簡直……簡直……是恬不知恥!”
佟湘玉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喜色,不閃,反而微揚著下巴迎了上去,挨了個貨真價實。
頃刻間,那白皙粉嫩的臉頰上,就浮現出一個淡淡的手掌印。
莫二老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時候卻又不敢明確表態,隻好上前拉著姚氏的手:“麗娟,有話好好說,你是書香大家出身,怎麽能如此粗俗?”
粗俗?
姚氏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她居然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起來。
隻是笑著笑著,眼睛居然模糊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忍下那份酸澀,想要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識大體?粗俗?
他對她的評價真高!
“說什麽?我和她有什麽好說的?”
姚氏甩開莫二老爺的手,站直身子,深深的呼吸一口,終於能清楚的吐出話來,手腳漸漸的有了知覺,忍住淚水,再不看莫二老爺一眼,堅定的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淚終於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