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不信我?

起先秋錦瑟還能維持一絲鎮定,可是當容洹臉上露出那個絢麗奪目卻如魔如幻的笑容時,她鎮定的偽裝瞬間被撕開了。

“你……你知道什麽了?”她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顫抖。

可容洹,似乎打算吊著她的胃口。他斂起笑容,突然又一言不發了。

秋錦瑟心裏像被塞了一百隻兔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不得安寧。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車。

她低著頭跟在容洹身後進了門,容洹沒有上樓,而是坐到沙發上,讓徐姐泡了一杯咖啡之後,他才抬眸看著麵前站著不敢落座的女人。

容洹的目光就這麽擱在她的臉上,仿佛X光一樣一直透到她的心裏。秋錦瑟知道這是準備審判她了。

“坐吧。”容洹終於開口,聲音不冷不熱。沒有什麽生氣的表現,卻不可捉摸的讓人不安。

秋錦瑟沒有說什麽,聽話的坐了下去。柔軟的真皮沙發,她竟好像坐到了針氈上一樣的不自在。

也許不是沙發讓她不自在,而是這男人的表情讓她太難受。確切的說他根本就沒什麽表情。那一張精雕出來似的俊臉上連一絲絲情緒的起伏都看不見。甚至,秋錦瑟懷疑,這一瞬間,他根本就已經把她當成空氣了。

可是,事實證明,容洹沒把她當成空氣,他見她坐立不安,還譏笑了她一句:“是的屁股生瘡了還是我的沙發上長釘子了?”

秋錦瑟一怔,臉上因為‘屁股’二個字臊的一陣通紅。該死的,這男人,他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詞嗎?

她心裏雖這麽想,可是身體卻不敢再扭了。免得又被某人譏笑屁股長瘡。

心裏又怕又氣,秋錦瑟索性低下了頭緊閉起了雙眸。算了,是死是活由他去吧。

她不說話,容洹轉回目光,端起麵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他喝咖啡的動作很優雅,也恨慢,慢的讓秋錦瑟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抓狂了。

突然,秋錦瑟回味過來了,容洹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拋出那些話讓她心驚,讓她害怕,然後又把原本該說的話都咽下去,就這樣來折磨她。直到把她折磨死了為止。

秋錦瑟越想越氣,直到氣白了臉。她捏了捏手,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抬頭準備不顧一切的質問容洹。

哪想,她剛一抬頭就對上了容洹一雙幽冷卻閃爍的眸子。

然後,她還未開口就聽容洹突然道:“童傾落?”

秋錦瑟雖是一驚,可也算反應快。沒想什麽就應了一聲:“洹少有什麽事請吩咐。”

隻見容洹略略挑眉:“還好,你還知道你叫童傾落。”

“你什麽意思?”秋錦瑟冷聲問道。

容洹突然又不說話了,隻挑了她一眼,眉間竟是冷意:“你該對我恭敬一些。這種表情不是你該有的。”

這話似當頭一棒,敲醒了秋錦瑟。是啊,她這是幹什麽?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都要提醒自己牢記身份,再不要想之前一樣時不時還跟容洹耍個脾氣什麽的了。可是現在,她竟又該死的忘記了。

秋錦瑟懊惱的私下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腿,以此來提醒自己。末了,她垂眸低聲道:“對不起。洹少,我以後不會了。”

她的聲音恢複了先前的柔軟,軟的像一團棉絮。能把人包裹在其中,慢慢融化。

這種嬌聲軟語,在任何一個男人聽來都是天籟。可容洹的臉卻突然變了色。他捏住了咖啡杯,手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

秋錦瑟盯著他那隻手,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他的怒氣又是從何而來。說自己態度不好的是他,現在自己改了態度,生氣的又是他。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陰晴不定。

容洹這樣的性子,秋錦瑟知道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所以瞬間的氣憤過後,她也就淡定了。隻是容洹先前的那些話到底什麽意思?想到這裏,秋錦瑟的眉又皺了起來。

這時候容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手也鬆開了咖啡杯。隻是說話的語氣更冷了一些。

“你跟林家到底什麽關係,你就沒什麽要對我說的了嗎?”

他終於拋出這個問題,秋錦瑟原本懸著的心竟鬆了下來。她早知道容洹這個人很敏感,也早知道這件事情肯定瞞不過去。隻是他的敏銳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既然已經這與了,她也回避不了了。

可是她能怎麽說呢?難道能說她秋錦瑟死後重生?這樣詭異的事情,就算她肯說,容洹相信嗎?所以,她不能這麽說。想了想,她隻能采用了對秋洪熙的那套說辭,隻不過做了些許的改變。

“我是秋錦瑟的朋友。她臨終之前我跟她見了一麵。知道了一些事情。她很可憐……”她頓了頓,眼中已然翻起了淚光。

“我同情她,也憐惜她。所以我想替她做點事情。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想的也對,我接近林怡然是有目的的。我的目的都是為了錦瑟。我隻想……”她哽咽了,眼淚也肆意的布滿了整個臉頰。她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說話。而容洹也隻是看著她,雖然眉頭微微收緊,卻始終沒說話。

秋錦瑟好不容易止住了哽咽才接著又道:“我隻想替她討個公道。她太可憐了,太可憐了。……”她一口氣重複了二個太可憐,腦中翻起那日被扔下樓時的淒風冷雨,心裏又是止不住的難過。忍下去的淚也重新漫了出來。

她的話,在她自己看來絕大多數都是真的。隻沒提重生這一節。這一節提了也沒用。容洹一定認為她是在發癔症。

至於她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意圖告訴容洹,這一點她也想的很清楚了。依容洹的敏銳,她就是想瞞也瞞不了多久,而且她做的這些事情跟容洹並沒有什麽利益糾葛。所以她堵一把,就算說出來,容洹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之後,秋錦瑟才收了眼淚看向容洹。可容洹的遲遲不語讓秋錦瑟有些不安。

“你不信我?”她最終問道。容洹轉眸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