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她真敢去死

秋錦瑟剛才激發出來的所有的食欲,所有的願景都在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消失的幹幹淨淨了。避孕藥,他真的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阻止她懷上孩子嗎?

她的手無意識的覆上了小腹,過了這幾天,小腹部的疼痛本已經沒有了。可此時,不知為何,那股疼又似乎隱隱若現了。

那個瓶子就在她的麵前,她隻要一伸手就能拿到。可她的手就是沒有力氣抬起來。而容洹,他扔下那個瓶子之後就低頭吃飯了。根本看不清他臉上什麽表情。

“你這麽急?”秋錦瑟突然問,聲音平淡似沒有什麽波瀾。

容洹抬頭,臉上的表情淡的像冰一樣:“從之說這種藥要連續吃,否則沒有效果。”

原來如此,秋錦瑟盯著容洹,剛才,僅僅是剛才二分鍾之前這個男人還特地給她熬粥,還親自下廚做飯。那一刻,她甚至覺得在他臉上看到了溫柔的表情。

可是,上帝開了多大的玩笑?還沒到五分鍾呢,這男人就扔了一盒避孕藥在她麵前,把她心裏不受控製湧起的那點旖旎打了個粉碎。她突然想起那天李安說的話‘反正少主也不希望你生下他的孩子。’

秋錦瑟暗自咬了咬牙,終於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了手上,抬手捏住了那個藥瓶。

“好的,洹少,我知道了。”最終,她說出了這一句。仿佛為了印證她的決心,她連一口東西都沒吃,就打開了藥瓶倒出了一片白色的小藥片。

“我現在就吃。”她展開手掌,給容洹看了看她手上的藥片,然後猛的一下把藥拍進了嘴裏。

藥是苦的,也是澀的,又苦又澀的藥片即便她再怎麽努力額還是沒辦法順利滑下去。

“惡……”秋錦瑟努力的往下幹吞這藥片,卻最終讓自己惡心的想吐。她彎腰,努力壓製住想要把好不容易已經吞到嗓子眼的藥片嘔出來的衝動。

而這一切,容洹隻是冷眼看著,他臉上的疏離淡漠,仿佛眼前這個女人的死活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突然,他站起身來,走向廚房。隨後,端了個水杯出來,放在秋錦瑟的麵前。

他沒說話,可那意思卻很明確了。他沒有要阻止她喝藥而是斷了杯水讓她能更順利的把藥喝下去。

秋錦瑟端起水杯,看了容洹一眼。隨後,端起來猛喝了一口。

藥片下肚,她就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她根本一筷子都沒動,卻說自己吃飽了。容洹看了看秋錦瑟麵前那雙筷子,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站住!”他說。不帶任何的溫度。

秋錦瑟腳步頓了一下,冷淡開口:“洹少還有什麽吩咐嗎?”還要什麽藥要給她吃?都拿出來好了,她也不想懷上他的孩子,這樣最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本來,金主說什麽她聽什麽是最合理不過的,為什麽她該死的還要有這麽多的情緒?

秋錦瑟自己跟自己賭著氣,也不想正麵看著容洹,隻是側麵站在餐桌旁邊,聽著他說話。

容洹放下碗筷,站起來走到秋錦瑟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的靠近讓秋錦瑟渾身都覺得冷。剛才那碗紅棗粥的暖意已經退的無影無蹤,現在的她覺得這男人就跟冰山一樣,渾身都透著讓人不想靠近的寒涼。

“你在反感我的決定?”男人的薄唇邊凝著一層冷意,他是那麽高高在上,仿若那可以主宰一切生命的天神。

秋錦瑟微微抬頭,看了看容洹的臉,倏地又勾唇淺淡的笑了笑:“我敢嗎?”

她當然不敢,她算什麽?一個他絲毫不在意的玩物,還有什麽資本跟他抗衡?

秋錦瑟一張小臉上粉色褪盡,除了蒼白就是眼梢那裏掛著的一點譏諷,別的就再沒有什麽表情。她這個樣子,讓容洹莫名的怒氣蓬生。他的臉蒙上一層暗青色。

“你再說一遍。”他攥住了秋錦瑟的手腕,狠狠的捏著,似乎想捏碎這個總挑起他怒氣的女人。

秋錦瑟眉頭都沒皺一下,她隻是輕蔑的瞟了自己的手腕一眼,唇邊溢出絲絲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要我再說一遍是嗎?好,我說,你聽好了。我不敢,就算洹少你現在讓我去死,我也不敢不死。因為,你是金主,我是晴婦。”

她一口氣說完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住心中的起伏。也許是因為說的太急,她的臉上越加的蒼白,近似於透明。

容洹怒目中染上點點血紅色,他真沒想到這女人長脾氣了,竟然敢陰不陰陽不陽的跟他這樣說話?

去死?好,真有誌氣,死都不怕了。

容洹輕輕的冷哼一聲,突然又鬆開了秋錦瑟的手腕。

“去死是吧?好,你現在就去死!這就是我的命令。”容洹勾唇,眼中盡是冷漠和絕情。

“你讓我去死?”秋錦瑟張大一雙水眸,咬著牙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容洹唇邊冷情的笑意漸漸蕩開一個炫目的弧度:“是,我現在就讓你去死。你敢去嗎?”

跟他叫板?那好,就讓她知道什麽叫踢到鐵板。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還敢拿刀紮一下自己。上一次,她惦記洛逸,要為他守身如玉才自殺。這一次,洛逸失蹤,生死不明,他就不相信了她還舍得這時候死了永遠見不到洛逸。

容洹冷冷的看著秋錦瑟,眸中還閃出若隱若現的譏誚和嘲諷。

秋錦瑟下垂的手緊緊的捏起,一時間她的理智全都沒了,腦子裏隻剩下容洹的那句話:“是,我現在就讓你去死。”

半響,她突然掃了一眼樓梯邊大理石搭成的花架。大理石的硬度,她該能如他所願去死了吧?

“你讓我去死,好,我如你所願。”

秋錦瑟最後迸出這麽一句,接著轉身就朝那塊大理石不要命似的奔了過去。

那抹身影瘋了一樣的衝那塊石頭奔過去的時候,容洹的呼吸停滯了片刻。她,真的敢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