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妻

“到了玄天城,去福來胡同找一個叫任達的人,”歸寧跟玉小小說:“他會替你傳消息給我。”

玉小小這會兒對歸寧又有點刮目相看了,說:“原來你還是有自己人的啊。”

歸寧有些羞惱地道:“他是我奶嬤嬤的兒子。”

玉小小說:“可以信任嗎?”

歸寧說:“不能信任,我跟你說他幹什麽?”

“可他會不會信任我呢?”玉小小又說:“萬一他要不信我,我把他揍一頓?”

歸寧……

“你沒想到這個問題?”玉小小再次歎氣,這貨除了做個吉祥物,還能做毛呢?

歸寧被玉小小弄得下不了台,突然就衝玉小小發怒道:“這都是你的錯。”

“啥?”玉小小這回揮拳頭就有點威脅的意思了,“你別以為我不會揍你啊。”這貨自己蠢,還怨上她了?

“你把我身上的信物都拿走了,”歸寧衝玉小小喊。

玉小小:“嗬嗬,怪我咯,是我害你被永生寺抓的。”

歸寧淚奔。

“福來胡同,任達,”玉小小說:“我記下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再見。”

歸寧說:“等等。”

玉小小看著歸寧拿出一方手帕,咬破了右手的食指,飛快地在手帕中寫了一封血寫。

“給你,”歸寧把血書往玉小小的手裏一放,道:“任達看見這封信就會相信你的。”

玉小小嘀咕:“拿筆墨來就好了啊。”

歸寧瞪眼看著玉小小,眼眶隱隱泛了紅,說:“你自己要小心,顧星朗不會願意看見你出事的。”

玉小小鄭重地點頭,跟歸寧說:“我會小心的,再見。”

玉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即將被白晝取代的夜色裏,賢宗跑出前庭的院門時,沒能看見他的閨女。

“這丫頭就這麽走了?”賢宗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麵前的筆直延伸百米之後,就往南曲折了的石板路。

“世叔,”景陌跟賢宗低聲道:“公主會無事的。”

賢宗閉了閉眼,複又睜開,跟侍立在旁的總管太監道:“宣眾臣入內。”

這總管太監領旨,一路小跑著往帝宮正門去了。

天明之後,看著千創百孔的奉京城又一次沐浴在陽光之下,熬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的人們,站在陽光下,卻還是驚惶。

賢宗坐在禦書房裏,冷眼看著要求他處死顧家兄弟的大臣們。

“顧星朗妄圖弑君,罪當誅九族,”有老臣跪伏在地,擲地有聲地跟賢宗道。

“臣等附議!”十幾位大臣齊聲應和。

英年允等人,此時神情焦急,卻又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麽為顧星諾和顧星言求這個情,要怎麽原諒一個弑君殺母之人?

賢宗手指敲一下禦書案,冷笑了一聲,道:“處死顧言若兄弟?昨夜帝宮危難之時,你們這些人在哪裏?”

眾臣一起啞口無言。

“帶兵進宮救駕的是顧星若,”賢宗大力地拍著禦書案,“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賬,你們告訴朕,你們昨晚在哪裏?你們躲在府中貪生怕死,要不就舉家外逃,棄朕於不顧,你們現在有什麽臉跟朕說,誅殺顧氏九族?!”

閨女的不告而別,女婿的身赴死地,一夜的烽火,前途未卜的戰局,擔憂,焦慮如同巨石壓在心頭,讓賢宗喘不過氣來,諸臣在這會兒成了賢宗的出氣筒。暴怒中的賢宗,讓所有的大臣跪倒在地,不敢吭聲。

一通怒罵之後,賢宗深吸了一口氣。

“顧星諾,顧星言昨夜平叛有功,公主求情,”賢宗放緩了一些語調,站在眾臣的麵前說道:“朕恕顧氏兄弟死罪,命二人戴罪立功。”

眾臣被賢宗方才的暴怒震住,這會兒見賢宗對顧星諾兄弟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有心有不甘的,卻也不敢在此時說話。

賢宗走回到了禦書案後坐下,又道:“花春臨叛逆之事尚有內情沒有查明,待內府查明之後,再議其罪。”

眾臣仍是跪伏在地,無人出聲。

“皇長子玉子清,交由內府幽禁,”賢宗說起自己的長子來,聲音冰冷。

眾臣明白,皇長子和花家完了。

“誅日新君前日向朕求娶公主為後,朕方才允了他,”話說到這裏,賢宗的聲音回緩,帶了些笑意,“兩日之後,公主隨景陌回誅日完婚,這是我奉天之幸。”

景陌求娶玲瓏公主之事在奉天的朝野,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隻是這會兒親耳聽見賢宗說,眾臣還是不知道要做何表示,好女不嫁二夫,公主殿下這樣算什麽?

有腦子轉得快的大臣,馬上就明白為什麽賢宗會饒過顧家兄弟了,若不是被棄,顧星朗又怎麽會被逼犯了瘋病?聖上這是變向地補償顧家啊。

“來人,宣旨,”賢宗身子往禦座背上一靠,命身側的總管太監道。

總管太監忙打開了賢宗事先寫好的聖旨,高聲宣讀起來。

眾臣一聽,這是一道命人送嫁的聖旨,人數之多,讓眾臣咂舌。

總管太監宣讀完聖旨之後,看眾臣跪在地上沒聲響,便道:“諸位大人還是領旨?”

眾臣這才如夢方醒,被點到名,人又在禦書房裏的大臣忙都道:“臣領旨。”

“朕國事纏身,”賢宗歎道:“否則朕會親送公主去誅日。”

“臣恭喜聖上,”有機靈,善於拍馬屁的大臣聽了賢宗的感歎,忙就高聲道:“臣恭賀公主殿下覓得良緣。”

有人帶頭,眾臣裏有不少位開始恭喜皇家的這樁婚事。

英年允等顧家的好友,這會兒臉色難看,卻也沒出頭為顧星朗報不平。一來顧星朗現在是叛逆,罪不可恕,不可能再當皇家的駙馬,二來公主會成為誅日的皇後,這對任何皇室貴女而言,都是拒絕不了的姻緣,三來,與誅日聯姻,這對奉天而言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英大學士們不知道,自己要做何反對。

賢宗到了此時,終於有了笑模樣,道:“昨夜雖凶險,但今日再看,不過是虛驚一場,朕有後福,還是大大的後福。”

這時有人在禦書房外稟道:“聖上,顧星諾,顧星言押到。”

賢宗才有了笑模樣的臉又是一沉,冷聲道:“押進來。”

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