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王爺的死娘娘可有份

“慢著!”

淩月夕聽蕭溯瑾說過張合,他是個神箭手,百無虛發。盡管在這樣危險的時刻,他一樣能準確無誤的射準蕭北而不傷到自己。

“解開本宮的穴道!”

淩月夕凝重的命令。

蕭北看了眼已昏厥的紅葉,又看看圍成鐵通的黃金甲,解開了淩月夕的穴道。

“張統領,放他們走!”

“娘娘!他們是叛黨餘孽,不能放過!”

張合神色恭敬的說道,那神情仿佛是在說,恕臣不能遵命!

“今日誰敢再射出一箭,休怪本宮不講情麵!”

淩月夕冷冷的掃過黃金甲,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蕭北微微一愣,那是王爺的貼身佩刀。自從與摩洛國交戰後,再也未見王爺帶過,原來,是送與皇後!

斂眸之際,蕭北盯著淩月夕問了一句。

“王爺的死,娘娘可有份?”

為什麽,他們會認為是我害死了蕭墨玨?

“沒有。本宮與你一樣,想要弄清楚,可惜,餘青死了。”

“餘青死了?”

這麽說,唯一的線索又斷了。

“本宮許諾你們,一定會弄清真相。你們走吧,否則,紅葉那條腿就要廢了。”

淩月夕挽著蕭北的胳膊向抱著紅葉的墨雨走過去。

“輕揚,還能堅持嗎?”

“沒問題!”

舞輕揚咧開嘴笑了笑。

舞輕揚在後,淩月夕在前,護送著他們走過去。

“讓開!”

淩月夕將彎月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

“你應該清楚本宮的性格!”

張合天天跟著皇上,又怎會不知淩月夕說一不二的個性,更曉得,皇後在皇上心裏的位置有多珍貴。

他隻得舉起手,鬱憤的命令放下弩箭,眼看著好不容易落網的餘孽從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離開,隻能幹瞪著眼。

走出府外,淩月夕用哨子吹出幾聲鳥鳴,一會兒的功夫,一輛馬車噠噠的跑來,駕車的,是兩個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送他們安然離開!”

他們立刻掀開簾子,待蕭北他們坐上馬車,飛馳而去。

蕭北有些困倦似的閉目養神,墨雨卻持劍警惕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他不相信皇後會這麽好心的放他們離開。

突然,馬車停下了。

蕭北睜開眼睛,目光犀利,蓄勢已發,可惜,隻有水流的聲音。

他小心的掀開簾子,駕車的白衣男子早已不見了身影。

“你看好紅葉,我出去看看。”

蕭北吩咐了一聲跳下馬車,環顧四周,哪裏還有半個人影,而他們已經出了城,馬車停在了漳河旁。

能如此悄無聲息的離開,可見這兩人的武功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果皇後真是要他們的命,那兩人若出手,他們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蕭北想著皇後的神情,她所說的話,恍然明白。

他現在相信,皇後一定會查清王爺被害的真相,也一定會為王爺平反。駕車的座位上,留了一包銀子,還有一個小瓷瓶,蕭北倒出來聞了聞,有點龍蛇草的味道,看來,是給紅葉留的。

“皇後放我們走,不代表皇上能放過,我們先回龍城跟其他兄弟們匯合,我相信,皇後定會查明真相!”

蕭北目光炯炯,望著皇宮的地方,他很奇怪自己,會如此篤信。

“我還不能走。”

“為什麽?……難道,是為了水香怡?”

蕭北聲音驟然冷冽,他知道墨雨這些日子一直藏匿於皇宮暗中保護水香怡,他一直說水香怡之所以那麽做,是另有原因。”

“雨,你向來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倘若水香怡真是為了查明真相隱忍進宮,你也該攔著!”

“蕭大哥,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照顧好紅葉!”

墨雨對著蕭北抱拳告辭,一個起躍,隻落下一個模糊的黑影。

蕭北無奈的搖搖頭,最後看了一眼京城,躍上馬車,揚鞭而走。

半世的繁華落寞,一世的英明淹沒!

鳳棲宮的藥園,淩月夕親自為舞輕揚清洗傷口,敷藥包紮。

因為失血過多,舞輕揚輕度昏迷,偶爾睜開眼看到皇後娘娘親自敷藥包紮,想要推卻,又不想說出口,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幸福。

“娘娘,皇上來了!”

小六子急急忙忙跑進來稟告,遠遠的他看著皇上臉色鐵青著,嚇得趕緊過來通報。一進屋,真給嚇了一跳,若是讓皇上撞見娘娘親自替舞統領療傷,怕又要龍顏大怒了!

“娘娘,讓奴婢來吧!”

玉黛連忙拿過手巾替淩月夕擦了手。

淩月夕倒是不急不忙,俯身替舞輕揚蓋好被子,拿過手巾給他擦拭了臉。

“娘娘……”

舞輕揚眸子裏水汽氤氳,微弱的喚了聲。

“什麽都別說,我們是一家人!”

淩月夕溫柔的說著衝舞輕揚微微一笑,那一刻,她的笑容嵌進了舞輕揚的眼底,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蕭溯瑾砰的一聲推開了門,剛好淩月夕也從床榻旁轉過身來。1600

“皇上!”

淩月夕扯起一抹苦澀的笑,緩步走過去,輕輕依偎在蕭溯瑾懷中,兩隻手圈住他的腰。

“夕兒,好累!”

她的聲音幾時這般溫柔,融融的就像一片羽毛滑過心房,蕭溯瑾盛怒的眼眸暗了幾分,握緊的拳頭也慢慢放開,淩月夕整個人想要依靠他的感覺那麽強烈,以至於讓他想要好好嗬護,萬分憐愛,哪裏還能再舍得責罵。

玉黛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原來,娘娘並非是不解風情,而是不願意。

即使那男人是一塊萬年寒冰,也抵不住娘娘的風情萬種。

嬌而不媚,溫柔而不矯情。

“好好照顧舞統領。”

蕭溯瑾吩咐了一句,打橫抱起淩月夕,向寢宮走去。

她發間的清香縈繞在鼻尖,蕭溯瑾波濤起伏的狂瀾怒氣漸漸消溺。

淩月夕埋著頭,自嘲的笑了。

適才,若不是怕怒氣洶湧的蕭溯瑾打攪到輕揚的休養,她也不會做出這般嬌氣的小女兒態。

屏退了左右,蕭溯瑾坐到淩月夕對麵,雖然沒有適才怒氣騰騰的凶煞樣,臉色還是冷冰冰的,狹長的眸子責怨的望著淩月夕。

“夕兒,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可知道今晚有多危險?”

淩月夕望著蕭溯瑾,她好想問問他黃金甲怎麽會出現,餘青怎麽會死?為什麽要對蕭北他們格殺勿論?好想問問蕭墨玨的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