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男的就不能做

那時候正是自己病重的時候,他孤零零的住在單人病房裏,就隻有那一台輻射很低的小電視陪著他,“是快樂吧。”莫白又道,“還有想要去體會的人生。”

“怎麽說?”傅辰逸開口問,但心裏多少有些失望,這樣的解釋過於蒼白,很多人都會說,他想看看他有沒有不同的解釋。

“山村愛情裏的傻大個,因為智力的原因,很多事都不懂,隻是單純的愛著,愛著自己的親人,愛著村子裏那個漂亮的姑娘,看不懂別人的白眼,也聽不懂別人的冷嘲熱諷,隻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快樂著,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呢,總是在意人家的眼光,不敢去愛,不敢去追求。”在別人眼裏一幹二淨的莫白,也會羨慕那種單純,在莫家,他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他也好想去愛他們,可是因為那種突然間長大的冷漠,他害怕,不敢去表達,直到死的那天,他憋了一肚子話,可終究沒說出口,“看著那個傻大個,我好想成為他,好想也那麽單純的沒有理由的愛著。”

傅辰逸有些走神,全世界傳緋聞的紀亦凡缺愛麽,但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帶一絲虛偽,輕咳了兩聲,“那個變態呢?”吐出變態這兩個字,傅辰逸差點咬到舌頭。

“讓人很開心。”很鄭重的道:“沒負擔的開心,很累的時候,絕望的時候,不想再動腦的時候,等死的時候,你不知道的在世界上某個角落,某個人沒有力量再活下去了,他很孤獨,所有人都放棄他了,沒人再管他是否開心,隻因為那一個角色,讓他笑了很久。”這就是他,在孤零零等死的時候,笑的最開心的那一次。

傅辰逸沉默了好久,一個他不願意演,甚至有些唾棄的角色,在這個人嘴裏好像變成了救世主般,紀亦凡,傅辰逸念叨著這個名字,深沉的笑了。

“那個……”莫白伸手在傅辰逸眼前晃了晃。

傅辰逸一愣,“怎麽了?還有什麽要表達的?”

“不是。”莫白指指他眼前的碗,“你那個不吃麽?”

順著紀亦凡的視線,看著自己桌前沒動過冷掉的麵條,“不吃了。”

“那給我吧。”莫白眼前一亮,伸手就把麵條拽過來,挑起兩根就往嘴裏送。

“那個……”傅辰逸想說冷掉了,沒吃飽可以換一碗,但看著眼前人吃著這麽高興,張了張嘴,還是算了吧。

這個紀亦凡還真是很奇怪。

“這個麵條雖然貴,但就是比普通的蛋麵好吃,不過性價比就差了點。”

一個冷掉都黏在一起的麵條能有多好吃,傅辰逸滿腦袋翻白眼。

“對了,你的臉怎麽弄的。”傅辰逸本沒那麽八卦,實在是沒什麽聊的了,隨口問一句。

“被那個弟弟打的。”莫白很沒心機的實話實說。

“……”傅辰逸像是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原來紀亦凡隻是外表風光,實際則是被弟弟壓迫,承受家暴的可憐人,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電影裏,大家族不受寵愛的兒子被刁蠻的弟弟毒打,再聯想到他一碗麵條都舍不得吃,從小就隻能吃路邊的蛋麵,傅辰逸憐憫的看著對麵快把碗舔幹淨的人,“哎,被壓迫總是要反抗的啊,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求助。”

“嗯。你是好人。”

“……”果然是被害多了。

這一頓吃完了,該聊的也說完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有些尷尬。傅辰逸隨口說了句,“你出去等我,我去結賬。”

兩碗麵,傅大牌都懶著掏出這家酒店的金卡,拿出信用卡,準備刷,前台的收銀員眼睛彎彎的笑著道,“經理說,隻要了兩碗麵,就贈送給傅先生了。”

“好吧。”被免單了,傅辰逸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記我賬上,下次一起。”

邁著大長腿,快步的從特別通道走出金悅港,隻見紀亦凡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等他,不覺一笑,“我去開車。”

一路上莫白的眼睛始終望著窗外,帶著獵奇驚訝表情,好像這個城市對於他來說完全陌生,是一個新天地。

傅辰逸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他沒那麽多閑心研究這個人,隻是在琢磨著他說的那些話,忽然又燃起了對演戲的熱情,這頓麵條算是沒白請。

把人送到樓下,傅辰逸禮貌性的說了句,“今天跟你聊的還算愉快,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

莫白趕緊遙遙頭,“總讓你請怎麽合適,等我賺了錢,我請你。”

蝦米?沒錢?傅辰逸探出腦袋,“這個借口很爛。”是不想再跟他吃飯就直說啊。

總之傅辰逸氣憤的一踩油門跑掉了。

莫白不明所以的看著傅辰逸的黑車絕塵而去,晃了晃腦袋,還是回去睡覺吧,好像明天還有個廣告。

車開到半路,傅辰逸一拍方向盤,自己錯怪他了,紀亦凡賺的錢估計都被他那個弟弟扣押了,一個吃一碗海鮮麵都覺得貴的明星,當然沒錢請自己吃飯了,想到這,傅辰逸決定道歉,撥過去電話始終沒人接聽。“可能在洗澡。”傅辰逸自行解釋。

莫白一進屋,就感覺不大對,所有的燈都亮著,卻還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感覺。換了鞋,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的臥室,人都能重生,那遇見鬼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

臥室的門半掩著,莫白先探進去個腦袋,倒抽一口氣,果然有鬼。

“回來了。”

就這三個字,莫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個人慵懶的坐在床上,睨著狹長的眼睛看著他,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看著慘白慘白的,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色調對比鮮明的黑色修身西裝,一雙長腿就那麽隨便的一疊。普通人很平常的表情動作,可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就有種說不出的陰霾感。

“你……怎麽來了。”這人自然而然的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莫白口條都不利索了。

“怎麽,我哥的房子我不能來麽。”

“不是,我是說這麽晚。”

“這麽晚可以跟別人出去吃飯,我卻不能來?”

莫白被嗆的說不出話,隻覺得這屋子裏的氣壓越來越低。

古典音樂又想起,莫白看看手機,是傅辰逸,莫白是想接起來的,抬眼一看那人的表情,就放任著手機鈴聲在那做響。

“還留了電話?”

“不是……”莫白想解釋,可一看那人的臉,就全憋了回去。

電話的鈴聲終於不再響了,莫白忽然感覺一身輕鬆,此時的莫白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很不自在。

“過來。”那人對他招招手。

莫白楞了片刻,才慢慢靠近。

男人長臂勾住莫白的脖子,語帶陰鶩的道:“我不許你用我哥的身體,去做些肮髒的事。”

“我們隻是吃了個飯,再說他是男的啊,沒有肮髒。”

“男的?”

莫白趕緊點點頭,原來他是以為自己跟女人出去吃飯了啊。雙手交叉來回揮揮,“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跟傅辰逸出去吃的飯,你應該在電視上見過他的啊,他是男的。”

怎料,紀非凡帶著他一個轉身,狠厲的把他壓倒在床上,“你以為男的就做不了什麽麽?”

腦袋向下一壓,那薄唇直接就落在了莫白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