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求情
“蘇琳?蘇家大小家?”
王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兒的未婚妻?”
翠兒揉著被王氏打得紅腫的臉頰,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少爺同蘇小姐退婚了,您別再這麽說了。”
“咋啦?退婚就不能說?”王氏瞪大了眼睛,指著翠兒罵道:“是不是你教唆得我兒同我的好兒媳婦疏遠的?你也不看看你的出身!”
“不是,我不是。”翠兒急得隻掉眼淚,“我從沒想過做少爺的妻子!蘇小姐的性情驕縱,她說不要少爺就不會再要了,您這樣找上門去,最終苦受苦得還是少爺。”
“什麽?我同我兒在蘇家待了十幾年,威遠將軍敢不救我兒?”王氏氣得跳腳。
翠兒弱弱的說道:“您隻能上門求蘇小姐援手,再提以前的事兒,蘇小姐不會救少爺。”
“我求求您,不能再將將軍府當成冤大頭啊,蘇小姐不是將軍大人,她不會有那麽多的顧忌,不會看在死去老爺的份上寬容您。”翠兒雙膝跪地,含淚說道:“您為了少爺忍一忍吧,若是蘇小姐不肯幫忙的話,您還能去求誰?”
“此地離著京城很遠,您就是去找威遠將軍救命也來不及了。”
翠兒的話語很懇切,王氏踢了翠兒一腳,“那是我兒子,我自是要緊他!你個賤婢少多嘴。”
王氏眼前靈光一現,若是蘇琳能救下李玉瑾,是不是他們的婚事可以繼續?隻要李玉瑾是威遠將軍的女婿,還愁不能高中?他們也不用千裏迢迢回到鄉下去考科舉了。
京城是大唐帝國最繁華的地方,在將軍府享福十幾年,王氏是真不想離開的。蘇嶽一直把她當作嫂子看待,在將軍府裏她沒受過任何委屈!就算是蕭氏以前都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翠兒咬了咬嘴唇,大小姐怎麽還會回頭?在國子監,在畫舫上,大小姐說得明明白白,她怕是恨死了少爺。
大小姐看不上少爺的,翠兒知曉自己分量不夠,隻有王氏去才有可能說動大小姐,於是翠兒沒敢打碎王氏的美夢。
回到客棧,蘇琳很快的梳洗上了床榻,會想起發生的事情,蘇琳笑容多了幾分的輕快,看李玉瑾印證了裝逼被雷劈,蘇琳好開心,她雖是不懂什麽叫裝逼,卻相信李玉瑾那樣就算的。
蘇琳向床榻裏麵滾了滾,抱緊了錦被,從未有過的放鬆自在,從回到過去重生起,蘇琳一直心事重重,先是想著怎麽解除婚約,後來又想著李玉瑾若是無法出頭,記憶中的大唐會不會出現。
蘇家滿門忠烈,蘇琳從小受父兄影響,愛國忠君!
萬邦來朝,國富民豐是蘇琳願意看到的,大唐的中興始於李玉瑾和他的屬下,蘇琳猶豫過···今日她想通了,無論記憶中的大唐是否會出現,隻要父兄平安,蘇家富貴就好。
“大小姐,大小姐。”
“什麽事兒?”
“王太太領著翠兒姐姐想要見您。“
蘇琳一下子從床榻上坐起,“見我?什麽事非要見我?”
“看翠兒姐姐紅腫著眼睛,李公子怕是出事了。“
蘇琳披上了衣服,讓王氏半夜過來,一定是出了她解決不了的大事。
來到蕭氏的屋裏,蘇琳一進門就看到低泣的王氏,蕭氏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茶,“王家嫂子,雖說兩家有交情,可您大半夜的在門口拿阿琳說事兒,這怕是不妥吧。”
“蕭弟妹,我實在是···是逼不得已。”
“阿琳同李賢侄已經解除婚約了,你在外麵嚷嚷的話,威遠將軍府為了阿琳的名譽也得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情了。”
蕭氏吹了吹茶水,見到蘇琳,淡淡的說道:“去給王家嫂子見禮。”
蘇琳向王氏屈膝,“王伯母安。”
王氏被蕭氏的威脅嚇得嘴唇哆嗦,威遠將軍府此時不是她能得罪的,抹了把眼淚,王氏歇了同蘇琳較勁的心思,原本她想嚷嚷開蘇家大小姐是李玉瑾的未婚妻的,誰她隻在外麵喊了一嗓子,蕭氏就派人客客氣氣的將她挾持進來。
蕭氏眼裏閃過一縷滿意,蘇琳懂事了,沉穩了,不至於將好惡都掛在臉上。貴族少女的驕傲和儀態可不像是以前蘇琳那樣沾火就著,便是以勢力壓人,借此發飆也要怒得不帶一絲的火氣,雲淡風輕般的把事情給辦了!
從前蘇琳看不上蕭氏,蕭氏避免麻煩很少過問蘇琳的教養。
她對蘇琳那樣驕縱的脾氣也很無奈,管不了也就不想管了。可自從蘇琳懂事後,蕭氏對她格外多了幾分親近,蘇琳過得好,名聲好,嫁得好,將軍也會開心的。
“母親。”蘇琳向蕭氏屈膝。
蕭氏點點頭,“坐吧。”
蘇琳學一輩子也學不來蕭氏的雲淡風輕,她沒想把自己變得像蕭氏一樣,沉穩可以,驕縱可以改了,但她的脾氣秉性永遠像蘇家人。
“我看王伯母比以前清瘦了些,李公子有銀子去見王小小定然會好好孝順您,王伯母應該是路途勞頓才清瘦的。”蘇琳語氣疏遠,“不知王伯母可在研究鴨子的做法?我恍惚記得您研究了五十多種了,王伯母不是說過要湊足一百樣留做王家私房菜?現在離著一百樣怕是不遠了吧。”
王氏老臉差一點掛不住,這丫頭說話也太刺激人了,她可是有一個月沒吃到一頓好飯菜了。
“當初王伯母在我家的時候,每月光這筆花費都不在少數呢,我父親就指著那點俸祿銀子無法讓王伯母盡興,如今李公子才高八鬥,不僅會吟詩,還會寫名著,在京城時一本金!瓶!梅,使得一時洛陽紙貴,雅俗共賞!李公子怕是收入頗豐,也是,沒有銀子哪敢去見王小小?”
蕭氏繼續慢慢的喝茶,斜睨了鬥誌昂揚的蘇琳,隨她吧,好不容長進了,刺激刺激忘恩負義的王氏也好。
“我···我···”王氏被臊得麵紅耳赤,“我兒哪掙什麽銀子?雖是很多人都想看我兒寫得書,可大多數都是白看的,都會自己抄錄,所以···我們沒什麽錢的。”
“沒銀子還上畫舫,李公子果然是風流多情啊,他是不是以為憑著詩詞就能讓名妓另眼相看?或是想讓那些賺皮肉辛苦錢的可悲女子資助?”
蘇琳一路上就猜測王氏來得目的,以李玉瑾的心高氣傲來說,絕對不會說他在畫舫上丟人的事兒。
蘇琳進門就看到被掌摑的翠兒,李玉瑾再多濫情也不會打女人。當然他若是不爽了,會做一些比打人更讓蘇琳覺得羞辱的事兒,在他眼裏的情調,在蘇琳眼裏是無恥**,羞辱至極。
翠兒眼睛哭得紅腫,又不見李玉瑾,蘇琳猜測也許李玉瑾病了需要銀子治病,畢竟李玉瑾的身體一直不算好,以前每個月都會病一次。
李玉瑾現在最缺得就是銀子,蘇琳偏不讓王氏張口提銀子,“李公子君子坦蕩,最不在意銀子多寡,是我俗氣了,王伯母無怪。”
“不是···”翠兒看王氏顧著臉麵說不到借錢上,“少爺被強盜抓了,要一千兩的銀子才能贖回少爺,蘇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們少爺。”
翠兒跪下磕頭,“小姐,求求你了,不看僧麵看佛麵,您和少爺一起長大的啊。”
“強盜?用銀子贖?”
“就在您離開以後,少爺說了一句自古俠女紅塵就被一女土匪給抓了。”
蘇琳眉頭皺起,“女土匪?你可知道是誰?”
“是一穿著黑衣服蒙麵的女土匪。”
蘇琳想到一人,孽緣嗎?“朗朗乾坤之下,有土匪綁票這事可大可小,李公子一向是最為正義不信歪門邪道,翠兒怎麽不去報官?”
“報官少爺就死定了,隻需要一千兩啊,對您來說是抬抬手的事兒。”
“你知道一千兩能做多少的事兒,李玉瑾說過同我恩斷義絕,我為何要幫他?”
“大小姐。”翠兒急得大叫,“他心裏是有···”
“他怎樣我不管,我眼裏心裏沒他就行了。“蘇琳輕輕一笑,“報官最好,安全。”
“你家少爺口若蓮花,沒準能說動她棄暗投明呢,萬一給了銀子贖不會李玉瑾呢?我看還是依靠官府得好。”
王氏道:“蘇家丫頭,你是想害死我兒?你這麽心狠啊,一千兩銀子而已,你每年的花費都不止這些。”
“我花多少那是我父母給的,一沒求人,二沒偷竊,有什麽不行?若是你兒子有錢,也可以隨便怎麽花。”蘇琳勸道:“時辰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報官早些找到你兒子好。”
“來人,送客。”
“蘇家的情誼都還完了。”
王氏和翠兒被蘇家仆從拽走,蕭氏歎道:“你這又是何必?”
“不知感恩的人,我寧可將銀子喂狗也不給他。”蘇琳啐了一口。
“若是她在外麵胡說的話,你的名聲···”
“他們若是拿婚約說事兒,那是自取其辱,被我休掉的男人還想考科舉?被土匪叛國賊綁架的男人還想得功名?”
蘇琳眯起眼睛,這回可沒有那麽讓李玉瑾為玉娘子洗幹淨身份,別人妻子···李玉瑾稱得上葷素不忌。
李玉瑾此時身不如死,比那名姿色絕豔的‘女霸王’折騰得生不如死,動不動就被她鞭打,隻要有一句話說得不對,李玉瑾就會挨耳光。
尊重女人,也不是被女人打卻不能還手啊。
蘇琳也有重生的金手指,李玉瑾是引爆一切大事的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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