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與惡拚到了最後,單純的玩弄伎倆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戾怒,唯一能泄憤的便是以惡製惡。如果段天平不惹上他也許他會放他一馬,隻是盡力的在濱城完成自己的心願就好,讓貧民窟的居民從此脫離貧困,他再悄無聲息的離開生他養他的那個家鄉。當刺殺風波來襲時他也隻是想著用法律的手段來製裁這一幫吸血不吐渣的“大蛀蟲”,但當林思思在濱城受過的那不堪回首的羞辱與欺淩讓他知曉後這個城市將很長一段時間不得再安寧。

法拉利停放在校門口直到放學,林天辰整個下午都*在方向盤上陷入深深的自責中。接了幾女回到“蓬萊仙島”小區。吃過晚餐,當林天辰將幾女拉陪坐在他的身邊在陽台上數星星時,他的魔焰再一次燃燒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甚。

璀璨的星空,溫香軟玉在懷。林天辰盡可能的讓自己展顏歡笑,指著南方最亮的那顆星星道:“你們相信有外星人嗎?”

幾女齊齊搖了搖頭,林思思卻是仰起頭呢喃道:“今晚的星空好美!哥哥,你相信有外星人嗎?”林天辰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很希望能到那上麵去。”

“為什麽呢?”幾女同時問道。林天辰含笑的看著幾女道:“因為沒有人認識我們啊!沒有了束縛,沒有了競爭,沒有了煩惱,我們就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好向往哦!”葉如妍捧著史臉陷入一臉迷離的遐想之中。其她的幾女也跟著紛紛效仿,手捧玉麵怔怔的望著星空發呆。但她們都知道那是不現實的,所以發呆了一會兒卻是紛紛的圍著林天辰站在同一戰線數落起他的不是來,怪他不該常常讓她們生活在思念的日子裏。

打鬧了,數落了,林天辰一一笑著接受,看到幾女都露出了困意怕她們著涼,將她們哄到了床上安眠歇息。拉下窗簾,按滅明燈間忽隻見一道白光衝向天際,那物體頓時如流星劃過一般高高的向著南方某個城市飛去。

濱城的反貪風暴經過林天辰秘密投在舉報箱的罪證後來的更猛烈了,即先前被拉下水的三官員後又無端的從水麵浮出了好些批。檢察機關的官員想也沒有想到平時貌似廉政無私的許多官員竟然會是大染缸中的一員。

是夜,檢察機關的辦公大樓裏燈火通明。負責清理舉報箱的值班員拿起那一疊厚厚的舉報信後腦筋徹底的短路了。哆嗦著拿起那一疊舉報信急忙向檢察院院長室跑去。

“檢察長,你看這麽些罪證都屬實嗎?會不會是有人在搞惡作劇?這裏麵可涉及了十幾人啊!”檢察長一臉沉思,搖頭道:“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平時的接待日不見這些老百姓有多積極,這次是怎麽了?接連幾天牽涉的案件都是這些市政一級的官員,真讓人費解!”檢察長說完忙對著那職員道:“孔科長,這件事先不要泄露出去,如果事情屬實將會引起軒然大波,事關重大我需要請示一下有關部門協助調查。”

等那孔科長出去,檢察長又拿起那一疊疊的罪證似乎毫不置信的搖了搖頭,撥弄開罪證裏麵赫然還有一個袖珍錄音機,按下一聽不由大驚失色,呢喃道:“堂堂一個刑偵隊長與市委秘書竟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麵!”忙抓起電話朝內線那頭道:“給我接通紀檢委與紀監委,另外接通省檢察廳與監察廳,就說濱城檢察院衛華有急事相商。”

濱城的這個黑夜有點異常,剛剛還繁星點綴的星空卻是漸漸暗淡了下來。星星躲進了雲層,風來了,漫天的烏雲緊接著也滾滾而來。轟隆的雷鳴下那劃破長空的閃電猶如蛟龍卷水般呼扯咆哮。

此時,已是深夜,突然一道刺眼的閃電,緊接著一聲悶雷,“哐”的一聲有如玻璃被狂風刮落破碎的聲音,機關小區裏的某棟大樓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一個僅身著短褲衩的中年胖子被驚醒,摸了摸圓滾的肚腩從臥室來到大廳,剛走出臥室的他卻頓時一臉恐慌之態,先前的睡意以不複存在,望著已指在額頭上的軍刀恐懼的向後退,一直又退到臥室。

“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麽?”胖子哆嗦的看著麵前一臉冷殺的年輕人問道。年輕人帶著一副墨鏡,身著黑色風衣,挺拔的身姿配著那冷殺的表情讓人感到心寒。

黑衣人冷冷道:“嚴天雲,市規劃局局長,在位三年,貪得贓款一百多萬元。你去自首,我不為難你!”

“你…你別信口雌黃,你到底是什麽人,我警告你最好離開,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嚴天雲惶恐著說完那睡在床上的女人卻是一翻身,惺忪道:“老公,這麽晚了你在對誰說話啊?”女人睜開眼恍惚了一下,當看到那個一臉冷光用刀指著他老公的那個人時大聲呼喊道:“快來人啊!殺人…”話未說完隻見一道氣力掃去那女人嬌呼了一聲便昏迷了過去。

黑衣人冷戾的一笑,用刀指著嚴天雲繼續道:“我再說一次,天亮後去自首!否則秘密暗殺。”

“大…大哥,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這是為什麽啊?”撲通一聲嚴天雲跪在了黑衣人麵前。

“頭抬起來!”黑衣人從懷裏掏出兩份證件丟到嚴天雲的麵前,淡淡道:“如果不去你會死的很慘。”嚴天雲顫抖著撿起那兩份證件,用上麵的相片對了對黑衣人的相貌,慢慢打開默聲道:“國防機密,少將軍銜。”臉色陡變的他又打開另一份證件顫聲道:“國安總局最高級別聯絡員兼高級特工。”

證件滑落,黑衣人冷戾的笑了笑後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窗外終於下起了傾盆大雨,就像在洗禮著黑暗帶給人的不安與詭異。就在嚴天雲換上一身嶄新的裝扮給自己的老婆寫下懺悔書的同時,工商局,發改委,招商辦等有關部門頭頭也接到了黑衣人下達的最後通牒,如若天亮後不去自首者一律秘密暗殺。

天亮了,雨沒有停,昏暗的天空突然又是一道閃電,望江城的某個別墅裏忽然傳來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老公,你這是怎麽了啊!好好的就怎麽想不開啊!”死者是濱城某縣域內的副縣長,是個長相精瘦的中年人。在他的身邊放著一瓶已被吞盡的安眠藥瓶和一封血書,上麵用正楷拚著淚血交融的大字“我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更對不起曾經對我寄以厚望的老百姓!”

檢察機關裏,十多個紀、檢、監、督部門的官員一臉嚴肅的審查著那疊舉報信,一個個麵色凝重,看的是直搖頭。

“殷老,作為省部的政法兩委書記您對此事有何看法?”人群中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人對著殷飛鵬商量著說道。殷飛鵬閉著雙眼,右手抵住腦袋用拇指和食指在眉心捏了捏,看的出來他的沉思又或者連夜從省城趕過來讓他有些疲憊。

“事件的性質極度惡劣,我們必須請示國家反腐反貪總局。”另一個幾乎禿頂的官員說道。殷飛鵬睜開眼看了一下在座的各位,鏗鏘道:“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其他的人紛紛點頭,一人對著殷飛鵬笑聲道:“作為殷老的女婿段天平並沒在這些舉報信之中,殷老還是可以放心的。”一個本地的紀檢官員看了殷飛鵬一眼,笑聲道:“我剛調來濱城不久,但段市長的工作作風好像並不受老百姓的歡迎。”

“我說過,不管是誰,一查到底決不姑息!”殷飛鵬嚴肅的說完“咳”了兩聲離開了座位。就在他打開會議室的門之時大門卻是被人推開,查點將他撞倒。

進門而入的那個科員滿頭大汗,也不管其它,對著眾人道:“亂了,徹底的亂了!”

“什麽亂了?你說清楚!”其中一人扶住顫巍了兩下的殷飛鵬,對著那科員質問道。那科員捂住胸口指了指窗口道:“他…他們…他們…”說到最後卻也還是沒有說出來。眾人走到窗口向下一望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舉報信上榜上有名的官員差不多盡數站在樓下,站在傾盆大雨中要求自首,要求向黨坦白一切。

“怎麽回事?走,下去看看!”

市政府辦公大樓裏,這裏沒有檢察院那麽熱鬧,段天平雙腿交叉伸在辦公桌上,肥胖的身體搖晃著辦公椅好不愜意。自從刺殺風波過後那件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雖然幾個派去刺殺羅放的殺手無故失蹤了,但羅放也從此消失在了濱城,這讓段天平胡亂猜測著羅放和那幾個殺手是不是同歸於盡了?雖然天辰集團和林氏集團的商業圈打造項目依舊火熱的進行著,但既然羅放死了這也讓段天平泄了憤,不過讓他微微感到不滿的是那個陪在羅放身邊的年輕人好像依舊還活著。

大門被撞開,劉明一臉慌張的闖了進來,滿身的雨水打濕了他的全身。段天平陡地從桌子上站起來,還不等劉明開口對著他怒罵道:“媽的,失魂落魄的不懂得敲們啊!”

“段…段哥,大事不好了!”劉明擦拭了一下從額頭上不斷滴下的雨水道:“縣副縣長昨晚在望江城的別墅裏自殺了!”段天平眉頭一皺道:“他一個小小的縣長居然在望江城有房產?”

劉明忙擺頭道:“段哥,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剛剛從案發現場回來,他的身旁還有這個,你看看。”說完從身上掏出那張早已被雨水浸濕的模糊不清的血書道:“血書?”

“段哥,怎麽辦啊?”劉明急切道。段天平將血書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摟裏,冷聲道:“你慌什麽慌!他和我們不是一條繩上的,死了就死了,既然是自殺這個事你也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段天平敲了敲桌子,搖頭道:“這段時間不是這個被雙規就是那個被拉下水,這個事來的有些蹊蹺,我看是有人盯上我們了,你叫那些人最近都給我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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