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力退昆侖(中)
夜深了,一輪圓月懸浮在淡薄的浮雲之上。整個天空,都是青朦朦的顏色,有如最好的青天花瓷一般。
一悠看著昆侖掌門虛玉子,心裏一陣狂跳,臉色變得有些不正常了:“虛玉掌門,你管的太寬了一點吧?這是寶林大會,我自然是在觀賞寶物,怎麽,莫非這禦神宗還歸你們昆侖管不成?”他在自己撞膽子,畢竟他幹的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這件事情往小了說叫騙,不過他們騙的程度實在是太廣泛了一點,短短的一天他已經騙了不下五十件法寶,飛劍弄了一百二十把!
他這麽一說,虛玉子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剛才他就想這個虛玉子沒幹好事,在這麽多林子來回的竄著,人家要是換了什麽好法寶藏都來不及,哪有這麽逛的?現在一聽一悠這麽一說他已經斷定了:“怎麽能呢,一悠道友,貧道也隻是好奇,不如讓眾位看看如何?不管怎麽說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會強搶豪奪,道友將自己的法寶亮出來,讓大家看看怎樣?”他到底要看看,這個一悠在搞什麽鬼!前一陣子才聽說他沒有趁手的法寶,被仇家趕出了洞府,怎麽今天來回逛,莫非他不是換法寶,是去看不成?這不太可能啊,交換法寶這樣的事情,所有幾乎都不願意讓別人看見,怎麽可能讓他跟觀賞風景一樣的旁觀呢?
一悠一邊往歐陽震這邊,一邊想著自己的說詞。他害怕萬一在這個關鍵時刻,那位‘前輩’裝成沒事人一樣,自己麻煩就大了!這件事情要是被眼前地這個老道看穿自己就等於跟中原所有正派為敵,這可如何是好?想來想去他決定硬就硬到底,就賭禦神宗會站出來幫自己了,要是賭對了自己仍然有機會得到那些法寶,萬一賭錯了。也隻能怪自己貪念太深:“不讓你看又如何?虛玉道友,論備份。你我同輩,要說你是昆侖掌門,自然是高高在上,不過我並非是你昆侖的人,你還能管到老道的頭上不成?怎麽,你們昆侖這麽早就要耍修真盟主的威風了麽?”幾句話連譏帶諷,一點麵子都沒有給虛玉子留。
虛玉子並不是衝動之人。否則也不會寧願麵子上不好看都留在禦神宗,他是為了能夠禦神宗這麽一個強大的後援才忍住了自己的怒火,但是一悠是什麽?一個散修而已,說句不好聽的這種人甚至都不如古時候地遊俠,況且現在被逼離洞府,惶惶如同喪家之犬,今天居然敢對自己這麽說話!已經滿腔怒火的他再也忍不住,今天怎麽了。連一個普通地散修都敢自己頂嘴,自己這個昆侖的掌門還要不要在以後統領中原通道?一雙怒目都要瞪出火焰來了,此時的他仍然能夠靠著自己的高深修為平息心中的衝動:“道友怎麽如此說話,不管怎麽說我也不曾惡言相加,隻不過想見識一下道友的法寶,莫非道友連這麽積分薄麵都不給我不成?”
歐陽震看著眼前的一幕就知道今天肯定不能草草收場了。轉頭對這旁邊地月塵子道:“門內可有威力強大的陣法?”看見月塵子點頭之後歐陽震繼續說道:“叫門內弟子迅速布陣,叫其他弟子收拾洞府內的一切,準備撤離!”歐陽震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打算讓禦神宗得罪所有的中途門派,讓他們在無奈之下隻能跟著自己走,這樣以來,自己就可以帶著他們全部趕去米蘭,這樣以來他完全可以跟米蘭的教廷或者黑暗界同庭抗衡!
月塵哪裏知道自己這位‘祖宗’居然是如此想法,不過既然連他都說話,今天看來不打也不行。正好自己心裏也窩了那麽久的怒火。今天散發出來也好:“師祖放心,交給我了!”惡狠狠的看了場中爭吵地二人一眼。隨後轉身走去,開始吩咐一切,他可沒想到會拋棄這個島嶼,離開已經住了百年的土地。
在吩咐好了一切之後,歐陽震走了出去,帶著滿臉微笑說道:“二位道友這是怎麽了?怎麽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居然吵了起來?莫非二位商量好,硬要在我禦神宗舉辦寶林大會的時候打一場不可?”他這是在提醒一悠,讓他把責任都推道昆侖的身上去,讓在場的眾人做個見證,無論如何他不能當這個主動挑起禍端地人,哪怕事實如此,也要讓人看著他是被欺負到了一定程度才奮起反擊。
一悠雖然是散修,還是能夠聽出歐陽震話中的意思,聽罷話鋒一轉,把火焰引到了昆侖的身上:“虛玉子,莫非你今天真的跟禦神過不去了不成?三番兩次的找借口,找理由,你到底是什麽居心?怎麽剛剛當了十幾年的掌門,已經目中無人了麽!”現在各大門派還沒有退去,聽著這話也感覺昆侖有點奇怪,畢竟剛才昆侖已經找過禦神一次麻煩了,之後人家禦神根本就沒給他麵子,他們硬是厚著臉皮留了下來,現在又開始找別人麻煩,這要說不是故意的還真說不過去!
歐陽震看著這些隻知道閉關苦修,不懂世間詭計的修士微微一笑:“一悠道友火氣何必那麽大,我們不妨聽聽虛玉掌門是怎麽說,也許是場誤會也說不定!”他已經明確了立場,一個道友,一個掌門,這兩個稱呼一聽就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一邊了。不是他要聽虛玉子解釋,而是月塵子到現在還沒回來,他怕大起來自己這方還沒準備好,這樣容易吃虧,畢竟昆侖可是千年古派,要說都是靠運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實力在那擺著,你就算不服都不可能。
虛玉子聽著這位‘海明’前輩的話有點別扭,但是意思好像還是在調解。自己又不好不給他麵子,今天留下就是為了這個強援:“海明前輩見諒,虛玉並無搗亂地意思,先前已經為一時衝動道歉了,而現在更不是無理取鬧,而是怕各位上當受騙!剛才虛玉就在林外聽著這位一悠子跟花島地無花前輩談話,他用一塊所謂的奇石換取了花島地百花劍。我隻是想看看這奇石究竟是什麽東西而已,居然可以將花島的百花劍換走。各位你說這是強人所難麽?”說完一揮衣袖站在場中看著一悠一句話都不說,等待這眾人的判斷誰對誰錯。
這個時候歐陽震看見遠處月塵子已經架著雲朵飄了過來,他明白這是已經準備好了,沒想到居然這麽快:“虛玉掌門,老道多嘴問上一句,修道之人,這法寶究竟是一個什麽分量?”看著虛玉子一臉疑惑的麵容。他繼續說道:“法寶,一是為了天劫準備,二是為了保命防妖,不知老道我說錯沒有?”當眾多修道之人點頭之後,歐陽震感覺心裏有底了,繼續說著:“這跟俗世其實一樣,如果你家中藏有異寶,如果有人前來觀賞。你會如何?你們可能不太清楚俗世,有一句話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當然了,我說地是這個道理,要是我直接問虛玉掌門,可否借打神鞭觀賞幾日。不知道虛玉掌門該如何對答?”
此時眾人一陣微笑,看著虛玉子誰也不說話,本來就是這個道理,修道之人愛麵子,別人跟自己借東西還不好意思說不借,借出去又怕所借非人,所以大多修真者都是有點什麽好東西都藏著,就怕被人家知道,如今人家已經開口跟昆侖借傳宗至寶,倒是看你昆侖如何回答!
一悠這個時候看到有人撐腰。更是火上焦油:“昆侖掌門。你也別說我小氣,把你們昆侖的無極丹借我看上幾年。我就把百花劍跟奇石借你看看如何?”說著一臉壞笑,無極丹,那可是能讓道人正心地好寶貝,鞏固道心效果最佳,大大減少以後走火入魔的幾率,整個昆侖也拿不出十顆來。
昆侖虛玉子一下愣到這了,他不明白,自己隻不過是怕其他人上當受騙,怎麽一下成了眾矢之的了:“好,好,好!昆侖門下聽著,剛才不管矢跟海明還是跟一悠交換過法寶的都把交換的物品放到前麵來,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值得他們這麽藏著!”他剛剛說完,在他身後站出十幾個人來,人人把手裏的魔法晶石放在了虛玉子的麵前,十幾塊魔法晶石在眾人麵前放著光芒。
當場所有地修真者都看著歐陽震跟一悠,這兩位可是親口告訴人家,這東西世界上隻有幾塊而已,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居然多出了十多塊,這還是寶貝?就在這個時候,虛玉再次大喊一聲:“所有跟昆侖較好的門派,暫時放下顏麵,誰跟這兩位交易了請把放在這裏,一會虛玉子肯定原物奉還!”他這一喊又有將近一百多人走了出來,把東西放在了虛玉子麵前,其他人則是不好意思,修煉了這麽多年,今天居然走眼了,連個法寶都沒看出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悄悄的離去,他們丟不起這人,甚至很多都是一派之主,被還走的也不是十分重要的寶貝,就當吃個啞巴虧。
但是那些小門小派都不幹了,他們都是拿門派的好寶貝跟這兩個人換的,一個個把魔法晶石放在虛玉子麵前之後等著虛玉子揭穿他們地假麵具!
歐陽震怎麽可能讓他揭穿?揭穿歐陽震還能走出這裏麽?就在這個時候,他偷偷的將陰陽雙鐲放了出來,把留在上麵的禁製都撤了回去,傳音給一悠道:“忍著點,我打一下,不然今天就下不了台了!”剛剛說完,兩道光芒在空中出現!
這也讓虛玉子一愣,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樣寶貝,這可是他徒弟的東西,他怎麽可能不認識?一口喊道:“陰陽雙鐲!”他這一嗓子可喊壞了,這一下眾人都以為是他這個堂堂掌門動的手,這樣一來誰對誰錯又成了一團亂麻!那些不願意在這淌渾水裏攪和的大門大派都在這個時候悄然離去,在這樣搞下去也搞不明白究竟是誰對誰錯,幫昆侖吧,畢竟禦神出了有個‘非常人物’,幫禦神又得罪了昆侖,他們這些修真界地老油條全都腳底下摸油,先走了!
此時歐陽震伸手一抓,畢竟他扮演的角色不一樣,他可是禦神的老祖宗,要是被這陰陽雙鐲打到可就丟人了,所有才沒有動!雖然沒有動地方,不過他的苦他也自己知道,本來體內已經沒有任何真元了,靠著自己的本命精血激發體內的潛能,才驅動了陰陽雙鐲,現在他的血脈倒衝,體內一個勁的翻騰,就跟喝多了要吐是一個感覺:“沒想到,昆侖掌門居然修煉到了如此程度,攻擊人都可以無聲無息,若非老道還有點到行還不被這一下給打死?”他剛剛說完,再也壓製不住翻騰的氣血,嘴微微一張,感覺丹田處一陣燥熱,嗓子一甜‘哇’一口鮮血吐出,他這可不是裝的,是真實情況!
那邊一悠看這位‘前輩’,居然如此賣力地演戲,自己也不能落後,就在這個時候,感覺胸口一股力道衝了過來,他根本就沒碰到那個手鐲,而是用內力將手鐲彈開,自己向後倒射,也不管身後是什麽東西‘叮當’就是一陣亂撞,最後‘轟’地一聲深深的砸進後邊地山包當中才算是停住。
月塵子眼睛都紅了,他可要管眼前這位叫‘祖宗’別說麵前站著的是昆侖掌門,就算是薑子牙親來也不行,根本也不多說:“眾弟子聽令,禦神大陣發動,天威子陣心,天木子陣眼,給我殺,凡是昆侖門人一個不許放走,其他道友,勞煩撤出,老道我得罪了!昆侖虛玉小兒,看見,把命留下!”禦神宗的標致‘破神劍’在月塵子的體內帶著一道藍光就射了出去,隨後禦神子也不管那麽多,隨手七八個法術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