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嬌妻· 6合巹之禮

次日晨,崔婉如裝扮一番後去了正房邀請肖陽一起用早餐,這對夫妻首次在青天白日下會麵,兩人心中都充滿了驚喜之情。

肖陽覺得自己妻子麵若桃花明豔嬌美,比他當初偷偷遠眺時看見的模樣更鮮活、有生氣,臉龐看著年齡偏小那身材卻是凹凸有致非常符合他心意;如娘則覺得他看起來容貌不錯氣色更好,麵容稍顯蒼白但絕不是病秧子的感覺,這下總算是放了心。

“我來吧。”見著僮仆要扶肖陽起身,婉如趕緊搭了手親自攙他,順便還遣走僮仆讓他們去外間擺飯,然後垂著頭用微顫的手幫自己夫君係了汗巾子。

兩人挺直了身子近距離一比劃,婉如頓時驚覺肖三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高壯,他也就是臉看著比肖大郎略秀氣些,身高卻同樣足足八尺有餘,稱得上是英武高壯,渾身還散發出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使得已經做過一次婦人的婉如都忍不住有些發窘。

“有勞了。”肖陽攤開雙臂站著,他雖看不見婉如的表情卻從那微顫的動作中察覺到了她的緊張,盡管羞赧卻在努力盡著妻子的義務麽?

單純的少年小將悄悄用自己下顎蹭了蹭婉如的頭頂,然後無聲一笑。他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纖手往自己腰上一環的同時,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既甜又暖,好聞得令人心醉。

磨磨蹭蹭穿好衣物之後,兩人之間似乎更多了一層親昵的感覺,如娘在矮幾前與他對坐,然後就著湯水用象牙箸夾了個鹿肉餡的蒸餅細細嚼著。

肉質有點筋道,味也比她往日吃的更重一些,婉如稍有些不習慣,卻也明白“飲食”是她嫁來肖家必須要適應的第一件事情。

在娘家,清早都是喝粥吃小菜、點心,可這裏除了湯和軟鬆鬆的蒸餅之外,就是麵條、肉食和另外一種她從前沒見過的和麵盆差不多大小的餅子,巨大且不知該怎麽入口,昨日同肖大郎一同用餐時她和哥哥都沒敢向它伸手。

肖陽見崔婉如偷偷好奇地打量那餅子,便直接伸手撕了一小塊放進她麵前的銀碟中。

“嚐嚐吧,”他笑著解釋道,“這是‘古樓子’,邊關地區才有的胡餅,用牛油攪拌羊肉餡然後一層層地鋪在麵皮上,每層餅之間刷有秦椒、豆鼓等調料,然後烤炙至半熟食用。這東西味兒有點膻,你看看能不能習慣,不喜歡就吐了吧。”

聽他開口,婉如有些詫異——肖家居然沒有食不言寢不言的規矩?還吐出來,多不雅觀啊!

盡管疑惑,婉如仍舊依言捏著餅子放進嘴裏咬了一口,草草一嚐她麵部表情頓時扭曲了,這何止是隻有點膻啊!腥味兒好重,果然隻是半熟的,而且,好辣!好麻!

頓時,她隻覺得鼻腔一衝,眼淚抑不住的就想要往外湧,趕緊抽出絹帕儀態優雅的抹了抹唇,然後悄無聲息的將口中吃食吐了出來。

難怪要提前告知可以吐掉,是怕自己吃不慣又不好意思失禮吧?她一麵想著一麵瞟了眼案幾想要找杯茶漱口,肖陽立刻很是時機的挪了一碗□放到她手邊。

婉如有些感激的衝他一笑,抬手舉碗就喝了一大口,頓時一股更加腥膻的滋味溢滿了她的唇舌,直衝天靈蓋而去。

如此一來她直接從眉頭皺到了鼻翼,□吃不慣怎麽辦?總不能再吐回碗裏去吧?婉如強忍著惡心感把口中羊奶咽了下去,然後無言地抬頭看向肖陽。

不看不打緊,一看她就怒了,對麵這家夥居然是一副有些幸災樂禍的憋笑表情,原來她以為的好心幫忙卻是肖陽在故意坑人!

“欺負我很好玩?”婉如忍著想要端起□淋對方一頭一臉的衝動,委委屈屈的嘟著嘴瞥了肖陽一眼,那小眼神極其無辜、極其可憐,頓時激起了不良夫君的無限罪惡感。

“沒有,我隻是想,想活躍氣氛……”肖陽幹笑了一下,然後馬上殷勤地為她布菜,“這個是果枝烤小羊羔,挺不錯沒異味。邊疆比不得京城,吃食上肯定有些不同,將來你慢慢習慣就好。”

婉如抱著再吐一次的心理準備試探性的夾了少許試吃,味兒居然還不賴,抬頭再一看肖陽那等著聽誇獎的期待表情,她不由抿唇一笑。

“雖然清早吃大油葷有點奇怪,但東西還算爽口,”婉如投桃報李也給他夾了些放入碟中,勸道,“你也多用些,好生補補。”

“誒,好咧。”肖陽很想說自己已經無大礙了,不過,由嬌妻伺候穿衣、用餐這感覺著實美好,他果斷決定繼續佯裝半殘廢。

可惜這願望很美好,執行起來卻有點難度,還沒等用餐結束婉如就提出了一個請求:“阿陽,今日我想送哥哥和表兄啟程返家,耽擱好幾日他們也該回去了。”

想來,要送哥哥出門她必須得向夫君申請一下,若是沒對方點頭派人領路,他們估計連二門都邁不出去——將軍府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行,我即刻安排一下,與你一同送他們一程。”肖陽點頭允諾,然後馬上招手讓人準備酒宴,午時於城外五裏處為大舅兄踐行。

婉如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昨日還昏迷著剛才還需要攙扶呢,朝食一吃身體這就無礙了?

肖陽馬上明白了她的腹誹,無所謂地摸摸頭上包紮的布條,笑著解釋道:“我不過是累著了而已,吃飽喝足休息妥當也就緩過來了。”

可不活蹦亂跳了嘛,中午神采奕奕的連飲三碗水酒送了大舅兄,午後還帶著婉如在侯府遛彎一大圈,欣賞了西邊地區的特色建築順便認認路,五進的灰瓦白牆大宅院直走得她雙腿發軟、香汗淋漓。

入夜,全家人一起用過餐後,婉如與肖陽手牽手的回了內宅,推門抬眼一看,她發現居然有人趁此時機重新布置了一次新房。

窗上貼著大紅喜字,紗帳、被子是全套的喜慶顏色,案幾上放著龍鳳對燭,紅光映著人臉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影影綽綽帶著喜氣……

肖陽牽著妻子往榻上一坐,拿起一隻葫蘆形酒杯遞到她手裏略帶著歉意的笑道:“再來一次吧,補上真正的合巹禮。”

說罷,他就用自己粗糙的手掌捏著婉如的白嫩小手握起匏樽,與自己的杯中酒混合後遞送到她嘴邊,疊握著的手緩緩一抬,兩人舉杯共飲,清冽酒液漸漸入口,婉如輕輕抿唇隻覺得這酒比上一次喝的更甜一些,大概,是因為和自己碰杯行禮的人不同吧?

兩人就這麽並坐著說了些親昵話,夜深之後,這輩子還不曾經曆夜夜笙歌通宵暢飲日子的婉如,漸漸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暈沉沉的,身體也隱約有些燥熱。

起初,她還以為是這兩日吃得太補兼之喝了酒的緣故,而後卻發現肖陽呼吸也變沉了,麵色甚至有些潮紅,婉如才驚覺那酒裏似乎加了助興的“桃花春”。

“咱們,安置了吧……”肖陽伸手往嬌妻發髻上一晃,飛速拆下了她滿頭的珠翠,那烏黑發絲頓時披散在肩,整個人似乎於慵懶中帶上了些許□。

隨即,婉如又被肖陽握住了肩頭,正想著他或許會壓住自己往床鋪倒去,卻被猛然打橫抱了起來,她趕緊驚呼道:“呀!你做什麽?”

“沐浴。”肖陽很理所當然的回答著,同時大邁步的將對方抱向自己屋後砌的溫泉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