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內野搖了搖頭說道:“光是這樣做還不夠,雖然這麽做會對離岸公司的資本侵入,形成一定的阻礙,但是還是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向國會提出一份申請,在亞洲金融危機的這段時間裏,嚴格的限製上市公司的股權轉讓,這樣就可以最大的限度將離岸公司隔絕在我們資本市場的外圍,在股市上,我們護盤時也要盡量介入離岸公司想要侵入的公司,阻止離岸公司在股市上拿到更多的籌碼。”

麵對如此錯綜複雜的投資情勢,每個人心裏都有個自己的擔憂和想法,在本日金融市場這個機構與機構互相博弈的地方,普通的投資者顯得非常的渺小,大多數的投資者隻能隨波逐流,隻是不知道風暴真正平息之後,平靜的水麵上能夠安然渡過的小船還有幾隻!

不過在資本市場上從不缺少激情,一旦進入到這裏,大多數人都會被資本市場的財富增長神話所吸引,所以盡管投資者換了一批有一批,依然會有無數充滿夢想的人們對這個神奇的地方趨之若鶩。

由離岸公司、國際遊資和日本證券聯合部引發的驚變,吸引的不隻是日本中小投資者,不少沒有參與到日本金融市場的金融機構,也紛紛的在打著日本證券市場的算盤,麵對這潭渾水,不少的機構都充滿了興趣,局勢越發複雜,越有渾水摸魚的機會,大多數的投資機構都看到了日本金融市場上存在的機會,至於風險,那是所有資本市場的機構都必須需要承受的,在預期收益大於風險的情況下,沒人會把潛在的風險當回事,這就像是擊鼓傳花一樣,在玩的時候,沒有人會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會那麽‘背’,偏偏最後鼓聲停止的時候,最後的不幸回落到自己的手裏。

作為損失重大的國際遊資,在日本證券市場收盤之後,都紛紛的蟄伏下來,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tian食著自己的傷口。

一時之間盡管外界傳聞,被.爆倉的遊資機構不知好幾,離岸公司掙了多少多少錢,日本政府為了護盤向股市投入了多少多少資金,可是作為當事人的三方卻像是約定好了一樣集體保持著沉默,不過其中的甜苦滋味,隻有當事人自己知曉。

索羅斯坐在富士證券最頂層的.落地窗旁邊,望著窗外遠方白雪皚皚富士山,顯得異常的安靜,沒有人知道這位叱吒世界金融市場的老人在想些什麽。

和交易時相比,這時的量子基.金操盤室顯得異常安靜,隻有偶爾操盤員敲打電腦鍵盤結算的聲音,就算是操盤員偶爾彼此的交談,也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好像生怕打擾到坐在窗邊的老人一樣。

劉鵬此時的情緒也不是很高,沒人會願意沒對資.本市場上的失敗,尤其是這個失敗的學費還特別高昂。

作為在離岸公司辭職來到量子基金的劉鵬,一直.把打倒譚濤當成自己最大的目標,至於王瑞,劉鵬也隻是對於王瑞那麽輕易的放棄自己,有著些許的不甘,如果讓劉鵬和王瑞正麵的對壘,劉鵬還是有那個自知之明的,因為兩者之間並不是同級之間的較量。

直到今天開戰之前,劉鵬一直對坐在窗口的老.人充滿了信心,事實上索羅斯也達到了劉鵬的期待,在王對王的較量上,索羅斯並沒有輸,眼看著離岸公司在尾市收盤的時候,已經被己方逼上絕路,可是就是一直被眾人忽視的日本證券聯席部,卻成了葬送國際遊資的一隻奇兵,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劉鵬打心裏不能接受,看著即將到手的機會,卻因為一個意外情況在自己的手中溜走,劉鵬顯得格外的不甘。

劉鵬緊握著拳.頭,圓珠筆都被劉鵬的手勁握出了哢哢聲,可是劉鵬自己卻都沒有注意到。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可以成功了,可是~~~”劉鵬在心裏暗暗的想到。

就在這時,一名操盤員走到劉鵬身邊,小聲對劉鵬說道:“劉經理,統計報表已經出來了,要不要拿去給BOSS看看?”

聽了操盤員的話,劉鵬這才回過神來,接過操盤員手中的報表仔細的看著,就像是生怕漏掉了什麽項目一樣。

過了好長時間,就在操盤員快要等到著急的時候,劉鵬歎了口氣對著操盤員說道:“這個統計報表有我拿去給BOSS就好了,你去忙別的事情吧。”

聽了劉鵬的話,操盤員臉上lou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人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報喜不報憂,操盤員之所以把報表先交給劉鵬,就是想讓劉鵬幫自己完成這個任務,雖然這個時候坐在窗口的索羅斯顯得異常的安靜,不過卻帶給了眾人一種隱隱的壓迫感,沒有誰會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到這位老人,而且還是在匯報壞消息的情況下!

劉鵬這時往索羅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起身向著索羅斯走去。

到了索羅斯跟前,劉鵬拿著手中的報表,遞向索羅斯說道:“BOSS,結算統計報表已經出來了。”

索羅斯沒有去接劉鵬手上的那張表格,而是對著劉鵬平靜的說道:“你直接告訴我,我們量子基金的虧損就行了。”

劉鵬聽了索羅斯的話,稍稍的愣了一下神,隨即收回了已經遞到索羅斯麵前的結算統計報表,開口說道:“BOSS,截止到今天日股收盤,我們在日本期指市場的空頭頭寸一共損失了115億美元,這些損失都是賬麵損失,其中量子基金損失了73億美元,而同在你旗下的配額基金則損失了42億美元,而股票上,我們實際發生的虧損也達到了80億美元~~~”

就在劉鵬還要往下說的時候,索羅斯卻擺手打斷了劉鵬的話。

過了一會,索羅斯開口對著劉鵬說道:“好了,大體上我都已經知道了,等會我會仔細看統計報表的,劉鵬,今天這一仗你是不是覺得輸的有些不甘心啊?”

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老人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不過劉鵬還是如實的回答道:“是的,BOSS,原本我們是可以贏的,在尾市的時候,離岸公司都已經被我們逼到了死角,就算是我們不能立馬的重創他們,等到明天開盤之後,離岸公司也不會有還手的餘力了,到時候我們完全吃掉離岸公司根本隻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由於那股日資的介入,卻完全的改變了日指的局麵!”

索羅斯聽了劉鵬的話,歎了口氣說道:“資本市場本來就是這樣的,它本來就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不確定性,小到一個主力的動向,大到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都能影響到資本市場上方向的選擇,也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性,才讓資本市場顯得更有魅力,今天我們確實失敗了,而且敗得沒有一點的借口,日本證券聯席部本來就應該是日股市場的一個重要因素,但卻被我們忽略了!我們不是輸給了離岸公司和證券聯席部,而是輸給了我們自己,是我們自己的大意,導致了整個戰局的失利,你應該接受這個現實。”

劉鵬點了點頭說道:“BOSS,我知道了,不過有一點讓我相當的在意,那就是日資為什麽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幫助離岸公司?按道理他們完全沒有出手的必要,應該是看著我們雙方拚個你死我活才對,我懷疑日資是不是和離岸公司暗地裏有什麽約定,一起在算計我們,就連離岸公司突然和我們敵對也是一樣!”

索羅斯沒有馬上回答劉鵬的話,而是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久。

過了好一會,索羅斯平靜的說道:“你所說的應該不可能,日資出手幫助離岸公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在於,他們害怕離岸公司被我們國際遊資擊潰,而導致離岸公司的多翻空,雙方互拚也應該有一個均衡點,如果這個均衡點一旦沒打破,沒人會預料到離岸公司將會做出什麽事情,如果離岸公司斬倉離場的話,隻會給日股帶來更大的危機,到時候僅憑日本證券聯席部,根本就不能和我們兩家做空的機構抗衡,這個險是他們不敢去冒的,所以這股日資才會在尾市的時候果斷出手!”

聽了索羅斯的解釋,劉鵬不再說話,對於這個結果,就算是他再怎麽不甘,也隻能無奈的接受。

看到劉鵬的樣子,索羅斯稍微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是量子基金的首席操盤員,無論怎麽樣,你都必須打起精神,在日本金融市場的戰鬥現在才剛剛的打響,經過了今天,我想日本的金融市場會更加的熱鬧,就算是我們略微的失利了一些,我也不認為我們就已經輸了,現在我們的期指隻是賬麵上的虧損,等到明天,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