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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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布萊爾》是一部很有意思也很奇特的小成本恐怖電影。它的奇特在於把一部低成本的學生片炒作成超級賣座片。其秘密武器是把虛構的劇情宣傳成紀錄片,而宣傳的手法就是利用了網絡病毒營銷。

首先片方在電影上映前,就開設了一個網站,把女巫殺人的傳聞當成新聞噱頭進行傳播,吸引網友參與討論。人氣累積到一定量,就就實時在放出電影的圖片和花絮。當電影真正上映時,參與到其中的網友,抱著極大的興趣觀看這部關注已久的片子。美國票房連續兩周亞軍,而利用網絡的宣傳手法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但是,沒有參與到網絡互動中的唐瑾和楊小曼來說,看它不在是享受而是煎熬。電影全部采用手提攝影機拍攝而成,鏡頭亂動、畫麵失焦等技術上不合格的畫麵比比皆是,看到一半產生了暈車嘔吐之感。

看到一半時間,兩人落荒而逃。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休息一下。”楊小曼挺不好意思,這也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碰上,不是因為恐懼而惡心,而是電影技術而惡心的恐怖電影。

唐瑾揉了揉太陽穴,詼諧安慰道:“從來不暈車,終於體會到了。這將成為我看電影以來,體驗最深刻的一次。”

“哈哈哈哈,”楊小曼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樣一說,我覺得挺榮幸。”

中島咖啡廳就在電影院的隔壁,裝飾清新淡雅。兩人挑了臨街窗戶的座位,點了咖啡和各式精美點心。座位正對著牆上的布穀鳥時鍾,下午四點歡快響起,楊小曼尋思著,好像歪打正著。

唐瑾慢慢用小勺攪動著杯中的褐色**,讓它形成淺淺的漩渦,一圈一圈蕩漾著,慢慢竟映出了楊小曼的笑臉。她整個人湊過來,一副你問我,快問我的表情。

他抬頭,見楊小曼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帶著期待的神情。內心仿佛也受到感染,嘴角忍不住翹起來:“雖然我很高興你主動請我看電影,但是我很奇怪你為什麽會挑它。”

楊小曼一副滿足的神情,揭開秘密:“我送你的禮物,你看了吧。《女巫布萊爾》就是一個現成的實例。有了它的成功,相信以後所有的電影在播放之前都會進行各種花樣翻新的宣傳,但是本質離不開病毒式營銷。以此類推,以後的商業活動都可以拿來借鑒。這就是網絡的力量。”

“原來這是你請我看電影的目的。可惜,我還以為……”唐瑾一副失望的樣子。

楊小曼霎時鬧了一個大紅臉,結巴道:“好朋友也可以一起看電影。不然你以為!”

“我以為你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唐瑾微笑說道。

楊小曼突然想起了暑假前的那個請求。她的答案是……

她變得嚴肅起來。

“唐瑾,在我給答案之前,請聽作為一位女性朋友的肺腑之言。”她將手擱在桌子上,危襟正坐,“如果你對王雨真沒有任何心思,而又尊重一個女人的愛慕之情。請堂堂正正跟她說清楚。愛就愛,不愛就不愛。而不要弄一些虛假的東西欺騙她。我相信任何一位有自尊的女性,在知道愛情無望時,會放手。長痛不如短痛。而且,假扮這件事,遲早會被拆穿。到時她受到傷害,反彈更大。”

唐瑾沒想到,楊小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絲毫沒有因為王雨真的陷害行為而貶低她。他回想自己的家庭情況,確實存在著逃避,才會想到這個取巧的辦法。

他誠懇地道歉:“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但請聽我解釋一下。”

“王雨真的母親是我的繼母。”

楊小曼沒想到聽見了這樣的回複,一時不知道怎麽答話。

不過,唐瑾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的母親是個性格強硬的人,因為工作和事業與我父親產生了嚴重分歧,兩人在我八歲時離婚。過了幾年,陳姨帶著王雨珍與我父親結婚。她比我大一歲,我們一起長大。”

繼母與繼子,狗血大戲?楊小曼輕輕喝口咖啡,繼續豎著耳朵聽。

“進入青春期後叛逆了幾年,打架鬥毆,跑出去混社會,跟父親的關係僵得很,一度想離家出走找母親。陳姨是個沒主見的人,但是對父親很溫柔,王雨真很受父親的喜歡。那時覺得自己一個人過也很好,照顧和孝順父親的事情交給陳姨和王雨真就夠了。”

打架,混社會這種非主流的事情,唐瑾也幹過!楊小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學霸和小混混這個差太遠了吧!

她上下仔細著唐瑾:白皙整潔的雙手曾經拿過水管?幹淨利落額短碎曾經是五顏六色的雞毛撣子?優雅的舉止曾經指使嗬斥過一群小弟!此時的楊小曼已經腦補突破天際了!

在她的恍惚中,唐瑾繼續說道:“現在和父親的關係沒有好轉,而我又計劃著出國,說不定還要在外邊待上很多年。我想,如果能不傷對他好的人的心就最好。能回避就回避。能不直接麵對就不直接麵對。但是我沒考慮到,這也是一種更嚴重的傷害。”

楊小曼回過神來:“你說得沒錯,我支持你!不過,你縱容王雨真對那些女生的行為,真是不太好。”

唐瑾無奈道:“高中時期,不懂事。還覺得有人解決那些情書,女生挺方便。大學以後,我就沒真正接近過一個女生。”

楊小曼聽了佯怒道:“聽你這話,合著我是主動送上門來著。”

唐瑾立刻告饒:“你是我的好朋友,不在其中。”

“聽完之後我可以理解,但是我還是不讚同你的做法。”楊小曼點評道,“另外,你對自己吸引女生的魅力還是挺有自知之明啊!所以,你讓我假扮女朋友,就不擔心我會假戲真做。”

唐瑾一愣。其實,她假戲真做,他也樂見其成。隻不過想到自己年底就要出去,兩人遠距離戀愛,變數太多,便熄了那份遐想。

他會讓這一點點情愫和怦然心動埋在心底。

他故作嫌棄:“就憑你今天請我看電影這一樁事,就知道你絕不會假戲真做。”

他實在沒料到,楊小曼竟然是這個原因才選了恐怖電影。

要知道,有笑話流傳,恐怖電影是增進情侶關係的最佳媒介,因為看見血腥可怖的鏡頭,女孩會緊緊擁抱男孩。

楊小曼向他舉起大拇指,眼睛彎的像月牙:“知我者,唐瑾也。”

唐瑾有一瞬間想對她說,不如他們試試?

最後,心裏泛著酸楚,他還是跟著笑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到國慶了。

楊小曼和方圓的火車票訂在了三十號的下午,第二天中午到百湖市。兩人托同學代點名,悄悄逃課去了火車站。

在候車室,楊小曼接到紀文心的電話。

她走向候車室的盡頭,那裏稍微安靜一些。“喂,文心?我在火車站。”

“具體哪裏,我在火車站廣場。”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慮。

楊小曼有些奇怪,但她還是打趣道:“你還真和我難舍難分啊,都送到這裏來了。太客氣了!”

“你快些出來,我有急事找你。”電話就掛了。

楊小曼納悶著,她看了看電子顯示屏,離上車不到一個小時。便和方圓交代了一下,離開候車室。

出了候車大廳,廣場上人流如織。楊小曼隻得通著電話定位,最後在廣

場的角落裏,找到了紀文心。她的打扮叫楊小曼大吃一驚。戴了頂棒球帽,下邊是墨鏡。衣服也是她以前從未穿過的運動服,背上背了個大旅行包,一不注意還以為是個逃學的高中生。

楊小曼笑道:“你這是幹嘛,逃難?”

紀文心拉下墨鏡,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楊小曼愣了:“你有票嗎?”

“沒有,這不是想著買張站台票,然後跟著你們混上火車,再補票。”紀文心邊說邊往售票廳走,“我有個初中同學在火車站,我先給她打電話了,叫她幫我聯係車長留臥鋪位。”

楊小曼樂了:“你怎麽知道這一上車方法,我還以為你從來不坐火車。”

紀文心以懷念的口吻說道:“我小時候跟著父母經常幹這個,還被壓著個頭過檢票處,不斷遭受檢票員的白眼。從此以後,我就討厭坐火車。”

她們拿著站台票進了候車室,與方圓見麵,也是又驚又喜,三個姑娘便熱切討論起之後的行程。

時間到點,旅客匯成大潮,通過地下隧道往站台去。她們過了檢票出後,遠遠站著一個彪形大漢狠狠抽了幾口煙,便湊到候車室的一角。

“陳小弟,是三個人過去了,不是你說的兩人。”

陳浩洋慢條斯理收起手中的報紙,站起身:“不用擔心,我已經確定其中兩人的終點站就是百湖。我們在那截住她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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