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結局上
皇後帶著兩個貼身的大丫環青花青瓷,這兩個都在她身邊多年,也是有些見識的人,現在看著皇上躺在地上不住吐血,麵上表情恐懼憤怒,十分詭異,而且太子藍青重,老安王,現任安王爺藍青淩,丁紫,還有許多個一身黑衣暗衛,麵帶蕭殺之氣的人,明顯不是善類!
最關健的是,這裏這麽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看著皇上這麽痛苦,樣子這麽可怖而伸出援手,反而都是一副看著皇上去死的表情,此時他們還有什麽不清楚的,這是要造反啊!這是要傷皇上性命啊!
兩人在宮裏這麽多年,也是機靈的,頓時扯著脖子要喊人,誰知空中“嗖、嗖”兩道聲響,青花青瓷還維持著瞪大眼睛,麵上憤恨,張嘴要大叫的表情,然而喉嚨生生刺來一隻匕首,她們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間,當即被刺的暴斃身亡!
皇後自然也清楚現在這屋子裏的情形不太好,她從來沒想過這些人這麽大的膽子,這可是拂逆皇權啊,這可是犯上做亂啊!如此之大膽,皇後就是有野心,已前也沒想過!
想她以前想讓藍青重奪皇位不假,想要他接了大寶,自己控製皇權勢力,做權傾朝野的太後不假,可她也不敢這麽大膽的刺殺皇上啊,現在時間不成熟,而且皇上最忌外臣重權,讓他忌憚了,他會使許多陰謀詭計,皇後怎麽敢冒險!
但是現在!她心頓時慌了,她明白安王府這一群人,是真的發狠了,她自然不會給,她這個看到現場的人逃出去的機會!
皇後化著十分精致的妝容,被額頭大滴滾落的汗珠破壞了幾分,顯得她麵色十分蒼白,身子劇烈抖了抖,猛然抬起頭:“太子,皇上即已暴斃而死,你便是接下來的皇帝,現在你就是要你父皇報仇,殺了這些犯上做亂的,滿朝文武,天下臣民都會感激你的!”
這皇上還沒死呢,皇後這般說豈不是在咒他嗎,皇上本來還覺得皇後進來,自己或許還有救,現在聽著皇後這般一說,氣的又吐了一大口血,身子都有些抽搐,麵容更加的扭曲。
然而藍青重卻沒有聽皇後的話有什麽行動,隻是麵色很平靜的望著皇後,這讓她心裏有著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要知道太子以前是絕對不會忤逆皇後的意思的,這讓她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皇後眉頭微挑,看到夏貴妃站在藍青重不遠處,立即喝道:“夏貴妃,你個賤人!是不是你勾引太子,然後再以慌話欺騙他!你也不想想你那小皇子雖然也是個皇子,但是年紀才多點,有什麽能與太子相比的,你別再做那些癡心妄想的美夢了!本宮告訴你,你不會有與本宮平起平坐的一天!太子,你不要相信夏貴妃這賤人的任何話,這個女人,當初就是有花言巧語欺騙皇上的,讓皇上對她寵愛多年,你看看皇上現在吐血倒地,夏貴妃做什麽了,她隻是站在一邊在笑啊!”
皇後麵上一片悲憤道:“太子,這樣的女人是多麽的冷血無情,你萬不能被她騙了,她的陰險用心你不知道,你知道了定要心寒,母後如此為你,你可不要讓母後傷心啊!你快殺了夏貴妃這個賤人,還有……安王府的所有人!”
皇後雖是這般說,但是看著被她罵的夏貴妃,麵上的表情帶著嘲諷,而太子藍青重的表情說不出的冷漠,她心裏也有些發怵,其實她此時是有些心慌的,因為她根本搞不清楚,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太子怎麽會和夏貴妃他們安然站在一邊,好似達成什麽協議一般。女人的心思都很敏感的,所以此時感覺到危險,所以她即使不知道這事究竟為何,但是也要破壞了藍青重與夏貴妃的協議。後宮不需要兩個太後,不然誰聽誰的,她與夏貴妃一向是死對頭,現在大權就在眼前,皇後絕不允許,任何人從她手中搶走!
然而當她看到老安王,藍青淩與丁紫時,心中又是另一番詭異,藍青淩丁紫與藍青重可是死對頭啊,當初太子還想玩弄丁紫來的,這件事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她從來沒懷疑過,藍青重與藍青淩敵對的關係會有假?!
對!假!
現在看著他們相安無事,一齊冷冷望著她的時候,皇後腦子忽然一炸,有一瞬間,似乎什麽崩開了,是那麽的清楚明白!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藍青重,好似從來沒看過這個人一般,藍青重生從小便生的虎頭虎腦的,麵目周正,一看便是個憨厚的模樣,當初她也覺得這樣的人會很好控製,所以她便要了藍青重養在民身邊,而這藍青重也是有點小聰明的,這些年來她對藍青重不冷不熱,但從來沒短缺過他,藍青重隻當她是想將他教育的如一國太子,有學識、有智慧,所以一直沒懷疑過,皇後至從將藍青重帶在身邊,心裏一處野心,便迅速開始蔓延著。
這天下曆朝曆代交換,前朝不是沒出過皇後扶皇子上位,然後把持朝政,或者垂簾聽政的事,雖然隻是個別例子,而且最後結局都不怎麽好,但是皇後卻動了這個心思。而且皇後還有個娘家靠山,這五大候,在大齊是個怎麽樣的身份!
不說位高權重,但是仗著當初陪太祖打下江山的功績,便是大齊哪代皇帝,也不敢隨便動這些人的。衛國候府這樣的存在,再加上嫡女是當朝皇後,在朝庭裏在朝庭外,實在方便辦許多事了!就是拉攏權臣,那也是十分方便的。
這此年來,皇後對於藍青重功課上的要求,雖然十分的高,但是從來不讓他沾到衛國候那裏拉攏的勢力,皇後也怕啊,她也怕藍青重反撲啊。所以皇後一直很自信,自己把持著藍青重的,可是現在她突然不確定了!
她心思變換了幾番,還是冷著臉,裝作沒有想明白,或者還有幾分僥幸,隻是衝著藍青重冷著臉道:“太子,你莫要再心慈手軟了,你該清楚,從皇上登上皇位開始,便對安王府多有忌憚,你在朝政上一直輔佐你父皇,對這些你應該很清楚了,這些不需要母後教你,你也該清楚的。”望著丁紫,皇後眼神變幻著,然而丁紫至從她進來,冷冷說了那番話後人,更隻是淡笑的看著,好似這屋子裏發生的事,都與她沒有關係似的。
皇後壓下心中的情緒再道:“太子,你要記得啊,安王府這樣手握重權的,如果哪一天他們有了反心,你如何能壓製的住!當皇帝,第一步就是要學會狠!這一點你需要向你父皇學學,當初在長樂宮側殿的時候,那些事你也很清楚吧,你覺得是意外嗎?不,都不是意外,你父皇做的多麽好!”
“藍青淩根本不是老安王的親生兒子,本來他就沒有繼承安王府與安家營兵權的,你父皇將他們帶來這裏,你該清楚為什麽。他如此這般做,為的是替皇室清理門戶,也更是奪下這兵權。太子你不要太心軟了,安王府這些年怎麽對你的,你不清楚嗎。不要心軟,快讓人將他們全都殺了!”說到最後,皇後語氣裏甚至帶著一絲迫切。
因為她發現了,不論她怎麽說,藍青重都像沒有聽見一般,不為所動著。而老安王,藍青淩,丁紫還有夏貴妃,嘴角勾著的笑意,越發冰冷。
尤其丁紫眼中的冰冷,好似將她的心都凍的僵掉了一般,難道真如她想的那樣嗎?!
不!既使是藍青重與藍青淩這些年是在演戲,可是剛才聽了她那番話,藍青重豈能完全不在意!
曆來當皇帝都是心疑的,藍青重豈能是例外啊,她也算跟在皇上身邊很久的人了,她自問對皇上的了解不比別人少,藍青重與他的情況又差什麽呢,而且這些年一直被她打壓著,皇後其實心裏也明白,這些年來藍青重越來越有些不受她控製了,但是她現在不好再換個人扶持上位,她早動了別的心思了。藍青重比她當初想的要不好控製一些,但是還不到失控的地步,藍青重是有野心的,那麽即使之前他與藍青淩交好,又能如何?
她話還說的不夠清楚嗎!皇上會忌憚,那就是安王府的存在實在太過有威懾力了,現在藍青淩又是帶著功勳回來的,天下萬民愛戴的存在,讓他繼續再壯大下去,便是藍青重與藍青淩再交好,但有點點藍青淩動了心思,藍青重到時候這皇位也別想做安穩了。這對於一直有野心的藍青重來說,絕對是個忌諱,為什麽他沒有想象中那種猜忌,臉上連一絲絲的懷疑與深思都沒有,她的話還點的不夠明白嗎!
皇後有些急,張嘴還要說什麽,夏貴妃突然冷笑出聲:“姐姐啊,你掌管後宮也很長時間了,我原以為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呢,怎麽今日一看,你似乎隻是聰明在表麵上,實則笨到不行啊!”
夏貴妃的嘲諷,立即讓皇後火了:“你什麽意思!”
“若是連你這點挑撥離間都看不明白,你覺得太子殿下能活到現在嗎?”夏貴妃嘴角掛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卻是聽的皇後身子一震!
皇後麵上突然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所有人注意著她的表情,自然沒錯看她,皇後急促的喘息兩下,卻是強裝鎮定衝著夏貴妃斥道:“本宮不明白你什麽意思,你這個賤人,除了空有一張狐媚的臉,懂得在床上下功夫,你還會些什麽!這是本宮與太子說話,你是個什麽東西,由的你在這裏插嘴!夏貴妃,你最好放明白點,皇上現在這樣嗬……你還以為你還是原來的夏貴妃嗎,等太子登基,本宮第一個要辦的就就是你!”
夏貴妃妖媚的眸子一收,神色十分冷洌:“皇後,你即便嫉妒我,也不用說的這麽難聽。說到到底臣妾這寵妾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你嫉妒了這麽多年了,你在否認我,不就是在否認你自己嗎!嗬嗬嗬,我還受到皇上的寵愛,皇後你嘛……”
夏貴妃那一副憐憫的表情,看著皇後十分鬱悶,胸口鼓漲憤怒,是,本來這後宮當屬她第一人,但是皇上敬她是皇後,但卻從來未有過真心寵愛她,夏貴妃空有一張臉和下賤的勾引技巧,就得了皇上的喜歡,憑什麽!當初若不是皇上太不將皇後當一回事,要不是皇後太過傷心了,也不見得因為怨恨而生起了那麽大的野心,她總想著,這後宮裏的男人指不上,但還有權利呢。隻要她有了權利,她想讓多少人臣服於她,又有什麽困難的!
這後宮的女人到了以後,有幾個真能一直富貴下去,曆朝那些寵妾,在先皇時候受寵,可是換了新皇,最先除的,就是這些寵妾以及一幹皇子!皇後與夏貴妃爭鬥不休,心裏卻沒怎麽將她當一回事,那些以色示人的,總有年老色衰的時候,夏貴妃也逃不過去,要不是這個皇子生的是時候,夏貴妃想必也早早就失了寵了!
但是,夏貴妃卻總是處於嗝應她的一解,而且總是踩她痛處,皇後也恨的不得了!
“哼!本宮將來是坐鎮後宮的,嫉妒你什麽,你也配!”
“噢~~~”夏貴妃語帶幾分淺淺笑味,手抽著繡帕捂著嘴角,眼睛笑的彎了彎,隻是淺淺道,“那姐姐你現在慌什麽!”
皇後是慌了,以前與夏貴妃嘴仗打了不少,但是皇後不會失了分寸,張口粗話連連,顯然現在她心裏十分緊張,連演戲都演不了,或者她以為藍青重真將皇上殺了,那麽她就肯定安安穩穩住上太後寶座,然後暗中集結朝臣,孤立了太子,自己掌了大齊的實權,所以不用忌諱了?!但看她眸子裏有些發直,深深望著藍青重的樣子,可不太像是後者啊。
夏貴妃眸底陰冷,聲音如滲了寒霜的雪水一般:“妹妹一直很好奇,妹妹這些年來一直很受皇上的寵愛,算算妹妹比姐姐晚進宮也沒多久,這麽多年來竟然不能懷有一兒半女的,實在是古怪的很啊。妹妹也覺得是不是妹妹身子有什麽問題呢,可是太醫院的太醫,我都看遍了,他們都說我沒有問題,那我為什麽未有身孕呢。後來我想,可能真是我天生沒有子嗣緣吧,當時我不是沒想過收斂鋒芒,安安穩穩的在後宮裏生活。偏偏你總找我麻煩吧,你記得的吧,若說我們姐妹兩個不交好,其實一開始便是你先引起來的。後來我很偶然的機會,弄壞了隨身攜帶的玉配,被發現,那東西被藥粉泡了好久,那藥粉裏就有一種一直讓人不能有孕的藥材。也是這東西壞了吧,妹妹我沒過多久就有了身孕,為此我暗中好頓徹查過,但我進宮時間不短,這事不該發生在後進宮的那些新人身上。後來我又想了想,與我有仇,最忌諱我有身孕的,怕也就是姐姐你了吧。”
“你胡說什麽!”皇後冷笑出聲,“你這些榮寵不斷,視你為眼中釘的多的是,本宮何苦做這些事!”
夏貴妃卻是緩緩抬起蓮步,向倒在地上,現在已停止吐血,還不停痛著皺眉的皇上走過去,隨後蹲下去,忽然笑了起來:“皇上,其實你也一直在懷疑吧,你看看你不過是人到中年嗎,說起來身子十分強壯,你身子又沒有什麽病,宮裏那麽多的嬪妃,怎麽就那麽少懷上子嗣的呢。你再看看你懷著的子嗣是什麽樣子的,除了四五皇子,娘子權勢好一些,但他們一個一出生便先天不足,身子骨弱。另一個呢,還是個很討人喜歡的男子,皇上還記得當初是誰在您身邊說五皇子這般下去,會穢亂後宮的事嗎?!”
皇上麵上本來毫無血色,此時臉上卻湧出一種奇異的豔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回光返照,那雙眼睛陰森恐懼的瞪向皇後,顯然當初進言的是皇後一人,或者不止皇後一人,但怕是那些人都少不了皇後提點才是。
夏貴妃卻淡淡開口:“皇上啊,你看看其它生孩子的都是什麽,不是母族上不得台麵的就是長不大的,或者幹脆生了死胎的。”夏貴妃還好心的,給皇上撫了撫沾了血的嘴角,說道,“這後宮從來都不是一塊幹淨的地方,陰謀詭詐的事多了去了,皇上其實早就清楚吧。不過你也看到了那些皇子大多不是什麽成才的,也就太子還像點樣子,你也沒反對是不是!”
皇上眼神明顯一變,夏貴妃麵色頓時冷了:“可是你們卻放任了,也是啊,皇上正值壯年,現在內憂外患,你也是從上一代裏明爭暗鬥出來的,你定然是不想這些皇子違背你心你做事。所以你想,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就隨了皇後的心思,讓她將整頓這後宮,至於她做什麽都隨她,隻要宮裏有著一個,可以在你百年後繼承皇位的就行。不需要多需聰明,但也不能太混,不能是個紈絝,要不到時候你做夠了皇帝死了,大齊將山就要敗了。還要很好控製,還要有些小聰明的,而太子正好附和這些,你就索性不管這些了,所以你便滿心想著如何收整兵權之事,視滿朝武將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後快!”
夏貴妃心裏暗恨:“這本也無可厚非,但是你知道這些年裏,我是多盼著有個孩子嗎,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沒個孩子傍身,過的多小心翼翼嗎,我多怕你一時不寵,我便會被這些女人生吞活撥了。你們憑什麽,取消我生子的權利,我恨啊!不過老天垂愛,我最後還是懷上了,你以為你最後寵寵我,給我獻獻殷勤,以前的事都能算嗎!”
夏貴妃十分溫柔的為皇上擦著嘴角,用著她慣在皇上麵前柔媚的笑意看著他,但此時皇上卻喉嚨一緊,忙道:“不……那不是……全部,朕……最愛你……咳咳咳!”
皇上不知道他怎麽了,他隻感覺整個身體裏不斷有著血液要往外衝出,好似全部要滲出肌膚噴出來一般,剛才甚至讓他失了聲,剛才聽到皇後的對話,他知道皇後這是想除掉他讓藍青重上位,肯定不會救他的!而那老安王,藍青淩還有丁紫他多次迫害,便是他不說,這些人也不會看不出來,怎麽可能會救他!
到最後他卻隻能救夏貴妃了!
所以夏貴妃分析的這些即便是事實,他也絕對不能承認啊!
皇上伸出顫微微的手,要抓住夏貴妃,誰知道後者一閃身,皇上身子一倒,直接抓住了夏貴妃的腳,後者卻是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拉著被皇上手碰到而沾了血的衣裙,扯了兩下也沒扯出來,麵上表情十不好,冷哼一聲,重重一踢腿,直接將皇上腿的後倒了,這一震又讓他感覺鮮血倒流一般,“哇”又吐出一口血來。
皇上麵上閃過怒恨,想夏貴妃以往在他身邊,那是極盡討好之能事,說什麽話都要在心裏惦量幾番,就防止他聽了不高興,什麽時候見她敢如此對他了!
皇上心中大恨,可是他卻知道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必須要先逃出去,到時候他這個樣子,定會治了這些人謀逆的大罪,不管藍青淩、丁紫有在百姓麵前有多大的威望,這犯上作亂的罪名,他們也擔不起的!所以皇上隻要保住性命,他還有翻盤的機會!
皇上又一把抱住夏貴妃的腳:“愛妃,你不要受到他們的誆騙,他們豈會真心對你呢,你忘記了嗎,當初丁紫進宮的時候,你還曾經給她下過絆子,她能不恨你嗎,她們現在不過是采用緩兵之計,等這件事過去後,他們肯定會找你算賬的。愛妃,隻有朕真心對你,這些年朕何時冷落過你,愛妃你最信任的應該是朕啊!”
皇上明顯感覺到夏貴妃腿上一僵,已經達到了效果了,便道:“愛妃,你之前不是與朕說,丁紫暗地裏聯係你,想與你合作嗎,所以朕才會這麽急迫的要處理了。其實愛妃正是因為愛朕,所以當初才會告訴朕這個消息的吧,你也是因為心疼朕,擔心朕的,朕知道,朕都是知道!愛妃這般心思,朕怎麽會不明白呢!”
夏貴妃被這麽一說,臉上也有些白的,望著藍青淩丁紫等人,皇上這話說的,雖然當初夏貴妃這般說是為了讓皇上少些猜忌,但聽著就像是她多像是個牆頭草似的,左右擺動,很容易讓人誤會。
再者夏貴妃當初與丁紫的恩怨,那也是事實,之所以這件事皇上知道這也很正常,皇上這等小心疑神疑鬼的,自然放了很多眼線的,而當初領丁紫的夏貴妃身邊的丫環,不止是皇上,便是皇後等不少嬪妃都知道這件事。
當初丁靜想害丁紫清白的事,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反倒是丁靜被發現了醜事,那件事鬧的那麽大,其實這後宮的人哪有不明白的,事後一想便知道這裏麵有事。然後暗地裏打聽一下,也頓時明白過來了。夏貴妃怕丁紫得了皇上的眼嗎,這些後宮爭寵的戲碼簡直太普通不過了。但現在將這事拿出來,便身為當事人,誰能這麽大肚,真的原諒她嗎?
所以夏貴妃一聽頓時也有些怕了,眼神帶著幾分疑慮的看過去,而丁紫隻是淡淡的掃過來,並不出口解釋,也根本不見任何異樣。
夏貴妃心頭頓時一震,眯起眼睛,咬著唇,又抬起腿,狠狠踹了一腳出去!
不論如何,她之前已經和丁紫達成協議了,而且現在這個狀態,皇上再想力挽狂瀾想翻盤,可能性太低太低了,若是她有什麽疑惑,到時候說不定真要被丁紫懷疑了,現在都走到這個地步了,便是她救了皇上,皇上安全了,真能放過她?她今天可是多次不敬了,以他那種小心眼的性子,夏貴妃根本不能想象皇上再有能力了,不是殺了她,而是寵愛她?得了吧,她都知道那絕對無可能!再者,她也根本不認為皇上還有那個機會了!
皇上被踹一腳,又滾回地上去,而皇上這就地一滾,卻是直接滾向了站在一邊,還試圖勸說藍青重的皇後身上,皇後沒有料到突然有人撞上來,腳下也沒站穩,身子直速向後一倒,皇後尖叫一聲,直接跟人滾了出去,兩人身子直接撞在一起,又滾向牆,皇上被皇後落下時又撞了一下,直接又吐了一口血!
心裏大恨!夏貴妃這個賤人,竟然敢忤逆他!他這些年真是白白寵愛她了,可恨啊!
皇後也愣了一下,但她卻是忍著痛,又俐落的站了起來:“太子,你真的想明白了嗎,你要棄母後於不顧嗎,我是你母後,是你娘啊,你到底在想什麽,我是你親生母親,你竟然幫著外人不幫著母後嗎!”
皇後眼神不時掃著房門,可是那裏有著人把守著,當她眼神一掃過去,立即有人回以冷眼,她知道現在逃出去機會不大,藍青淩等人敢在這裏計殺皇上,應該想好了萬全的計策,但是藍青淩卻不敢直接殺了皇上上位。
今天是皇上特意慶祝他們戰勝回京的,而且賜封了藍青淩安王爺,丁紫更是封了鎮國公主,這份殊榮,可不是誰能有的。
其實皇上之所以這般大獎勵,也是原本覺得馬上要做了藍青淩丁紫等一幹安王府的人,到時候安王府的突然暴斃,皇上會做出是大遼人狗急了跳牆,來的一次反撲的刺殺行為,因為皇上剛剛賜賞了,自是看重安王府的。若是原本他就不滿意,何苦給他們戴了高帽子呢,到時候一個小小的反撲,都能讓皇上更加麻煩!
要說這皇上真要使什麽毒計,還真會細細想上一番,而往往那些毒計都是十分可行的,可惜啊,他多番針對的卻是安王府的人,這些人叫一個都不是善碴子,更有丁紫早早與夏貴妃暗中結交,藍青淩也與藍青重一直在演戲,騙這些人入局,這皇上最後想害人,卻終是害了自己的!
這對皇後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但是太子現在不站在她這麵了,這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而且是令她心驚的!
她的兩個丫環已經死了,現在她與皇上都出不去,就隻能靠自己了,若是藍青重被她說動了,藍青淩還要將她與皇上都殺掉,就得好好想想後果!他們擊敗了大遼,得了百性的愛戴,但有些負麵消息,他們是承受不起的!到底皇上登基是先皇的旨意,他們真想奪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順,弄個不好就會引起大齊的動亂,到時候百姓還管你有沒有恩,罵死都有可能!
現在想想,藍青淩還真得讓藍青重繼任皇位才行,不然他們就不會先擇今天讓皇上去死,想清楚這些,皇後反倒有了些倚仗:“皇兒,你真要這麽對母後嗎!”
皇後眼淚“嘩嘩”而落,樣子十分淒迷又失落,似乎完全不能想象,她盡心撫養長大的皇兒,竟然在關健時候不幫她一把,甚至還有至她於死地的打算,那種傷心又絕望的樣子,還真能勾起人的幾分同情心。
當然這個前提的是,這些人都不了解皇後,不知道她是什麽性子,這屋子裏除了那些精兵暗衛麵無表情著一張臉外,其它人麵色都是笑眯眯的,但是樣子皆帶著嘲笑。皇後仿若看不到這些,隻是不停的哭,不停的哭泣。
太子平時看著可不像是個冷血無情的,今天皇上皇後在這裏死了,他們這些人也不好解釋,藍青重想登基,還差的很遠。
這些年來皇上故意打壓,皇後故意不讓他接觸朝中的權勢,說藍青重是傀儡也差不多,真正核心的東西,藍青重不能接觸,自然也沒有什麽政績與功績了,這樣的皇上便是占著個太子的頭銜,也不能服眾的。這時候皇上皇後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難道沒人懷疑暴斃的原因嗎,到時候藍青重可就說不明白了,再加上他沒有根基,這可比當初皇上接先皇皇位時還要艱難!
皇後以已度人,她就覺得藍青重怎麽可能對藍青淩一點不懷疑,到時候他在這個情況下登基,藍青淩的名聲卻是蓋過他,以皇後了解的藍青重,他是不會服氣的,那麽到時候,哼哼!
藍青重若是聰明一點想到此,自然對安王府一眾還心存疑忌,而皇後怎麽著都是藍青重的母後,論起親疏自然是她更勝一籌,現在這些暗衛是聽藍青重的,隻要他一下令,便是安王府一幹人等也奈何不了藍青重,所以現在最關健的絕對是藍青重才對!
皇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望著藍青重,藍青重眼中閃過抹異樣,皇後看到這,心覺這是有門啊,便也管不得任何端莊等禮數,立即痛哭流涕起來!
說起來這後宮的女人,每個人都很會演戲,別看皇後平時端著一副樣子,這心眼用的也不比別人少啊,聽聽夏貴妃之前說的話,皇宮這麽多年裏子嗣這麽單薄,絕對不是簡單的皇上入後宮次數不勤的原因,不然夏貴妃這寵妃怎麽來的。
皇後背後做了那麽多的事,還不讓人懷疑與處理,這演技差的了嗎?
丁紫看著皇後這番樣子,頗有興趣的盯著猛看著,藍青重麵色也變了變,望了望安王府這邊的人,皇後見狀更覺自己說到藍青重的心坎上了,哭的更是用力與大聲:“皇兒啊,我是你的親母後啊,我怎麽會害你呢,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將來能走的更遠嗎,我是想你登上大寶啊,太子,這些你不能忘記才是啊!”
皇後還真是十分賣力的表演,此時情緒變的異常激動,伸出手指顫微微的指向老安王,藍青淩、丁紫,還有夏貴妃,麵上十足氣憤,憤恨著:“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東西,仗著太子年幼,你們想方設法的欺騙他,讓他與你們交好,其實不過是抱著利用太子的念頭。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就是看準了太子年輕,處事還有一分衝動與幹勁,便想讓他先登上大寶,但到時候你們才是真正主宰他的。到時候太子後悔都來不及了,抱著這樣不該有的念頭,你們真是罪該萬死,還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罪之事來,你們真是向天借了膽子,該抄斬,安王府該滿門抄斬!太子,快下旨賜他們謀害皇上,又威脅你之事,本宮倒是看看,這天下,還有誰對這樣狼子野心的人俯首稱臣,都傻了!瘋了嗎!”
皇後樣子十分激動,衝著藍青重說完,便指使一邊的精兵暗衛道:“本宮說的話沒聽到嗎,還不快將這亂臣賊子抓起來,傻站著幹什麽呢,快動手啊!”
皇後氣的滿臉漲紅,對這些站著不動當木頭的暗衛很是不滿,甚至走過去,要狠狠推他們前進,誰知道她才一走進,那暗衛突然一轉頭,眸子森森泛著冷意,頓時嚇的皇後“當當”退了兩步,麵上還閃過一些驚懼。
剛才那暗衛手已經扶到腰上了,分明是若她再失禮半分,直接要拿凶器向她了,皇後感覺一口氣堵著發狠了,看著藍青重從剛才表情一直有些呆呆的,此時總算是演不下去了,衝著他怒吼起來:“太子!你在發什麽呆!本宮的話你沒聽到嗎!還不快下令動手,難道等著他們手刃你的一天嗎!你就不怕死嗎!”
藍青重突然表情極冷的望過來,皇後突然一愣,聲音不禁放緩了一些:“太子……你之前一直都怪怪的,難道你被這些人下了什麽怪東西,控製了嗎?這怎麽好,太子你快說話啊,咱們是母子,咱們是最親密的血脈了,你有什麽的說出來啊。你不能說也可以用眼睛告訴我啊,我一定讓這些暗衛為你報仇,我可憐的太子啊,竟然被藍青淩丁紫這些狗東西害的這麽慘,你別擔心,母後一定為你討回公道!我一要為你報仇,一定!”
說著麵色森森的向藍青淩丁紫望去,嘴裏卻是衝著暗衛們道:“太子現在受安王府賊人所控製,現在性命憂關,本宮以皇後的命令要求你們,快速將安王府的人捉拿,聽候本宮的命令,快!動手!”
丁紫差點為皇後這自說自劃拍手鼓掌了,看看,藍青重隻是不說話,她竟然自導自演到這個地步,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啊,這皇後是傻啊,還是蠢啊!到現在不明白情況為何嗎?!
皇後哪是不明白,她隻是裝糊塗罷了,到了這種時候,她十分清楚事情越來越不受她的控製了,若是能借此調動暗衛,或許還是個轉機,而她說啊這麽多,藍青重一直沒有說話,她覺得或許他正是思考他剛才的話,現在已經讓藍青重與安王府的人之間多了一道裂痕,現在就乘勝追擊,借著藍青重的話治安王府的罪。安王府同樣也會懷疑藍青重的想法,到時候兩方有了矛盾,那可就是他們鬥的事了,她反而可以坐壁上觀,最後坐收漁人之利,豈不美哉!
皇後手不斷的揮動著,要命令人去圍攻安王府一幹人等,然而藍青重之前已經在皇上那裏偷了令牌,並且已經在這些暗衛麵前拿出亮相過,自然已經收服了他們,不止如此,藍青重剛接收這些人,還怕他們不服,或者找著探查聽消息背叛他的想法,他給這些人服了丁紫那裏拿來的巨毒之毒藥,當時便發作了一遍,連這些以忍耐見稱的暗衛,都受不了那毒藥的痛苦折磨,並且這東西需要每月服用解藥,這種毒丁紫本意不想用,但是現在這個情形,她也知道藍青重控製這些精兵暗衛多重要了。
若不是這些人,他們今天能這麽容易讓皇上挖好了陷阱自己跳嗎,丁紫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疑議。而這是這件事的關健一步,當初他們會這麽做就有了後路了,當時藍青重之所以會向皇上自請前去邊關。
一是怕其它人隨行,不知道邊關情形,反而給藍青淩丁紫造成意想不到的麻煩,再或者到時候搶了他們的功,還有其它的種種,比如皇上的再一次刺殺。然而皇上沒這麽做,回來的時候滿麵春風的將人接進宮裏,他們頓時就覺得這裏麵有問題,皇上可不是真這麽大肚的性子,到他給藍青淩提了安王爺,丁紫成了鎮國公主的時候,他們馬上知道,皇上定是想了什麽詭計了!
他們打勝仗到回京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皇上做什麽準備了,當然在藍青淩與丁紫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藍青重看著與以往一樣,但其實正在做著許多準備,比如偷精兵暗衛之令牌!
這東西絕計不好拿,當然這精兵暗衛的令牌之事,藍青重還無法得知,因為精兵暗衛一向有曆代皇帝親管,以外的人根本無緣可見,但太後就是有辦法知道。當初安王爺受到行刺,太後心裏便壓著一股火無處可發,而這精兵暗衛對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大阻力,今天若不是這些精兵暗衛倒戈,他們想這麽容易製住皇帝,或者說無聲無息的製住,根本不可能!
這麽重要的東西,太後那樣的女人當初豈能不知道籌謀呢,這精兵暗衛是皇室的重大秘密,但不是絕對保密的,有些不知道內情的隻知道皇家有著一股最後的保命符,這些人都是極為厲害的,以一敵百的那種,太後卻知道控製這些人不但需要曆代皇帝,還需要一個令牌,這些人說起來都跟瘋子差不多,主子讓他們殺人他們就殺,從來不問為什麽,該不該!
所以這個信物往往比所謂的皇帝更有說服力,藍青重其實也早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這東西皇上能藏的不密嗎,所以他花了十年啊才終於探到了這令牌藏在哪裏了,這還是最後下了毒,再加上令牌,才收服了這些人的。而後便是大遼邊關突然傳出那些詭異的消息,他是不覺得藍青淩和丁紫,會是那種因為懼怕而不斷後退的人,正因為了解,他知道這裏麵有事,事實不像傳的那麽不堪。
正如猜想的那樣,而這兩個人還給他帶來這麽大的好消息,隻不過他們同時知道皇上是時候行動了,藍青重已經暗自掌握了精兵暗衛,所以倒是不怕皇上做什麽,他自然也將這些告訴了藍青淩與丁紫,所以皇上表現的種種異樣,他們都沒有在意,反而樂得往裏跳,讓他們好好觀察下這場戲,現在看看,真是遠比他們想象的精彩太多了!
隻是看多了皇後這番演戲,精彩雖然精彩,看多了,卻沒有更多的耐性了,丁紫環抱住胸口,無奈歎息一聲:“皇後這症狀有些癲狂啊!”
夏貴妃點頭道:“可不是,看著有些不正常啊,怎麽就在這裏說胡話呢,真是一點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麽,真有些瘋言瘋語的。”
藍青淩冷冷望著皇後,眯眼道:“自然是瘋了,竟然敢對皇上不敬,廢了都是應該!”
皇後正要回嘴,聽著這話突然一愣,心裏一哆嗦:“你們胡說什麽!分明是你們心懷不軌被本宮看到,現在想汙賴在本宮身上,絕無可能!”她嘴上叫著硬氣,可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底氣,她的幫手……
皇後猛的跳起來,就要撲向藍青重,誰知道因為焦急,卻自己絆了自己了腳,直接大叫一聲趴在了地上,而此時藍青重總算動了,他緩緩抬步向皇後走來,皇後看到藍青重,還來不急起身,隻是高仰著頭望著藍青重,麵帶喜色,卻在看到藍青重眸底跳躍著要讓她燃燒殆盡的洶湧怒火時,突然僵硬著身子,竟然呆住了!
這種恨,她從來沒從藍青重身上看到過,他在她身前總是十分聽話乖巧的,不然皇後當年絕對不會選她,難道她錯了嗎?!
似乎看出皇後心裏的想法,藍青重冷冷的笑道:“沒錯,你看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的錯!”
“你!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想背叛本宮?”皇後失聲大叫,“太子,你想做令天下人嘲笑的不忠不孝之人嗎,我是你母後,我是你親生母親啊,你竟然連自己的母親都害,你簡直沒有人性,畜生!”
藍青重嘲諷的望著皇後:“你確定,這是在說本太子,而不是你這個不個心如蛇蠍,豬狗不如的東西嗎!”
“我是你母後,你卻這麽對我,我這些年來含辛茹苦將你帶大,一直嚴厲的讓你學知識,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宮,這麽回報你母……”
“閉嘴!就憑你也配叫本太子母後,當年若不是你們這些人,我親生母後會死嗎,要不是你們下的毒手,我與母後還能過的著天倫之樂,本太子何時需要你這個毒辣的女人當母後,哼,你們這些殺母仇人,還想讓本太子認賊做母,認賊做父,太意想天開了!”藍青重麵上陰雲密布,望著皇後好似一株正準備放上天空,馬上要爆開的煙花,隻等著讓皇後萬劫不複!
皇後卻是身子一震,仰起的脖子,卻差點讓她背過氣,急的差點嚇斷氣了,忙道:“你說的什麽話,什麽本宮害你生母,你從哪裏聽來的謠傳,是不是安王府還是夏貴妃說的,他們的話豈能信,他們都在利用你啊!”
藍青重蹲下身子,伸手捏著皇後的下巴,緊緊的,好似這一掌就要捏碎她的下巴一般,皇後驚慌的張著嘴巴,想要解釋,但是發出的卻隻是“嗚嗚嗚”的聲音,她心頭一震,當年的事,藍青重怎麽會知道的,她做的那樣的秘密,怎麽會讓他知道了!
不!不!不!
不會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一定是安王府的人或者夏貴妃故意拉攏藍青重的話,絕對不是真的,皇後不停搖著頭,明顯不相信,一副要辯解的樣子。
不過藍青重此時已經沒有了再陪他們演戲的心情了,他們這些人出來太久,總會惹人懷疑,下麵的事要開始布置了,他倒是不防讓皇上皇後這對賤男毒女死個清楚明白!
藍青重突然一鬆手,皇後就像破布一樣,“嗖、砰”的倒在一邊,藍青重冷冷凝著皇上,那邊皇上被喂了毒正痛苦難忍,又被又踹又踢還被撞在牆上,這才剛緩過勁來,便看到藍青重陰冷著眼睛望著他。
不知道為何,皇上心中一跳,一種恐懼突然從心底升起,這個眼神他看過,那是多少年前了,他竟然又看見了!皇上本能的一哆嗦,卻是讓藍青重眼底的恨意越來越盛!
“父皇好記憶,看起來是想到了什麽吧。”藍青重麵上的表情突然變的很恍惚,“是啊,你不該忘記了,當初你強占他婦身體,又以權勢力壓迫,逼的那婦人不得不從了你。你卻將那婦之夫家趕盡殺絕,定了一個莫虛有的罪名,滿門操斬啊,整整三百人啊,就被你一聲令下全都殺死了!”藍青重咬牙切齒,“那婦人本是不知道你的這些毒計,竟然還以為你真的如所說的那樣,收了她,便會放過她夫家的人,最後竟然還被你那虛偽的柔情感動,還生了幾許感情。”說到這,藍青重眼神陰了陰。
皇上卻是神情大震,胸口劇烈起浮,他這些年來,一直想要塑造著勤政愛民的明君形象,當初也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所以才辦了糊塗事,等他清醒的時候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傳揚起去。
所以他哄騙那個隨夫進宮參加宴會的女子,她雖也出生書香門弟,有些見識,也有些骨氣,但是這骨氣麵對皇權卻什麽也不是!皇上既然睡了她,自然要讓她守口如瓶,當然最好的辦法便是死人,死人就不能說話了!
不過那女子倒是十分有江南水香,又濃濃書香之氣,當時宮裏獨缺這等風情的女子,皇上睡過之後,發現她雖在床上床技差了那麽一些,可是那副被他壓在身上,本是不願,又不得不屈服,眉眼間一絲傲骨又不甘的神情,反而讓他心癢難耐。
男人有時候是犯賤的,皇上坐擁後宮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什麽樣的風情沒寵幸過,但這些女子有一個算一個,外麵表現的再高潔聖然不可侵犯,在他麵前都要向狗一樣趴著,任他欲取欲求,他要做什麽便做什麽,不是她們挑他,而是他挑那些女人!遇到這名女子時,皇上當時男子的征服欲便升騰而起,他對自己說,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甘願臣服於他!
另一方麵,皇上又怕這個女人壞了他的事,壞了他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名聲,所以他要先斬除不必要的後患,而那女子之夫,顯然就是皇上要除之人了!
當初那女子之夫還是一名文官,並且是還是名禦史,這就更讓皇上在意了,這些文官有時候也讓皇上很是厭惡,這些人本來就是成天沒事幹進言的,當初設定禦史為的就是讓他們說出,朝上那上不敢說也不公之事,挑的都是些硬骨頭,皇上怎麽能不怕呢!
這名禦史當初進宮參加宴會,妻子中途離開一下,然後就再也找不到了,他當然也是急的,但是皇宮這等重地,也不是他能亂來的,他派了不少人尋著都沒有消息,後來有宮女跟他說,是皇後覺得與他夫人投緣,想留下來陪她待幾天。那禦史到底也是有懷疑,既然是陪聊幾天,那總得讓他見見,好知道妻子是否安好啊,但這裏是哪,是皇宮啊,是你說想見誰就見誰的嗎,皇後又是什麽人,她想見誰還用的著讓人同意嗎?這禦史見不到人,心底有疑問,但也不敢硬闖,所以便回家等消息。
然而一連五天,皇宮裏一點消息也沒有,這他心裏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妻子在皇宮裏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但一想又不對,出事了總要跟他說一聲啊,那皇宮那種地方,若是有人真出了事,他們這些當臣子的,有時候隻能打落牙往肚子吞,不至於出什麽事不能讓他們知道!
這禦史也是個聰明的,越想越覺得這裏麵事不對,所以再也顧不得其它的,這次進宮便要見他妻子!
這一次並沒有攔著他,禦史一看可能真是他想差了吧,看著哪像出事的樣子,便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那宮女竟然將她帶到一個宮殿,然後將他一推,然後便跑了,這禦史覺得不對勁,可是卻出不去了。
突然,一個肚子上插了匕首的女子衝了出來,衝著他便尖叫起來,頓時引來不少宮女與侍衛。
那女子衣著淩亂,身上滿是被人淩辱的痕跡,並且那女子聲稱乃後宮嬪妃,這禦史之前進宮便起了色心,這個妃子自然看不上他,但是當時拉扯下禦史搶了貼身東西,說若是她不允,他便要告那妃子勾引他,必竟他手中有著妃子的貼身東西。這妃子怕被宮裏的人發現,自然不敢聲張,所以便約了今日與禦史見麵,有什麽事私下談清楚,誰知禦史一來便向她求歡不成,那妃子身為皇上的女人,豈能與人偷情,這可是犯了重罪的!
那禦史見請歡不成便要來硬的,不但占了她的身子,最後也怕出事,竟然要殺了她!
一聽這話,那些侍衛自然是將禦史抓起來,那禦史大喊冤枉卻無人聽他的,必竟他與那妃子兩人共處一室是事實,那妃子剛被辱了也是事實,再加上那妃子一說完當場因為流血過多而亡,禦史自然是死無對證,穢亂後宮,並且行刺嬪妃,足夠定禦史的死罪!
這還沒完,隨後朝上突然人彈劾這名禦史,說他家中藏有反詩,有謀反之意,皇上聽了大為震怒,當下派兵前去搜查,不但搜到了反詩,還搜到了許多不該有的東西,皇上當下大怒,以謀反罪論處,全家滿門操斬!
好好的一家人,就這麽樣全死了!
那禦史夫人生活在皇宮裏,周圍伺候的都是皇上派的人,誰也不會將這消息傳給她聽,反而是皇上找人以禦史的筆跡寫了一封絕情詩,詩上言明,皇上看上了她,是她的福氣,而且皇上也不會虧待了他本人,他會官升三級,她一介女流能保自己相公官位亨通,也是最大的成就了。
總之那信裏,將禦史大人描述的貪生怕死,並且貪慕虛榮,這女子也不相信自己相公會是這樣的的人,然而抵不過一天一封絕情詩往宮裏送啊,這女子越看越傷心,慢慢也覺得自己隻是看走了眼吧,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或許就是嫁了這樣的一個偽君子吧!
這麽想著,女子雖然傷心,到底也知道自己挽救無法,而且這時候皇上倒是很會做人,表現的更加溫柔體貼,女子正是失意的時候,頓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雖說心裏上還有著一些掙紮,但是生理上倒是接受了皇上。
皇上趁熱打鐵,便迅速收服了這個女人的心,可是這女人掙紮不服時,讓皇上覺得很有征服的快感,到後來越來越溫順,他頓時覺得這女人與後宮那些個等著爭寵的沒有什麽兩樣,頓時沒了興質。這時候他又想,這女人到底是嫁過人的,可不止他一個男人,越想反倒越是厭惡這女人一人侍多夫,他是大齊皇帝啊,他的女人隻能是他一個的,這個女人之前委身過他人,越想越是髒,興質一過,反而十分厭惡女子!
當然皇上興質一過,也覺得當時一時興趣,留這個女人說不定將來是大患,不如殺了吧!誰知道,這個女人突然查出有孕來!
這女人被皇上關在宮裏也有一年了,這孩子顯然是皇上的,本來起的殺心倒是微微壓了下來,不為別的,皇上之前也有兩個孩子,但是都沒活下來,這女子若是生下來反倒是長子了,或者長公主了,前麵兩個孩子都死了,皇上也覺得晦氣,這麽一想,便想先讓女子生了孩子再說。
而這女子也爭氣,這一胎竟然是個皇子!隻不過這個皇子卻不是正道上來的,皇上隻是將女子關在一個殿裏,對外隻稱是犯了錯的宮妃,不許人探望。當然這女子生了皇子,皇上也是高興的,而且這皇子看著十分健康,也挺討喜的,皇上本來升起的殺意,淡了許多,有時來的興質還又寵了女子幾次,但就是這幾次寵幸出了問題。
一日皇宮辦宴,皇上便喝的有些多了,一時興奮便想看看皇子,於是便來了宮殿,自然借機寵幸了女子,可是當時他怕是真醉了,竟然無意中說起了女子夫家的事,女子一聽當時就震驚了,看著逞完獸欲,呼呼大睡的皇上,隻覺得心裏濤天恨意在聚集燃燒!
女子睜著腥紅的眼睛一夜沒睡,她對自己的愚蠢很是憤怒,她沒想到會信了這畜生的甜言蜜語,結果害了夫家一家三百餘條人命,她覺得她負罪太重了,她無顏活著,可是她更是憤怒皇上這個沒有人性的人渣!若不是他,若不是強迫臣子之妻,她夫家為何要受這樣的罪,這件事因她而起,她要為這事負責!
翌日皇上一醒,發現這女子比以往更加溫順,也不知道是不是伺候人久了,竟然也會了一些勾人的玩意,皇上倒是因此又時常留宿在她這裏,女子以前在家鄉裏得過一個方子,幾個香混在一起可以讓人產生迷幻的效果,她便在皇上放下戒心的時候,用了這香,然後要殺了皇上,再自殺!
誰知道皇上身邊的暗衛發現了,當場將女子打成重傷,皇上一醒過來,自然是怒氣橫生,他想這女子不過就是個被人玩爛的,當初要不是看著她為他生了個皇子,早就將她殺了,她現在竟然還敢對他這個大齊皇帝起殺心。本來殺了女子便了事了,皇上偏不解心頭之恨,女子氣什麽,不就是氣皇上當初不放過她夫家嗎,不還念著她相公嗎!
好!讓她念著!那皇上就讓她當千人綺萬人枕的裱子,讓她死後也無顏再見她夫家人。
皇上隨後派有毒啞了女子,然後將女子扒光了衣服,送到皇宮一處偏僻的院子裏,那裏似乎是冷宮附近,然後皇上叫了人去,皇宮侍衛,甚至宮裏的太監。那些皇宮侍衛還好說,到底是男人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便好,那些太監自己不能人道,自然想著法的折磨人為樂,那女子受盡了屈辱了,偏偏皇上就是不讓她死,讓她天天伺候男人,女子憤怒,恨上天的不公!
後來有一個侍衛見女子可憐,生起了憐心,女子看出來,而且她也沒忘記自己還有一子,雖說皇上是她兒子的生父,但是他生母被這麽對待,她要讓她孩子看清楚這男人的真麵目,她更加懷疑她的孩子會不會被皇上一氣之下殺死,所以更加不能讓孩子有危險,這件事必須要讓她孩子知道,便是敵不過皇上的勢力,但是心中有數保全一命也是好的。
好在皇上當時並沒將女子放在心上,不讓她說話,手卻沒廢,女子便求了那名侍衛寫了一封信,秘密的藏了起來,等到她孩子再大一些時交給她的孩子!
而女子大概是了了這一樁心事,沒過兩天便被折磨死了,皇上理也沒理,直接讓人處理了,反而是女子留下的孩子讓他有些為難。這女子現在讓皇上極為嗝應,根本就不想再想起她的事情,可是偏偏這女人生的孩子是他親生的,他那時還沒有在世的孩子,偏這孩子十分健康也沒個病痛的。也是那時候皇上囚禁女子的原因,皇後當時下大力度不讓宮裏嬪妃懷孕,但這皇上囚禁的人她可沒辦法,所以這可是皇上第一個孩子啊,他又怎麽下的去手,隻是看著又實在很礙眼,最後便將這孩子扔在那個院子裏不管不顧,讓其自生自滅!
而後皇宮裏又進了不少新人,都是貌美不凡的,夏貴妃也是在那之後進去的,後來四皇子大公主藍若琳等相繼出生,但是皇後卻在生藍若琳是落了病,再不能生育了。接下來的四皇子五皇子都是家世不錯的母妃生的,皇後想坐穩後宮,自然得有個兒子傍身才行,這兩個她根本是想也不能想的!
之後皇後對下藥斷嬪妃生育也不絕對,隻對那些與她有一爭之人特別在意,一般身家的她倒是希望那些人生出皇子,然後領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與她做對,從五皇子後竟然沒有皇子生下來能活久的,皇後卻是急了,這便想到了當初那個皇上囚禁的女子生了一個皇子啊,這便動了心思要過來!
本來皇上都快忘記這皇子的存在了,聽皇後這麽一說,而且宮裏的皇子確實太過稀少最後還是同意了,當然這件事辦的很隱秘,皇上的借口是這孩子乃長子,又是被皇後收在身上撫養的,就是將來的嫡長子,對於原先對外聲稱宮女之子的事讓宮裏的人絕口不許提,不然便有重罰!
皇上其實是不想自己的醜聞傳揚出去,知道的人多了,多番猜測,難保猜對並走露了,當時對這事十分嚴厲,有嬪妃私下談論被皇上知道的直接打入冷宮,宮女太監談論的直接打死,皇宮中見皇上對此這般在意,當然不也再說,這事便這麽壓了下來。
而當時的那個皇子也不過兩歲的年紀,當時一直生活在那個院子裏,除了每日送些剩菜飯,隻有一個宮女照顧著,三歲的孩子也不懂事,之後皇後將那宮女殺了,就誰也不知道了,也不會告訴這孩子了!
皇後領來這孩子便細心照顧著,並且按中觀察著,她發現這孩子開始十分怕生,皇後反而很高興,這必竟不是她親生的,皇後若不是為了後位坐的安穩,這孩子沒有根基還年小好控製,她也不會要!觀察了能有兩年,見這孩子很符合她想的要太子形象,這便正式起了輔佐之心。
當然這個鋪佐,自然是為了皇後心裏那份野心了!
而那個皇子是誰,顯然易見了!正是藍青重!
藍青重長到十歲的時候,那個侍衛也是個重情義的,竟然還記得當年女子的所托,借機會將信交給了藍青重的手中,那信中仔細的記錄當年的事,當年的身世,女子信中反複提到,要為她報仇,要為她夫家報仇,皇上是個多麽敗類的人,皇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初就是她助漲皇上的心思,才讓禦史不能其門而入,女子將這些聲淚俱下的寫在了信上麵!
其實藍青重當初還小,已經記得不女子了,但是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一直覺得父皇母後待他並不親,原來以為他們是因為自己學的還不夠多,現在想卻原來他們一個憎恨他生母,一個並非他生母,他如何會真心對他!
當時的藍青重人生受到了重大的打擊,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辦好了,然而他迷迷茫茫的走到了長樂宮裏,看到的是慈祥的太後,藍青重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將事情都講給了太後,隨後突然驚醒了一般,擔憂害怕恐懼的看著太後,太後隻是伸手摸摸他的發頂,隻說了一句話:“孩子,在變強之前,要學會忍耐,等你變強了,你問問你自己要怎麽做!”
藍青重記住了太後的話,腦子好似突然開竅了一般,他將那信燒了,而那侍衛大概也覺得自己的存在,是給藍青重帶來未知風險,竟然自盡而亡,隻是死前看著藍青重,好似在回憶什麽,隻說了三個字:“我愛她!”便死了!
藍青重心裏很是感慨,但是他連給這侍衛立個墓都沒辦法,因為當時他還小,他的一切還都控製在皇上與皇後的手裏,所以他什麽也不能做,他隻能像太後說的那樣,在變的強大之前,要學會忍耐!
後來藍青重見到了義氣風發回來的藍青淩,他心生羨慕,並且他發現在宮裏唯一對他好的人,皇祖母竟然更疼愛藍青淩,心裏自然是極為不服氣的,所以不論什麽時候碰到一起,他總喜歡跟藍青淩比較一番,能讓藍青淩不自在,他就自在了!
可他後來發現,這個人根本對什麽都不關心,好似天下就沒有能引起他興趣的,冷的可以。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生起了想要了解他的想法,當然他也聽說了藍青淩的遭遇,那娘死,父親不愛,後母手段陰損的事情,竟然與他這麽相似,藍青重不自覺產生了親近的想法。
當然被他纏的煩了,藍青淩也不得不給點麵子了,必竟還是太子不是,一來二去的兩人倒是有些熟了,不過這兩個可不是一般的毛孩子,年紀雖然還小,但是卻已有心計,對朝上見解也不需要一輸學子,藍青淩雖然不喜歡安王府的一切,但是這些也是他生存的保障,他必須要繼承,再繼承前他不希望安王府出事。
而藍青重自然也明白,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持,但憑他自己想為母報仇,那真是難如登天,到現在他能否做上皇位報仇,還要看他仇人的臉色,好在他還小,平時表現的不太優秀也沒有太笨,這些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所以藍青重藍青淩想,他們都要借助彼此,不如各取所需,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在人前的時候他們還是那爭鬥較量的對手。有時候,在關健時候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正是這種隱在暗處的力量!
很顯然,他們都做到了!
而今天皇上下了狠手,藍青重與藍青淩也覺得,不是再忍藏的時候,他們要爭取了!
聽到藍青重的描述,屋內人麵色各異,當年的事藍青淩知道的並不太全麵,隻知道藍青重的生母並非皇後,麵是被人逼死的,他要報仇!卻沒想到這其中不家這等秘幸,而且是這樣肮髒的經過!
丁紫皺起眉頭,倒是有些心疼藍青重的經曆,雖然她對前世的事早就不介懷了,並不在意了,可是現在想想,其實她比藍青重還有藍青淩都幸福的多了。即便母後當時對她態度冷淡,但是還有個疼她的祖母與父皇,起碼他們真的是出於關心愛護她的,她在後宮裏過的水深火肉,卻絕不似他們這樣的小心翼翼。當時不是沒有人對她下黑手,但是她深得寵愛,而且本身也有能力建立勢力,所以比藍青重藍青淩,她真的比他們好太多了,之前還對藍青重以前的無禮有些介意,現在也不複存在了。
皇上與皇後皆是出於利用他,在這皇宮裏他步步為營,也就是從太後那裏能得到一些些關懷而已,能成長到這個地步,並且活著,藍青重很是不容易了!
夏貴妃對這些隻是略有耳聞,隻是知道她進宮前皇上曾經有寵愛過一個宮女一段時間,而且現在失寵了,夏貴妃自然不會對這種失寵的女人太上心,卻沒想到皇上竟然是以這種卑劣的手段得到,然後那般殘忍的折磨。
那比妓院妓子還不如的生活,是對女子來說最嚴酷的懲罰了吧!她甚至有些不能想象那個女子是憑什麽活下去的,隻是求生意識嗎,隻是想讓自己孩子知道真相為她報仇嗎?!若是換成她,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這心裏頓時跟絞勁似的,說不出的疼。夏貴妃在這皇宮之中,經曆的又何嚐不殘忍,但是一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皇後聽到這些麵上變了變,心中卻是恐懼的,她對那個女的生死,還有慘不慘一點不在意,她現在在意的是,藍青重現在分明是複仇的姿態啊!難道她堂堂大齊皇後,竟然要死在這裏,就這麽不清不白的死嗎!
不!她不要死!
“太子,我是你母後啊,便是我沒有生養你這功,但是我養育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這麽健康的活下來,我自然是生力不少啊。這一切都是這個畜生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殺了他,殺了他!”皇後尖聲叫道,語氣裏有著濤天之怒一般,指著倒在地上,聽到藍青重這番話,也驚不恐不定,吐血吐的隻吊著一一口氣,氣息起浮不定的皇上,“我與你也算夫妻二十多年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等人渣,你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簡直人神共憤,你根本是敗類。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做大齊的皇帝,大齊交給你這樣的人手裏,早晚會遺臭萬年,你聰明的就馬上寫了遺召賜太子登基,不然我定讓你不得好死,我定要為太子抱這殺母之仇!你這個畜生!”
皇上氣的快七竅生煙了,粗粗喘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哼!賤人……你又裝什麽好人,當年沒有你討好朕,朕能那麽容易得到那女人?別忘了,你才是後宮的之主!這些年你處處製約著太子,你心裏打著什麽主意,當朕不知道嗎!朕隻是還沒來的及處置,倒是沒想到這個太子藏的這麽深……咳咳,當初朕就不該遲疑,當初就該殺了他!”
皇上麵上漸漸泛著黑氣,眼睛瞪的大大的,本來停下留血的嘴角,開始不停往外浸留出黑紅色的血,顯然中毒已深,皇上幹喘著氣,全身上下感覺萬蟲在啃咬著,他頭皮發麻,還忍不住暗恨的道:“是朕失策了,是朕失策了!朕不該手軟啊,不該手軟啊!”
若他當初下狠手下了藍青重,現在怎麽會有他反撲,害他性命的可能性!他手段向來殘忍,誰想到當初的一次心軟,竟然反害了自己啊!皇上苦心經營了這麽久,竟然被自己兒子下毒而死,他感覺太窩囊了,他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回到那時候,他一定二話不說直接親手掐死藍青重!
皇上眸子狠狠瞪著,像是要在藍青重身上燒出一個窟窿一般,那般的仇恨,好似他最珍貴的東西就要從他身邊流走,他保護多年的東西,比他生命更加重要啊,現在就這麽沒了,皇上嘴裏冒黑血越發洶湧起來,就在這時,鼻子裏也開始滲出黑血,他全身不斷的抖動癲顫起來。
皇上身子不斷供起來卷縮在一起,此時他隻感覺全身,五髒六腹,像是什麽繩子一段段擰緊拉扯,還有人拿著小刀在刮,還有蟲子狠戾的啃咬,他已經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他明明身上開始不停往外滲血,可是偏偏他的精神越來越好,同時他身子裏的痛楚也在成倍的襲來,每痛一下,他身子便劇烈顫抖起來,他不住“啊啊”的叫,出口的卻是含著黑血“哇哇”的吐,這鮮血著一種腐臭的味道,好似吐出的,是他已經開始腐壞的身體一樣。
這一刻皇上突然覺得死沒什麽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根本想死卻死不了,這太痛苦了,是他從未想過的痛苦!
讓他死吧,他想死啊!
皇後看著皇上這般樣子,也驚的不成樣子,這……他們不會拿同樣的毒來喂她吧,她……不!不行!她不要這樣!她也不要死!
“不!太子,我對你有養育之恩啊,你不能這麽對我,不能這麽對我的,你忘記了嗎,母後可以幫你啊,你不是想做皇上嗎,你忘記母後幫你拉攏的朝臣嗎,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都會聽你的,我不想死,你不能傷我啊!衛國候府會找你算帳的,你不怕嗎,你不殺我好處多多,但是你殺了我,絕對沒你好果子吃啊!”皇後可算是軟硬兼施了,什麽話都讓她說盡了!
丁紫此時淺淺笑起,走向皇上,麵目清冷:“這種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滋味如此,你一直想奪安王府的兵權,其實何苦呢,不論是父王還是世子,從來沒想過做皇帝,他們本來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可惜你疑心太重了,這個結局是你必須承受的!”
“哇……”“死……讓我死……哇”皇上趴在地上,大口吐著血,此時口中之物腐臭味道更加濃烈,丁紫看著,勾著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望向了皇後。
皇後被看,全身猛的僵硬起來!
“你……你要做什麽!”皇後眼睛、嘴巴不住顫抖著。
丁紫歎息一聲:“說來,我與皇後你根本沒有什麽非讓對方死的仇怨,可你多次設局找我麻煩,或是治我於死地,皇後娘娘說說,換成是你,你會讓這種人安穩穩的活著,最後成為自己的大敵嗎。”
皇後的心被狠狠提起,麵上驚懼:“那些都是誤會,我……我之前也是出於好心……”說到這皇後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她自然是對丁紫他們出於惡意,可是她不想死,可是這解釋,根本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丁紫麵帶著冷諷,袖子微動,不一會掉出一個瓷瓶來,丁紫打開瓷瓶,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皇後白著一張臉,目露疑色,卻見丁紫拿著那藥丸掰開她嘴,要往裏塞,皇後一驚,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猛烈掙紮搖頭不吃,藍青重卻是走過來,按住皇後的頭,捏著她的嘴,方便丁紫將東西喂進去。
隨後藍青重丁紫皆鬆了手,藍青重望著皇後的眼睛十分陰鬱,皇後一得自由,卻是趴在地上,顧不上其它的,伸手往嘴裏摳動,想吐出那藥丸,可是她幹嘔了許久,那藥丸早已下了肚,哪裏還吐的出來!
皇後麵色極度難看:“你們給我吃了什麽,說到底我還是一國之母,你們怎麽敢……”
丁紫狀似疑惑道:“皇後娘娘當然是一國之母了,我們不敢,什麽都不敢的,我們尊敬皇後都來不及的,那自然是好東西啊。”皇後卻不信她的這話,這話裏分明有話。
突然間,皇後隻感覺身子一震,全身好似紛紛碎裂一般,痛的她哆嗦起來,隨後她麵上突然一變,眸子泛著刺紅的光芒,好似一個野獸,已經長出獠牙,正要撕碎什麽似的。
皇後的麵色十分詭魅,鼻子動了動,不知道在聞著什麽,突然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笑意,像是餓了幾天,突然聞到食物香味的野獸,她身子速度奇快,向著牆角那裏的皇上奔去。
皇上大愣,此時皇後的表情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可是他太過虛弱了,剛開口要阻止,那皇後竟然撲過來,直接扒著皇上的脖子,張嘴便啃了上去!
皇上大驚,使勁推著皇後,後者卻是像是得到了什麽奇世之寶一樣,抱著便不鬆手,隻不過她不過是普通人的牙齒,怎麽咬的破,她臉上透出一絲迷茫來,“啪嗒”一聲,地上器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就在兩人不遠處,一個匕首落地,皇後如獲至寶一般拿起,一手握著,眸光閃動,看著皇上麵上笑了笑,卻看的後者整個心中提起,沒來由的害怕!
“做什麽!快放下匕首,你也敢對朕不敬,快放下匕首!”
皇上怒吼著,皇後卻不管他,拿著匕首,眼睛在皇上身上掃視著,好似在打量著這匕首要怎麽落下似的,一時倒是沒動,皇上猛的推了她一把,他剛才吐了那麽多血,身上中毒,也使他格外虛弱,隻能就地攀爬。
老安王看著皇上微微歎息一聲,當初若是皇上但凡留點兄弟之情,他們也不會到這個份上,隻不過從皇上當初動了心思要殺青淩開始,他們就根本不存在什麽兄弟之情了!
“父王我們先離開吧。”丁紫走過來道,老安王點點頭,藍青淩還有藍青重皆往外走,夏貴妃站在地上有些僵硬,卻不能走,藍青重留下兩個精兵暗衛暗自保護夏貴妃,至於皇後帶出的青花青瓷已經被帶走處理了。
夏貴妃看著明顯已陷入瘋態,樣子根本沒有意識的皇後,再看著不停想往門外爬的皇上,麵上一冷,好似下了極大絕心,突然一轉頭,“砰”的一聲,撞在一側的椅柱上,頭上瞬間流出鮮血,自己也頭暈目眩。
夏貴妃這一流血,皇後麵上表情變了變,鼻子又聞了聞,舉著匕首要過來,夏貴妃卻突然往空中閃了一點藥粉,隻在她周圍附近,本來衝過來的皇後卻頓住了腳,有些疑惑,為什麽剛才聞到的血腥味突然間沒有了,鼻子又聞了聞,發現那味道在另一側,舉著匕首,便向快跑到門口的皇上衝去!
藍青重,老安王,藍青淩還有丁紫都從密道走出,隨後快步左拐右拐,走的都是隱秘之地,快速走過進了長樂宮側殿,那裏已經有著歡喜公公等在那裏,也不用眾人說什麽,歡喜公公便將人帶到大殿去,不一會從內殿裏,幾人同太後一起走出,丁紫手裏還抱著藍雨初,就好似早到了一般,在裏麵敘舊了很長時間才出來一樣。
太後拉著藍青淩的說笑著談論什麽,藍雨初至從被交到丁紫懷中後,一直扁著小嘴老大不樂意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很討厭丁紫,可是那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卻一直攥著丁紫的衣服,小胖手握著像個大白包子。
丁紫伸著手指不停逗弄著藍雨初,小家夥還是挺不樂意的,緊抿著唇,直眨巴著眼睛,眼神似乎有著控述,說來現在藍雨初也有四個月大了,雖還不會說話,但那眼睛就好似會說話一樣,看的丁紫心裏中直疼。
當初她不得以跟著藍青淩去邊關,當時她也知道若是將孩子帶去,那肯定是走不成的,她心裏縱然再不舍得,也不能帶他前去,而且太後自有保他平安的法子,丁紫這才放下了心,這孩子讓他一直感覺極像前世的十二皇弟,本來心裏就多了一層不一樣的心思,又是自己十月懷胎下來的,此時感覺疼的心都要碎了似的。
剛才她進殿裏的時候,還聽到藍雨初的哭聲,說來也奇怪了,本來這小家夥還十分用力的哭著,丁紫一進來他就停了,直接到丁紫抱起他,突然綻放一個天真又依賴的笑容,直讓人看著驚奇。暗說這麽大點個孩子,根本還不懂事呢,這人在他身邊常了,他才會有熟悉感,他才會依賴,那時候丁紫也不過陪了他一個月就走了,這麽大點的孩子最容易好奇,也很容易忘記,是最喜新厭舊的,偏丁紫的相貌與氣味像是熔入他的血液一樣,一眼便認定了。
太後說,這大概就是血脈相連的感覺吧。
眾人隻聊了一句,太後笑眯眯的道:“好了,你們從宴會上出來看我這老太婆,出來也有一會時間了,雨初這小家夥也不哭鬧了,哀家就跟你們一起去宴會吧。”
丁紫笑著點頭:“本來就是長時間沒回來,想看看皇祖母和雨初,倒是沒注意時間。是啊,出來也有一會了,皇上是為了給我們接風洗塵,我們這正主反倒不見人就不好了,先回去吧,反正我們都回來,以後有的是時間陪皇祖母說話。”
“那走吧。”
太後扶著滿月的手帶著一眾去往舉辦宴會的盛榮殿,一路上不時與藍青淩丁紫等人說上兩句話,眾人笑著很開心,氣氛相當的熱烈。
然而剛進入盛榮殿的地界,就看到不少參宴人士紛紛往外走,麵色有些難看,甚至還有些緊張,太後皺眉道:“這是在做什麽,出什麽事了?”
走在前麵的是藍青華,他擔憂道:“皇祖母,父皇醉酒與夏貴妃離開好一陣子了,後來安王與安王妃以及皇叔去見您,不一會母後也離開了,隻是這麽久了也沒有一人回來,大家有些擔憂了。”
太後一皺眉,麵上有些不悅:“皇上跟夏貴妃離開了?”雖沒明說,大家都聽白了些事,皇上喝的醉了,現在不是……男人醉酒自製力差啊,這也不是不可能,“行了,先回盛榮殿吧,皇上是一國之君,現在必是因為什麽要事纏身過不來,先不等他了。”
太後都這麽說了,其它人還能說什麽,雖然心裏好奇更勝,紛紛猜測,但對於皇家的事也不敢妄言。心裏卻想,若這是事實,那這皇上可太過份了,本來是給安王爺與鎮國公主接風洗塵的,自己去尋歡作樂,沒有身為主人的自覺,而且有打人臉麵的嫌疑,皇上要不要這麽性急啊?
太後將眾人表情看在眼中,一招手,讓滿園帶著人離開了,顯然是去找人了。
回到盛榮殿,這一次眾人卻有些拘束,隻有幾個與丁紫還算相熟的,以著祝賀的名義上前談了會話,當然看到藍雨初可愛的小模樣,自然要逗上一逗,不過這小家夥,眼裏誰也沒有,這會幹脆誰也不理了,直接將小腦袋埋在丁紫的胸前,誰逗也不抬頭,隻是那不時攥著丁紫衣服的小手動一動,表明本人還沒睡著,看的不少人稱奇,反而更是起勁的逗他了。
太後本來一直笑眯眯看著,這時候滿園從殿後進來,麵色有些蒼白,附在太後耳邊說了句什麽,隻見太後本來泛笑的臉突然沉下來,失聲道:“你說什麽!”
滿園麵色更難看了,又低聲說了兩句,太後突然站起來,失禮的從後殿衝出去,完全顧及不到殿上眾人了,這一幕看的眾人麵麵相窺,這是……
太後向來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當年登上皇後之位至今,還從來沒有過什麽事,讓她這般變臉的,現在太後什麽也不說的匆匆離開,實在令人好奇的很。有些大膽的已經開始議論,眼神不時掃著皇室的成員們,藍青淩與丁紫互看一眼,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藍青華是最不講規據的,向來好玩,此時怎麽少的了他,他忽然一笑:“皇祖母突然離席,莫不是身子不舒服,本皇子前去看看。”說著便拉著雲希雨跑了,藍青淩等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本來那些大臣與女眷,是不敢管皇家的事,但是誰想好奇心太重也沒辦法啊,心想有五皇子還有安王爺等人帶頭,他們不過隨大流的,到時候可怪不得他們,但為防意外,還是忽悠著身邊一群人去看,到時候真出什麽事,這麽多人跟去,總不能一個個找人麻煩的。
就這樣,不過一會,盛榮殿忽啦啦走了一群人,藍青重坐在席上見狀,頓時也起身跟了上去,其它一些謹慎之前沒跟去的見狀,終也忍不住好奇心跟了上去。
太後雖是上了年紀,但今天卻是箭步如飛一般,後跟那些貴妃貴婦小姐的,最後隻得小跑的跟上,隨後他們發現這是一座有些偏僻的院子,周圍也沒有什麽侍衛之類的,冷冷清清的,後麵跟著的,都有些不明白太後來這裏做什麽?
“砰!”
突然前麵的院子,發出一聲巨響,太後腳步更快了,這些人也連忙跟了上去,然而到院子裏的時候,眼睛的景象,將在場的人全都震住了!
隻見院子裏大開的門內,一個濺的渾身是血的人,手持著匕首正不斷,往被她壓在地上的人身上捅去,刀子捅在身體裏,不時發出“噗噗,嘩嘩”的聲音,而那人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她麵上早被血水濺的糊了一臉,這一笑隻露出白森森的牙,不少膽子小的直接嚇的暈過去了,這場景……實在太滲人了!
似乎感覺到有人走近,那本來被壓下的人,伸出染滿血水的手舉起,忽然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推開身上行凶之人,然後就著地上趴著要往外走,不斷張著嘴,最後隻能發現一個單音:“救……救……”
“啊!那是……皇上,是皇上啊!”不知誰叫了一聲,所有人都驚了,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地上的人穿著一套明黃色的袍子,雖然被血浸的變了幾分顏色,但在大齊能穿明黃衣服的,也隻有皇帝本人,他們自然不會錯認的!
這一叫,有反應過來的,立即要跑前救人,誰知道那行凶的女子,又像野獸一般的奔過來,拿著匕首“噗”的一聲,直刺皇上後腦,皇上的腦子好似噴泉一般,“噗”的一聲,一股急促的血柱衝天而起,噴在那行凶女人的臉上身上,讓那女子笑的更是可怖滲人:“哈哈哈!死了……死了,死了!”
接著那人狂笑起來,張著的嘴咽下臉上滑下的血水,不少人看到極度惡心的當場吐了起來,那女子越笑越大聲,離的近都能看到她喉嚨,突然她仰著頭,笑聲嘎然而止,“砰”的一聲,後腦一仰,直接重重倒在地上。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死了!”
“那個……那個是皇後嗎,這衣服之前是皇後穿的啊……”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
這場麵實在太令人震驚了,一國之君與一國之後,不知道怎麽的打起來了?然後皇後拿著匕首不斷的捅著皇上的身體,直到將人捅死了?這……千古以來,還沒有過這種的事情發生,就連這些見多識廣的人,也都驚的半天做不出反應來。
還是太後最先回過神來:“快,快看看還有沒有的救,快點!”
當下才有驚醒的跑過去試兩人鼻息,然後同時搖頭,這是救不活了。
太後麵上明顯有著怒氣:“這是怎麽回事,皇上與皇後怎麽會打起來,皇後為什麽拿匕首行凶,這到底怎麽回事,這院子伺候的人呢,誰給哀家好好說說!”太後手上微微顫抖,身子氣的抖如篩子似的,眸子瞪的圓圓的,眼如刀子的射了出去,所看之處,所有人都垂下眼睛,不敢出聲。
這種事問他們,他們又怎麽知道呢,到現在他們心中還是震驚過重,皇後平時看著母儀端莊,誰能想到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行凶,而且什麽動機?剛才的樣子好似瘋了一般,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這宮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呢。事情處處透著詭異,皇上怎麽會來這個詭異的院子,皇後之後來找皇上說什麽,兩人為什麽發狠了,皇上又是怎麽被壓製住的,這些都是問題啊!
“太後!屋裏還有一個活的。”
“快救起來,哀家要問話!”侍衛突然說到,眾人精神一震,這個活著的人,就是目擊人了,太後立即命令道。
不一會,侍衛又走出來,叫了兩個宮女進去,等宮女將人扶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又是一愣,竟然是也失蹤的夏貴妃,眾人恍然大悟,怎麽就忘記了呢,之前夏貴妃是陪著皇上離開的,皇上在這裏,夏貴妃也理當在這裏的。
此時宮女微微托起夏貴妃的下巴,眾人看著不禁倒抽口冷氣,原來夏貴妃額頭上一道明顯被重擊留下的口子,頭上留了不少血,半張臉都糊了,夏貴妃麵色十分慘白,好似死了一般,其中一個宮女道:“稟太後,夏貴妃氣息有些微弱,可能是出血過多,是不是先扶她回去……”
“弄醒,這都什麽時候了,哀家要知道真相,到底是誰要害哀家的孩子!”太後氣的大吼,胸口不住起浮,麵上肌膚抽搐!
宮女一聽也不敢再說話,隻是小聲的叫著夏貴妃,見夏貴妃叫不醒,改用推她的身體。
而跟隨而來的朝臣與女眷們,此時心裏別提多麽震驚了,他們本來隻是好奇來看看熱鬧,心想最多是看到些宮內秘幸罷了,誰知道卻看到皇後新手捅死當朝皇帝,這種熱鬧,他們寧願不看到啊。這一個弄不好,在場的都要跟著陪葬的,他們白著臉,心裏有些怯怯的望著夏貴妃。
夏貴妃被告搖的難愛,眉頭皺了皺,睫毛眨動,然而下一刻夏貴妃卻是張開眼睛,突然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姐姐瘋了,她瘋了!”
嘎!
叫完,夏貴妃臉上還帶著驚恐之氣,又暈過去了,這下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般,這……難道是說皇後殺皇上,是真的嗎?
“噗通!”
剛剛跟過來的太子,見這個情影,突然重重跪在地上,麵上帶著彷徨,不信以及絕望:“父皇,母後,怎麽會……怎麽會!”藍青重呆呆望著門口處,那兩個倒在地上的血人,整個人瞬間好似一個木偶,呆呆傻傻的,完全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所有人的心都瞬間擰起來了,太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或嚇的,身子也抖了抖,向後一歪,險些就倒下去了,還好丁紫在一邊,見狀立即將太後扶住,衝著身邊跟來的宮女命令道:“太後受了驚嚇,快扶太後回宮休息,夏貴妃暈過去了,不過是這件事的當事者,她醒來還需要解釋一下當時的情形,我看也先送去長樂宮吧,多派些人伺候保護夏貴妃,她醒來一定要稟報!”
“是!”
丁紫這般說,分明是監視囚禁夏貴妃的意思,不過說的也是在理,不論如何夏貴妃在這件事裏,怕也難逃幹係的。
那邊藍青華已扶起藍青重:“太子,現在這事,該你主持大局啊。”
藍青重還是一副回不過神來的表情,然而藍青華的話卻是提醒了眾人,現在不論發生什麽事情,皇上皇後已經死了,藍青重作為太子,雖然沒有遺召,但已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之人了,然而眾人張張嘴,一時卻是改不了口。今天的事實在太過詭異了,皇上與皇後的死太過離奇,實在不得不讓人多想。
原本屬於皇上親信的,不禁走出來道:“皇上夏貴妃皇後三人中途離席,卻發現這種事情,這裏實在疑點重重,而且……”大臣眼睛不禁向招呼人送太後回長樂宮後,還留下來的安王府一行人,卻見他們此時麵色不愉,皺著眉頭,望著倒在血泊中的皇上皇後,麵上也是不解,但還是道,“當時在宴會上離席的都該進行盤查,皇宮中的宮女,還要請太醫檢查一下。”
最後眼睛一閉,沉痛道:“若是有人蓄意謀害皇上與皇後,那可是犯了大忌,該滿門操斬!”
這話說的鏗鏘有利,連那些沒有參與很是無辜的人,聽著不禁心中一跳,真被牽扯進去,那是多少人命啊!皇上皇後死的這麽古怪,這次牽連的人不會少呢,有些為了自保的聽出這位大臣話裏話外的意思,不禁望向安王府一行人。
皇上與安王府的事,他們都不是傻子,豈能一點沒有發現異樣,不止是安王府,這些年來皇上對武宮的忌憚越發加重,五大候府表麵沒有行動,卻早已有了別的心思,而且現在藍青淩與丁紫剛一回宮,就發生這種事情,怎麽都讓人對他們很懷疑,這會真跟他們沒關係嗎?
丁紫一直用手按著藍雨初的頭,這小家夥實際上早就哭累了,又被丁紫抱著這麽久,待在舒服的懷抱裏,早就睡沉過去,對於外界的事都沒有感覺,但丁紫還是不想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丁紫抬頭望過去,麵上有些沉重,最後低下頭,那一副想開口解釋,卻覺得多餘,眸子有些傷心的樣子,反倒是讓人說不好,她們到底參與了多少?藍青淩一手環住丁紫的肩膀,像是給她無形的安慰,一雙冷眸淡淡掃視著,所看之處,讓人突然有些自慚行愧的感覺,好似冤枉懷疑他們多大的罪過一般。
藍青重此時也恢複了幾分:“張大人說的對,這件事必須徹查,父皇竟然在皇宮中逝去,這件事太多疑點,要是被本皇子知道是誰做的,我定要讓他們碎屍萬斷!”眼神似有若無在藍青淩丁紫身上掃動著,眯著的眼睛,卻讓人感覺一片烏黑,有著危險蔓延。
那張大人聽藍青重這麽一說,倒是放下些心,藍青重素來與安王府為惡,這事由他去查,倒也應該。
當然今天出了這種事,現在已經不適宜在辦什麽宴會,藍青重找來太醫院,分別為皇上皇後檢查,到看到兩人身體時都不禁抽了一口氣,皇上身上被捅了二十幾刀啊,簡直太狠了,那些看到皇後行凶的,都嚇出一身冷汗,這女人狠起來簡直是瘋子!太醫的檢查還不止如此,皇上還中了巨毒,這倒是能解釋,為什麽皇後這個弱女子,卻能製住皇上這個男子,還胡砍的原因了。
隻是同樣讓人疑惑的是,即便是如此,那皇後為什麽要殺皇上呢,經過侍衛的盤查,也都是說看到皇上與夏貴妃離開,隨後看到皇後急匆匆跟出來,因為當時皇上為怕別人發現,他要出手對付藍青淩丁紫和老安王,所以是秘密進行,這般反倒是給了他們提供了不在場的證據。
事情查來查去,最後就隻變成了皇上皇後夏貴妃三個人的事,再者皇上皇後必竟是一國之君一國之母,太醫們也不敢太放肆,檢查完後,便派宮女為兩人換裝,本來馬上要敲喪鍾,並且大辦喪事的,可是現在死因不知,皇上皇後發喪,都是需要下召說明原因的,所以現在不能為他們舉行國葬,藍青重等皇子的意思先等夏貴妃醒過來,知道什麽真相再說。
等夏貴妃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夏貴妃一醒來,藍青重便將與皇家有關的子弟都叫到了宮裏,夏貴妃此前昏迷送到長樂宮,此時見人自然也是在長樂宮正殿裏,正殿上頭太後穩狠坐在高座之上,但可能是因為喪子之痛,麵色有些疲倦,垂著眼睛坐在那裏好似沒有什麽力氣,卻讓人看清楚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老人傷心的樣子,但在人前,卻隻能忍痛端著。
另一側是身著太子正裝的藍青重,因為皇上還沒有發國葬,他繼位該在國葬之後,所以現在藍青重還隻是太子,但是這兩日已經全權接掌朝政,太後下首是由兩個宮女攙扶著的夏貴妃,其它的皇子以往得寵的嬪妃,自然還有老安王藍青淩與丁紫,這些皇室宗親在。
還有幾個朝中重臣,當然皇上以前重用的親信大臣也在內。
太後坐著,手裏不斷轉著佛珠,好似平靜心湖,但是那蒼白的麵上顯然並不平靜。
夏貴妃臉色也很難看,看了眾人一眼,最後垂下頭,藍青重已經發話了:“夏貴妃,當日到底發生什麽情況了,為什麽眾人到時,會看到母後刺殺父皇的情景,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你又為什麽會暈倒的。”說著,眯眼望著藍青淩與丁紫,“可是有人暗害父皇與母後,你不要怕,將你知道的都與本太子說,本太子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也定不會讓父皇與母後枉死的!”
不止是藍青重,此時殿中除了太後,所有人的眸光都看向了安王府三人,老安王冷哼一聲,那些人眸子一轉,就望向表情平靜的藍青淩與丁紫,隻見他二人今天都穿著極素,麵上表情平淡,微微垂著眉眼,嘴角微微垂著,似乎在苦笑,最後隻是緊緊抿著一條線,麵上並無半分慌張。
夏貴妃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麵上表情急變數次,似乎不知道如何說,半晌後才道:“妾……”又覺這稱呼不對,低聲改口道,“其實到底怎麽回事,本宮也不太清楚。”
夏貴妃眸子有些恍惚,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湧現害怕的情緒:“皇上有些醉了,說是想去醒醒酒,本來本官是要扶皇上回禽殿休息,然而走在半路上,突然一個黑影迅速竄過,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大概真有些醉了,若是往常總該顧著些自己的身體,他卻偏要去看看。本宮心裏雖是很害怕,但還是跟了上去。隻是七拐八拐的,竟然跟丟了,又轉了一會,竟然看到那個冷清的小院子,皇上便要去看看。”
那個皇上親信張大人也在此處,不禁開口道:“夏貴妃,您說看上看到那個黑影有些懷疑跟上去了,可是皇上乃一國之君,最是會明白龍體為重的,他當時為什麽不帶上一隊侍衛跟去呢。”
夏貴妃臉上變了變,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張大人,似乎怪他多嘴,那張大人見狀不禁冷笑起來:“夏貴妃,這些都是常理,您說皇上如此違反常理的行事,到底是為什麽,還是您準備在這麽多皇室宗親和重臣麵前,要用慌話哄騙微臣等!”
夏貴妃嘴巴動了動,秀眉皺成八字:“本宮本不欲說這些的,這事關皇室的醜聞……”說到這夏貴妃蜃緊緊抿起,一副實在難以張口的樣子。
丁紫垂著頭,緊抿的唇角,微不可覺的挑了起來。
夏貴妃的天人鬥爭做好了,才歎息道:“皇後往日最是端莊賢淑,統領後宮也算的上是賞罰分明的,張大人今天非要聽真相,本宮隻好為了自保說了,否則反倒被人懷疑了。”夏貴妃突然嘲諷一笑,“皇後這些年雖為國母,但是皇上除了例行去皇後殿裏,並不常去,這些本宮想,各位大人也能明白吧。”
夏貴妃似笑非笑望著那個張大人,張大人乃皇上親提上來,掌管禦史台,算是言論之首,但其實他本身公正在外,府裏還是有小妾的,正妻在禦史府同樣是個擺設,所以張禦史剛要諷刺夏貴妃兩聲,被一堵老臉漲的通紅,最後一句也沒說出。
夏貴妃轉過頭,望著正在上坐閉目的太後,以及太子,還是有些猶豫,最後下定決心道:“說句不中聽的,這後宮之於我們這些嬪妃來說其實很是殘酷,但這就是我們的命。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我們是在用命搏啊,但最後得寵的又能有幾人呢,本宮雖是頗得皇上垂愛,心裏有時也恍然無助。皇後雖為一國之母,到底是個女人,所以她一時孤單寂莫,就與人私……”
“胡說!母後絕不是這樣的人,夏貴妃你敢汙蔑皇後,本太子豈能放過你!”夏貴妃話沒說完,但在坐又有誰不明白她的意思,紛紛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藍青重卻是氣的渾身顫抖,漲紅著臉否認,隻是那眼神裏卻閃過一絲疑惑更甚至慌亂,反而更令人生疑!
夏貴妃垂下眼睛,歎息道:“太子,您會不想承認不能接受,也確實很正常,便是當時本宮聽皇上如此懷疑,心裏也十分震驚。那天的事,確實是突**況,皇上隱隱有那個懷疑,卻不信皇後姐姐會做出那種糊塗事去,本來我們看到那個黑影還有些懷疑,皇上卻將兩個聯想到一起,若姐姐真做出那等事情,這不但是家醜,還是國醜啊,皇上自然不想帶著侍衛,不想這等事讓更多人知道。再說這皇宮重地,皆是皇上的人,誰又敢害皇上呢。”
那張禦史在內的重臣,此時心中卻是一跳,若是真的……那可是大大的醜聞!
太後眼睛動了動,緩緩張開,有些蒼老卻出奇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夏貴妃卻沒有說話,似乎也明白今天不將事說清楚,皇上被皇後不明不明白刺死,也是醜聞,當初看到那情形的人實在太多,想堵住嘴巴,太困難了,他們必須知道真相,才能想辦法堵嘴!
“後來我們到了那個院子,那裏麵冷清的,但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太敏感了,偏說感覺那裏麵有人,我們便進了裏麵,卻看到一個黑影閃了進去,我們心中驚疑便想跟去,誰知道這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我們索性躲了起來。沒多久外麵進來三個人,她們直奔內室,皇上頓時氣衝衝跟進去。看到,就看到……”
夏貴妃眉眼間抖了抖,羞怒道:“就看到皇後與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皇上頓時大怒,便將皇後帶來的青花青瓷二人殺死,而皇後也感覺到皇上不會善罷幹休,廢了她都是輕的,竟然夥同那奸夫害皇上,扭打撕扯的時候我們已到了外室,本宮當時嚇的怕了,但又怕皇上吃虧,想上前幫忙,但是本宮才一上手,也不知道亂中是誰推了本宮一把,本宮便磕到了椅柱上昏了過去,剩下的本宮也是醒後才知道的。這就是本宮知道的全部了,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
夏貴妃眉頭深鎖,有些哀傷,但是此時卻沒人理會她看起來多麽憐人。
那張大人卻是驚道:“夏貴妃真是不知道後麵的事嗎?這些都是你一麵之詞,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無辜,難道不能是你嫉妒皇後之位,所以夥同他人行刺皇上皇後嗎!”
夏貴妃突然怒起:“張禦史,枉你為言官之首,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心裏沒數嗎!你這是懷疑本宮失潔,穢亂後宮嗎!事後本宮也聽說了當時的情況,張禦史眼睛沒壞,也清楚的看到了吧,本宮當時已經撞的頭破血流人事不知,是皇後拿著匕首刺向皇上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張禦史為人向來嚴謹,怎麽今天證據充足,你反而懷疑本宮這個受害者,哼!若不是本宮看到那個男人是誰,真懷疑你便是那個奸夫呢!”
張禦史氣的滿臉漲紅:“貴妃娘娘慎言……”
“慎言什麽,本宮還有什麽好慎言的。你們這些人前自稱忠心的大臣,皇上這才冤去了,你們竟然連本宮都不放在眼中,我看你們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不想辦法找出凶手,竟然懷疑本宮行為不潔,你哪個眼睛看到本宮行為不潔,今天張禦史不說清楚,本宮就要治你大不敬,汙辱皇室的重罪!”夏貴妃氣的雙眸赤紅,女人貞潔多麽重要,這張禦史確實言詞過了,而且就如夏貴妃所說的一樣,她是皇上的寵妃,最大的保障便是皇上了,小皇子現在才幾個月,沒有皇上的保護,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就是誰想皇上死,也不該會是夏貴妃,再加上她之前的解釋,雖然這裏麵總感覺缺了什麽,但就是這缺了什麽,越發讓這事看起來純粹的,隻像是皇上無意間發現皇後的奸夫,為了怕丟臉,所以私自前去捉奸,結果被皇後反撲,最後竟然兩敗俱死的下場。
張禦史立即跪地向太後道:“太後,微臣隻是擔心夏貴妃一麵之詞,可能還有偏頗,所以多問了幾句,絕無汙辱的意思。”
太後皺眉擺擺手,丁紫已經淡淡看著夏貴妃:“夏貴妃說還有個男子,那名男子是誰?到現在皇宮裏都沒發現你所說的男子,按你的意思,這人也在當場,而且皇上與皇後互相殘殺,若是沒這男子相助,皇後怎麽傷的了皇上呢?當時你也說他們扭打在一起,可,人呢……”
夏貴妃疑惑的望望眾人:“你們沒找到?當時確實是有這個人,他穿著就是侍衛的衣服,當時事出突然,而且拉扯的很厲害,本宮並未看清楚人,不過絕對錯不了!”
大殿裏氣氛沉寂下去,現在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但就是懷疑夏貴妃,別人也無從反駁她什麽!
“確實有這個男子,這兩日盤查難道沒有擅離職守,或者有事不在的?總能查到人吧,太後娘娘,請您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可不想擔著這個謀害皇上皇後的罪名,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隻可惜皇子現在還小,我這個當娘的隻有對不起他了。”夏貴妃低聲泣哭起來,張禦史哼了一聲,但剛要說什麽,太後突然望向夏貴妃。
“確實有這個人嗎?”夏貴妃連連點頭,“臣妾十分肯定!”
“好,奉哀家之命,對皇宮所有從主子到奴才,全部進行一次徹查,有毛病沒毛病的都給哀家奏上來,哀家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麽大。”說著,眼睛分外銳利望向夏貴妃,“但若搜不到東西,到時候可別哀家不盡人情!”
夏貴妃縮縮脖子,還是仰頭道:“太後娘娘,臣妾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太後娘娘大可叫人去搜!”
太後望向藍青重,後者已經跪下:“皇祖母請放心,這件事孫兒一定會查個清楚明白的。”
“你們都下去吧,哀家累了。”太後手拄著額頭,說完這話好似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沒有了底氣,十分虛弱,其它人也不敢耽誤,已經相繼離開。
丁紫與藍青淩沒走,兩人分別扶著太後進入內殿之中,再走到內室時,太後已經一擺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丁紫細心的扶著太後到床上。
半躺在柔軟的床上,太後卻是深深歎息一聲,丁紫與藍青淩互看一眼,皆未說話,太後閉著眼睛,停了半晌才道:“說起來他也算是我養著長大的,但是這人越大,這心就越是偏啊。”
丁紫坐在床邊,握著太後的手,輕輕拍著:“皇福母,各人有各命,這種事強求不得,坐到那個位置上,人心是會變的,他不顧念與你的母子之情,與父王的兄弟之情,這就是必然的結果。”
太後點頭:“你說的是,這是必然的結果,你們做的對,他兩次三番對付你們,已經觸及我之底線,你們不動手,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有些感慨,看著沉默的藍青淩與丁紫,太後笑了一笑轉移話題道:“那邊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皇祖母放心,有太子出麵,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太後沉默了下,深深望著藍青淩:“你是皇祖母最疼愛的一個孫子,你要知道,不論你與誰做對,皇祖母永遠會站在你這邊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太子會不會是第二個皇上嗎。”
藍青淩麵色一整,點頭道:“這自然是想過,但是孫兒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與太子從小到大的交情,更重要的是,太子比皇上聰明的多了,養一個忠心的臣子,比疑神疑鬼,更能讓他坐穩皇位。”
太後滿是讚許的道:“你說的對,這天下啊,不論是哪朝哪代,看看那些能揚名萬裏,名垂千古的,哪一個不是開明心胸開擴的皇帝。想到當大齊先祖打下這個江山,就毫不吝嗇的賜了當時的功臣名與利,令他們甘願為大齊賣命。一個世襲的爵位幫助他收買了多少人,世人都稱讚先祖皇帝登基為帝,也不忘當初的老部下,體恤他們勞苦功高,能與人共享富貴,是真正令天下信服的皇帝,不論什麽時候提起來,皆是稱讚先帝的。五候從那時候與大齊繁衍到現在,他們可有反心?”
太後輕笑:“便是他們有反心,他們也絕對做不到推翻大齊的程度,哀家問你們,你們可知道當初先祖為何單封林王一個外姓王,其它的都是候府爵位呢,這可是差了很多的。”
丁紫此時幫著太後按摩,這幾天太後即使知道他們的計劃,可是同樣也跟著擔憂,甚至是傷心,自然沒有睡好。
藍青淩點頭道:“當初林王爺功勞最是大,其它五候府略差上一些,隻不過林王府再大,也絕對大不過大齊的皇室,那個時候先祖皇帝就想到了若是直接提撥林王爺,會助漲其氣焰,將來做出推翻大齊的事。而那五候爺,雖然也是先祖皇帝的開國大將,立下不少功勞,但是這世襲爵位卻不是那麽好賜,而且一賜便是六名,先祖皇帝這是想借機分散大齊的軍力。因為分散,才能讓大齊真正掌控,當然若是以後後代皇帝若是能集結歸整這些軍隊,那是他的本事,若是不能,也絕對不會出現這一王六候爺同時造反的情況發生,因為兵力的分散,造成難有人可以將他們收歸已用的,先祖皇帝早就想到這一步了。”
太後讚許的望著藍青淩,伸出手,藍青淩立即遞上一手握住:“說的沒錯,正是如此,可有些人就是看不明白啊,最後害人害已。所以隻要太子夠聰明,就不會重蹈覆轍,這個皇位他也能做的安穩!”
“也難怪你想的這麽明白,不過你們可是將哀家騙的好苦,你們晚輩這些事,哀家竟然是最後才知道的。”太後無耐心搖頭,“看來哀家是老了啊。”
丁紫笑道:“太後哪的話,你哪裏是老了,您是寶刀未老才是,正是因為有你這個後盾,正因為知道你很寵愛我們,所以我們很清楚不論到何時,我們都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才敢做那些大膽之事呢。”
太後伸手點點丁紫的額頭:“就會拿好話來哄哀家!”
“紫兒說的是事實,哪裏是哄呢!”
“你啊!”
丁紫嗬的一笑,惹的太後此時也無法悲思春秋了,也笑了起來,藍青淩在一邊看著,嘴跡輕抿起,眼神幽幽看著丁紫,眸底流光異彩。
太子當天就整集人,將皇後翻了個底朝天,不但要抓到夏貴妃所說的那個侍衛,還有莫名失蹤,據說被害的皇後宮女青花青瓷,連帶著奉太後的命令將皇宮整頓了一遍,發現了宮中不少醃臢之事,一並處理了。
現在藍青重十拿九穩要稱帝,這宮裏的嬪妃自然要處置一批,查到最後,後宮人群聚減,而藍青重本來就沒迎娶過正妃,連府中伺候的人都屈指可數,經過這次清掃宮裏明顯清靜了幾分。
也是在第三次搜查皇上與皇後遇害的那個院子,這一次總算在密室裏發現了三具屍體,經夏貴妃指證,其中一名男屍,就是當時那個與皇後拉扯的侍衛,這個侍衛說來宮裏人也不太陌生,就是一個侍衛隊長,因為常年在皇後的寧安宮附近職勤,可能就這麽一來二去有了首尾了。而這侍衛就在皇上皇後出事那兩天,正好請了假回鄉,所以當時盤查的時候,並沒將他算在裏麵,這才發現問題。
而經驗屍,可以推算這男子該是死於青花青瓷之後的,應該是因為關的密室裏無糧無水,再加上身上負傷,無法行動,活活餓死的。
而太子找到這侍衛與兩個宮女,就足以證明夏貴妃所言不假,正是皇後與這侍衛隊長因為寂莫有了苟合,兩個人被皇上發現,而後在偷情的時候正好被皇上抓了個正著,為了自保,兩人便想殺了皇上了,後來皇上先是被這侍衛所傷,但這侍衛也沒得了好躲進了密室裏,皇後喂了皇上吃了毒藥,以為自己可以殺了皇上,結果卻在纏鬥中自己因為擔驚受怕,至死皇上後自己也嚇死了!
當然這也必須有理有證才行,而繼續搜查的結果是,寧安宮幾個下人在經受不於住嚴刑烤打,再加上皇後以死,根本無人威脅他們,便也如實招了。
原來皇後與這侍衛隊長有染已近三年,當初這侍衛隊長還不過是個小侍衛,有一次皇後走在花園裏不小心摔了一跤,正被這男人看見,當時皇後心情不好周圍也沒人,他便將皇後扶起來,結果也不知道怎的,而這侍衛本身就是守在寧安宮附近的侍衛,皇後對此便多了份心思,久而久之竟然對這侍衛動了情。
皇後之於皇上不過是名份,但是卻沒有多少情份,反而這小侍衛十分會討皇後喜歡,皇後之後更是為了自己的方便,提升了這個侍衛為隊長,主要守寧安宮,兩人見麵的機會就更多了。
這件事引極大反響,不過還好主要在宮中傳開,但是這種大事,乃皇家的醜聞,還沒有人會不要命的說出來找死,據傳太子藍青重知道這事,對皇後這個當母親的相當失望,而且這事想壓下去也不容易,就是皇後偷情的事能壓下,可是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親手刺死皇上卻是事實,為皇後以皇後之尊下葬根本不可能。最後藍青重將寧安宮裏另問出的消息,皇後這些年來意圖控製後宮,殘害皇家子嗣之事提出來定罪,打入冷宮,她的失德與刺殺皇上的事情作為醜聞,世人自然都聰明的不會多嘴。
此案就此結束。
翌日,全國敲響了喪鍾,皇上因病纏身,纏綿病塌三日最終逝去,太子藍青重作為東宮太子,順位登基為帝,皇上大葬結束,便是他登基之時。全國各州縣官員都需盡日趕進京城參加喪禮,參與新皇登基。
是夜,一隊夜騎急奔於黑夜之中。
“籲!”領頭的突然一勒馬繩停下,後麵的隨從相繼奔過來,夜光下,騎在首位的男了身紫衣分外的醒目,他的頭發並未整齊的束起,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此時他微仰著頭,單是曲意風流,道不盡的華彩。
男子輕薄的唇緩緩勾起:“看來大齊皇宮出問題了,藍海聽到喪鍾的聲音了嗎!”
男子右側角騎馬走上一個黑衣男子,黑子低頭回道:“主子,屬下聽到了,國喪!”
“是啊,國喪,想不到他們動作這麽快,咱們可是晚了一步啊。”藍亦眉眼間展開明媚的笑意,隻是眸子,卻與黑夜相襯,顯得格外幽深。
藍海沉默了一下,回道:“主子,現在京城必是一團亂,正是主子趁機奪回大權的時候。”
藍亦眼睛眯了眯:“你說的對啊,正是奪回大權的時候,不過這件事進行的是不是太順利了?”
藍海愣了下,疑惑道:“主子的意思,難道有人想對付主子?應該不會吧,主子行事這麽小心謹慎,絕不會被人抓了把柄或是懷疑什麽的。”
藍亦回頭望著藍海一笑,這一笑卻是帶著三分趣味,與七分深沉:“那就讓我好看看吧!駕!”說完藍亦突然一甩馬鞭,馬兒感覺疼痛,“嘶叫”了一聲,立即衝了出去,藍海自然也帶著騎隊跟了上去,心裏卻在聽到藍亦的話,帶著絲絲擔心,若真如主子想的那麽,他們多年的計劃……
夜涼如水,瑩瑩的白光秀過窗棱灑進來,丁紫底頭望著已經睡的十分香甜的藍雨初,將他放在早早等在一邊的奶娘懷中,奶娘小心的帶著藍雨初回房間休息,丁紫卻站在窗邊發呆。
肩上突然一沉,丁紫沒有回頭,一股淡淡的氣味拂來,她知道是誰,接著肩上微微一緊,一個略重的身子便壓了過來,藍青淩微沉的呼吸打在丁紫的脖勁處,與夜晚的輕風交織在一起,隻讓丁紫感覺脖子清清涼涼的,十分舒服。
丁紫身子向後一靠,閉著眼睛,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
白嫩的臉上,突然被略微粗糙的手滑撫著,藍青淩看著懷中,眯著眼睛,小女人般乖巧的丁紫,腦子裏不禁想到他們在安家營時的情形,這個女子身上好像是有著用不完的力量一般,總是能給他帶來驚喜,給所有人帶來驚喜。他看著自己的娘子,從被人鄙視的花瓶、花癡,到受到全營所有將士的愛戴,這絕不是一般人想象那麽容易的,可這一切他的妻子都做到了。
有時候藍青淩甚至在懷疑,他娶的真的是一個女人嗎,他娘子表現出來的聰明有時候連男子都自歎不如,他何其幸運,能擁有這樣的女子。
聽到藍青淩的歎氣,丁紫眨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過去,藍青淩下巴輕輕抵著丁紫的額頭:“娘子累了嗎?”
丁紫轉過頭,靠著藍青淩的背,望著遠處夜空高懸的月亮,與不停閃爍的星星,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說不累是假的,不停的陷入陰謀之中,即便我自問可以解決麻煩,可是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多了讓人感覺太心煩了,是累了啊。”
藍青淩突然一揮手,丁紫的頭發如瀑布一般打開,在空中揚起一個絕美的弧度,藍青淩修長的手指挑起一縷繡發放在鼻子繡聞,眼睛眯起:“等朝政安穩下來後,為夫帶你遠離這裏,好好遊山玩水一番怎麽樣。”
丁紫不禁認真思考起來:“主意到不錯,就怕到時候又被別的事情耽誤了。”
藍青淩環著丁紫的脖子,伸出鼻子輕輕蹭著丁紫耳後:“不,為夫答應你,就一定會做到的。”
丁紫揚著頭,輕輕一笑,獻上一吻,這個吻纏綿柔情,沒有激烈的情欲,藍青淩與丁紫在軍中一直想著戰術,剛一打了勝仗便往京城趕,隨後便是皇上皇後的事,現在根本沒有心情,隻是這樣的吻更能述說著彼此之間的心意,隻要他們時刻有著彼此,時刻想著對方,就算相隔再遠,心都連在一起。
吻很輕柔很輕柔,吻過了兩人卻不禁低聲笑了起來,丁紫彎著眼睛說道:“相公,我等著你的承諾啊。”
藍青淩扶著丁紫的頭,鼻尖輕輕點著她的,黑亮的眸子泛帶著柔情保證道:“是,為夫向你保證!”
丁紫手扶著藍青淩的胸口:“這兩天要辦國喪,然後便是太子登基,接下來可有的忙了,咱們還是先休息吧。”
身為安王妃,又鎮國公主,丁紫這段時間也得常住宮中了,藍青淩撫著丁紫的臉:“你在宮裏隻需要跟著皇祖母便好,這段時間她定也跟著操勞的,你幫著照看下皇祖母,她心裏定然也是感懷的,至於其它的,若是有人找你麻煩不必理會,看著不順眼就處理了,不要讓自己委屈。”
丁紫輕捶藍青淩肩膀:“你當我是什麽軟柿子,有誰能欺負的了我啊。”
“知道歸知道,為夫心疼你啊。”藍青淩扶著丁紫往內室床前走去。
丁紫“噗哧”一聲笑出來,挑著眉望著藍青淩,藍青淩卻是盡責替丁紫脫下衣服,兩人穿著褻衣上了床,藍青淩更是一攬,直接將丁紫抱在側懷中,丁紫頭輕靠在藍青淩胸口,眉眼皆是笑意。
皇上殞,乃國喪。
當天,整個京城好像陷入白茫茫的一片雪海裏,各家各戶外都換上白燈籠,拉著白布,一切娛樂有關的鋪子關店十日,街上行人都很少,就怕一個不小心犯了忌憚而喪命。
一路前往皇宮方向,皆是朝中大臣,本來裝飾豪華的馬車都換上白布,一輛比一輛更樸素。
進入皇宮中,丁紫先去了太後的長樂宮,此時宮中一片片白色長布拉起,行路的人各個低垂著頭,鬼一樣的從身邊飄離。
今天丁紫並沒有將藍雨初帶進宮中,而是派了人在府裏裏外外的守著,老安王還有藍青淩直接去了前殿,一般舉行國葬,在大殿上男女分列兩隊,不過時辰未到時,女眷還是不可進入大殿,古以男為尊,女子進入總有衝撞之嫌。
來到長樂宮時,太後已經坐在外殿上,夏貴妃還有幾個未被藍青重打發,往日裏不爭強好勝,對藍青重也未有不敬的嬪妃陪著,幾人眼睛都有些紅,看到丁紫進來紛紛行禮,她們雖是太妃太嬪的級別,隻是論輩份,論尊貴,自然還是丁紫這個鎮國公主更尊貴一些,丁紫連忙還了禮。
太後招招手:“到哀家這坐著。”
丁紫轉身坐在太後一側,拉著太後的手無聲的安慰,其它的嬪妃看著也不禁紅了眼眶,雖說太子現在並沒有將他們打發了,可是現在她們的身份也實在夠尷尬的,這裏大多數的等皇上一下葬,還是要被打發到庵子裏修行的,便是最終留下來的,也不過光有個太妃太嬪的名頭,大有寄人離下的淒涼,想到這裏她們倒真的傷心。
丁紫在長樂宮待了一會,國葬吉時已到,所以到宮的皇室宗親還有朝中大臣紛紛列席,從皇上的寑殿外,男左女右,按著尊貴與品級從前往後排著,大殿外兩排白衣人立著。
先有禮官拿著寫有逝皇功德之書宣讀,讀罷,又是幾個國喪禮節,便到了哭送,但聽太監叫了一聲,頓時場麵開始傳來哭叫聲。
丁紫對這個幾次三番,要害他們的皇上是半點感情沒有,很樂得皇上死去他們少了麻煩,隻不過身為皇上親封的鎮國公主,她總是要裝裝樣子的,不然被人抓到了把柄,對安王府不利,事先她早在帕子弄了些刺激的藥水,帕子剛一抹臉上,眼睛便“啪嗒啪嗒”掉個不停。
然後是起靈,將皇上靈柩搬去皇家園陵,身為皇家宗親子弟,在皇家園陵那都有一個墓,而曆代皇帝卻是極為講究的,早早建好豪華的陵墓群不說,就是陪葬品也全是價值連成的東西。
而這一路上皆需要人走過去,丁紫所站位置乃較前方,她扶著太後,不時有帕子抹抹臉,隻是眉頭突然皺起,低垂著頭,用眼角四下看了看,心裏閃過絲疑惑,剛才她總感覺有視線一直看著她,但這麽一掃卻什麽都沒有,難道隻是她的錯覺嗎?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太後捏著丁紫的手,輕聲問道。
丁紫立即搖搖頭:“沒有,讓皇祖母擔心了,紫兒沒事。”隻是心裏那疑惑卻沒有減下,她剛一回頭,又感覺背後有著什麽視線在盯著她一般,丁紫沉默走了一會,突然回頭,但看到的就是一群低頭帕子捂著臉痛哭的命婦們,根本沒有可疑的。
丁紫心裏湧現出不好的感覺,皇上這葬禮,怕是要出什麽別的節外生枝的事啊!
另一側雲希雨作為五皇子妃,自然也是站在女眷前排前行,不禁扯扯丁紫的衣袖:“紫兒,我今日怎麽感覺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好像今天要出什麽事似的。”
她這個表姐倒是敏銳,隻是丁紫不禁想,皇上這一死,藍青重乃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根本是無可爭議的事,而且皇後以死,對外說她被打入冷宮,衛候府明知道皇後犯了什麽罪,現在能保下他們的隻有藍青重,現在是緊著討好藍青重的時候,自然是不會節外生枝,最有可能的就是幾位皇子。
然而四皇子這些年來一直稱病,其母妃家族雖有些勢力,但是想與藍青重爭名不正言不順,實力又不相當,是自取滅亡嗎?再說藍青華,他那樣子,而且多年沒回京,朝中推舉他的人幾乎沒有,剩下的都是小皇子,根本不能擔了重任,所以這藍青重真是當之無愧的最佳人選。
可是為什麽,她心裏這麽憂心呢,而這憂心卻是為著這皇位之事,她總覺得今天要出事!
不過看著雲希雨擔心的樣子,丁紫拍拍她的手:“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送靈柩這一路上都很平靜,隻是不時有哭聲傳來,顯示自己對皇上的尊重與不舍,人群外圍是手持兵器,一臉冷峻的禦林軍隨行,為了保護此次葬裏的成功,也為了保護送葬人的安全,今天幾乎動用了所有皇城的兵衛隨行。
丁紫看到這,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兵力全都派過來了,那皇宮呢!皇宮裏此時可不就是空城一般?
因為按正常人的思維,今天來參加皇上下葬的,都是大齊身份最尊貴的人,這些人的安全最為重要,所以派出重兵前來保護這本是應該,而皇宮中皇上靈柩送出,皇宮裏的嬪妃宮女太監也隨行了一堆,而送葬對於這些人來說還是尊榮之事,沒有誰會留在宮裏,現在的皇宮可不就是空城嗎?!
若是現在有誰派兵前去占領,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攻下?!
丁紫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扶著太後的手臂不禁一緊,太後感覺到異樣,一轉頭就看到丁紫麵色極為冷沉嚴肅,心裏也一緊:“紫兒,你怎麽了?”
“皇祖母,紫兒突然想到……”
此時隊伍已出了皇宮,又徒步出了皇街,準備往城東街走去,出了城,還要走五裏路才到皇家園陵,今天注定走這到多路,注意要累慘一些人,隻是還沒出城門,前麵突然傳來吵雜聲,接著響起兵器碰撞的聲音。
隨後隊伍後突然響起女子的尖叫聲,丁紫心中一跳,壞了,果然出事了!
此時藍青重已經帶著禦林軍前去查看情況,隻是藍青重剛跟過去,前後的打鬥聲更激烈了。
“啊,啊!”後方的尖叫聲更激烈,丁紫與雲希雨護著太後,連忙將太後壓藏在一側的牆麵上,兩人護著倒也安全,丁紫垂眉,心裏盤算著,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麽!
卻在這時人群突然亂了起來,一個兩個……人群突然崩潰一樣的大叫,一群光著膀子的大漢,以及一群普通百姓打扮,手持兵器的人,突然衝了進了送葬人群,這群人見著人就砍就殺,手段狠辣,出手還快,不一會後麵那些貴婦便死了一片。
“大遼人,是大遼人,他們在報複!”
“啊,我不想死……”
“救命!”
哭嚎聲不絕於耳,丁紫眉頭緊緊皺起,不對勁,很不對勁!
大遼人要找報仇,也該是藍青淩與她,為什麽對皇上這個已死之人出手搗亂,藍青重此時帶著禦林軍,已經與這幫人纏鬥起來,但是今天送葬的人何其多,而這群人看到人就殺,大有多殺一個賺一個人感覺。那感覺就是為了破壞……
丁紫緊緊抿著唇,若是再加上她剛才的猜測,這些人……
不好!
丁紫一邊護著太後,卻焦急的張望著,這時候一個白色身影快速衝過來,揮手一拳幹倒一個,直接奪了兵器護身,而向女眷這邊衝來。
藍青淩一聽到有人敢在這時候前來刺殺,就覺得事情不對,迅速衝了過來,焦急的找了一圈,就看到牆角下一身白衣的丁紫,他一邊殺敵,一邊衝過來:“紫兒,皇祖母,你們怎麽樣。”
太後還算冷靜,而且剛才一直被丁紫她們護著,怎麽可能有事:“哀家沒事,可查清楚是什麽人!”
藍青淩搖頭:“看著像是大遼人。”
“大遼人怎麽會在這種時間前來搗亂,就不怕我大齊一怒之下,徹底剿滅大遼嗎!他們現在豈不是以以卵擊石嗎!”太後冷哼一聲道。
丁紫眼光一閃:“青淩,現在平亂故然重要,但是我擔心皇宮現在守備不嚴,怕被人趁機侵占。”
藍青淩眉頭一跳:“你是說!”
丁紫沉聲道:“這些人來的奇怪,實在不合常理,而且就如皇祖母說的,現在大遼應該沒心情找我大齊的麻煩,這等渾淆視聽的行為,必定是為了更大的陰謀!”
藍青淩臉陰沉下來,一國皇宮乃一國之根本,曆來遇到亂臣賊子,起兵造反最後一項也必是要攻占皇宮,奪得大權的,正如丁紫疑慮的,便是現在藍青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必竟他還沒登基。就是登基又如何,若是被人搶占了皇宮,丟臉至極不說,也根本失了稱帝的資格,連自己老窩都不能守好,何以為帝。那可是一國權力重中之重之地啊,全國的機密文件都在裏嗎!
根本不用再細細想,到時候絕對是個大麻煩!
藍青淩沉聲道:“之前太子已經分明派人調來城外駐軍救駕,這裏再拖一會就能得救,我這就帶著一隊先回皇宮看看。”藍青淩說完,衝著人群一喝:“藍卓!”
一個人影幾個閃身奔過來,藍卓衣服因為打鬥,衣服有些亂,麵上極為嚴峻,藍青淩道:“你帶一隊人在這裏保護太後與王妃,我要去皇宮看看。”
“是,主子!”
藍卓迅速帶著一隊人將太後等人圍在一起,一些貴婦此時也連忙鑽進圈子裏,她們這些人曆來都是錦衣玉食,過著享樂的生活,何時看過這樣真刀真槍拚死拚活的場麵,雙雙抱著瑟瑟發抖,更有不少見著血直接嚇暈過去的,看的丁紫直皺眉,在這路時候這些人可是成了大包袱了!
藍青淩帶人剛一衝出,便有人大叫:“快,快去太後那裏,那裏有人保護!”這聲尖叫十分詭異,但在這樣的危險關頭,誰也不會在意,隻想著保自己安全。
忽啦啦衝過一群人要擠進藍卓圍護的圈子,丁紫緊緊護著太後衝著藍卓大叫:“藍卓,你貼身保護太後,絕對不可以離開!”
藍卓聽命令,立即回身飛來,丁紫卻是奪過一把劍,麵色冷沉,卻見那些正衝過來的逃命的人眼帶殺意,丁紫冷笑,飛身衝過來,一個橫掃千軍,用著劍背直接將人打翻在地。
“安王妃,你這是做什麽!你想趁亂殺這些朝庭重臣以及詬命夫人所為何!”這道聲音再次響起,丁紫立即冷眼掃去,卻見遠處,一個身著白衣,麵貌陌生,眸子帶著意味不明笑望著他的男子,剛才正是他在喊叫,引起這些的人慌亂,而這群逃命中的人還被他塞了人!
“藍卓,快!帶太後找一個嚴密的地方藏起來!”丁紫回頭大叫,藍卓也知道此時保護太後安全才最是緊要,藍卓自然也擔心丁紫,可王妃身懷武功,一般人還傷不了她,藍卓立即招呼著幾人護著太後迅速衝出人群後退。
丁紫卻是提劍向那男子奔去:“你是什麽人,你有什麽目的!”說著一劍,已快如風聲刺過去。
那白衣男子,身姿輕盈一轉,嘴角微勾,一個擺手,便要轉手奪下丁紫手中寶劍,丁紫怎麽能如了他的願,手中立起一個劍花,眼前是劍光留下的殘影,揮退男子後又是反手一刺,直接襲向男子前胸口。
那男子身手極為了得,身子一側,忽的伸手向丁紫所刺劍杯拍去,丁紫隻覺得手忽然一麻,險些握不住劍,那男子挑眉一笑,望著一處,轉身向後奔去。
丁紫微愣,這人倒是不戀戰,隻是……
丁紫心下迅速思量,腳本下起步,施展輕功追了上去,那男子似乎也想到丁紫一定會追來,步子不快不慢,一直保持與丁紫幾步的距離,讓丁紫不會追丟,然而向從背後偷襲,也不能一擊必中。
丁紫心中猛然的一沉,喝出聲:“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丁紫等著男子轉頭,左手指已掐住一顆藥丸,男子果然轉頭,丁紫手中一甩,那男子頭一閃,原地一個起跳就地翻滾起來,站立時,手中已經握著丁紫射出的藥丸,放在鼻間嗅聞了一下,“這是什麽藥,味道不錯。”
男子這聲話並未變聲,清清楚楚的讓丁紫明出他本來的聲音,丁紫眼睛微瞪:“寧王,藍亦!”
男子挑眉一笑,伸手撫下耳跡,隨後一撕,一張人皮麵具便握在手中,麵具下是他那亦男亦女,妖媚天成的臉,不是寧王藍亦是誰!
“安王妃,果然好眼力啊。”
丁紫麵上徒然一變,眼神微垂,手中劍器迅速刺出,隻不過這一次她直接將劍扔出,轉身便跑,藍亦站在後麵笑道:“跑!來到這,就休想跑!”
丁紫四周閃出十餘名黑衣人,他們麵無表情,眼神帶著黑沉沉的冷光,周身的血腥之氣刺人鼻腔,丁紫驚道:“精兵暗衛!”
藍亦踱著步子,走到丁紫麵前,讚許的看著她:“沒錯,就是精兵暗衛,看樣子,安王妃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丁紫眸子微微閃動,雙手在袖中一甩動,身子急忙向後奔去,反身一腿,向後麵的暗衛踢去,同時雙手射出十餘顆藥丸,那暗衛閃身一躲,丁紫得空便要衝出,耳邊忽聞:“安王妃真不乖,本王說過吧,來到這,就別想跑!”
丁紫甩手猛的向後擊去,手臂卻被藍亦緊緊攥住,而後者另一隻手回手一拳,往要往丁紫肚子上襲去,丁紫大驚失色,自由的一隻手本能護著肚子:“不!”
藍亦拳頭一頓,突然勾著抹笑,放開丁紫,衝著帶來的精兵暗衛道:“安王妃實在不乖,給我照著安王妃的肚子打!”
丁紫臉上血色急退,看著圍進她的精兵暗衛,丁紫急道:“停手,不要讓他們動手,我跟你走!”
藍亦眸子黑幽綱的望著丁紫,接著笑起來:“綁起來!”
看著被綁住雙手的丁紫,藍亦挑起丁紫光滑的下巴,還用手指輕輕撫了下:“安王妃,你說本王要給太子與安王送個怎樣的大禮呢!”
丁紫冷冷的望著藍亦,心裏卻並不平靜,藍亦在這,那皇宮那裏,藍亦難道要魚死網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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