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磚石項鏈

我寫的小紙條?難道是——安若淩心中驚呼不妙,當年她確實是寫了一張小紙條,想到這,精致的臉龐顯得有些不自然,心也突然跟著緊張了起來,不敢抬頭看那張紙條。

司徒澤邪佞的嘴角竟勾了起來,深邃的眼眸繞富興味落到那張小紙條上,海哥有些微胖的身子移動了下,從海嫂手中接過紙條之後,看了上麵的內容,暼了一眼司徒澤,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念道:“司徒澤,你這個失約的騙子,我討厭你,討厭你,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

現場的氣氛變的沉重了起來,海哥讀完之後,便將紙條放在司徒澤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司徒澤心窩一酸,一雙黑潭似的眼眸有些發熱,感覺冰冷滲進了他的心。

這件事成為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如果當時他沒有離開,會不會結果就會不一樣?

眼眸看著上麵娟秀的字體,內心深處不禁開始隱隱作痛起來,能寫出這樣的話,可見當時是多麽的生氣,丫頭,真的對不起,如果時間能倒流,一切能重來,我一定不會再失約。

安若淩兩手交握,內心一陣激動,看著司徒澤低落的情緒,開始有點坐立不安,覺得這樣的氛圍對於她來說,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這時,海哥明顯感覺氣氛不對,不禁朝著海嫂使了個眼神,海嫂馬上接受到信息,拉扯著嗓門喊道:“好了,好了,我們就快點吃吧,別等菜都涼了。”

“對對,阿澤,若淩,你們快吃。”海哥露出憨憨的笑容說道。

於是,大夥就開始開動了起來,其實,無論是安若淩還是司徒澤,感覺都好久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今天,看著桌上那一桌豐盛的菜肴,每道都有帶著回憶的味道,那種久違的感覺,似乎慢慢在周圍彌漫開來。

吃過飯後,司徒澤和安若淩便告別了海哥夫妻倆,兩人並肩的走在路上,都十分有默契的沉默不語。

司徒澤俊臉有些沉,眼裏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這一刻,隻要想著剛剛小紙條上麵的語句,就感覺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顫抖的將手中的小紙條緊緊的捏著,其實他要捏的不是這張小紙條,而是自己那顆無法控製的心。

“若淩,你能陪我去學校走走嗎?”司徒澤鬆了鬆領帶將袖口,並將袖口擄起兩寸,想試著舒緩一下壓抑。此時,他真的很想去當年與梓淩相約見麵的地方。

安若淩原本想拒絕,但是看他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就這樣跟著他,走到了學校的大門口。

門口的保安很和善的給他們打了門,現在正是午休的時候,倘大的學校十分安靜,裏麵綠樹成陰,鮮花盛開,芬芳撲鼻。

兩人慢慢的走著,忽然,司徒澤在籃球場的中央停下腳步,黑眸落到籃球場旁邊那棵茂盛的大樹,樹下的石凳依然屹立在那裏,似乎從未改變過,想到這,司徒澤,性感的薄唇緊抿著,他微眯起眼睛,這就是當時他失約於梓淩的地方,無論是這一棵樹,還是這石凳,過去了這麽久,依然還在,可是人呢?

“司徒澤,你沒事吧?”安若淩關心的開口,她握緊五指,心中一陣顫動,她當然知道這個是什麽地方,隻是她不能表露她太多的情緒,因為她現在根本已經不是喬梓淩。

你到底是誰?”司徒澤聽著熟悉的聲音,轉過俊美的側臉,抬起墨色的眼眸,麵前那是一雙熟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上前用力緊緊拽住安若淩的胳膊,心中喃喃自語的說著。

安若淩並沒有甩開他的手,隻是美眸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司徒澤,你知不知道你力氣很大?”

司徒澤的眼眸一直停留在她雙迷人的眼睛中,聽著安若淩的話,這才發現自己緊緊地拽著她的手,立刻鬆開了自己的手,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弄疼你了。”

安若淩按了按有些疼痛的手臂,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好了,這飯也陪你吃了,學校也陪你逛了,我可以走了嗎?”

話落,就在安若淩要轉過身離去的時候,忽然,司徒澤再也克製不止那股衝動,大步上前。大手一把將安若淩那玲瓏的身子拉入懷裏,緊緊的抱著,不顧安若淩的掙紮,隻是緊緊地抱著,不知不覺,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掙紮,莫名的一股安靜的力量讓她平息了下來。

頓時,在陽光的照耀下,相擁的男女化作一抹剪影,投射在寬敞的籃球場上,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司徒澤緊閉著薄唇,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隻是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就像是拚命的感受著懷中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過了好一會,司徒澤才不舍的鬆開那柔軟的身子,然後恢複以往冷酷高傲的神情,直接低著頭走在了前麵,低沉的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若淩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似乎還能感受到司徒澤那雙臂所使用的力度,身體還留著他的餘溫,還有他那加快跳動的心跳,這都讓她有些迷失,她不知道,原來司徒澤對自己的感情竟然是這麽深。

那一刻,她感覺到他的心在顫抖,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忽然從後麵緊緊地抱住她,讓她清楚的感覺那是一隻孤獨無助的小鳥,那麽需要關懷,那麽急需在她身上吸取溫暖。

這樣的他讓自己無法抗拒,當時竟然不忍心將他推開,像他這麽一個高高在上的少爺,竟然可以為了她,這麽受傷,這麽傷心難過。

想到這,安若淩的心竟然在那一瞬間被觸動,眼睛越來越模糊,用手擦下臉,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麵——

深夜,四處一片寂靜。

玻璃杯“啪啦”摔碎的聲音劃過了這寂靜的夜,隨著指尖的觸碰,一抹顯眼的豔紅出現在上麵,隻見楚妍熙跌坐在地毯上,柔和的燈光更加清楚看見她那蒼白的臉,腦海中再次劃過許瑋森那冷漠的表情,真的很痛,原來真的是十指連心,這手指上的疼痛竟然彌漫到她的心房。

看著那陷進血肉中的玻璃碎片,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在這個世界上,能依靠的也隻有自己。平息了下情緒,讓自己不去多想,顫抖的伸出另一隻手,咬緊唇瓣,正想將傷口中的玻璃碎片取出。

“小熙,你在做什麽?”許瑋森剛走進來,看見她的舉動,不禁闊步上前,氣憤的抓起她的手,看著那上麵的傷口,劍眉不禁微皺,何時她這麽不愛惜自己,竟然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

許瑋森將她的手用力一甩開,闊步走到門口處,深沉的嗓音低吼到:“桂嫂,快拿醫藥箱來。”

很快,桂嫂便匆匆忙忙的拿著醫藥箱走了進來,動作十分嫻熟的替楚妍熙處理著傷口。

而許瑋森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丟到一邊,修長的的身子坐臥在沙發上,從旁邊桌子的抽屜拿出了一盒雪茄,在點燃之後,便安靜的抽了起來。

楚妍熙側轉過美麗的小臉,眼神有些空洞,看著他頭頂縈繞的煙圈,她已經深刻的意識到,許瑋森已經變了,或許早在和喬梓淩在一起的時候就變了。

手指中,桂嫂正用鉗子將碎片取出,疼的她有些心碎。她不得不承認,如今她真的很害怕,之前為了計劃,他們已經離了婚,如果真的要分開,隻要走出了這間屋子,他們之間,什麽都不是!

不行,她不能失去森,絕對不能。

想到這,在桂嫂包紮好傷口離開之後,楚妍熙抬起柔美的臉龐,美眸深邃清澈,活像是小鹿斑比,撒嬌的神態,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正想開口,就看見許瑋森用力的將剩下的半根雪茄熄滅,抬起了頭,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對上楚妍熙的眼眸,那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絲的不耐煩。

很快,他便移開視線,不願在多看一眼她,高大的身子闊步走到了門口。

“我去洗澡了,今晚我會在書房睡。”許瑋森毫無感情的說著,聲音清冷的足以凍成冰塊。這還是他認識那個楚妍熙嗎?對於一個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怎麽懂得去愛別人呢?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楚妍熙僵硬的身軀緊緊地繃在一起,她的內心那股恐懼在肆意蔓延,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眼神中顯得六神無主,片刻之後,她又不禁開始叨念道,她不能這樣,現在的她更需要冷靜,她和瑋森經曆了這麽多,怎麽可能會說變就變。

這樣的自我催眠不禁讓她整個人好像想通般,猛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沙發邊,看著許瑋森那件丟在沙發上的西裝,一如既往的伸手拿起西裝外套,準備掛起來,突然摸到一盒硬硬的東西,她不禁立刻翻開西裝——

看著手中這個精致的包裝盒,急忙打開一眼,隻見一條璀璨的磚石項鏈映入眼簾,尤其是那心形的設計讓人眼前一亮,這肯定是瑋森給她準備的驚喜,她就知道,森還是愛她的。

想到這,楚妍熙快速的把盒子關上,放回了西裝口袋,嘴角泛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