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妖嬈桃花
慕天容走後,淩月夕坐到椅子上,整個人虛脫了般,手心裏全是汗。剛才,太險了,倘若自己一說錯話,將會萬劫不複。那個陰沉的男人,不見得能憐香惜玉或是講理。
門推開了,走進來兩個粉衣宮女,淩月夕一抬頭,愣怔一下,而春香和冬梅見到皇後娘娘,也是嚇了一跳,隨即明白了,原來適才那位嚴厲的嬤嬤告誡自己要仔細侍奉的主子是皇後娘娘。可是,這裏不該是大妃的宮殿嗎?
“你們的主子呢?”
淩月夕認得她們,雖然叫不上名字,卻曉得是蘇嫣身旁的侍女,此番是陪嫁過來的。談不上對蘇嫣有多擔憂,倒是見了‘自己人’,心裏踏實多了。
“春香,冬梅給娘娘請安了!”
冬梅在宮裏的時間長些,做事一向謹慎,連忙拉著春香行大禮。
“原來娘娘是用了移花接木之法自己當上了大妃,難怪我家郡主被關到一間暗室!”
春香一想起自己家主子便淚潸然了,不僅心直口快的嘲諷道。
“春香!你糊塗!”
冬梅進來的時候看到偌大的宮殿沒有幾個宮女,倒是三步一崗,將整個玉闋宮圍得跟個鐵通似的,再者,娘娘可是天朝皇上百般寵愛的皇後,一個燕國大妃算什麽。可見,皇後娘娘也是受害者。
淩月夕也沒有閑工夫生氣,目光落在春香的身上讚道:“本宮不會怪罪於你,畢竟,這年頭,像你這般忠心主子的婢女不多見了!不過,身在異國,要懂得禁言甚微,否則很快你就是一具醜陋的屍體了!”
“謝娘娘寬宏!”
冬梅連忙扯了呆愣的春香磕頭謝恩。
淩月夕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春香恍然明白過來。就自己剛才這番話,若麵前這個冷清的女人計較,豈不是早死了,想至此,竟也嚇得發抖。
“你們就在這軟榻上歇息了,一有動靜立即叫醒本宮!”
淩月夕不得不防,慕天容突然又心血**的跑來這裏,她現在必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想想怎樣才能逃離這裏。
暗室中,蘇嫣醒了過來。
喚了幾聲春香冬梅不見動靜,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混沌的大腦清醒一下,看清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兩根白色的蠟燭鬼火般搖曳,自己身處一個不大的房間,門窗緊閉,聽不到一點聲音,回身,一下瞧見銅鏡裏的自己,居然穿了一件隨便的喜服,鳳釵也不見了,不僅滿目驚慌,難道自己被劫持了?
“來人,來人,快來人啊!”
可是,她盡管拍著門窗大喊大叫,外麵依然一片漆黑幽靜,幾個守衛嫌煩的雙手捂著耳朵,隻有遠處一顆蒼天古樹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
哼!果不出所料,那頂軟轎有問題,不過……是那個女人吧!
他人雖在燕國,天朝的事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耳目。
皇後娘娘被挾持,隨著和親隊伍進入燕國境地,已傳入他的耳中,如今想來,玉闕宮的大妃,也隻有那個女人了!
恨也好,怨也罷,不過是春風一度惹人煩。
天色微亮,淩月夕被一聲低低的啜泣吵醒,皺皺眉,起床掀開紗帳。
“娘娘!”
聽到動靜,冬梅轉過身,一看到皇後娘娘醒了連忙走過去侍奉梳洗。
“怎麽回事?
淩月夕不悅的瞪了一眼還在低低啜泣的春香,抬眼問冬梅,卻見冬梅眼眶也是紅的。
“會娘娘,奴婢們隻是怕郡主此時,已橫遭不測。”
說著,冬梅的眼眶更紅了,可她還是拚命忍著。
“就忠心來說,比你們主子強多了。”
春香冬梅也是曉得自家主子以前是皇後娘娘從北疆帶來的近侍,也聽說是背叛主子才當了郡主,如今皇後娘娘不顧她的死活,確是應該的。
“放心吧,你們主子不會有事,至少今天不會有事。”
慕天容心機甚重,怎會放心讓自己跟送親使者辭別。
聽了緣由,冬梅總算放下心,看來,皇後娘娘並非傳言中那麽冷心無情。
蘇嫣又哭又喊的一個晚上,快要天亮時才倦倦的趴在床上睡過去,突然,被人似乎拎小雞般拎起起來,摔在地上,嚇得她尖叫一聲,待看清來人時忘了自己的處境,連忙爬起來,一下撲進來人的懷中,委屈的哭著。
慕天容厭惡的一把推開蘇嫣,拍了拍被她抓皺的衣服,臉色陰沉,毫無溫度的盯著蘇嫣沉聲道:“梳洗後跟朕一起辭別送親使者,記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皇……皇上!”
蘇嫣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喃喃,看著她一心盼著的皇帝夫君毫無留戀的走出房間,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反感的。
司南一心想著皇後娘娘的失蹤,一夜睡得及不安穩,甚至盼著早些天亮辭別了慕天容出宮,趕快找到蕭墨璃。
草草的用過早膳,在內侍官的帶領下來到龍月台,見慕天容和一身燕國宮裝的蘇嫣並肩站著,奇怪的是蘇嫣以紗遮麵。
這是做什麽?
司南目光炯炯打量著,是蘇嫣沒錯,他認得那雙眼睛,氣質神韻也是。
“東溟候一定是好奇。嗬嗬,昨晚大妃喝了燕國特製的子歡酒,不想因其中藥草而過敏,隻好以紗遮麵。”
慕天容解釋著寵溺的看了眼蘇嫣。
“本妃臉上的確生了紅斑,三日後方可痊愈,勞侯爺擔憂了,回去後請轉告皇上,本妃在燕國很好,無須記掛。”
聽著是蘇嫣的聲音,司南打消了疑心,也未說什麽,辭別了二人及燕國大臣們即可啟程了。
在渡口上了船,待送行的燕國驛館長離開,從船上立即跳下一個紫衣男子幾個淩空起越平穩的落在岸上,打開桃花扇大搖大擺的走進皇城。
喧鬧的大街上,叫賣聲此起披伏,茶樓裏飄出醇香,胭脂樓裏的女子們個個花枝招展的迎來送往,一見到穿著不凡的翩翩公子更是兩眼發光。折回來的司南被幾個胭脂味及濃的女人圍著,他剛要發作,卻見其中一女子**的領口處畫著一朵妖嬈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