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嬌妻· 24突襲敵軍
午後,當西戎大軍正鬥誌高昂的列隊前行時,肖陽突然領著兩名親衛奔襲而至,從側麵繞行逼近行軍中的西戎馬隊。
因路上植被稀少,他們很快就被人發現了蹤跡,一西戎軍的隊長揚手喝道:“看,那有大齊派來偵察敵情的斥候,來人,隨我去捉了來拷問!”
頓時,隊伍中躍出了一個十人小隊向肖陽等人追去。
“別太快了,吊著。”三郎低聲下令調轉馬頭領先奔走,不到一裏遠時,他突然反身彎弓射出一箭,那四石強弓射出的錐箭頓時穿透了戎寇小隊長的皮甲,此人墜下馬去撲棱兩下後立時斃命。
跟隨他的士兵頓時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肖陽又再次彎弓,跟隨他的兩名親衛同時舉起強弩快速一擊,箭箭穿心斃敵三人。
遠觀的西戎人頓時大怒,直接奔出兩千騎追殺而至,肖陽三人騎著千裏良駒且戰且行,一旦距離稍遠於性命無礙就舉弓速射,如此反複數次戎寇不知不覺間就已喪命幾十餘人,領頭之人漸漸生出了些不詳的預感,徘徊著按馬不前。
“哈哈,賊子怯了!”肖陽同樣也拉住韁繩,扭頭和同伴一起嬉笑,又揚聲不屑地說道,“哼,還敢自稱勇士,連我們三人都拚殺不過!”
說罷,他甚至躍馬揚鞭直接衝向列隊緩行的西戎人,待對方箭矢鋪天蓋地攻來時又忽地扭身向前竄逃。
經他如此反複挑釁後,頓時激起了戎人的血性,一幹武士再也抑製不住想將肖陽等人扒皮抽筋的衝動,原本就不擅長兵法的他們顧不得什麽戰略戰術,直接就罵罵咧咧的快馬疾馳而來,一麵追逐一麵放箭。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突然臨近了一個拐彎處,西戎人眼瞅著羽箭就要射到那三名斥候後背時,他們卻突然韁繩一拉往路兩旁躍去!
“前方有詐,快快後退!”那兩千西戎人中有一些頭腦清醒的見此情景頓時明白自己中了埋伏,想要扭身後撤,卻被後麵不明狀況來的自己人給擋住了退路,有的人甚至因為慣性繼續向前衝刺。
就在此時,一大隊齊國玄甲騎兵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彎道處,五百弩手分為三輪在一百五十步開外的地方輪番齊射了上千支箭,偶有漏網之人則被躲在道路兩旁的五十個神射手以弓箭逐一擊殺。
霎時,方圓半裏內人喧馬嘶,哀號聲四起,濃厚的血腥味在天空中漸漸擴散、蔓延……
當這兩千西戎士兵再無一人直立身軀後,幾十位大齊先鋒兵即刻提刀上前依次清掃戰果,即給尚在喘氣的敵寇頸項間補上一下,還有人俯身準備割下對方耳朵留存以示戰績。
“行了,別耽擱,”肖陽催馬從側麵枯樹叢中躍出,冷沉著臉舉起紅纓長槍大喝一聲,“撤!”
隨即,他命執旗人舉起黑色旌旗,示意這五百餘名伏兵跟隨自己踏入小路繞道而行,帶著金鼓迂回著悄悄奔向西戎中軍的後翼。
肖家親衛越過那遍野伏屍緊隨肖陽左右,想起自己主子之前的戰略安排,心裏不由生出崇敬之感,
“第一次引人入伏不過是勝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撈點小魚蝦,真正致命的伏擊卻是連環扣——幾百千餘人可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肖陽當初是這麽對手下的兩千玄騎先鋒說的,有些人卻不以為然,認為他口氣太大。
他們玄騎是肖家軍的精銳騎兵不假,可西戎人向來比大齊士兵更擅長騎射,三郎君又憑什麽覺得殺敵幾千是很容易的事情?在此次出征之前,他也隻做過先鋒副將而已。
起初,這些玄甲騎士隻是因城門口送別而激起滿腔豪情,亢奮中跟著肖陽連夜奔襲,並因為軍令不可違而聽從他的吩咐設伏,但稍後看到肖陽等區區三人確實引來戎寇中伏,並且帶領大家無傷亡的幹掉兩千人,他們這才真正心服口服。
申時三刻,在後麵緩行一步的西戎大軍終於來到了峽穀前的彎道處,遠遠的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自己部落的親友。
他們死狀極其慘烈,麵容驚懼、羽箭插滿身軀,鮮血染紅一大片沙地,少頃,大部隊的馬蹄聲還驚起了五、六隻食腐禿鷲……
見此情形,不少西戎士兵恨得雙眼發紅,部落首領同樣痛心不已,即刻便準備下令向前追擊設伏之人。
“可汗,前方或有人設伏!”西戎謀士遠觀地形,總覺得前方那一道不算長的峽穀有些瘮人,說不準設伏之人是往前逃竄了,還是依舊潛伏在該處。
“來人,去探探路。”這位一心為幼子複仇的可汗見狀也有些躊躇,便按兵不動派了一小隊士兵去穿越峽穀。
峽穀上方設伏之人自然也不是傻的,見對方十餘人小心翼翼的縱馬走過卻並不吭聲,按兵不動等待著最佳時機。
突然間,戎兵後方鼓聲大震、馬蹄響如雷鳴、吆喝聲此起彼伏!隨即,肖陽帶領五百玄騎風馳電掣般急奔而至,隊末馬後拖著的樹枝卷起沙幕般的塵土,仿佛幾千餘人殺向敵寇。
與之同時,戎兵兩翼後側也出現了配備強弩的大齊騎兵,這一千人在極近的距離內躍馬而出,弩箭齊發,頃刻間便射殺一片戎寇。
整齊排列在道路中的戎兵頓時陣型大亂,不少戰馬受驚之下前竄後躍不再聽從騎士的使喚,大齊玄騎更是抓住時機騷擾其兩翼,時而奔馳前攻時而速撤躲避追擊。
同時肖陽領的後方“大軍”也即將奔襲而至,戎寇不由心亂如麻,正在此時,前方探路的小隊回稟此路可以通行,可汗頓時鬆了一口,下令五千士兵殿後,其餘三萬人快速前進。
當西戎大軍行到中段時,峽穀上方轟轟然落下滾石、大樹砸傷十之四五,緊接著,他們又覺得頭頂似乎下了黑雨,正疑惑中被點燃的黑油布團紛紛落下,此物易燃卻不容易撲滅,頃刻間,不少戎兵成了火人。
在他們撲打火苗來顧不上舉盾遮掩時,峽穀上方的兩百大齊士兵舉起強弩,又是一陣箭雨鋪天蓋地傾瀉而至……
後方,肖陽領著一千五百人在同一時間正麵迎擊對方斷後的五千戎兵,懸殊的兵力卻並不意味著他將遭遇失敗,因為,我方毫發無傷且士氣高漲,對方卻士卒散亂驚恐心慌。
玄騎依舊是以強弩為主攻手段,前後奔襲若即若離的絞殺戎寇,一點點磨去他們的有生力量,當弩箭消耗一空後,雙方在人數上已經勢均力敵。
“棄弩!舉刀!殺!”肖陽高舉長槍一馬當先衝進了戎寇隊伍之中,這些人,正因夥伴的陣亡、峽穀處的陣陣哀號驚恐異常,而肖三郎身後跟著的卻是連番勝戰所向披靡的大齊勇士……
【冷兵器戰爭是雙方將土披甲站立刀槍相間,以白刃搏鬥決定勝敗。即使在現代立體戰爭形態下,最後階段也總是要投入地麵作戰部隊才能完成戰役。】
在近身拚殺之中,肖陽腦海中不知不覺又閃現出了奇怪的句子,他將其暫且擱置,英勇異常的帶領部下拚殺血戰,在殺滅與自己對戰的戎寇之後,他甚至還領著眾人開始追擊西戎方已經越過峽穀的殘餘部隊。
在距離峽穀不遠的前方淺溪處,分兵後的三百玄騎也置備了軍鼓,他們一看到戎兵接近便擊鼓吆喝,而肖陽也呼應著擊鼓佯裝追擊,象征性的舉弓射箭追殺。
戎寇幾乎生出了一種肝膽俱裂的挫敗感,再次懷疑前方有數萬伏兵,忐忑中躊躇不前甚至開始自相喝罵、推攘。
肖陽趁機又帶兵騷擾一回,殺賊幾百餘人後才心滿意足的鳴金退卻。待西戎人終於整隊安頓下來開始宿營時,已經過了黃昏,近四萬大軍所剩者僅兩萬餘人且過半帶傷。
此刻,被肖旭打散的潰兵有部分腳程快的已經與自己人匯合,也就意味著,這個夜裏各種離間消息會慢慢在戎寇之間蔓延擴散。
“傳令下去,夜裏好生休息,明早臨近天亮時咱們再突襲一回,嗯,最後一次,具體時機我想想,”肖陽摸著下顎沉思片刻,然後對副將下令道,“卯時列隊,卯時三刻出擊。此番由你領兵,我提前一些去試試能不能斬殺對方大將,寅時便離開。”
想來,西戎人這一晚上肯定擔驚受怕的睡不安穩,時刻提防偷襲,到天蒙蒙亮時卻會因沒遇到突襲而鬆一口氣,卯時三刻正是他們吃飯、整裝待發之際,此時攻擊最能乘其不備!
“你是打算單槍匹馬偷襲敵營?”副將徐恒寧詫異的一問,然後見肖陽點頭他果斷拒絕道,“不行,太危險!”
這徐恒寧是肖老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也可以說他是伴著肖陽一同長大的,三郎君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個上級,還是值得關心的朋友。
“放心,我不會靠太近,伏擊不成我自會退走,”肖陽拍了拍他那射程可達四百米之上的六石強弓,然後又笑著抬起左手捂向自己胸口,“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要去【潛伏狙擊】——若有機會就直接幹掉那部落首領。”
“狙擊?就憑你那十發四不中的箭術?”徐恒寧一臉無語,差點就快滿頭冷汗了,再次出言拒絕道,“潛伏狙擊計劃可行,但執行人不能是你——老子自己去都比你強!”
“你不懂什麽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麽?”肖陽搖了搖頭不接受對方的建議,隻誇耀著自己,“我今日出戰可是百發百中的!”
說罷,肖陽就直接以主將的身份下了命令:此事無須再議,就這麽定了!
……
眨眼間,西戎侵擾邊境的整整五日就這麽過去了,對戰士來說這是時光飛逝,對待在家裏期盼夫君安全歸來的婉如來說,卻仿佛是在度日如年。
這日午後,將軍府二門外突然傳來了歡呼聲,婉如趕緊命人打探,隨即被告知肖家軍大勝,戎寇已經全數潰敗退兵!
“那三郎君呢?回來沒有?!”她一臉期盼的站起身,差點就直接揪著婢女的手詢問了。
“回了,此刻已在院中,不過……”肖棠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回答道,“此刻在小書房。”
“小書房?!”婉如一臉詫異,小書房不就是這院子裏的東廂房麽?都進了院中卻偷偷摸摸的不見自己反而去了別處,這是為何?
她趕緊出了內室奔到門外,卻恰恰好看到四個僮仆從書房中合力抬出了一大桶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