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驚喜

眾人看著兩人親密的牽起手後,不管真心還是不真心的掌聲和歡呼聲頓時響了起來。

很快,司儀紅光滿麵的拿起麥克風,帶著微笑說道:“各位尊敬的貴賓和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各位在百忙中抽空出席,我是你們的大會司儀阿ken,現在我宣布許瑋森先生和安若淩小姐的婚禮正式開始。”

阿ken邊說邊走到新人身邊,一臉職業的笑容,帶著慷慨激昂的語調說道:“現在我們就請兩位新人當著諸位親朋好友的麵,一起為彼此許下鄭重的承諾。”

在兩人都微微點頭之後,場下頓時一片寂靜。隨著音樂響起,一名手持著聖經的牧師走了上來,站在兩人的前方,先是把目光落到許瑋森身上,問道:“許瑋森先生,你願意接受安若淩小姐成為你的合法妻子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許瑋森漆黑的眼眸深情的看著安若淩,語氣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那麽安若淩小姐,你願意接受許瑋森成為你合法的丈夫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牧師微笑看著安若淩問道。

安若淩透著白紗,眯起漂亮的大眼睛,危險的光芒閃爍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

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哐啷一聲,會場的門被推開,緊接著是一道清亮的反對聲:“許瑋森,你不能娶別人,不能——”

洪亮的聲音劃破了這份寂靜,幾乎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大家都默契十足的回頭,就看見這說話的人,隻見一身黑色的裝扮,跟這個喜慶的場合完全不搭的楚妍熙正站在門口。

許瑋森和安若淩也尋找聲音猛的回頭,看著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瞬間從門口走來,很快走到兩人的身邊。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不是讓你離開了?”許瑋森低沉的說著,冰冷的就像千年寒冰。

“你當然希望我永遠消失了,可是我告訴你,我辦不到!”楚妍熙赤紅著小臉,毫不畏懼的迎上許瑋森的目光。

許瑋森那張英俊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狠狠的瞪著楚妍熙說道:“別逼我,現在馬上給我離開。”

聽著許瑋森那無情的話,楚妍熙心裏那把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怒吼的說道:“我偏不走,我就要在這裏。”

安若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纖細白皙的手將白紗掀起,呈現出絕美的容顏,抬起美眸看著楚妍熙說道:“楚妍熙,今天是我的婚禮,如果你不是來祝福的,請你先離開。”

這一字一句從安若淩的口中說出,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用力的刺進楚妍熙的心裏,痛的她無法呼吸。雖然她知道,許瑋森的心已經無法挽回,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咽下這口氣,今天穿上婚紗的人應該是自己。

“你給我住嘴!”楚妍熙瞪著安若淩,緊緊的捏住拳頭,當下臉色一沉,憤怒的聲音同時響起,冷聲的說道:“你這個狐狸精,跟喬梓淩一樣下賤,勾引我的男人,你最好給我記住了,許瑋森是我的,而你和喬梓淩都會一樣輸給我。”

無論是喬梓淩,還是安若淩,隻要讓她想起來就一肚子的火,因為這兩人女人都同時將許瑋森的心偷走了。

安若淩聽著楚妍熙的話,臉色沉了下來,一聽見她說喬梓淩,心裏那把火也就燃燒了起來,冷笑的說道:“楚妍熙,為什麽要讓自己活的這麽可悲,甚至連一個死去的人都不放過,這又是何必呢?”

“你這個賤人——”楚妍熙已經失去理智,心裏很不是滋味,越來越憤怒,隨即,纖細的手想要揚起給她一巴掌。

“夠了!”許瑋森更快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這不禁讓她抬起眼眸,就看見許瑋森整個人像一隻凶殘的狼王,臉上閃過猙獰,磣人恐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不要跟個潑婦一樣在這裏撒潑,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裏陪你玩。”許瑋森抬起眼眸,淡淡的說道。

話落,許瑋森就隨手甩開了楚妍熙的手腕,楚妍熙此時已經憤怒至極,還不死心的想上前想打安若淩,出這口氣,隻見許瑋森一個手勢,幾名保安立刻衝了上來,將楚妍熙拖住。

楚妍熙依然沒有放棄掙紮,一雙恨不得要殺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安若淩,將那種憤怒的氣魄顯示的淋漓盡致。

“把這個瘋女人給我丟出去……”許瑋森雙眸無情的掃視了一眼楚妍熙,冷冷的命令著。

幾名保安立刻接受命令,把楚妍熙強製的往大門的方向拉去,楚妍熙聽著許瑋森無情的語句,一顆心跌入了穀底,再次抬起美眸看了一眼許瑋森,沒有再說任何話,也沒有在掙紮,隻是帶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任其著保鏢這樣帶走,這一瞬間,曾經無數的畫麵在腦海中不停的回放——

“森,為什麽媽媽丟下我,而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也不肯認我,為什麽我永遠都是一個人?”

“傻瓜,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你有我,以後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永遠。”

“森,我們說好的,永遠不要丟下對方一個人,好嗎?”

“好,我答應你,隻要我一天沒有停止呼吸,就不會丟下你。”

“森,那你覺得哪裏才是我們的家呢?”

“哪裏都可以,隻要有你楚妍熙的地方,那就是我許瑋森的家。”

“森,你為什麽會答應我這麽荒謬的決定,去勾引喬梓淩?”

“因為我知道,隻有這樣做了,你才會放下心結,重新得到快樂。隻有你快樂了,我才會快樂。”

他們都是因為家人的傷害,一起在流浪中認識,因為感同身受,都讓彼此似乎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在過去貧苦的日子裏麵,他們相濡以沫,雖然貧窮,但卻是快樂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的突然出現,他們或許依然過得簡單的生活,因為在他們的心中,隻要彼此在哪裏,家就在哪裏。

或許他們就如歌詞中唱的那樣,我們說好決不放開相互牽的手,可現實說過有愛還不夠——

“森,你會後悔這樣對我……”楚妍熙沒有回過頭在看一眼,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是她留給自己僅存的一點尊嚴。

此時,人群中有一張嚴肅的蒼老的臉劃過濃濃的怒氣,犀利的眼眸正直視著許瑋森,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

阿ken這時候急忙走了上來,做好救場的準備,立刻笑著開口說道:“剛剛那隻是一場鬧劇,我們的婚禮繼續,來,現在我們把目光看向大屏幕,一起見證這對新人相知相愛的點點滴滴。”

眾人都紛紛平息情緒,畢竟像許瑋森這麽優秀的男人,有死纏爛打的女人根本不足為奇。很快便轉回思緒,一致的把目光鎖定著大屏幕,隻是大屏幕上絲毫沒有任何畫麵,而是播出的語句讓全場的人全部僵住了。

“小熙,我剛剛錯手推到了喬萬文,他可能會死……”

“森?你確定他已經死了?”

“不知道,但是他摔得很重,我看沒有人就立刻離開了,反正鼎盛已經是我們的,他是生是死都與我們無關……”

“那喬梓淩呢?她又怎麽辦?”

“隻要她生下孩子,我們就立刻把孩子抱走,不用再去理會她,她隻是一個代孕工具罷了……”

整個會場不由的發出驚訝的聲音,因為都認出了裏麵的聲音的主人,那就是許瑋森,沒有想到這當中還有這樣的內幕。

許瑋森俊臉一沉,覺得腦袋整個被炸開一樣,看來真是自己太掉以輕心了,肯定是楚妍熙早已經有備份,想著,有些惱羞成怒的大喊道,“快,來人,馬上給我關掉。”

這時,連主持人已經啞口無言,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還是頭一回在婚禮上遇到這麽棘手的問題。

很快,有人動作很快的將電源全部關掉,屏幕瞬間黑壓壓一片,但是整個會場卻彌漫出緊張的氣氛,都紛紛用同情的目光落到安若淩的身上,隻是出乎意料,安若淩絕美的臉上並沒有驚訝的神色,隻是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那水盈盈的美眸中,閃著一絲戲耍的神情,仿佛對於這一切,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

隻見她美麗的嘴角劃過一抹冷意,纖細的手把頭上的白紗一扯,然後走向不知所措的主持人,從他手中奪過話筒,十分魄力的說道:“各位,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宣布,那就是今天的婚禮正式取消……”

“若淩,你在說什麽?你聽我解釋……”許瑋森俊臉上呈現了難得的驚慌失措,急忙上前緊張的說道。

“不用說了,我改變主意了,不嫁給你了。”安若淩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低垂著眼眸,直接打斷說道。

許瑋森心中一慌,黑眸中閃爍著凶光,一副被逼急的樣子,急促的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力氣十分大,讓安若淩眉心不由緊擰,耳邊響起許瑋森那霸道的聲音:“不許你改變注意,你非嫁不可,婚禮還是要繼續舉行。”

“放開她——”一張蒼老而熟悉的臉,赫然出現在安若淩的身後。

許瑋森顯示驚愕,接著一張俊臉變得麵如死灰,整個人開始劇烈的發抖,原本抓緊安若淩的雙手頓時鬆開,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人。

“你怎麽會?醫生不是說你永遠不會醒過來嗎?”許瑋森顫抖著雙唇,高大的身子不禁退後幾步,雙手拚命的緊抓著,俊臉蒼白到毫無血色。

眼前這個人,就是經常害他做噩夢的人,他就是喬萬文,他究竟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為什麽他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

“看來讓你失望了……”喬萬文犀利的眼眸直視著他,嘴角噙著冷笑,走進幾步,諷刺的說道:“你沒有忘記吧,那個因為女兒愛屋及烏,待你不薄,卻被你謀害的家破人亡的嶽父,現在醒過來了,為的就是指證你所做的一切。”

“不——這不是真的——大家不要聽他胡說——”許瑋森這時候已經吐句含糊,他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有揭穿的一天,他一直以為事情很順利。

“先是故意接近我的女兒,然後進入鼎盛,利用我對女兒的愛,接著不斷的吞噬著鼎盛,在致使我成為植物人之後,梓淩難產,你丟下一句,隻要小孩,就這樣不顧梓淩的生死,抱著小孩離去。”喬萬文緩慢的走進,銳利的眼眸審視著許瑋森,說道:“你就是輸在太貪心,原本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沒有想到當時梓淩給你不是印章,而是口紅,為了得到更多,所以你才選擇留下來。”

“你早就知道當時我手上的不是印章?”許瑋森不斷的顫抖著,雙唇緩緩的抖動說道。

“我一早就把印章藏了起來。”喬萬文嘴角劃過冷笑,那種縱橫商場幾十年的霸氣讓人不容忽視,掃視著許瑋森說道:“你更沒有想到,今天這一場婚禮為的就是接觸你的真麵目舉辦的。”

“什麽?”許瑋森心中不斷重複著喬萬文的話,視線落在了安若淩的身上。

安若淩緩慢的點了點頭,那眼光像兩把冰冷的刀,帶來一股刺骨的涼意,她等著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跟你結婚完全就是為了這一刻。”安若淩嘴角泛著絲絲冷意,清冷的說道。

許瑋森漆黑的眼眸瞪到最大,許久無法說出半句話,瞬間想通了整件事情,原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無論是若淩的接近,還是婚禮,都是一連串縝密的陰謀,為的就是離間他和小熙,還有這一場婚禮的揭穿——

這時,宴會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隻見幾個人走了進來,穿越過人群,直直的走當T台,朝著許瑋森的身邊走出。

站在最前麵的男子,安若淩馬上就認出是馬瑞,隻見馬瑞出示證件,完全不在乎這是什麽場合,正義的臉上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許瑋森先生,我是西九龍重案組的馬瑞,現在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謀害中國籍男子喬萬文先生,現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現在你所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這話一落,全場都僵住了,誰也想不到這場萬眾矚目的世紀婚禮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比電視劇裏演的還要跌宕起伏,真沒有想到許瑋森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馬瑞一舉手,便示意手下將許瑋森帶走,而許瑋森俊臉一直都陰沉著,暗淡的看了一眼安若淩,便低下頭跟著警察離去。

這時,忽然的情況讓原本請來的記者瞬間轟動了起來,一湧而上的想要采訪,很快酒店的保安快速出動將他們攔住。

整個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像鬧劇般的結婚宴就這樣被中斷……

許瑋森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馬瑞帶走,前來的記者快速將重心放在今晚發生的大事上,誰也沒有想到鼎盛的前總裁喬萬文會出現,這會,紛紛將焦點落到喬萬文身上,將話筒推向他。

“喬先生,你能替我們說兩句嗎?”

喬萬文一張老臉極其嚴肅,隻是低下頭,沉默不語,在梁輝和保全的保護下,走出了人群。

嘉賓也都紛紛離開,薛海薇與祁洛軒也在保鏢的保護下離開,就在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若淩,沒有說什麽,便邁著從容的步伐與她擦肩而過。

此時,安若淩剛從化妝間換好衣服走出大廳,漠然的看了一眼這布置奢華的現場,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瑋森是已經解決了,爹地的醒來,再加上古馳這個人證,還有楚妍熙的錄音,許瑋森也沒有辦法狡辯。而接下來,就是楚妍熙……

“丫頭!”一道磁性溫柔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這聲音很十分熟悉,熟悉到安若淩根本不需要回頭,就知道是誰,這樣溫柔而磁性的聲音除了司徒澤,還會有誰呢?

雖然知道,但是此刻還是會被這稱呼怔住,特別是感覺他的氣息慢慢靠近,這樣的氣息讓她感覺十分踏實。

隻見司徒澤高大的身軀走到安若淩身邊,大手自然的牽起她的細手,黑眸裏蘊藏著濃濃的寵愛之意,說道:“我們走吧。”

安若淩點了點頭,什麽也沒有說,感覺到他手心的溫柔,聽著他醉人的語句,瞬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在心頭。

她知道司徒澤所有的感情,都是埋藏在冷酷的外表下,隻有她才能探勘尋得。在那張酷臉之下,其實早就裝著對她的滿滿寵愛。他不讓任何人接近,卻唯獨讓她貼近他,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著,她露出了微笑,她知道以後的日子不會再有膽怯和孤獨,她已經找到那個溫暖她的人。

就這樣,司徒澤就這麽一直拉著她,朝著出口走去,兩人的手心貼住,盡管一切都很虛偽,至少這一秒,手心的溫暖是真實的。

剛出電梯,兩人的手才不舍的鬆開,因為現在事情還在風口浪尖,為了不太招搖,兩人還是分開離去。

安若淩從包包中拿出墨鏡,戴上之後便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出了大門口,在避開媒體記者之後,剛想去拿車,走到拐角處,就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她的車子旁邊,似乎是在等待著她。

安若淩放慢腳步,嘴角劃過一道冷笑,緩緩地走了過去。

“安若淩,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什麽吧?”楚妍熙見她走來,便激動的上前說道,她真的沒有想到最終把許瑋森推進監獄的人是自己。

安若淩美麗的水眸一抬,絕美的臉上盡是平靜,淡淡的說道:“楚妍熙,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嗎?”

這話一落,楚妍熙雙眼忽然睜大,腦子閃過另一張一模一樣的麵孔,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發出:“你,你到底是誰?”

“曾經朝夕相處的好姐妹,你這麽快就把我忘記了?”安若淩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她的身邊,眼睛不偏不移的透過墨鏡看著對麵的人,就像看戲般,欣賞著她臉上的變化,看來真的很驚訝,整張臉都僵持住了。

楚妍熙整個人感覺動彈不得,她確實很驚訝,連手中的包包瞬間跌落都不知道,美眸中的瞳孔不斷的放大,就跟看見鬼一樣的看著對麵的人,口齒已經變得有些不清,顫抖的說道:“你是……喬……梓……淩,怎麽……可能?”

難怪,她會有無數次覺得眼前的人和她很像,原來她根本就是她。她明明親眼看見喬梓淩的屍體被火化,可是她竟然還活著,這怎麽可能?

“就是有這種可能,就在你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我卻沒有死……”安若淩快速的接上楚妍熙的語句,纖細的手將眼鏡拿了下來,壓抑著心裏的恨意,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無比,眉眼梢都浮著盛寒的冷笑,對著眼前這驚嚇過度的人,冷冷的說道:“上帝真的很眷戀我,不禁讓我沒有死,而且還好好的回來找你們,就是讓你們為了所做的付出代價……”

這一刻,她終於盼望到了,能堂堂正正的擺明身份,就這樣與她四目相對,看著她聽到自己活著的消息後那種彷徨的眼神。

“楚妍熙,這個驚喜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