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真的小看了蕭健,他居然是龍皇基金會這一次大動作的主要執行人,”龍天海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金絲楠木的桌子上,他根本無法相信,港府會成功的發起一場救贖行動。
本是人人自掃門前雪的狀況,由於龍皇基金會的挺身而出,齊家輝和蕭健的主動邀戰,頃刻間逆轉了。目下裏,股市中做多聲,不絕於耳,不但眾多的基金蠢蠢欲動,連普通的投資者,都加入到了抄底的行列。做空者騎虎難下的狀態是難以改變的。他們投入的資金太多了,無法全身而退。拚死一搏,成了他們唯一能夠做的選擇。
在港府救市行動開始積聚能量的同時,在N市眾多的美國對衝基金,以及其他的大型做空基金,也試圖集聚一種能量,這就是新的做空動能,由於做空者背後,強大的資金後盾,鹿死誰手實在不太好說,唯一讓龍城月擔心的是,雖然做空者資金十分的雄厚,進入N市股市的渠道被縮窄了。
港府限製了兌換本幣的上限,買入股票,期指,又必須動用本幣,這對眾多的美國大型的對衝基金相當的不利。
剛才還是有好消息傳來,僅僅是零點對衝基金今日已經放下豪言,要單日投入數百億美元的資金進行做空,這一動作,很快在做空者中形成了一次共鳴。
“我們是小看了蕭健,不過他再能耐,一個小小的經理人,充其量,一個代理總監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天海,不用管什麽蕭健不蕭健了,把資金全部調動起來,準備配合美國對衝基金進行做空,”龍城月緩緩的沉聲道。
這是他昨晚深思熟慮後的想法,也通過了天南財團董事會的同意。
目下裏,眾多的做空資金堆累在了N市股市中,僅僅是零點對衝基金就有著高達上千億美金的投入,再加上今日零點對衝基金將要強行投入的數百億美金的資金量,做空動能將遠遠大於做多動能,作為一個理性的投機人,他不能忽略這樣的事實。
“父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龍天海被龍城月的話驚呆了,本身飄浮不定的股市,再加大投入的話,顯得相當的不理智。
“你怕什麽,有美國大型對衝基金在前麵擋著,你還擔心我們不能全身而退嗎?天海,今日全麵做空,把股市做多的氣焰打下去。”
“好吧,不過,我們必須時刻注意美國大型對衝基金的做空力度的變化,”心中始終坎坷不安,龍天海還是同意了龍城月的判斷,一來他沒有權利,對龍城月所做出的決定進行否決,二來,龍天海覺得即使港府做出了救市動作,或許有一時之效,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蕭健,你對今日的股市怎麽看,”懶懨懨的坐在了蕭健的對麵,閩西身上的裝束非常的合體正規,她又穿起了女士白領正裝,戴上了金絲眼鏡。恢複了蕭健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形象,可帶不給蕭健第一次見到她時留下的感覺。
摸了摸鼻頭,蕭健尷尬的苦笑了一陣,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瞥一眼,在自己旁邊坐著的肖媚,肖媚安靜的像一隻小貓,或者說,完全本分的做著一個當秘書應該做的事情,幫助蕭健整理著剛剛收到的文件和資料,並把關鍵性的東西,遞到蕭健的手裏。
三個人在蕭健的辦公室裏,形成了一個默契的漩渦。
在這樣的氛圍下,做出快速的判斷,和選擇性操作,極大地考驗蕭健的操作的忍耐力和穩定性。
“以做空者強大的做空資金,我覺得上周五,全麵潰敗,完全是一種假象,他們既有麻痹對手的想法,又是措手不及,被我們打得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原因,如果我,判斷不會有誤的話,今日,那些美國大型對衝基金一定會反撲的。”
閩西輕蔑的笑道:“蕭健,你說的沒有進過股市的小孩子都看得出來,我是想問你,今天大跌了,做空的資金是玩虛的,還是玩實的。”
所謂玩實的,投入大量資金,進行實打實地做空操作,而玩虛的,在做空單打出時,同時簽下更多的做多單,價格是壓低的,這樣的話,在大量成交單被撮合下,價格是起不來的。
其中後者,自始至終是在做賠錢的買賣,是形勢不利於己時,最有效的減倉方法。
采用這一種方法,就說明,做空者對做空後市徹底失去了信心,他們的資金一旦撤退,股市將在短時間內暴漲。
“嗬嗬,這個我哪裏能看出來,”蕭健一邊翻看著肖媚遞過來的資料,一邊笑著道:“我要在交易的過程中,進行判斷和研讀,不可能毛躁的做出結論。”
“蕭健,你的意思是說我很毛躁嗎?”閩西抬了抬金絲眼鏡,鏡片後麵透出了戲虐的神情。
蕭健倒吸了口涼氣,苦笑道:“我的閩西大小姐,我怎麽敢說您老人家,我是說我得謹慎一些,要不然,連你父親那一關都過不去。”
“我父親,我父親對你還是很欣賞的,”說著,閩西趁機更靠近了一些,她的身體幾乎夾在了蕭健和肖媚的中間位置,這讓肖媚愕了一下神,本來就和蕭健挨得很近,閩西夾在了中間,那豈不是說,閩西的身體緊挨了蕭健的身體,肖媚的臉色變了。
閩西太膽大了,簡直讓她忍無可忍。
剛才和閩西的身體全麵接觸,讓蕭健頗有動靜,閩西下意識的舉動,更是把蕭健驚出了一身冷汗,身體向後側避了一下,可惜自己坐的是椅子,蕭健再挪動身體,也避免不了和閩西身體上的接觸。
內心中的緊張,帶給蕭健情緒上的紊亂,待會兒要進行操作交易,蕭健又要保持足夠的穩定心態,這讓他的處境非常的微妙,頭頂上滲出了細小的汗意,眼神卻是老僧打坐,眼觀鼻,鼻觀口,口“威嚴”緊閉。
“蕭健,你怎麽了?我看你的神情不大對頭啊!”
可氣的是,閩西的話,讓蕭健徹底的無語了。幹脆沒吭聲,閩西得寸進尺的把手伸到了蕭健的額頭上,摸了摸,“沒發燒啊,涼盈盈的。”
當然了,出汗了,能不涼嗎?
“死人的頭,才是涼的,”一旁的肖媚忍不住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蕭健的心一抽抽,看來肖媚嫉妒閩西了,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啊!
“那可不一定,”閩西扭回頭,對肖媚輕笑道:“有時候,男人看到女人脫光衣服的時候,也會緊張的渾身發冷。”
“你現在脫光衣服了嗎?我看好像沒有吧?”肖媚挑起眼眉,冷澀的看了一眼閩西道。
“女人沒脫光衣服,男人也緊張,那說明,男人對這個女人,更感興趣。”
蕭健的臉色蒼白一片,兩個女人怎麽可以在自己的麵前討論這些離奇古怪的問題,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蕭健不能不吭聲了,他是憋足了勁,使勁的幹咳了一聲,道:“兩位美女,對不起,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女人的問題,馬上要開市了,我需要安靜。”
“我們討論的是女人的問題嗎?蕭健,你關心的太偏了吧?居然關心到女人的大姨媽那裏,”閩西的玩笑話,慎出了蕭健的一聲白毛汗。我什麽時候,對女人的那個感興趣了?蕭健被閩西噎得夠嗆,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半天才緩過勁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閩西。
“閩西,你瞎說什麽?我現在需要安靜,對不起,我請兩位都出去我的辦公室!”
“我出去,沒意見,蕭健你對肖媚可過分了。人家肖媚什麽時候得罪你了,你這樣的不待見人。更何況我開開玩笑不可以嗎?蕭健你要知道,你剛才那東西硬了,是我幫你解決的,如果沒有我,你今天非得出大醜不可。你不感謝我,反倒埋汰我,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
我過河拆橋了嗎,根本是你落井下石好不好?蕭健心咯噔一下,怕什麽來什麽。眼看著,肖媚的臉色變了,知道蕭健好色的毛病,也知道蕭健剛才一定出了狀況,誰也不吭聲,大不了,肖媚忍了,過去就過去了,大家好說好商量,好好的過以後的日子。
對方把尿撒到了自己頭上,還是個女人,肖媚再不動怒就不叫肖媚了。
看到肖媚怒目圓睜的盯著自己看,蕭健心頭發毛了。
“肖媚,你千萬別誤會,我們兩個並沒有做什麽,你也知道,人被吊在空中,身體還不由控製,怎麽會幹出那樣的事情來?”自從肖媚和自己好上後,蕭健很少再見肖媚這種表情了,冰山美人,言不符實了。大多數時候,肖媚能夠用和藹的態度待人接物了。沒想到,今天,肖媚的臉色再一次冷若寒冰起來。
“既然沒有,她又怎麽說幫你解決?”
“那不是閩西用肚皮使勁的頂了一下,我差點被她報廢掉,”蕭健怨恨昭昭的道。
“肚皮?!”肖媚先是一愣,轉而輕笑了出來,冷澀的寒意,眨眼間風消雲散,嫣然的笑意掛上了嘴角。一時間蕭健和閩西被肖媚表情上的變化,給怔住了。蕭健更是驚奇的用手臂繞過閩西的身體,碰了碰肖媚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關心道:“肖媚,你怎麽了,氣糊塗了嗎?”
“哪裏會?我沒想到閩西肚皮還會有那樣的功能,作為女人實在了不起!”
閩西的臉煞白煞白的。
“蕭健,以後這樣的女人你大可以隨便玩,不用怕留證據,更不用擔心一不小心撒了種……,以後還得負責任。”肖媚的話夠毒的,閩西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當著肖媚的麵挑逗蕭健,閩西圖了一個好玩。沒想到被人倒打了一耙,想想怪無趣的。此時更是沒有了挑逗蕭健的心思,隨便攤了攤手,苦笑道:“肖媚,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想看你們兩個的笑話,很抱歉,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閩西態度上的轉變,讓肖媚詫異壞了,驚訝的問道:“閩西,你向我道歉,我沒有聽錯吧?這應該不是你的本性吧?”
閩西一愣,反問道:“肖媚,你說什麽?你說不是我的本性,那麽你說我的本性是什麽?”
“敢作敢為,認準了,就不放棄?”
蕭健忍不住插話道:“肖媚,你說得那是自己,不是閩西。”
“那你認為我的個性應該是什麽怎樣的?”閩西單手支撐著腮幫子,笑意盈盈地看著蕭健問道,她倒是很感興趣,自己在蕭健的眼裏是什麽樣子?
蕭健略略的沉思了一下,道:“閩西,你的性格有些隨性,有時候,表現得很溫婉,有時候,很剛烈。當麵對不算熟悉的事物時,你的性格特點模糊,心態謹慎,會產生一定的抵抗心理。麵對熟悉的人和事物時,你又體現得個性張揚,有全麵表現自己的欲望……。你的性格並不是一種矛盾的性格,隻是有了收斂和放縱的不同,比較難以把握罷了。”
“蕭健,你對我倒是看得很全麵!”
聽完蕭健的話,閩西吃驚的看著蕭健道。
閩西真沒有仔細想過自己的性格是什麽樣的,但是,她不願意接觸陌生人卻是事實。對某些人或者某些食物有排斥心理,更是自己早就意識到的,所以,閩西才在多數的場合下,表現得很安靜,甚至可以說安靜的離譜。
一般的上層人士聚會她很少參加,即使參加了,也會找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待著。
這就是,肖媚碰到閩西好幾次,沒有記清楚閩西樣子的原因。
“我的女兒雲閩西,”雲景升總是在派對上指著女兒安靜的背影給人介紹道。
“別管她了,她就想一個人待著,我也沒辦法,”雲景升語氣中或多或少有著淡淡的無奈。
“是嗎,她有時候,是表現得很瘋。你見到的的確是我的女兒,不好意思,讓你的眼睛受刺激了,”雲景升的解釋又有些蒼白無力。女兒喜歡極限運動是事實,本來也沒有什麽?
可惜她有一個最不著她待見的老爸,龍皇基金會的主席,坐擁數百億的資產。以雲景升的身份和地位,閩西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媒體的關注,最重要的是,有錢的億萬富翁們,對極限運動有種排斥心理,他們的命是很值錢的,本來對閩西頗有好感的大佬們,看到閩西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裏玩極限運動時,和見了鬼一樣,一邊摸著頭上冒出的汗珠,一邊戰戰兢兢地自言自語,―――幸好,自家兒子沒有喜歡上閩西,自己也沒有向雲景升上門提親。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樣的想法,一個兩個就罷了,許多人有了同樣的想法,就形成了一種潮流,讓雲景升的心理上承受了不小的煎熬。
也帶給了閩西不少的壓力。
雲景升真想隨便找個男的把閩西給嫁出去,自己就省心了。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有些舍不得,對閩西知根知底的,沒人敢娶閩西的,隨便找一個,又怕閩西看不上眼,實在讓雲景升頭疼。他就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把閩西放出去留學,現在好了,從來沒有見閩西處過對象,可每天在閩西身邊的又全是男人,雲景升怕一個搞不好,閩西對男人不感興趣了,就糟糕了。
雲景升對自己的女兒不滿意,閩西對雲景升同樣“深惡痛絕”,有一次,閩西跟自己的父親開玩笑道:“如果,你能分給我七八十億元的財產,我馬上可以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會惹你生氣了。”
這是什麽話,雲景升差點被閩西的話,給“氣閉”了,“你都和我斷絕父女關係了,我憑什麽分你七八十億元的財產?”她這話不是欺負人嗎?
不過在錢上麵,雲景升倒是真的沒有管製過閩西,買超級豪華跑車,參股賽車俱樂部,投資極限運動組建公司等等,無一例外是賠錢的買賣,雲景升一點沒有阻攔,對自己的女兒算是仁至義盡了。做爸爸做到他這份上,也算夠受委屈的了。
閩西偶爾想起來,對父親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稍稍有些感動,稍稍而已,很快能忘得一幹二淨。
個性使然,誰叫他是自己的老爸呢?
閩西對大多數男人沒感覺,不代表她對所有的人男人沒感覺,蕭健屬於鳳毛麟角中的一個,極品中的極品。閩西對蕭健不但有感覺,感覺還很大。
相對於極限運動,挑逗蕭健有著更加高深的難度。難能可貴的是,即使自己出現了某種失誤,也不會出現什麽讓自己後悔不迭的事情。
當她把心中的想法告訴雲景升時,雲景升的回答很幹脆。
“蕭健能不能娶你沒關係,和不和你上床沒關係,你和他在一起,磨磨性子,以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有父如此,我欲何求?
那一刻,閩西真覺得自己的老爸是自己百分之百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