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裏,林思思拿著一本《東方法眼》翻了幾頁道:“哥哥,你看,這裏麵很多觸犯了刑法的大惡人最終都受到法律的嚴懲了。”

林天辰摸著林思思的秀發,笑說道:“小妹今天這是怎麽了?他們做了錯事當然要受到懲罰啊!”

林思思合上書本挽上林天辰的手臂,依偎在他臂邊哀幽道:“哥哥,我知道你在對付段家父子,不過他們犯了罪自然有法律去製裁,你應該要相信法律會給他們一個正確的定罪的,答應小妹不要去管這些事了好嗎?我知道你心疼小妹,為小妹好,想為小妹討回公道。可你知道小妹心裏是怎麽想的嗎?小妹好怕,你越是這樣小妹就越怕,怕他們的事以後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你不應該這麽極端的!”

“小妹,你從什麽地方聽來的,還是誰在和你說了這些荒誕之及的事了?這些事誰和你說的?”林天辰雖然心裏無比的震驚,但麵上卻是含笑著說道。

林思思搖了搖頭道:“難道不是嗎?你就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再去胡亂殺人了,即使他們該死那也應該由法律來製裁,輪不到你的。”林天辰按著她的肩膀道:“小妹,可是他們欺負的是我們兄妹啊!犯我不要緊,犯了你他們就必須得死!”

“不!”林思思的神情一下呼大變,聲嘶力竭道:“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天底下那麽多的壞人你殺的盡嗎?我好怕你終有一天會出事。退一步海闊天空啊!凡事不要做的太絕,給自己也給別人留一條活路吧!我們兄妹經過千辛萬苦生離死別才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我真的不想一輩子生活在為你擔驚受怕的日子裏,你這樣會使小妹的心很疼,你知道嗎?”說完一把推開林天辰哭泣著向外麵跑去。

“小妹!小妹…”林天辰急忙追去,一把將林思思摟在懷裏,和聲道:“隻要能讓小妹快活的生活下去讓我做什麽都願意,既然你不喜歡哥哥這樣做哥哥以後去改就是了。”緊緊的摟了摟林思思,哽咽道:“小妹,哥哥聽你的,哥哥不殺他們,就讓他們交給法律去製裁吧!”

電話響了起來,林天辰對著林思思擠出幾絲笑意接下了電話,電話那頭的龍五說道:“會首,又有新進展了,剛剛段魂幫有個叫天風的人找到了我,他說現在段家父子大勢已去,你曾答應過讓他加入風雲會的,我對他徹底的了解了一下,卻從他身上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線索,是有關幾年前濱城孤兒院的那場大火的,原來那場大火就是段正揚帶領他和一個叫狂雷的手下幹的。”龍五說到最後有些激動,被林天辰緊緊摟住的林思思也聽到了龍五在電話裏頭說的話,不由身子一緊,整個人也開始顫抖起來,流露出恐懼的神情。看來龍五說的話也讓她的思緒扯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場被大火吞噬了幾十條人命的夜晚。

“不要怕!小妹,哥哥就在你的身邊。”林天辰看出了林思思的不對勁,安慰過後對著電話那頭的龍五道:“把我們手裏掌握到的證據都交出來吧!以後這個事不用問我了,自有法律來自裁他們。”

“是!”掛掉電話的龍五微微納悶,會首的性格怎麽會與先前發生了變化?

思思輕輕一喚,泣聲道:“老院長和那些葬身火海的同伴們好可憐啊!死者已逝,你說我們活著的是不是更應該珍惜生命啊!再說小妹現在不是平安快樂的生活著嗎?你說過這是你一生最大的心願的。”

林天辰對此隻能淺笑著點了點頭。林思思也是微微笑著點頭,從身上摸出一快平安符踮起腳帶到林天辰的脖子上,“哥哥,這是小妹昨天從廣濟寺為你求的一塊平安符,希望它能保佑你前途似錦,與幾位嫂嫂恩愛甜蜜。”

平安符正麵寫著“平安”二字,反麵卻寫著“忍”林天辰知道林思思的用意,就像她說的退一步海闊天空。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的影響能讓林天辰從魔戾中走出來那麽這個人便非林思思莫屬,她既是他不可觸犯的逆鱗也是她的全部。但體內早已被魔氣填滿的林天辰從此會因為林思思而改頭換麵嗎?誰也不知道。但他的所有忌諱依舊不能推翻,誰也不能犯他的女人,特別是小妹。隻是現在既然林思思沒有了事,段氏父子終究難逃一死,林天辰也隻能如此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反貪風暴,林天辰手裏掌握的罪證全部拿了出來,段天平被徹底拉下馬了。段天平在得知抓捕消息前夕妄想帶及全家攜款越境,卻是還沒走出家門就被早已秘密盯住他的國安成員當場抓獲,最後扭動到了檢察機關。由於狂雷已死自然無法追究他的責任,對於孤兒院大火燒死的幾十條人命,段正揚和天風最終隻能以命來償還,而天風一心想進入風雲會,卻不知到頭來卻是自己將自己葬進了墳墓。鐵證如山,作為鐵麵無私的政法委書記殷飛鵬最後親自將段天平送上了斷頭台,在鐵的罪證麵前誰也不能保的了他。商業圈打造依舊在緊張有序的進行中,林天辰為了顧及林思思的心情也讓這件事走到此便結束。而即濱城孤兒院修建成功後建在H省省會的第二所孤兒院也同時宣布打造成功,接下來羅放便又宣布以“思穎慈善基金”的名義在經濟欠發達的西部地區修建他們的第三所陽光孤兒院。

不能親眼看見必死的仇人死去可以說算是人生一大遺憾。

H省看守所裏,段正揚一臉恐慌的坐在探視室裏。在他的麵前坐著三個人,殷飛鵬,謝正國和一個滿臉淚水的氣質型中年婦女,這中年婦女便是段正揚的母親殷冰冰。殷飛鵬花白著頭發,與往昔不同的卻是那筆挺的身姿與大公嚴肅的表情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悲傷之色。謝正國此人六十歲上下,身著軍裝,棱角分明的溝壑臉龐,兩道劍眉向著額頭直直的延伸,渾身散發著無窮無盡的軍威。但此時他的神情有些暗淡,頭上軍帽上那璀璀生輝的國徽此時在外人眼裏看來也許並不可怕,但段正揚每每一臉哀求之色望向謝正國時不由的會瞟及那莊嚴無比的國徽,讓他渾身上下顫栗不已。

殷冰冰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又哭泣著看了一眼因多日的恐懼而逐漸消瘦的段正揚,一臉哀求的看著殷飛鵬道:“爸,您就幫幫正揚吧!天平犯下滔天大罪我已經不指望他能脫開幹係了,可正揚他還年輕不能就這樣結束生命啊!求求您幫幫他吧!您女兒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啊!”說完是重重的向著殷飛鵬跪了下去。

殷飛鵬這個人平時不苟言笑,大公無私的政法委書記此時也是淚眼婆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段正揚道:“正揚,你怎麽這麽糊塗啊!外公死都想不到你居然會淪落成一個殺人犯,那可都是些孤兒啊!幾十條的生命就被你活活燒死了,那些孤兒到底什麽地方礙著你了。天哪!幾十條生命,你怎麽會和你父親一個德性啊!”說完將殷冰冰從地上扶起來,抱著她無助道:“冰冰,是父親害了你,知人知麵不知心,父親不該將你許配給那個畜生,是父親糊塗啊!”

殷冰冰哭泣著搖頭道:“不,爸,天平能有今天做女兒的也有責任,是女兒沒有好好的看著他,現在女兒隻祈求您能給正揚一條活路。”

“不行啊!父親不能這樣做,那樣會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更對不起被大火燒死的那幾十名孤兒啊!”殷冰冰又向著一旁的謝正國跪下,聲淚俱下道:“謝老,您看在天平曾救過您一命的份上就救救正揚吧,正揚也是您的孫子啊!”

謝正國閉著雙眼搖了搖頭卻不說話。看到兩位位高權重的老人都不願意幫助自己,段正揚也是苦苦哀求,最後兩母子隻能抱作哭成一團。腦中靈光一閃,段正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雙手搖著殷冰冰的手臂呢喃道:“媽,你找饒伯父吧!饒伯父有錢,讓他用錢買通牢裏的看管,放兒一條生路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還沒娶老婆沒生孩子,我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我不能就這樣死去啊!”

“沒用的,你饒伯父因為受賄和偷稅漏稅也已經被抓了。”

看著兩母女抱作一團那肝腸寸斷的感覺,殷飛鵬抹了一把眼淚,緩緩道:“我們走吧!讓他好好的懺悔!幾十條人命,作孽啊!”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渾身搖晃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卻是被謝正國一把扶住。

殷飛鵬在謝正國的手上拍了拍,幽聲道:“走吧!這個事我來處理,謝老你就不用插手了。”

看著殷冰冰被殷飛鵬拉出探視室的時候,段正揚徹底知道自己的人生將被判上句號了。

大門哐當一聲關上,探視室裏頓時陰暗了下來。“走!”一個獄警押著此時已如行屍走肉般的段正揚走向了關押他的牢籠。

走到牢籠邊,獄警將段正揚的手銬打開,從兜裏掏出一個還帶著溫熱之氣的饅頭遞給段正揚道:“快吃吧!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明天就要執行槍決了!好做個飽死鬼。”說完將饅頭掰斷,從中間赫然露出來一根特製鐵絲和一張字條與飛機票。

待獄警走遠,段正揚將字條展出一看,臉上頓時即喜又憂,“外公還是心疼我!”

“書記!”獄警走遠撥下殷飛鵬的電話道:“已經交給他了,能不能出去就看他的造化了。明天我會隨行安排他去醫院洗胃。對於明天的行刑已經物色到了一個死刑犯,兩人無論從相貌身材上都比較匹配。”

“西子,你後悔嗎?”電話那頭的殷飛鵬語氣中盡是滄桑與無奈。

西子一臉堅毅道:“不!我有今天全是書記給的,自從書記從小學一直資助我完成警校學業我就把這份恩情牢記在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為書記擔憂西子從來不後悔。”西子說完隻聽電話那頭一聲槍擊聲響起,一個身體重重的倒了下去,臨死還說著:“我對不起祖國!我是罪人…”

“書記,您放心,等明天行刑期限一過,西子將到下麵去陪您!”叫西子的獄警一臉剛毅的說完卻是緊緊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段正揚由於在牢中誤食不明有毒食物口吐白沫腿腳抽筋,同時也被緊急送往醫院進行洗胃治療。將段正揚從鬼門關拉回來之後,隨行的押送警車也載著他沿途去了行刑法場,他要死,但不允許諸於自殺等之內的其它了解手段,必須要用法律來製裁。警車出了醫院行駛一段後正準備從市道線上高速,這時卻是從高速路上急馳衝下一輛大巴,大巴對著警車對持而去。不得不佩服大巴司機的高超車技,張弛有度。警車一個勁的按喇叭它也無動於衷。

就在兩輛車相撞之際警車內的段正揚趁騷亂之際跳下了警車,剛準備從大巴上跳下去救人的幾人見段正揚從車上跳了下來,大巴司機忙隨即急踩刹車將視線攔住。“段正揚”圍著大巴轉了兩圈後卻又被隨即下車的西子扭送上了警車,隻是此時的段正揚已非彼段正揚,這其中隻有那個叫西子的獄警知道。突發事故沒釀成悲劇,大巴司機伸出頭說了句“車子出了毛病,對不起!”然後便絕塵而去。

行刑場,就在“段正揚”倒地的那一刻,省城突然傳出政法委書記殷飛鵬家中自殺的噩耗,一時間調查組介入調查,對於他的自殺死因也是眾說紛紜。那個叫西子的獄警在行刑過後的第二天也申請辭職,從此便不再見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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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殷飛鵬家中自殺?”接到龍五電話的林天辰第一時間隻感到大驚不已。

電話那頭的龍五道:“是的,就在段正揚行刑不久便突然傳出了他自殺的消息,這消息千真萬確。”

“也許他是想為段天平與段正揚的惡行超度吧!好一個大公無私的書記!”林天辰不再說什麽,心情沉重的掛下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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