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美人徐公子

一個姨娘,怎會說出那番大道理,司南第一直覺,是麵前這個清麗淡然的女子所為。♀李萍兒和安意恢複妾侍身份,難道不比殺了她們更殘忍嗎?

“侯爺討厭心如,做得再好也入不了侯爺的眼不是嗎?”

第一次,安心如抬起頭,清涼的眸子對上司南鬱憤的眼睛。

她的眼睛,似一口幽幽的古井,明明是清澈的,卻探不到她的內心,就像在東溟的那個晚上……

“原來侯爺心裏有人。”

安心如輕聲一語,率先走進了天香樓。

“安心如!”

被人道破了心事,司南臉色陰沉的要滴下水來,疾步跟了進去,剛要憤怒的拽住安心如的胳膊,突然從樓梯上飛下一個人,眼看著就要撞上安心如,也顧不得什

麽將她一下拽進懷中從那人身上掠了過去。

安心如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同於其它胭脂味,她的身體也很嬌柔,此時被司南緊攬在懷中,清淡的麵容上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

啪啪啪!

“侯爺這麽快美人入懷,真令人豔羨!”

林夕拍著手從柱子後麵走出來調侃,司南連忙放開了安心如,躬身作揖。

“林公子!”

茶樓中滿堂賓客看的一清二楚,立刻議論紛紛。

不知是誰抖出了安府宅院的內幕,無不唏噓嫡女安心如在安府的遭遇。

“不必客氣,侯爺請。”

林夕做了個請的姿勢,司南隻好硬著頭皮順著她的方向走進樓梯口對麵的天字第一號房間,門上破了洞,看來剛才那人是從這房間被踢出來。

安心如抬步上,這個翩翩風度的林公子舉止太過風流,她不想有太過的接觸,哪隻他偏偏湊過來低語:“安小姐,你表哥正大發雷霆呢,看在今日本公子幫了你的份上,一定要好好勸勸他!”

安心如有些疑惑,腳下卻走得快了,一進房間,她瞪直了眼。♀

司南是一頭霧水,而他對麵咬牙切齒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等等,那不是大表哥嗎?天!安心如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大表哥徐炎澤十三歲便中了進士,隨後跟著大舅父四處雲遊,不但見多識廣,還練就了一身武藝,徐家除了二舅家的三哥,其餘的幾個弟兄可都是對他敬而遠之。可是現在他是什麽情況?扮成一個煙花地的風流女人,還被人反綁著雙手,仇大怨深的瞪著東溟候,見到安心如顯然一愣,再看到她身後笑的一臉欠扁的林夕時陡然火冒三丈,若是目光能殺人,林夕怕已是萬箭穿心。

“東溟候,快給你的大舅子鬆綁。”

林夕折扇搖的更歡了,朗聲道:“王子還沒看夠麽?”說著順手拿起茶壺朝著那麵銅鏡砸了過去。

“林公子,你這不是要謀殺小王嗎?”

鏡子落下,是通向隔壁房間的門洞,博古爾其“哀怨”的瞅著林夕,慢騰騰走了過來。

“林公子,這繩子解不開。”

司南困惑的站在徐炎澤後麵,他怎麽也想不通這又細又軟的金繩也不知什麽材質,不但扯不斷還根本解不開,怪不得徐炎澤一身武藝卻也掙不脫。

“真是笨,不會用刀嗎?”

博古爾其也好奇的湊過來扁扁嘴道。

“慢著!本公子這條繩子可是千金難買。”

林夕對著露出幾乎要吃掉自己的目光的徐炎澤,繞到身後在司南和博古爾其的目瞪口呆中幾下便解開了繩子,可惜手法太快沒看清楚。

“解開他的啞穴。♀”

林夕一解開繩子立刻後退到司南身後。

呃!

司南哭笑不得。

敢情是連啞穴也點了,怪不得徐炎澤隻能幹瞪眼卻不說話。

徐炎澤是徐家長孫,是個文武全才,常年跟著徐子謙在外遊曆,行事沉穩內斂,聽說因為安心如的事剛回的天朝,卻不想被人綁了還扮成女相,司南對林夕敬佩之餘也暗暗發怵,想著倘若自己有朝一日被弄成這樣,寧願死了也不願被人看了去。

“林——夕!”

徐炎澤不愧出身文墨世家,倒沒有林夕想象的暴跳如雷失了態。高達的身影慢慢走向林夕,一雙犀利的眼睛深沉而寒冷。

“嘿嘿,那個,徐公子,誤會,純屬誤會。要不,你先換好衣服恢複了男兒身咱們再談不遲,否則,你這個樣子,會讓人誤會本公子要被女人用強了!”

“林夕!”

自打出生到現在,徐炎澤幾時受過這般戲弄,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林夕碎屍萬段,不,綁在身旁一生一世的戲弄他!

司南是知道林夕的身份,從她口中聽到這番話,他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博古爾其神色怪異,他打量著林夕,低眉斂眸,看不出在想什麽。

撲哧!

就連安心如也掩口笑出口。

她幾乎能看到徐家那幾個表哥表弟要是知曉了今日之事,會是怎樣的表情。她緩步上前,在大哥還未發作前拽住了徐炎澤,柔聲勸阻:“大哥,林公子並非惡意,要不,你先換了衣服再說,聽三哥說他今日也要來京城。”

徐炎澤一聽徐炎塵今日也要來京城,麵色更加陰沉了。那個家夥是徐家唯一敢跟自己叫囂的混世小魔王。

“衣服都在那邊,本公子為了賠罪可是下了血本。”

林夕貓著身子藏在司南身後用手指了指床。

“衣服是本公子脫的,需要本公子幫你穿嗎?”

林夕伸出頭嬉笑一聲,兩隻手拽著司南退到了一邊。

她的目的達到了,再沒有繼續戲弄徐炎澤的心情了。

徐炎澤看了一眼安心如,大步走過去拿起衣服穿過門洞在隔壁的房間換了衣服重新洗漱。

“林公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南皺眉問道,他清楚林夕,絕不會真的無事拿徐家公子開涮。

林夕打開折扇,優雅的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這才悠然道:“和徐公子相遇本就是誤會,至於這天香樓嘛,就是各位看到的,是個黑店。幸虧徐公子男扮女裝破了玄機,若是像安小姐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豈不是被人……咳咳,侯爺,你說徐公子初到京城受了如此驚嚇,這天香樓是不是要查封了!”

博古爾其越聽越糊塗,她這不是顛倒是非嗎?

司南卻立刻明白了。

原來這天香樓有問題。可是……司南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林夕,對人家徐大公子無禮受了驚嚇的人好像是她自己啊!

“唉!這徐家本來對侯爺有成見,現在……安大小姐,要不你跟了本公子如何?”

“哼!林公子,舍妹高攀不上!”

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徐炎澤麵色溫潤的走出來,臉上再看不出之前的怒氣。一身寶藍的絲光錦緞袍子,同色的藍靴,腰間係著一塊上等的羊脂玉。整個人看起來玉樹臨風,溫文爾雅,身姿因為常年練武而挺拔有力。

包括林夕在內所有人不得不歎服徐炎澤的氣度容量。

徐炎澤目光炯炯落在林夕身上,越是打量越是讓他心驚。他走南闖北閱人無數,卻一點也看不出麵前這個風流倜儻的少年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但從司南對他的恭敬與博古爾其幾分的忌憚,幾乎能確定這個少年來自皇室。隱隱的,徐炎澤猜測出一個天朝至尊的身份,除了他,皇室沒有這樣的人。

林夕嘿嘿幹笑兩聲。

“攀不上的不是本公子,是這位回紇王子,他此番可是鐵了心要將安小姐娶回去當王妃,本公子隻是憐香惜玉,憐香惜玉……咦,對啦,安小姐不是和侯爺有婚約麽?我林夕著什麽急,侯爺,你說你不會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吧!”

林夕說著一雙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司南。她在明確的告訴司南,倘若他想要退親也不是不可,但是,安心如一旦沒了婚約,就必須和親回紇。

司南心中一怔,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安心如,她亦如之前的安靜,但那雙美麗的杏眼中還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林公子說得是,本侯下個月就要大婚,讓王子惦記本侯的準夫人,的確是本侯的過失。”司南走到安心如身旁攬著她的肩膀對博古爾其笑道:“王子不如吃了本侯的喜酒再走,到時候會有很對世家小姐參加婚宴,王子看上哪家小姐,本侯與心如定會親自保媒!”

博古爾其訕訕笑了。

他睨了一眼林夕,對麵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天朝皇後更有了一些忌諱。原來她是知曉了徐炎澤此行的真正目的才會半路劫人,又三番兩語讓原本想要退婚的司南改了主義。這個不過十五的小皇後,太莫測高深了。倘若與她為敵,將是個十分棘手的敵人。

一聲心如叫的安心如一顆心顫了顫,尤其是司南說下個月就要大婚,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林夕看到司南表態,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拍拍司南的肩膀:“侯爺,本公子要請徐公子喝茶賠罪,這裏就交給你和你的準夫人了!”

“徐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請!”

徐炎澤看了一眼自家表妹,率先走了出去,林夕不忘拉上一個人,戲謔道:“人家情意濃濃,你杵在這兒不是當燈泡嘛!”

燈泡?

徐炎澤也轉過頭,大家都很好奇那是什麽東西。

“燈籠,燈籠,本公子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