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猛將智謀(下)
王猛進入書房就把嘴撇了起來,這裏的環境確實沒有山頂別墅好,根本就不能跟國內的別墅比,外國人就是不知道享受,房間內有一股發黴的怪味道,難道他們不知道世界上在好多年前,就有了熏香這個東西麽?不過這些環境因素還不會擾亂今天的談判計劃,王猛還是安穩的坐在了對麵。
歐陽震微微吃驚,自己一直都以為王猛沒有長大,但是在視頻裏來看,他現在可比以前成熟多了,光看那派頭就知道肯定是經過無數次的大場麵磨練,不急不緩的態度,很明顯,王猛已經從一個衝動的莽夫變成了一個懂得觀察的人。看著電腦屏幕的歐陽震在電腦桌旁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不知道為什麽,夏宛如才離開一會,自己的心裏似乎又亂了起來,一股血腥猛衝上腦海,殺意已經在他的思維當中占據了主要位置,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殺戮的場麵,甚至連周圍的味道都變成了讓人興奮的血腥氣息。
屏幕中的王猛慢慢的在懷裏將煙掏出,並不點燃,而是用打火機一次次的敲擊著桌麵並不說話‘當,當,當’,聲音非常連貫,但是聽見的人會覺得心裏十分煩躁,而對立的裏卡德就是這種感受。裏卡德不停在歎氣,對方怎麽說也是‘企業家’,雖然這樣的行為有點不禮貌,但是自己如果貿然阻止就會顯得沒有耐心,做為一個經商多年的老滑頭,一個在政界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狐狸,他知道,這個時候要比的應該是耐心。
王猛似乎在笑,但是臉上卻沒有那種猖狂囂張的感覺,笑容中好像在表示著‘看你還能撐多久’的意思,打火機一次次的不停落在桌麵上,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力道卻越來越大,桌麵的普通文具已經開始在這一次次的敲擊聲中一點點躍起。
裏卡德還是忍耐不住了,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修真界的人,是不可能在修真者麵前將情緒控製住的:“王先生,不知道您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王猛看著裏卡德還能如此沉穩,不由得在心裏立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老油條,居然懂得讓自己迅速安靜下來:“不,你說錯了,裏卡德先生,我認為是您有事找我,所以我才來到你的家裏,這件事情如果在外邊說,肯定會引氣風波,所以我在你的家裏等著你。”他說話很有技巧,並沒有說出正題,但是正在提醒裏卡德,你已經有把柄落在了我們手裏,千萬不要反抗,服從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裏卡德忽然迷茫了,他不知道對方講的是什麽,但是在三秒鍾之後,電話響起的時刻,在話筒放在耳邊的那一秒,裏卡德的臉沉了下來,怒容開始在臉上攀爬:“王先生,這麽做似乎不太好,我想我沒有得罪過你的地方,但是你第一次來我家裏卻是告訴我,你綁架了我的兒子,這讓我十分生氣。”
屏幕外的歐陽震笑了,王猛居然懂得使用手段,原本他以為王猛肯定是如同土匪一樣衝進去,隨後要挾裏卡德,哪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在這幾年之內成長了這麽多,這是一件好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如同劉備得知張飛懂得使用計謀一樣的好事。
屏幕中的王猛淡淡的一笑,笑容中多少都有在模仿歐陽震的味道:“裏卡德先生,您誤會了,我可沒有綁架您的兒子,劫匪剛剛打來的電話不是麽?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的兒子被綁架了,而我一直就坐在你的對麵,好像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意大利,誹謗都是犯法的行為,我說的對麽,司法界的權威人士?”說完這才將嘴裏已經叼了很長時間的香煙點燃。
歐陽震如同看喜劇片一樣的欣賞著這出表演,的確,王猛確實是現在才知道裏卡德的孩子被綁架了,但是在這之前他肯定就下了某個命令,王猛的確是沒有綁架裏卡德的孩子,隻不過綁架裏卡德孩子的人跟王猛有著某種雇傭關係,或者是某種的特殊的江湖關係而已。
王猛在電腦屏幕上似乎根本就沒有說正題的意思,而是要將裏卡德所有的內心防禦全部摧毀:“我要請裏卡德先生幫忙,幫助我們公司將一批首飾送往金店,當然最好是警察護衛隊,您會答應的,我知道,您絕對是一個有善心的人,看,您胸口還掛著十字架,也就是說你是個信奉宗教的人,這樣一來您就更會幫助我們了,我跟梵蒂岡很多主教都是朋友,我來找您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千萬別讓我失望哦?”說完了王猛起身就走。
“不!”裏卡德如同被人紮了一刀的野牛,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急促的喘息讓他幾分鍾之內說不出話來,在呼吸平穩了之後,牆上的鍾表已經又過去了五分鍾:“王,王先生,不要這樣,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真的,我們可以商量。”而這幾句話說出之後,他又變成了失去牛犢兒的公牛,眼神中的那種悲傷的感覺似乎看到了一群狼將自己的牛犢兒撕成了碎片,當作晚餐一口口吞下,自己隻能站在非洲的草原上看著這一切發生,沒有任何能力阻止。
王猛輕輕點頭,慢慢的說道:“好吧,我想我們也許可以談談,不過這個房間會不會有竊聽器一類的東西?或許如果某一天我們談話的內容被泄漏的話,那麽將會您一輩子最大的損失。”說完又慢慢的坐下,在感覺中可以從王猛的身上看出淡淡的高貴,那種莽夫的外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歐陽震在山頂別墅的電腦前麵無奈的搖搖頭,暗歎道:“還是太早了,不然他肯定會無條件的為你幹任何事情,看來還需要磨練。”說著將煙頭扔進了旁邊被老中醫挖出的地道中,‘呼’的一聲烈火再次燃起,地道如同沼氣池一樣供應火焰燃燒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王猛慢慢的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其實沒有任何條件,不過似乎最近米蘭的治安實在不太好,比如某個叫做瓦羅的黑手黨家族實在太猖狂……”說話間瞄了一眼裏卡德的表情,看見他為難的樣子後繼續道:“當然,這種根深蒂固的家族似乎不好拔起,不過您不用費心,隻要你不在給他開方便之門就行,剩餘的事情你看新聞就可以了,相信有很多媒體會報道這件事情。”說完也不管裏卡德答應不答應,再次起身走向門口,等走到一半才回頭說道:“哦,對不起,我似乎忘了,劫匪一般在剛剛劫持人質的時候不會傷害他,當然,如果出現什麽意外,估計很難控製結果了。”在開門的那一刻,王猛看到了裏卡德眼角的淚水跟頭頂汗水同時流出,在頭皮跟頭發的接壤處出現了一絲空隙,王猛暗道:“莫非他帶的是假發?”
看到這裏,歐陽震關掉了電腦,現在他應該去思考第二件事情了,起碼第一件事情已經結束,而在竹樓的另外一邊,幾個下人帶著夏宛如正走過來,下人手裏拿著各種點心,看來吃飯的時間快到了。
在米蘭的另外一頭,王猛在裏卡德家裏走處,坐在車上之後對著耳朵上的耳機說道:“哥,那個裏卡德會答應麽?幹脆直接幹掉他不就行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