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人將兩個自稱是蕭翎曉和蕭奉銘故友的人帶入正堂之後,蕭翎曉和蕭奉銘驚喜的發現,那兩個人竟然就是大哥蕭然駿和三叔蕭書謀!可再看兩人低調的裝束和神秘的樣子,他們就知道一定是出什麽大事了。
三叔蕭書謀離去多時,而蕭然駿也隨後去尋找他,至於他們兩個人是去做什麽了,沒有人知道。蕭翎曉和蕭奉銘將他們兩人直接請到內室暖閣之中,打發走了下人之後才互相見禮。
“三叔,大哥,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蕭翎曉也不繞圈子,開口就問。
蕭然駿拉著蕭翎曉仔細看看,笑嗬嗬道,“妹妹臉色比以前好了許多,甚好甚好。大哥這次來去匆忙,也沒給你帶點什麽回來,日後再補吧。”
蕭翎曉見蕭然駿眼中關切無比真誠,心中泛起暖意,笑道,“哥哥回來就好,妹妹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看看,這不是都胖了一圈兒了麽。倒是哥哥你,看樣子是吃苦了。”
蕭然駿原本就精而瘦,如今再加上風塵仆仆,看上去反倒叫人心疼。
“可不是吃苦了麽?不光是他吃苦,三叔我也吃苦了。”一旁坐著的蕭書謀笑眯眯的放下茶杯接話道,“我們先到了法黎寺,正好了玄剛回去,聽他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裏來了。丫頭,還有沒有什麽麻煩事情了?有的話就交給三叔好了。”
蕭書謀穿著一身素青的簡單長褂,腰間係的還是粗布,這樣的裝束之下,他似乎也有意換做了市井一些的樣子,這樣也使得他更添了幾分**不羈。從這樣的他嘴裏說出這一番話來,蕭翎曉不由得想起黑社會裏的小混混頭目,似乎什麽事情隻要說了他就能辦到,簡直又狂又拽。
隻是魯中陽把事情都辦妥了,沒給蕭書謀留下施展手段的機會。蕭翎曉笑著看了一眼蕭奉銘,扭頭對蕭書謀說,“三叔回來的正是時候,奉銘他如今還算是失蹤人口,不如與你們一同出現,也算是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了。”
隨後蕭翎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蕭書謀聽過之後臉上笑容變得森冷,“難怪你們要躲到這裏來了,了玄隻說了個大概,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多的隱情。”
在場另外三人都感覺到了蕭書謀說到這裏的時候,身上突然發出一股陰冷的殺氣,但卻又很快被他給壓製了下去。隨後就見蕭書謀恢複平常,道,“京兆尹他們那邊我去打招呼,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要見見你們救出來的那個女子。她是不是還沒死呢?”
沒想到蕭書謀對那女子感興趣,外麵天寒,蕭奉銘便自告奮勇帶著蕭書謀去看那女子,而蕭翎曉則與蕭然駿留在了暖閣之中。
蕭奉銘和蕭書謀出了暖閣,就聽蕭書謀開口道,“奉銘,剛才翎曉說那些事情的時候多有略過的地方,你可曾將自己的身世告訴她?”
蕭奉銘聞言一皺眉,扭頭看著蕭書謀,有些警惕的問道,“父親又知道些什麽?”
蕭書謀淡然一笑,“跟隨在你身邊的那些暗衛都不尋常,想必你的身世也極有隱情。你喚我一聲父親,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福分應下。不過,奉銘,當初我帶走了然駿,卻留下翎曉在丞相府裏受苦受難,她嘴上不說怨我,我心裏卻一直難以平複,所以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這個做三叔的,一定會盡心竭力保護翎曉,如果有人將危險帶到她的身邊,不管是誰,我也隻能與之為敵了。”
蕭書謀的聲音十分和緩,就如同是父親對兒子說些知心話一樣。蕭奉銘聽著這話,心裏有些酸楚,他輕歎一聲,道,“父親是大智大勇之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對翎曉真心實意,如果有一天我不能保護她,我會帶著危險離去,絕不會讓人傷害她分毫。”
蕭書謀扭頭看看蕭奉銘,伸出手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我要是順從一點,娶妻生子,現在兒子也有你這般大了。悔之晚矣,哈哈哈哈……”
蕭奉銘也隨之笑道,“父親這樣說,莫非是想將我逐出家門了不成?”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來到了後宅一座院落,進了臥房之後便看到了被蕭翎曉他們救回來的那女子。那女子吃了蕭翎曉給喂下的藥丸之後狀況似乎日益穩定下來,但卻一直沒有蘇醒,讓大夫來看,大夫個個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說這女子經脈已亂,就算是用良藥續命,也必定不能維持多久了。
蕭書謀仔細看了看這女子,又為她號了號脈,然後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對蕭奉銘說了一句話,“奉銘,你先出去。”
蕭奉銘聞言一愣,可還是默默離開了這房間。走出去的時候蕭奉銘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卻驚然發現,蕭書謀竟然掀開了那女子身上的被子,似乎在脫她的衣服!
蕭奉銘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退出去之後心中暗想,蕭書謀莫非是色魔不成?為什麽要對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做那種事情!
不多時,蕭書謀就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笑嗬嗬道,“我們回去吧。”
他什麽也沒有多說,但卻不知道自己在蕭奉銘心裏清心寡欲的形象已經徹底翻轉了。
就在他們離去的同時,蕭然駿和蕭翎曉在暖閣中相談甚歡。
“大哥,你和三叔突然離去,又在這個時候回來,我怎麽覺得這麽巧呢,莫非是與這次的戰事有關?”蕭翎曉試探道。
蕭然駿朗聲而笑,“翎曉你可真是聰明伶俐,你說的沒錯,的確是與這次的戰事有關。隻不過,我和三叔去做的事情與戰事沒有直接的關係,我們隻是受了三叔朋友所托,在戊蚩國裏幫忙找一個人。”
又是找人。
蕭翎曉心想這異世可真是容易丟人……
“那魯中陽就說要找人,而且一找就找了七年。大哥,你們要找的人不會也這麽難找吧?”
蕭然駿聞言苦笑,“要是那麽難找,我才不摻和進去呢。我與三叔匯合的時候,三叔就已經查找到了線索,我們是一路順著線索輾轉各地,沒想到最後那線索又回到皇城裏來了,所以我們才匆匆回來的。”
“人如果在皇城裏的話,應該就不難找到了吧。”畢竟連魯中陽都在皇城裏發現了他尋找七年的女子的線索,憑著三叔的本事,要在皇城裏找人,估計更容易。
顯然蕭然駿也是這麽想的,“若是以前,應該簡單。可如今兩國開戰了,事情就未必……”
話說到這裏,蕭然駿突然想到自己有點說多了,他轉頭一看蕭翎曉,見她臉上的笑容便知道人家已經猜出些什麽了。蕭然駿有些無奈的笑著搖頭,道,“翎曉啊,你我兄妹多年不曾相見,你受苦的時候哥哥又不在身邊,自從見了你之後,哥哥常想,該如何補救過往,最後發現,果然還是應該給你找個好夫婿才是。妹妹你美貌如花,聰慧過人,哥哥在外遇到過不少少年英豪,個個都是品貌雙全文韜武略才華蓋世,隻要妹妹你說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哥哥一定給妹妹找來。如何?”
蕭翎曉聞言掩麵而笑,“哥哥你這樣說,真像個媒婆。我這樣的不祥之女,哪裏還有男人願意娶回家?哥哥這份心思,倒不如放在給我找嫂子上呢。萬一日後老夫人大夫人她們給你做主逼你娶親,你再想推拒隻怕就來不及了呢。”
“誰敢說你是不祥之女,我蕭然駿定讓他做劍下之鬼!”蕭然駿瞪起眼睛,提高了些聲音道,“這天下男子任由妹妹隨意挑選,隻要是你看中的,哥哥無論如何都要讓妹妹得償心願!”
信心滿滿的說完這話,蕭然駿又露出笑臉,放低了聲音問道,“妹妹可曾有中意之人?如果真有就告訴哥哥,哥哥幫你!”
蕭翎曉看蕭然駿一臉關切又有點傻乎乎的,笑的更是開懷,好半天她才壓低聲音問蕭然駿,“哥哥覺得四皇子如何?”
蕭然駿聞言就是一愣,隨即板起臉來,道,“翎曉,你要是還想嫁他,可別怪哥哥要從中阻攔。那四皇子雖然如今在皇上麵前得勢,可日後未必能夠登上那寶座,你……”
蕭翎曉不等他長篇大論,擺手又問,“那哥哥覺得六皇子如何?”
蕭然駿又是一愣,低頭想了想,道,“六皇子倒是比四皇子穩重許多,隻不過他一直與刑獄之事打交道,身上難免有些晦氣,再加上他不得皇寵,要是嫁給他,日後說不定要受牽連……我覺得不好。”
蕭翎曉笑著又問,“那哥哥你可見過五皇子?他又如何?”
蕭然駿皺眉道,“五皇子母妃張德妃的娘家是專門為皇上刺探秘事的,那五皇子自幼城府極深,表麵上是個沉迷武藝爽朗俠義之人,可實際上他卻是皇子之中隱藏最深的。而且他多數時間都浪跡在外,沒有幾個人真正了解他。妹妹要是看上他了,為兄……也不同意。”
眼看著蕭然駿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蕭翎曉這才笑嗬嗬小聲問道,“既然幾位皇子都不入哥哥的眼,那哥哥你說,奉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