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莫白追出來，就隻見到紀非凡得車絕塵而去……想要追過去卻被喬寒拽住,“裏麵還有那麽多人等著你拍攝,不要影響大家的工作，非凡沒事,晚上你回家就能看見他。”
“他怪我了是麽,我沒有保護他,還說會討厭他。”
“他沒有那麽小氣，讓我們保護你就好了,你不用想太多。”
“非凡他也是會傷心的。”莫白訥訥道。
“對,他也是會傷心的，你現在能看見他傷心,就知道你很在意他,他知道你在意他 ,他就不會傷心了。”
話說得雖有點繞，但莫白是聽明白了，“那你也會傷心麽 ？”
“如果你隻在意他們，我也會傷心。”
“喬寒 ，我也很在意你，你不要傷心好麽？”
“這就足夠了。”
張導演坐在角落裏一根一根的抽著煙，外麵那堆爛攤子他是一點也不想管了，每當要拍攝假想夫夫，他出門之前都先聖母瑪利亞，觀音菩薩，耶穌，天主得念叨一遍，希望能拍攝順利，估計是求佛拜神太多了，哪家大主都撒手不管了，導致每次歡歡喜喜的開拍，開頭很順利，過程很圓滿，結局卻糟透了。
現在莫子皓半邊臉腫了起來，紀亦凡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戲是絕對拍不下去了，可是前兩集已經放送去了，第三集今晚也要播出，這第四集今天拍不出來，明天莫子皓又沒檔期，咳咳就算有，那半邊臉那個樣子，也拍不了甜蜜的婚紗照……，這第四集難道要開天窗？
一直做事很穩重，很會來事兒得小助理莫名其妙的瘋了，然後得罪了四隻，哦不對，是五隻，張導演自己坐在角落裏掰了掰手指頭，哪一個也不好惹，這隻是趕走了一個小助理，還沒有找他麻煩的跡象，萬一殃及了他這條無辜的池魚，他可如何是好。
越愁越想不出辦法，張導演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來很威嚴得一吼，“收工。”
另一個小助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張導啊，那下禮拜咱播啥啊！”
“愛播啥播啥。”
“那網站那邊會要求索賠，錢是咱們出麽？”
“……”
小助理這一句話算是砍在了張導演的命門上了，毫無底氣的揮了揮手，“愛誰陪誰陪吧，這事找不到我頭上，又不是我讓他們打架的。”
“可是小x是你得前助理……”
“……”
“張導，要不我給你出個注意吧，或許還有得救妹妹大人的幻想鄉。”
“？”張導演眼前一亮，看見了希望得曙光，抓住了一顆不算粗壯的稻草，眼前這個胖嘟嘟得小圓臉，看起來煞是可愛。
“紀亦凡現在不是沒事嘛，你把他單獨拎出來，拍一段對於三集假象夫夫的感想，放在這集結尾，拍攝得效果好，觀眾就會忘了這集的有頭沒尾。”
“此意甚為妙哉。”張導演狂點頭，拍拍小胖墩得肩膀，“你叫什麽名字來著，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我叫小胖啊，張導，我都已經跟在你身邊一年了啊！”小胖無比怨念。
“啊……哈哈……這樣啊，你先去跟紀亦凡那邊交涉一下。”
“我去？”小胖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去，難道還要我一個導演親自去啊。”張導演無端擺起導演的架子，其實……他是不敢去。
“好吧。”小胖挺起胸脯答應下來，為了以後升職多拿點工資，主子要求得事，必須得答應還得辦好，然後一步三挪得朝龍卷風的中心爬去。
莫子皓拿著冰塊敷著臉，想伸手遞給莫白讓他幫忙，見莫白一副魂不守舍得模樣，伸出一半得手又自覺收了回來。
喬寒與傅辰逸也隻是安靜得站在旁邊，氣氛過於安靜，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小胖闖入這安靜得圈中，卻像是已被台風刮得搖搖欲墜，張了半天嘴也發不出個像樣的聲音。
“有事你就說吧。”喬寒這邊不耐的發聲。
“額……我是想請紀亦凡過去，單獨拍這集得結尾，要不然剛才拍的不夠播出的放送量，節目就得開天窗。”小胖一閉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
“好。”
很意外，幾個人同時說了聲好，再沒有多餘得話，莫白站起身，撫平了身上壓出來得輕微褶皺，“去哪？我要怎麽拍。”
小胖喜上眉梢，“去張導演那邊，他會安排。”
攝製移到了影樓得更衣室，四麵被黑布遮上，隻一束光打在莫白得身上，小胖手裏拿著幾個問題，準備開問。
張導演從監視器後探出肥碩得大腦袋，“紀亦凡，狀態好點了麽？”
“我沒事的。”莫白頭搖得很輕，“放心吧，我會好好完成錄製的。”
“action！”
第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看待假象夫夫這個節目。”
“很好的節目。”
第二個問題，“那你對現實得夫夫認同麽？”
莫白毫不猶豫得回答，“認同。”
第三個問題，“跟莫子皓得夫夫生活還算滿意麽？”
“嗯，滿意。”
“cut!”
莫白一怔，“導演，我說錯了麽？”
“不是，亦凡啊，咱們能多說點麽，你要是這麽回答問題，不但沒有看點，還有這得錄多少條問題才夠播放量啊緋色仕途全文閱讀。”
“對不起，那我從新回答。”
莫白很明顯得心不在此，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其實我剛開始沒弄懂假象夫夫是怎麽回事，以為就是跟子皓在一起拍個節目，拍些居家瑣碎過日子得事情 ，拍了幾次才知道，原來是拍兩個男人結婚後的生活，嗬嗬……”莫白不好意思的一笑。
“那第二個問題呢？”
“現實中，我也覺得夫夫挺好的，隻要喜歡，其實愛情也沒什麽界限，我也不大清楚愛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或許就是天天想要跟他在一起吧，一起像拍攝假象夫婦一樣，過著瑣碎得生活，卻很幸福。”
非常好，張導演用表情告訴全體工作人員 ，他很滿意。
“還有能跟小耗子在一起拍攝我怎麽會不滿意呢，也很感謝假象夫夫這個節目，能讓我跟小耗子再次相遇。”
“？”
“哦，我們以前就認識，不過很久沒見麵了。”莫白解釋道。
第四個問題，小胖伸出四顆圓滾滾得手指，“對於新婚得丈夫，你覺得他是個好老公麽？”
“他很好。”莫白又換回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看著張導演剛剛翹起來得嘴角又有往下落得趨勢，又多加上兩個字，“他真的很好 。”
如果是換做上期，或者時間再往前推移幾個小時，莫白一定會有很多話聊他的小耗子，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曆經了生死，他跟小耗子得關係，跟他以前認為得完全變了。
以前是自己追著小耗子跑，卻不覺得累，可現在好像反過來了，但是自己卻很累，不知道該怎麽調整這樣得兄弟感情 。
還有，今天又出了這樣得狀況，非凡跟莫子皓不是第一次動手 ，上次他很心疼，心疼他的小耗子，可今天他心疼得卻是紀非凡，整顆心堵在那裏，想追出去道歉，可他卻沒給他機會。突然就有了一種將要失卻的感覺。
“那他哪裏好？”小胖被逼得繼續追問。
“哪裏都好，他一直都很好。”
小胖子無奈得放棄剛才那個問題，轉而問道 ：“你在節目中稱呼他小耗子，這是你們圈子裏對他公用得稱呼，還是你對他獨有得昵稱。”
“啊！”莫白忽然勾起了嘴角 ，很難得的一個笑容，“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有一次收到個禮物，是個毛絨玩具，那種黃色的，大大的一隻，小耗子就問我，這是什麽東西，我看著那玩具長得很像老鼠，就告訴他是耗子，小耗子就嘟起嘴，念叨著，耗子，子皓，問我為什麽這個大黃老鼠跟他名字一樣，從此以後我就叫他小耗子了。”
“原來你們從小就認識了 。”
“嗯 ，我一直拿他當弟弟看的。”莫白也隻好這麽說。
“那現在呢？已經成為了夫夫 ，還拿莫子皓當弟弟看麽？”
小胖得問題問得恰到好處 ，張導演遞給他一個讚賞得眼神。錄節目要得是什麽效果？就是要這種曖昧得小粉紅，然後讓觀眾們自己yy，從主角得言語動作表情上找出端倪 ，然後自己說服自己，他們是真的相愛了。
“現在……”莫白猶豫了 ，微低垂下眼眸，道：“我不知道，但我還是希望他隻是我弟弟。”
張導演握了握拳頭，興奮一振，這種猶豫比直接說我已經拿他的當丈夫看了還給力，直接說出來，觀眾或許會認為這是為了節目故意這麽說，反而不知道這三個字更能引人遐想，當然最後他說希望還是弟弟，他會掐掉韓國之颶風偶像。
“你跟莫子皓現在得身體接觸越來越自然，今天拍婚紗照，還有上次得求婚，莫子皓都表現得很主動，你有什麽感覺？”
“……”這就是莫白得糾結所在，莫子皓最近兩集得表現，著實出乎他得意料，親密得超出了兄弟間得範圍，讓他不知所措，“感覺很意外，他一直很好，我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好。”
越來越進入狀態了，小胖茫然得回過頭，用唇語說道：“張導演，我這提卡上沒問題了，時間夠了沒。”
“接著問，自己想問題。”難得狀態扭過來，張導演不願意放棄，素材越多回頭越好剪輯，效果也會更好 。
小胖茫然得麵對莫白，“那個……亦凡啊，你們將要舉辦正式得婚禮了，除了結婚典禮之外，莫子皓會給你準備特殊的驚喜麽？或者，你有給他準備些什麽麽？”
“我不知道唉，驚喜不應該先保密麽。”
“看來你有準備了。”
“啊？”莫白不好意的尷尬一笑，“到時候就知道了。”他沒想過準備驚喜，隻能順著小胖得問題來回答。
“今天莫子皓突然親了你，你有感覺到甜蜜麽？”小胖突然靈機一動。
張導演給予讚賞得眼神。
“我……”莫白低下頭，耳朵都急紅了，半響也沒發出聲音。
“cut!”張導演高興得站起來，“這個鏡頭做結尾足夠了。”
雖然沒有回答，但此處無聲勝有聲啊，讓大眾去猜吧，夠猜一個禮拜的了。
這一天得拍攝終於在不太順利得錄製中結束，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其中也包括喬寒和傅辰逸。
喬寒先去開車，傅辰逸留下來陪莫白換好衣服，準備護送他出來，行至半路，莫子皓卻堵在了兩人麵前，伸手攔住兩人得去路 ，很輕得喚了一聲，“哥。”
從來沒覺得這一聲哥，這麽難叫出口。
“莫子皓，我想你應該明白，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不愉快得事，小白需要安靜一下，也該給他時間想一想你們之間的關係，不要逼他。”傅辰逸直接攬過話，“我先送他回家。”
“小耗子，今天非凡打了你，是他不對，我替他跟你道歉。”
“誰要你的道歉，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莫子皓急道：“哥，你這是在怪我麽？”
“沒有……我怎麽會怪你 ，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就是因為你從來不怪我，我走你不留，我說什麽話，你都不反駁，我從來沒感覺過你真的在意過我，就像剛剛一樣，紀非凡走掉，你一路追了過去，可我當初是要出國留學，是要一去不回，如果你也像剛才一樣追我，我也許……”
“莫子皓，你不要說了。”傅辰逸再次打斷，“給他些時間 。”
“小耗子，對不起。”莫白低著頭，除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
“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已經不重要了，你眼裏隻有紀非凡，喬寒，甚至這個傅辰逸，而我已經什麽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